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離京

第八十七章:離京

施寧玉走過去道:“松將軍中的是‘百味穿骨散’,需要九十九味葯加一特殊的物質研製而成的,當然研製此毒十分殘忍。”

對着羊鬍子軍醫道:“其實你之前用的葯沒有錯,只是差了三味葯。”

“什麼葯?”羊鬍子軍醫站起來,躬身詢問。

“川節草,山微子,毒狼肝。”

羊鬍子軍醫赫然瞪大眼,這可是天下至毒啊!正因為多了這三味葯,他才怒指她下毒,試想誰會將天下之毒拿來救人。

“這三味葯雖然狠辣無比,是天下至毒,但卻是解‘百味穿骨散’不可缺少的藥材。我事先用銀針護住其心脈,不讓這三味毒藥進入臟腑,只進入骨髓內。以毒攻毒,把他體內的毒血放出來,再加以針灸,此毒就可以解了。”施寧玉雖然說的簡單,但這麼一說,醫術行業行走多年的羊鬍子軍醫就明白了其中要領。滿低頭施禮道:“學到了,學到了。”

“以毒攻毒……以毒攻毒。”羊鬍子軍醫拍拍腦門,恍然大悟,“小姐真是好膽量。”

心裏又暗贊,這姑娘年紀輕輕卻有此能力實在了不得。

“不知小公子,師承何處?”

施寧玉乾笑兩聲,撓撓頭道:“我那師父性格古怪,不讓我到外間道出他名諱,不好意思。”其實她不好意思的是這解毒之法是阿焱告訴她的,以她的能力怎麼能解此毒呢!想到這,她撓撓很不好意思的轉過身去,她怕自己臉上的表情會出賣了她。

羊鬍子軍醫也沒再問,能教出這等狠辣膽大解毒法高人。定是不想讓外人打攪的隱士者。

他走到施寧玉面前跪下說要拜她為師,嚇得施寧玉連忙跳開,“你這不是讓我減壽嗎?快起來。”他的年紀都可以當她爺爺了,哪有長輩跪晚輩,這不是要折煞她小命嗎?

施寧玉不管往那個方向轉,他就朝着施寧玉的方向移動膝蓋,到了後來。她只得跑出帳篷。

蕭旬掀開帳篷走到外面。卻見一嬌小的身影坐在前方一土坡上,面對夕陽,身後的影子拉得長長的。直到他的身前。

他走近了,發現夕陽金光灑在她晶瑩剔透的臉頰上,泛起一圈金光,她似聽到聲音轉過身來。烏眸先是悠然瞪大,再是眉眼彎彎。笑容甜美,兩頰暈紅,十分嬌俏可愛。

“謝謝。”蕭旬真心的感謝,如果沒有她相救。松承這回可能已經魂歸西天了。松承雖是他的手下,但也是他的長輩。松承和老陣曾跟着他父親在戰場上出生入死,是多年的手下和摯友。後來。他的父親死於戰場,這兩位老將便跟了他。從他十六歲到現今二十四歲,八年了,整整八年的感情。八年裏在他們的身上,他還能想像到父親昔日的英姿。

施寧玉先是歪着頭滿臉疑惑,接着轉着眼珠子,后想起什麼道:“蕭大哥,不必跟我客氣,救人是應該的。”她的聲音很甜,甚至還帶着童聲

蕭旬微微笑着,滿目溫柔,夕陽撒下的霞光流到他的眼內,異常的璀璨迷離,好似她誤闖入仙雲繚繞的奇異境地,施寧玉看得有些痴了、醉了。

“你今天做的很好。”也不知何時,蕭旬已經坐在施寧玉身邊。

施寧玉聞着近在咫尺的清醇氣息,大氣都不敢呼出,心裏暗罵自己沒用,怎麼每次見到他都會緊張呢!剛剛他離自己遠些,她還能當無事很順暢的把話說出,現在二人近距離不坐着,她卻是連張口的力氣都沒。不行,我不能這樣,我要當這一切都很正常,很正常的和他相處。現在難得有機會那麼近距離和他說話,我不能退卻,施寧玉,你行的。

“你緊張什麼?”清醇溫和的語氣,似乎還帶着那麼點笑意。

“沒......”她發覺自己話出口,都是抖音,連忙閉嘴,暗惱自己真真沒用。

身旁傳來低沉的笑聲,她知道他定笑死她了。她連忙做了幾個深呼吸,吞了幾口口水,清清嗓子,感覺這回說話算是會正常了,開口道:“我太衝動了,如果你遲點出現,我又被他們扣住,松將軍過了最佳治療時機,後果,我真不敢想像。”雖然她還有最後一法子可以試着救松將軍,但是,她也不能保證,在人死後她以內力吸了他的毒氣還能治癒他否,畢竟她還沒試過。

