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婚事
她正這麼安慰自己時,有人把她按坐在椅子上,是她的三哥施寧正。施寧玉用詢問的眼神望着他,他的表情先是疑惑的望着她,而後似感覺到什麼,他對她擠擠眼。
施寧玉偷偷的把目光往對面瞟去,發現向陽父子三人正滿臉異色的望着她。這時施寧玉的手上有輕微的疼痛襲來,她的黛眉蹙得更深了,她知道那是她二哥在捏她,他這二哥的“手語”是叫她別衝動。
施寧玉悻悻的坐在椅子上,低着頭,心裏想着,她不能嫁給他,不能。不知道她爹給她訂下婚事沒。一定要想辦法叫爹爹取消了這麼婚事,她才不要做向陽家的少夫人呢!
“施小姐可是還有兩年就及笄了?”說話的是那位粉衫魅惑的男子,這是他從施寧玉進來到現在說的第一句話。
施寧玉蹙眉疑惑的望着他,這人怎麼會問她這個問題,這讓她覺得怪怪的。
粉衫男子盯着施寧玉,那雙魅惑的眸子裏,魅波蕩漾,好似要把人的魂魄勾了去。他似從施寧玉眼睛裏得到答案,嘴角挑起:“那婚期就定在兩年後的十月二十七,那天可是個黃道吉日,兩家沒意見吧!”
此時的施寧玉看他表情,很有一種計劃得逞的感覺。
施寧玉被這話震得身子不自覺的抖了下,她沒聽錯吧!已經說到婚期了?她疑惑的抬首望着他爹,施盛安滿眼笑意,點點頭,表示沒任何意見。
“我有......”施寧玉拒絕的話哽在喉嚨里說不出來了。
早在她把目光對着她父親時,施寧正得到施盛安的示意,就手搭在施寧玉肩膀上輕拍,趁她沒注意把她的啞穴點了。雖然這麼做有那麼點卑鄙,但他知道自己這妹子的性子,不能讓她攪黃了這婚事。
施寧正呵呵笑着說,“我妹妹自是樂意了。”
施寧玉現在看着施寧正的眼神,真的可以殺人了。
施寧正深吸口氣,面容堅硬,移了目光。這回妹子可是真的生氣了。
施寧玉這副不情願的表情被向陽鴻羲看在眼裏,他自然看明白這樁婚事,這女娃是一點都不知情的。
他知道辰國是屬於禮儀之國,用他們南國的話來說,是禮教封建的國家。對於孩子的婚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他們南國卻恰恰與其相反的,民風十分開放,可以自由戀愛,婚姻自主。但在於三妻四妾上,很多貴族還是無法摒棄的,人總是有私慾的,誰捨得一生一世只對着一張臉。
當向陽鴻義看到施寧玉一副很不情願嫁給他兒子的表情,他也沒有心生怒火,而恰恰相反,他覺得這女娃有主見,敢於抵抗。但似乎衝動莽撞了點。
不過她畢竟還是小,這點不必太苛刻。
施寧玉那雙烏眸閃着鋒利的光芒,緊緊的盯着向陽華容。
向陽華容似感覺到這股似要把他活剝的目光,他盯着她,那又黑又好看的眉形皺的變形,但也不失風華。
“施侯爺,看來施小姐不喜華容,這婚事還是就此罷了。”向陽華容站起身來,對着施盛安施禮道。
施盛安臉色微變。
這回施寧玉對這向陽公子倒生出些好感,
“容兒?”向陽鴻義眼裏閃過一絲不可覺察的驚恐。南國的婚事向來都是自主的,可是容兒這終身大事容不得他自己做主。
向陽鴻義只那麼一瞬異色,滿臉堆砌笑容對着施盛安道:“聽聞施小姐從小就外出學藝了,對我們家的容兒不甚了解,現下對這終身大事一時還是難以接受的,畢竟年紀小小的,對這婚姻之事還是排斥的。”
向陽鴻義又看着施寧玉說:“反正距離婚期還有兩年多,不如就讓你們二人多多相處,到時候再說,可好?”所謂日久生情嘛!他可不相信他兒子如此俊朗,哪有女兒家是不心生好感的。
施盛安看施寧玉雖然臉色通紅,但眼神稍緩,附和道:“是啊!是啊!”
