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等等,肉乾!顧勝臉色一變,「你還吃素肉了?」
顏玉爾忙捂上嘴巴。
顧勝立刻揪着她又衝到了晾肉的院子。
果然,晾素肉的笸籮被翻得亂七八糟,十籮里起碼有四籮半都被她吃了。
眼前的慘狀令跟過來的下人們也知道新夫人今日是難逃一劫。
雖然顏玉爾來的時間不長,卻已經和府里的下人們都混了個半熟。
因為對什麼都好奇,她總是隨便拉一個人就開始提問。
長得漂亮、性格又活潑的她很輕易地就博得了大家的好感,都覺得這位新夫人比雄爺要好相處得多了。
再加上出於本能,大家都不希望看到雄爺辣手推花的情景,所以有幾個膽子大的,不由得出聲替顏玉爾開始求情。
「雄爺,您不要氣壞身子……」
「雄爺,夫人可能也不是故意的……」
「雄爺……」
聽着下人的求情,顧勝心頭更怒,才來了幾日,就把這些平素見了他就像老鼠見了貓一樣的下人給收買了?竟誘得他們願意捨命為她求情!
顧勝臉上的肌肉都要抽了起來,「酒窖加肉坊所有的工匠全部扣半年工錢,負責看管她的那幾個人,直接收抬鋪蓋滾蛋!」
啊,大家都被她連累了。
掛在顧勝手上的顏玉爾忍不住吭聲,「不干他們的事,你不要……」
「你給我閉嘴!」顧勝惡狠狠地朝她看去,一掌拍下還被她抱着的酒罈,喀喇!酒罈落地,應聲而碎。
「一會兒再和你算帳!」
顏玉爾知道今天自己真的要倒大霉了……
「哎呀!」又被丟上床,小屁股再受重創。
顏玉爾揉着屁股抬起頭,只見渾身散發著黑色瘴氣的顧勝正站在床頭,臉色不善地瞪着她,嘴唇都快抿成刀片了。
正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饒是花妖也懂得在危險時刻收攏花瓣、放低姿態來自保,所以她很是沒種地跪坐起來,整理出最最最可憐的表情,淚汪汪地看向他,「對不起嘛……」
「顏玉爾。」從牙縫裏擠出她的名字。
「我在。」忽閃忽閃地眨眨眼。
「你知不知道,娶了你之後,我損失了多少?」
顏玉爾不太明白他的意思,不過他的眼神真的好可怕哦,明明冷得像刃,可投到自己身上時卻又火辣辣的,讓她如同火燒般坐立不安。
相比於這樣又陰又冷的說話,她還是更希望對方能夠吼一吼,那樣還比較有安全感。
「今天,我要在你身上討回來。」
「討回來?」顏玉爾疑惑地歪頭。
是的,他要討回來!顧勝覺得自己太虧本了,花了不菲的聘禮,居然娶回一個小蝗蟲來,照這個趨勢下去,自己早晚有一天會被她吃窮。
不過不管未來如何,現在、此刻,他必須要把今天的損失全部討回來。
管她是不是顏玉爾、管她是不是痴兒、管她是何居心,她今天必須拿自己來抵債!
在他如炬的目光下,顏玉爾下意識地往後挪,「怎、怎麼討啊?」
顧勝冷冷地勾唇,大手開始利落地寬衣解帶。
因為才剛起床就被叫下樓,所以此刻的他只穿了一條襯褲,利落地扯掉褲帶,踹開長褲之後就爬上了床。
顏玉爾傻傻地看着他,直到纖細的腳跟被他一掌攥住之後才猛地回神,他的手掌好熱,燙得她想要逃。
「你、你要幹什麼……啊!」大掌一拉,顏玉爾咚地躺倒。
用力將她扯到身下,接着用厚重的鐵軀壓去她全部的反抗。
細腰被箍住,長腿被壓住,動彈不得的顏玉爾感覺到男人單薄如刃的唇忽然貼到自己的耳畔,熱燙的呼吸輕柔拂過,連那唇畔吐露出的字句彷佛都帶着火般的熱度,一字一字地烙入耳中,「我要吃掉你。」
好暖,他的身體、他的呼吸都好溫暖。
炙熱的溫度令顏玉爾本能地放軟身體,暈乎乎地回味着他所說的話。
吃掉她,唔,他的聲音好溫柔、好好聽,他要吃掉她呢,吃……等等,吃掉她?
顏玉爾的身子瞬間僵硬下來,終於反應了過來。
顧勝居然說要吃掉她,不是吧,人類世界不是和平美好的嗎,為什麼還會有被吃掉的危險啊?所有的熱度在一瞬間咻地降為零。
她開始想要掙扎,可男人滾燙的唇瓣卻在這時落下。
不、不要,他開始吃她的嘴巴了嗎?不要,她不要被吃掉啊!
