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迫在眉睫
Chapter2
這傢伙……居然……用光良的《第一次》做手機鈴聲……
無語……
我要是先搶到手機,用手機威脅他讓大狼上車,豈不失為一個妙計。
我正要伸手去搶,他馬上奪過手機,還不忘瞪我一眼。
我看着他愣神,夠快的!
他看着手機屏上顯示的號碼,按下接聽鍵,“什麼事?”
他耐心地聽了一會兒,慢慢地皺起眉頭,嚴肅地問道:“什麼時候?”
片刻后,眉毛蹙得更緊:“我馬上到。”
見他掛斷電,便立刻問他:“你有事要去辦?”不得不承認我哪有這麼好心,我是故作關心,“帶上大狼,好嗎?”關心變成了央求。
“帶狗可以,但你得先和我去個地方。”
啊!
居然這麼快就妥協了?悄悄地偷看他,他面無表情……
可是要跟着他去一個地方?
“好的?”因為著急劉阿姨的吩咐,所以我才咬牙答應了。
更何況有我的聰明才智和大狼在,相信我,一定能平安無事。
我叫了聲大狼,它就跳上車了。今天才給它洗過澡,它身上的沐浴露的香味從我的懷抱里溢出,我看到他皺着的眉,在看到我抱着大狼之後舒緩了很多。
大狼是村裏的狼犬。村裏的人今天不進城,而且我不是去縣城,是省城。他們怕我在等車的時候遇上什麼不測,教我用大狼來嚇唬壞人,要是坐人家的車不放心,還可以把大狼帶上。月光從車窗外照進,抬頭望着窗外的月亮我的心千絲萬縷。
“你要去城裏幹什麼?”我聽見他說,馬上回頭,他深如碧潭,耀如曜石的眼睛看着我,柔和的臉上比起剛剛的暴戾,簡直是兩個人。
“看路!”我看到前方的直路已經到了盡頭,怕他一個不小心,整個車都翻下去。
他迴轉方向盤,轉過一個在山腰上的彎,有驚無險,車子安然無恙。
彷彿這段路他先前就已經看好了。
剛剛定下魂魄的我,開始回答他的問題:“我是趁着回家,給村裡一個阿姨的兒子匯錢。”
“哦,那你坐我的車,不是耽誤你了?”回頭,看到他已經在專心開車,我的心也安定下來,“沒有,我還不急着回家,我是着急匯錢,你肯定是去城裏。無論是哪個城裏都會有自動轉賬機或者銀行吧。”
他唇角一彎,“我說過,你得先和我去一個地方。”
我看着他,心裏暗自嘆氣,答應得太快了,轉念一想,我打了一晚上的車,都沒搭到,遇上他,和他大吵,他還能帶我去城裏,辦事、回家,我已經賺到大便宜了。大丈夫都能屈能伸,何況我一纖柔的小女子。
旭日東升,我們驅車駛入了一個,對於我很陌生的城市,城市乾淨整潔,並且繁華。
車子停在了一幢高聳入雲的建筑前。
老遠就看到一個在等待的穿西裝的男子
男子走上前來,為他開門。
他剛走下去,男子就開口:“少爺,楚爺子等急了。”
“讓他等!”他語氣堅決並着寒冷,讓人反駁無力。
給我感覺,他並不想理睬提出合作的人,可他卻偏偏要急着來到這裏。
《三國演義》中,諸葛亮正襟危坐,坐在城頭彈琴,當兵馬臨城時候,臨危不亂,敵軍見諸葛亮還在彈琴,想到他一定有把握打贏這場戰爭,一時間,失去最準確的判斷,退了兵,殊不知諸葛亮守的是一座空城。
無論是三國里的諸葛亮,還是現在的他,無非就是在攻心,攻心為上,攻城為下。
我打開車門,下了車,告誡自己:少言多聽,一切靜觀其變。
他走到我面前,指着我對對他畢恭畢敬的男子說:“李濤帶他去換件衣服”
李濤點頭說是。
李濤對我鞠躬,我看着他,就是不肯走,他對車和李濤眼色,我知道他是讓李濤把我直接帶走,怯怯地指着車上的大狼:“它怎麼辦?”
他蹙着眉,“你認為這個,高檔會所能帶進寵物?”