施寧玉對二老一唱一喝的樣子,實在無語,把頭轉向另一邊。
........
施寧玉紅着一張臉,什麼也沒說離開大廳。
妙詩,妙言,妙歌,妙畫四位丫鬟緊跟其後,可沒一眨眼功夫,她們家的小姐已經消失在她們視線里。他們互相對望一眼,連忙往玉簾苑跑去,跑在最後的妙畫小聲嘀咕句:小姐這是練得什麼功,可以眨眼間不見人了。
當四位丫鬟氣喘噓噓趕到朱漆木門前,那門已經緊閉,妙詩耳附在朱漆木門板上,裏面一點聲音都沒。
見妙言詢問的眼神望着自己,妙詩蹙眉搖搖頭。
沒聲音,她的心就更焦慮了,如果生氣,發泄出來就好了,如果憋在心裏,憋壞了怎麼辦?
妙詩急的團團轉。
“公......二公子.....”妙詩着急間跺着步子,不小心踩到施寧正的腳上,嚇得連忙往後退幾步,低着頭,一副準備被挨罵挨打的樣子。
她驚慌恐懼,身子瑟瑟發抖,卻等不到那句憤怒的話。
袖子被人拉了下,她抬頭望去,妙詩對她無聲說:三公子這會兒心不在你這呢!
妙言那雙機靈的眸子往施寧正那方向瞟去,示意妙詩去看。
......
施寧玉坐在床上,抱着被子,氣得渾身發抖。
現在她明白了,她父親為什麼把她從師父身邊叫回來,就是想把她給嫁出去啊!
她以為她爹爹是最疼她的,跟別家孩子的父親是不一樣的,雖然這七年她不在他身邊,但小時候的點點滴滴,讓她一直以為她爹爹是疼她的。可現在他居然在沒經過她同意之下就要把她嫁人了,而且是嫁給一位她從來沒見過的人。
她的終身大事,他難道就一點也不上心嗎?他怎麼能這樣?怎麼能這樣?
這樣想着就滿肚子的委屈,淚也順着臉頰流了下來.....
“玉兒,開門讓二哥進去先,你有什麼意見,什麼想法,坐下來我們談談。”門外傳來施寧正滿含歉意的聲音。對於自己剛剛動手點了施寧玉啞穴,他很想抽打自己的手,可是在那樣的場合下,她害怕玉兒說出衝動的話來,這對她將來去向陽家生活會有影響,於是他疾手之下,悄悄點了她穴道。
“我知道我那樣做不對。”
“玉兒.....”門外的聲音很小。
又過了一刻鐘,房門沒動靜,施寧正輕輕嘆了口氣,“你好好靜靜,二哥遲點來找你。”
施寧玉把頭埋在雙腿間,整個身體顫抖抽泣着,也不知哭了多久就躺在床上睡著了......
當夜幕降臨,星光點點時。
有一身影出現在施寧玉的卧室,他望着床上那深睡的人兒,久久的,久久的,如石像般靜立在床旁。
當那雪白飽滿的額頭閃着微弱的淡黃光芒時,他伸出雪白修長的手,那手的周身在黑暗中閃着淡粉熒光。
他的手放在她的額頭之上,淡粉的熒光在手中匯聚一股強大的粉色光芒,那是一股氣流強大的能量,源源不斷的從她額頭正中匯入。
床上的人額頭滾下豆大的汗珠,濕了鬢髮,濕了枕巾。
她雙眉蹙得緊緊的,表情很是痛苦......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那粉色光芒漸漸變淡,直至她額間消失,他放下手,那張蒼白異常的臉上浮起一絲苦笑,“沒想到有一天我會為你做這事。”
“不,這怎麼是為你呢!”那雙疲倦的眸子的里突然浮起一團幽冷的光。
他皺眉轉身,一張驚慌蒼白的臉在黑暗中是那麼清晰。
她蜷縮着嬌小的身子,躲在角落裏瑟瑟發抖:“我......我.....什麼....都.....都沒看見。
他自嘲一笑,沒想到他的功力減退的這麼厲害。
他伸手一彈,那張驚慌蒼白的臉上,一雙充滿恐懼的大眼,緩緩的閉上。
......