「不……唔……」反抗的話語悉數被顧勝火熱的唇舌捲走。
這突如其來的粗吻先是蠻橫強硬,緊接着又輕緩溫柔,那時輕時重的柔吻、吸吮令顏玉爾頭暈目眩,很快就沒有了反抗的力氣,生澀柔軟的小舌也在顧勝別有用心的誘哄之下,開始本能地響應,可誰知這笨拙的反應卻勾出了他愉悅的低吼。
他的感覺沒有錯,這個女人好甜!她的唇柔軟水潤,好像剛剛摘下的櫻桃,溫合著殘留的酒香,甜美得令人慾醉。
本來只是想用最直接粗暴的方式來挽回損失的顧勝,卻意外地淪陷在這個蜜一樣甜柔的親吻之中。
慢條斯理地品嘗着她舌尖的香甜,並賣力地挑逗,成功地讓懷中已經軟成一團的小女人發出誘人犯罪的軟糯嬌哼。
顧勝吻了良久之後才捨得放開已經迷迷糊糊的顏玉爾。
而被吻得昏頭轉向的顏玉爾吁吁地喘着氣,而後忽然感覺到身上一冷,緊接着又一燙,低頭看去才發現顧勝已經剝光了自己的衣服,那黝黑寬厚的大掌正搭在自己的腰際撫摸,燙得她忍不住顛抖,「不要……」
她被剝光了,她要被吃掉了嗎?
顧勝眼中的火焰已經完全燃燒了起來,扣着她的腰用力按向那最強硬的一處,用最直接的方式昭示自己的欲/望,「由不得你不要。」
「唔,那、那是什麼東西……不要……」顏玉爾從他的懷中掙出。
顧勝放開手,並未阻攔,由着她往床里爬去,但一雙大手仍是慢條斯理地在她身上游弋,他的手寬厚有力,粗糙卻溫熱的指腹摩檫着她微涼的肌膚,掠出絲絲難以言喻的顫慄。
顏玉爾並沒有爬出太遠,顧勝就欺身貼了過來,滾燙的體溫將顏玉爾緊緊圍攏。
那乾燥而溫曖的感覺令她的意識開始恍惚,好曖……她喜歡這個男人火熱的體溫和乾爽的味道,所以想要靠得更近,想要更溫曖一些,即使會被吃掉。
她眉兒舒展、美眸半眯的模樣落入男人幽深的眼底,撩出更旺的火焰。他黝黑寬厚的大掌徐緩地蹭過那瑩白勝雪的肌膚,強烈的視覺反差刺得顧勝小腹脹痛。
顏玉爾被他撫摸得好舒服,不過殘留的理智還是讓她下意識地反抗,「不要,不要吃掉我……」
話音未落男人那火熱的唇舌便又攜着粗重的喘息堵上,將她可憐的小嘴填得滿滿的,強硬地將長舌捲入,粗魯地品嘗着她口中香甜的蜜律,顧勝的吻緩緩滑下,在她柔軟的脖頸上烙出一枚枚刺目的吻痕。
男人用力令她又難過又舒服,熱辣的快/感令顏玉爾很快就放棄了抵抗。
越發狂烈的吻變得令人招架不住,不安分的大手也開始在她火熱的嬌軀上挑情點火,柔軟的豐腴被粗糙的手指恣意揉捏。
顏玉爾被他擺弄得暈頭轉向、嬌喘連連,完全忘記了可能會被吃掉的危機感無骨的小手攀住他的胸瞠,開始主動地迎合。
兩個人逐漸失去了控制,不僅是未經人皇的顏玉爾,就連久經戰場的顧勝此刻也方寸太亂。
「顧、顧勝……」
很少有人這樣叫他,除了懷裏這個什麼都不怕的女人。
他垂眸,只見顏玉爾正痴痴地瞧着他,就像初見那晚一樣,那清泓般澄澈的目光、嫣紅如櫻桃的嘴唇,無一不在挑釁着顧勝的理智,引誘着他的欲/望。
從第一眼看到時他就被這種既純潔又妖冶的氣質誘惑了,可他一直以為自己可以抵禦,但是現在他才知道自己錯得好離譜。
這個女人溫曖的身體、柔滑的肌膚,和那笨拙可愛的反應,每一樣都像是世上最甜美的毒藥。
在吻上她的瞬間,顧勝的理智便崩潰瓦解了,潮水般的欲/望瘋狂地湧出,熱吻重又落上耳畔,他的聲音粗嘎而發顫,被欲/望燒得滾燙,「嗯,我在這。」
「你、你真的要吃掉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