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 揚州事
“朕讓你自作主張的出頭了嗎”。--
明耀捏着她的臉,幾乎和她鼻尖碰鼻尖。
她幫忙還幫出錯來了。
孟言茉氣的要命。
抬起穿着軟緞繡鞋的腳就踢他的膝蓋和小腿。
這個男人說情|話的時候,能讓人聽的迷暈過去。
氣人的時候,能把人慪死。
明耀不躲不避,由着她踢。
這點力量他還不放在眼裏。
只是想着剛才在殿中時,她就一直掂腳,
恐怕是站的時間長了,
需要揉按活血,別腫了......
“都是我自己賤骨頭,才會喜歡你勝過了喜歡自己,
我真是自作自受,”
孟言茉踢了幾腳,腳就疼,心裏又氣,覺得罵他都不能解氣,
自己罵自己,
“這句話倒是在理”。
明耀就鬆開了手,把她抱在了懷裏。
孟言茉被他氣的,眼淚嘩啦啦的流。
她無比前所未有的相信,上輩子的上輩子,自己肯定欠了他很多錢,
然後又把追賬的他給弄死了,
不然怎麼這世會遇上這麼個冤家來作她。
她一輩子的眼淚似乎這幾年都流給了他。
“清早,你吃醋犯傻去慈壽宮裏去找氣受,
朕讓你在殿裏反省,
你聽到動靜后,就去金殿上出頭。
你以為就是你不去,朕難道看在你的份兒上,會給孟家好看不成。
你可知,因為你的出現,以後會有多少人。會把注意都集中在你身上”。
上次在坤寧宮裏那個行刺的死士在無滅的眼神下,都能服毒自盡,把線索給埋了個乾淨。
明耀對孟言茉的緊張到了前所未有的地步。
今日她出現在殿裏,不知道又有多少人打着鬼蜮伎倆。
我不怕。
孟言茉在他懷裏無言。
她不想理他。
“香香,看着朕擔心,你就這麼無動於衷?”
明耀半天沒有得到她的回應,把她從懷裏拉出來。看着她。
“那你看着我擔心。怎麼不帶我去東南來?”
明耀又有點頭疼了,
他發現這個女子是屬糖的,
又黏又賴皮。還是無縫插針的那種,
有機會就吃醋,有機會就要把之前沒得逞的再重新提一遍。
“那石碑上的預言是真的?”
東南之行不可能帶她。
明耀在孟公茂撞柱這件事上,第一是心疼她。
第二才是考慮這件事的預言能否消除孟公茂言行的影響。
“自然是真的。
你還記得我不是告訴過你。
我曾經在夢裏被告知一些未來的事情,有的忘了。有的記得,
就像這件瘟疫,我看得提早做防範,
省了到時措手不及。
正好。朝中的大臣們肯定都盯着這件事的真假呢,藉此把防瘟疫的事情佈置下,他們也會留心。
等風聲傳出去。天下人也會注意,瘟疫這種事。還是得注意清潔,
有了預防,可能不會來勢洶洶。”
明耀看着她這麼侃侃而談,那櫻紅的小嘴就一張一合。
還未等她再說,就被明耀銜住了那小小的唇瓣含進了嘴巴里。
“香香,朕該如何愛你,才能不這麼心疼”。
他咬着她的唇,廝磨,在她唇上低沉呢喃。
揚州孟家的本宅里,今日可是非常熱鬧。
先是看着大批官兵進府的恐慌,然後看到官兵們都甚客氣對孟府人,也就放下了緊張心。
等從月心湖底起出那堆成了一座小銀山的銀子時,趕來的孟家族人們晃的眼都花了。
待看到官兵開始運銀子時,孟家人急了。
先是族中的二叔祖顫巍巍的拄着拐杖站出來,
孟家自從孟備享死了后,就他和四叔公的老妻吳氏兩人輩分最大。
“官爺,老朽熟讀朝廷法律,這從我族本家裏起出的銀子,那是屬於整個家族的。
你們就是朝廷派來的官人,也不能青天白日的就沒收民財吧?”
