1.真不要臉
真不要臉h3>
晚上十一點,來音站在十字路口,凜冽的風透過薄薄的襯衣刺入骨髓,來音下意識地打了個哆嗦,可她沒有動作,只是獃獃地站着,彷彿連神智都被人偷走。
她在五年前失憶了,丟掉了之前的所有記憶,然後現在,她也丟掉了自己的“家”。
就在十分鐘之前,她才知道她連父親的私生女都不算,而後被自己以為的“母親”和“姐姐”以勾/引“姐姐”未婚夫的理由趕出了家門。
剛剛“姐姐”來月對自己說的話彷彿還在耳邊。
“你怎麼這麼不要臉,趁着爸爸不在家連我未婚夫都要勾/引!”
“來音,你不過就是我爸爸從外面撿回來的野種!我們能允許你住下來你已經要謝天謝地!你問爸爸要房子的事情我也就不說了,居然還敢勾/引我未婚夫!”
“你以為失去記憶就能一切都不作數了嗎?五年前,是爸爸把什麼都不知道的你帶回來,給你一個家,你就是這麼報答我們的?”
“如果我是你,早就沒臉在這裏住下去了,嘖……”
“你要走的話什麼東西都別帶走,都是我爸爸買給你的!不要臉!”
每一字每一句都直直地戳進她的心臟,疼得她難以言語。
不過一個晚上,她所以為的一切都變成泡沫,都變成海市蜃樓。
她變成了一個人。
她拿起手機想給在國外出差的父親來奇打電/話,她看着那串數字許久卻沒有勇氣點下去,大概是她還沒有勇氣聽到答案。
臉上忽然一涼,來音驀地抬頭,正好有一滴雨落進她的眼裏,涼的發澀,她眨了眨眼睛,眼角有些濕潤,那是雨水,不是她的眼淚。
雨滴越落越多,來音卻依舊沒有半點動作,彷彿打定主意不走了。
來音站了大概半個小時,馬路對面的黑色積架也停了半個小時。
一個男人坐在後座,靠在椅背上,抬手用指節在額頭輕輕敲着,微眯着眼睛看着那個穿着皺巴巴白襯衫的女人。
女人孤身站在那裏,眼神空洞,不知道望着哪裏,彷徨的表情看上去很是可憐。
不知道什麼時候下去了雨,雨滴砸在車窗上,暈開了一個個細小的水珠,他看她的身影逐漸變得模糊起來,好像夢境中那個朦朧的影像。
“顧先生,下雨了,”坐在副駕駛座的小孟轉過頭來看他,“要開過去嗎?”
被稱作顧先生的男人嘴唇抿着,剛想說話就看到那個女人拿起了手機,開車門的手收了回來,視線挪開,他搖頭,聲音平靜無波:“不用了,走吧。”
來音正在打電/話,看到身旁一輛車飛速開去,笑着搖搖頭,對那頭的好友余泗景說道:“阿景,能收留我一個晚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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