我一臉苦相地說:“可是,我想……”
“無理取鬧!讓他在車上有什麼不好?”他像是一隻困餓了幾天的獵豹,眼裏氤氳怒火。
偏巧我是一個,初生牛牘不怕虎的孩子,對他說:“不好,車上悶。”
這時,他的渾身的戾氣開始隱隱發作,嚇得我直哆嗦。
“少爺,一樓應該有休息室我們從後門進去讓這位小姐。”還好,李濤走上前來出了個好主意。
“那就先安頓寵物,再帶她換衣服,省得她唧唧歪歪的!”說話間還不忘等我一眼。
什麼人?我撅着嘴,跟着李濤走了。
衣服還沒到,我在走廊上等待。
好無聊的等待,我經不住無聊,在走廊上瞎轉悠了一圈。
走到轉角處的時候,看到一個大約七十歲的老人躺在地上,面色凝重,呼吸困難。
旁邊會所的男服務生滿臉驚慌,手足無措地看着老人。
當我看見他要伸手扶起老人的時候,叫住了服務生:“不要動。”
他的手懸在半空,疑惑地看着我,我舒了口氣,真是千鈞一髮,說:“如果老人患有心臟病,心臟病人暈倒是不能移動的。”
服務生聽了我的話,臉色刷地變了,大概在慶幸剛才沒有移動老人。
我蹲下來看老人,我看了一下,沒有外傷,呼吸和脈搏都十分微弱。
我按下老人的胸口,試着做心肺復蘇,卻看到服務生嚇得滿臉驚懼。
我沒有停手,繼續按下老人的胸口,老人一動不動,嘴卻張開了,老人一口皓齒,沒有假牙。
我繼續按動老人的胸口,老人還是一動不動。
我沒有泄氣,因為時間還沒到。
我都想放棄了,卻沒有停下。
終於,老人的眼睫毛微微顫動,他終於有了知覺。我不知是緊張還是累,總之滿頭大汗的,我對服務生說:“來給老人做人工呼吸!”
服務生哆哆嗦嗦,我嫌他笨手笨腳,畏首畏尾,於是,該做的我自己全包了。
老人有人反應卻還在昏迷。
服務生問我:“下一步怎麼辦?”
最好的辦法就是打120,什麼麻煩也沒有,就算老人死了,可我還沒有那麼無情,“你看看老人身上有沒有急救藥?”
服務生在老人的衣兜里發現了一個藥瓶,疑惑地對着我:“這個該怎麼吃?”
“你看他衣兜或者皮夾里有沒有便簽?”我眼珠子轉着思索着,掏出電話,撥打120,心想不能給耽誤了。
電話接通,“你好,120嗎?亞太會所有病人昏迷了……”
“這裏……”我看到服務生遞給我的皮夾里有張小女孩的照片,我記得我小時候的照片就是那個樣子,我沒有出聲。眼珠一轉,看到了皮夾里夾着的吃藥的醫囑寫着:
把它帶在身上,不舒服的時候吃一片!
上就一瓶葯,我想就是這瓶。醫囑上面說,不舒服時吃一片,那麼昏迷了豈不是要吃兩片?
我思考了一會兒,卻還是只空出一片,對服務生說:“水!”
服務生遞給我一瓶礦泉水。
我捏着老人的下巴,小心地,餵了進去,然後給他喝水。
我對服員說:“你先下去,找大廳里的人。”
服務生說:“好!”經過剛才的“殊死”搶救,服務生應該蠻信任我的,開玩笑地說,就算我現在捅老人一刀,大概都不會相信是我做的。
服務生離開片刻,走道上就有窸窸窣窣的腳步聲,我嗤笑服務生還蠻速度的,這麼快就把人帶上來了。
“老爺子,你是怎麼了?”一個大約四十歲的女人看到老人急匆匆地跑了過來!
後面跟着穿白大褂,拿着藥箱的。
“是你嚇老爺子犯病的吧?”女人輕輕撩動着長發,露肩的洋裝將她包裹的曲線畢露,白皙的頸部以下高聳的胸部傲然的露出大半。看到我,開始上上下下地打量我。
這女人像個騷貨,我着實不想計較。
“說話呀!”她語氣不善,雖始終沒罵出個髒字,可聽起來十分不舒服,“你都說老人有病還需要我嚇?”
“你!”她明顯有些激動。
轉念一想不能被她誤會,於是一本正經地說:“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我只是剛巧撞見,想救他。”
“你知道怎麼救,還想救人?”她瞪着我,“念你以一片好心,就不和你計較。但我丈夫要是有事,你就別想逃!”
她轉頭向老人走去,剛剛床白大褂的醫生攔住了他,“楚夫人,別著急,你先生已經沒有什麼大礙了。”
這話的意思,是說,老人是她的丈夫?
這時,走廊上響起一陣混亂的腳步,剛剛那個被我叫去找總台的服務生出現了,他帶着醫生和擔架過來,身後還跟着一個大約三十歲的男子走了過來。
“經理,剛剛楚董事長就是在這裏暈倒的。”服務生比剛才沉穩多了,指着我,對三十歲的男子說,“剛才這位小姐,做了一些簡單的救治。”
“嗯,我知道了。”三十多歲的男子上前,對那個女人鞠了一躬,“楚夫人好。”
楚夫人點頭對着三十多歲的男子道:“徐經理。”這時的她沒有剛才的潑辣,倒是端莊多了,可總覺她骨子裏卻還是一股不服輸的樣子,繼續說道,“我說過,我愛人有什麼問題要及時通知,一個小小的服務生,和一個小姑娘出來救治,恐怕……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