星光滿天,微風清涼。
一襲粉衣,閃着暈黃光芒的裙裾,輕撫小道旁的野花,他身材修長,丰姿綽約,可那步子卻走得極緩。
“公子.....”一位小童從一棵樹后奔出來,扶起他的手嗔道:“您自個身子都不好了,為何還去幫她。”
“言諾,我不是讓你守着門外嗎?怎麼讓人進來了都不知道?”
“公子,有人進去了?”言諾停下腳步,撓着腦袋蹙眉深思,“公子,我以我這一身本領發誓,真的沒人從我眼皮低下進去過。”
“我開玩笑的·”落塵聲音很輕,很淡,如夏夜落下的桂花,讓人沒仔細側耳傾聽,你根本就聽不到他說什麼。落塵沒說出後面的話,其實她一早就在屋裏,只是自己沒感覺到。
“現在我是明白了,公子你千里迢迢趕來就是為了屋內的那丫頭啊!”言諾很不滿,他們住在落塵山莊好好的,居然為了個丫頭跑到這水土不服的鬼地方來。想起剛來那幾天,他渾身虛軟的連地都下不了,好在他身子健朗,很快就適應了。可是公子不像他,他本身就有病在身,來到這后,明顯病情加重了。
“他,可到了?”
“公子,你身子欠安,還是回了他吧!讓他明個兒再來。”
“沒事的。”
二人一路走遠,聲音漸小。
......
落塵踏入門檻,屋內一位錦衣男子立時站起身來,躬身行禮:“公子。”
“嗯!”落塵語氣清幽冷淡,他徑直走到一張榻旁,脫了鞋子躺下。
言諾拿了一條毯子蓋在他身上。
落塵半闔着眼帘道:“我讓你辦的事情怎麼樣了?”
“已經放出消息了,過不了多久,各國就會派人來盜取。”
“嗯!你辦事我放心。”榻上的人聲音悠悠的傳來。
接着室內一片沉靜,榻上的人沒再說話。
就在錦衣男子以為榻上的人睡著了,準備退出去時,榻上的人低沉的話語傳來。
“華容對這樁婚事好像有異議?”
“啊?”向陽鴻義想起日間,華陽看出了施小姐不贊同這樁婚事,就站出來推了這樁婚事.....公子定會以為容兒不喜這段婚事,連忙解釋道,“小兒對這樁婚事極其滿意。”
“今日他的表現我怎麼沒看出他滿意呢?”榻上的人聲音突然變得冷清,讓聽者不免打起寒顫。
向陽鴻義神情緊張,吞了口啜沫,小心翼翼道:“公子,欲博取他人好感,須順其意。容兒這麼做是想給施寧玉留下好印象。”
“也是哦!”落塵喃喃道:“看她樣子現在並不排斥華容。”
接着聲音又極輕的道:“‘欲拒還迎嗎?’這不失為一條好計策。”
向陽鴻義抬頭看榻上的人,他一隻雪白到蒼白的手支着弧度姣好的腮幫,眼神魅惑,神情慵懶,似有所思,他緊繃的身體,稍微放鬆了下來。
榻上的人,坐起身來,拉起散開的衣襟道:“你只要知道,你兒子娶了施寧玉對他是百利而無害就行了。”落塵說了這句話,擺擺手示意他退下。
向陽鴻義走到門口被落塵喚住。
向陽鴻義迴轉過身來,躬身傾聽坐在榻上的人吩咐。
“你去替我查個人。”
見落塵神情嚴肅,向陽鴻義回到落塵身邊,湊近身去。
......
......
ps:看到這的親門就點點你們的手指,收了俺吧!問題一:兩年後的婚期會如期舉行嗎?問題二:施寧玉和落塵公子會有什麼關係呢?問題三:身為南國首富的向陽鴻義為什麼會聽命與落塵公子?落塵公子又是什麼身份?當然啦!落塵公子不是本故事主角,但會是本故事至關重要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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