“蕭大哥,謝謝你相信我。”

蕭旬嘴角勾起,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會信她,也許是當時根本沒的選擇;也許是那雙泛着自信的光芒的烏眸。也許沒有什麼理由,他就是信她,好似這種信任,一見面就有的,他說不來這種信任從何起始的。

蕭旬只是含笑滿眼蓄滿溫柔的望着施寧玉,又舉起他的手,揉揉她的腦袋。

施寧玉見到他這表情,她的心如長了翅膀般,飛啊飛的。

接着她似想到了什麼,握緊拳頭,含笑問:“蕭大哥,我這算是立功嗎?”她還記得那日匡星文把那刀疤男射殺后,跟蕭旬邀功的,她何不趁此也邀功呢!

“不知玉兒想要什麼獎勵?”

施寧玉心臟有那麼一刻停止跳動,她低垂着頭,那一排排濃密卷翹的睫毛微微顫動着。

她望着地上的沙石,心裏無比的緊張……

“聽說百越城風景秀美,我想蕭大哥抽個空,當我的保鏢可好?”直言說叫他陪自己玩一天,感覺怪怪的,她覺得那話都是是不能和情郎終成眷屬的人,才會說的話,她才不要呢!

“我做你保鏢?玉兒不覺得這獎勵開的不小嗎?”

施寧玉聽着這話,突然覺得他的語氣變得怪怪的。她這才想到,他是將軍,辰國堂堂驃騎大將軍,官拜一品。萬千少女的愛慕對象,如今她卻要他做她保鏢,不是羞辱了他嗎?雖然她事先沒那想法的,但聽蕭旬的語氣,好似有那麼認為他了。

她欲開口道歉,還沒開口就聽到他一個“好字”。

施寧玉轉頭望着他,他望着西天雲彩。目光溫柔。一層霞光踱上他完美姣好的側臉輪廓,他是那麼那麼得美,美到天地萬物都失了顏色。她突然發現自己身旁坐着的哪是生殺果斷的將軍。明明是從天外而來清高偉岸的神邸。

......

百里越城郊,蕭家軍軍營。

一身白色衣衫,身材挺拔的男子坐於書案前,手執書卷。深邃的眸子似沉思。

“出什麼事了?”他頭未抬,話卻是從書卷後傳來的。

“七王爺被抓了。”匡星文走到桌旁。把一張紙放到蕭旬面前。

蕭旬放下書,拿起紙張看了看,又把紙放在桌上,目色平靜。看不出他想什麼。

過了一會兒,他道:“就照他說的做吧!”

匡星文嘴角含笑:“我去安排。”

站一旁的老陣急了,“到底怎麼回事啊?”他探首往桌上望去。白紙黑字:“明日午時,七里亭。拿天樞捲軸換。蕭旬獨會。”

“蕭將軍,您不能去。”老陣勸道,“敵在暗,我們在明。從松承中毒來看,對方施毒功夫了得,我老陣不會讓您一個人去冒險的。”

“嵐叔,你放心吧!我自有安排。”蕭旬很是敬重這位年過四旬的中年男子,他是看着他長大的。

“可是……”老陣似想起什麼,卻被來人的話打斷了。

“將軍,將軍,不好了。”

“什麼事,這麼慌慌張張的?”老陣喝斥沖慌進來的士兵。

“我說解安啊!你這性子要好好改改。”匡星文拍拍解安的肩膀。

解安望着一大帳篷里的人,深吸口氣:“蕭將軍,松將軍吐了好多血,現在怕是不行了。”

“怎麼會這樣?”老陣不可置信,“昨晚我去看過他,雖然毒未清,但還是護住他的心脈,也控制住他毒發的時間啊?”

匡星文本還是悠哉悠哉的神情,聽來人的稟報,似想到了什麼,突然面容嚴肅的問:“到底出了什麼事?”

坐於上首的蕭旬把匡星文這一情緒面容變化看在眼裏,似料到什麼,眸子幽深,一言不發等着來人彙報事情經過。

“松將軍被人下毒了。”解安說這句話時看着匡星文。

而匡星文赫然瞪大雙眸,表情很難看的已經掀帳出去了。

老陣望着那還飄蕩的簾帳,也預感到了什麼,表情變得十分可怕。

“我們先去看看。”蕭旬目光如炬,已率先出了帳篷。

匡星文進來時,事情比他想像的越發不可思議。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地黑血,黑血旁碎了一地的碗屑,黑血把雪白的床單染的一大片黑紫,床上松承本是體格強壯的壯年男子,如今變得皮包骨,面色青白,一片死色,毫無生機。