這來的官兵個個都是銀衣鎧甲,瞧着就威武非凡。
孟家其他族人又着急又不忿又不敢吭聲,
都在這位叔祖面前哭天抹淚求做主。
這老頭只得戰戰兢兢的站了出來,看到那銀甲將軍腰間的佩刀,拐杖更是晃了三晃。
這隊官兵正是羽林衛,本欲不理這些鄉人,看在福臻公主的面子上,對這些人也是客氣。
這將軍扶了扶老者,道:“這原是孟家家財不錯,可是已由貴先祖上獻朝廷了”。
孟氏族人一下炸開了鍋,只聽到是孟家家財。
自從孟閣老致仕,太子被廢,孟家一下就失去了往日光鮮。
這族裏在蘇州揚州城裏的大鋪子,這進項也不如往日。
族裏的四老爺,一看到這堆銀子,直道是上天派下來的周轉銀子。
一聽到這將軍的話,也不顧害怕了,上前大聲道:
“官爺莫不是哄騙我等,先人早已作古,如何還能上獻朝廷?
別不是有人打着朝廷的旗號,要私吞這筆銀子吧”。
四老爺冷笑連連,這些人別不是看着孟家沒落了,不知道從哪得來的消息,就連着官官掩護,
準備把這筆銀子給運出去,讓孟家吃個啞巴虧。
他們孟家又不是鄉間員外,也是出過兩位翰林,一位閣老的大族,
還不了解官場上的那套!
“你這鄉人,恁地侮我等甚辱!”
其中一名正在搬運銀子的羽林衛,聽聞此言,怒的抽出了腰間寶劍。
他們本是宮廷禁衛軍,這位是京城裏的勛貴蔭的職缺,
向來自視甚高,除了京城,其他府郡的人在他們眼裏都是鄉巴佬。
“收了你的劍!”
族中四老爺被那拔劍小將嚇得倒退兩步,還不待撫胸提魂,
那個剛才與他們說話尚客氣的將軍,對着部下沉下臉怒喝,又把他們齊齊的嚇了一跳。
一股陌生的危嚇,讓在場的孟家族人都住了口,不敢再說什麼。
那被訓斥的小將臉上有不忿的氣色,被同伴拍了拍肩膀,繼續去忙着搬銀子。
在場的孟家族人一個個跟割肉痛的一樣,看着一車車銀子被運走。
聽到兩個人邊裝銀子邊談論的對話。
“你又和他作對幹什麼,他總是我們的上峰”。
“我就瞧不起這些白身出身的武人,憑什麼壓在你我之上!
我們的祖輩跟着太祖爺打天下的時候,他們的祖宗還不知道在哪個流民窟里屙尿吃屎受王八氣呢”。
“那些不服氣話休要再說了,他們都是原本今上的部下,自是看重,我輩靠着祖蔭,原不比他們是在戰場上立下的軍功。”
一名看着白凈溫和些的小將勸道。
“今上也是流着皇族貴統的血脈,怎地看重這些低賤人!”
那小將念噥道,滿是不解和不服。
“今上用人不拘一格,不念出身,武將只用那忠肝義膽之人,這也是一樁好事”。
“呸,什麼忠肝義膽,還不是溜須拍馬之輩,咱們羽林衛是什麼人物,是在京里都能橫着走的主兒。
你看他對孟家人那卑躬屈膝的樣,來時還囑託咱們不能妄動孟家一草一木,
不還是看着皇上親封的那個福臻公主,想着去拍人家的仙屁。
只是我看他要白盤了算盤,這孟家要是知道福臻公主做的事,恐怕想吃了她的心都有”。
他身邊的人也不再勸他,昔日好友的觀念難以改變,他們已經無話可說了。
指揮使的確對孟家人算客氣,可是人孟家又不是抄家,本也不應該隨便動人家庭院裏其他的物什。
兩人的話倒是讓旁邊一直緊盯的孟家人聽到了關鍵,
福臻公主!
對啊,九小姐。
“快去找十爺來”。
吳氏對身邊的人道,立即有小廝出去找了,不一會兒就回來了。
“十爺和書院的友人去了湖州觀鯉魚出塘,十奶奶說要后兒才回來”。
吳氏冷笑:“他倒是清閑”。
真是會投胎,有個好姐姐,可以安生的做個富貴閑人。
“十奶奶聽聞是老夫人傳訊,已經過來了”。
吳氏看過去,謝樂安挺着大肚子,朝這邊走來。
看着謝樂安,吳氏看着她那在族人中和官兵還在爭論的孫子,就嘆氣。
孟家娶進來的媳婦兒一個個都沒個正經來路。
可不是要敗家。(未完待續)
...謀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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