兩三位軍醫輪流把脈,又搖頭嘆氣,每嘆氣一回不忘往右邊角落狠狠瞪一眼,再咬牙切齒歲的碎罵幾句。

匡星文往右邊瞧去,那裏有三四位士兵舉刀擱在一位臉色青白的少年脖子上。

軍醫走到匡星文面前報道:“松承將軍已毒發身亡。”

“什麼?”匡星文不可置信,但還是閉着眼睛為難的接受。

“你可確定?”蕭旬的聲音很低沉的可怕。

“不……沒……”少年搖着頭,那雙清澈的烏眸盯着那白色的背影。

“你還好意思說,如果不是你亂用藥,松將軍還可以拖到在下配出解藥來。”那位羊鬍子軍醫,鶴髮怒立,骨瘦如柴的手指着那少年,“現在卻命喪你之手,你到底有何居心。”

“敢情你是公堅朗派來的刺客?”老陣怒髮衝冠的望着這少年,看公子對她的態度,他也挺喜歡他的,現在居然毒害自己的摯友,他更加憤怒了。

“不,這是解毒過程中會出現的正常癥狀。”她眼裏閃着堅毅的光芒,再把視線移到匡星文身上:“匡大哥你一定要信我,我是救松將軍的。”她希望有個人能信她,支持她。

匡星文點點頭:“玉兒,我信你。”他也不明白為什麼會信她,也許是感覺吧!

得到一個人的支持,她的身子挺得更直,道:“只要讓我去給他施針,他的毒就可以全清的。”她帶着希翼的眸子望着蕭旬,蕭大哥,你要相信我啊!

“小小年紀,口出狂言,人不被你殺死就不錯了,還救人?”老陣對一年紀輕輕,看起來還是孩童模樣的孩子很是不屑。

“老夫行醫幾十年,已經確診的脈跡全無的人,你還能救起?你若能救起,老夫甘願敬你為師。”羊鬍子軍醫對自己的醫術信任十足,他不信,面前一位黃口小兒吃的飯還有他吃的鹽多?

“我信。”蕭旬說著對抓着施寧玉的幾位士兵擺擺手,見士兵放下擱在施寧玉脖間得刀,那血白得脖子上有一條剛結痂的疤,現在又多了一條紅色血痕,他微微眯了眸子,向她走過去。

他的手從袖子裏拿出一條白色的帕子,拭去她脖子上的血跡,又從懷中取出一白色玉盒,挑出粉色膏藥,輕抹那條細小的傷口。

“是本將軍讓施小姐來救治松將軍的。”他的聲音在寂靜的帳篷里回蕩。

在場的人除了匡星文,每個人都屏氣瞪大雙眼,不可思議的望着施寧玉。那幾位軍醫見此嚇得雙腳發抖,“撲通”一聲整個身子匍匐在地上。

他們一言不敢發,是蕭將軍讓她來救人的,先不說她醫術如何,剛才他們幾個阻擾了他施針的舉動,這可是死罪啊!

可是話又說回來,他們會阻擾主要還是這位施小姐下的葯不是救人而是害人啊!

施寧玉驚訝的抬首望着蕭旬,這一刻她的心是驚喜,欣慰,喜悅的,他信她。

在這樣的情況下,他能信她,是不是能說明他對她是不一樣的。這樣想着,她的心分泌出甜甜的蜜來。

蕭旬牽起她的手,一股暖暖的清流從手掌中匯入到她體內,她能感覺那股氣流柔和綿軟的,頓時覺得渾身清爽,剛才因為驚嚇,恐慌而顫抖的腿腳明顯變得有力氣了。

她驚訝的抬起頭,只看到光滑好看的下巴,再上面上一雙含笑溫柔的眸子。他牽着她走到松承床旁,在他目光柔和鼓勵下,她坐在床沿:

施寧玉從懷裏拿出銀針,在松承身上施針,也不知是不是他站在她的身後,給了她膽子和勇氣,施針過程很順利。

......

一個時辰后,施寧玉已滿頭大汗的放下手中的針,松承氣色有所好轉,施寧玉抹了額頭的汗道:“好好調理,沒什麼意外,明早就能醒來。”

說完后,她又長長吐出口氣。

接着她似想到了什麼,對羊鬍子軍醫道:“你可以去把把脈。”

羊鬍子軍醫肩膀動了動,還是沒起身。

“你去看看。”

得到蕭旬的同意,他才有膽量低着頭,走到床旁,剋制住顫抖的手,枯槁的手探上松承的脈搏上。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他表情變化多端,驚訝,不可置信,羞愧……

白羊鬍子軍醫目光獃滯的站起身,又渾身抽去力氣般整個人癱坐在地上,搖晃着腦袋,嘴裏嚷着什麼,仔細辨聽,卻是“怎麼可能?這不可能?”他滿臉不可思議。(未完待續)我的夫君是戰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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