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 一瞬之面

看見語魔生着害怕的模樣.白樺當真不知道該怎麼勸她.語魔生的執着.她已經領教過了.若不是孤有危險.殺了她也不會出現.

“魔生.你怎麼就確定他看見你了呢.”

“我看得見.那個時候.他的眼眸當中出現了一抹驚訝.那個時候我便開始緊張.還好你及時帶我離開了那裏.才讓他覺得也許是幻覺……”

語魔生說著.眼中還流露出一股抗拒的無力感.這才讓白樺驚訝.她不敢相信語魔生的心裏在想些什麼.看來她決定有個開始是對的.

“你別多想了.你一直都遮着臉.而且你也知道……你現在的樣子.恐怕沒有人可以認得出你.況且他要是認出你了.早就衝上來找你了.怎麼會安定地站在那裏呢.”

白樺的一字一句都在語魔生的心裏形成了一個對與不對的範圍.她不知道該不該這麼想.

摸摸自己現在的這容貌.語魔生忽然開始相信白樺所說的了.

“你說得對.他怎麼會認得現在的我呢.”

看見語魔生已經開始妥協.白樺便再次問道“既然你也知道他認不出你.那我勸你一句.你的情況你自己再了解不過了.你剩下的時間不多了.你也說過.現在這些時間裏好好陪陪他.那就趁着大家認不出你這個機會.回去吧.回到大家的身邊.無論用什麼身份.只要能好好地陪陪大家.一切都是值得的不是嗎.”

白樺的話.對於語魔生來說.就像是惡魔的禁果.她好想吃下去.可是又害怕後果.

知道語魔生在猶豫.白樺在意識形態當中.悄悄地做好準備.

“語魔生.我只能幫你到這裏了.你死不了.我用我殘存的力量給予你最後的時間.魔神體答應放過你.但是沒有答應放過所有人.畢竟在他的心裏.這些人本就不該存在.包括這個世界也是.所以.你好自為之吧……”

語魔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白樺說的.她都清楚.她深知自己已經把這個世界放入了危險當中.但是按照她現在這種狀況.完全無法保護任何人.更別說是這個世界.

好自為之吧……這是白樺對語魔生最後的忠告.她還沒有來得及告訴白樺她的決定.白樺便已經悄然離去.

感受不到白樺的存在.語魔生開始慌了.

“白樺.你為什麼要離開我.你不是說過會幫我的嗎.你不在.我一個人要怎麼面對這一切.你把我從那殘存的意識當中救回來.雖然還是這副殘破的軀體.但我已經很滿足了.你回來好不好.我已經決定了.我會回到大家的身邊去的.只是沒有你.我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啊……”

無論語魔生怎麼哀求着.白樺也已經消失了.她不知道該去哪裏找白樺.白樺和魔神體都是生存在世界之外的意識世界當中.也許某一天.她也會去到那裏和他們會和.但在這之前.她完全無法接觸到那個世界的一點一滴.

許久.語魔生開始慢慢地鎮定下來.在獨自一人的時候.她才學會冷靜.

冷靜下來后.她心裏想的是用什麼身份回到大家的身邊去.

語魔生習慣性地摸着這張蒼老的容貌.理所當然地感到害怕.但是這一次.她計劃好了一切.

也許.她該學着習慣這張屬於老人家的面貌.

彎下腰.語魔生深深地感覺到了屬於老人家的不便.她現在彎腰都會覺得累.更別提做別的事情了.恐怕她最後會因為體力不支而倒下.

忍着辛苦.拾起一根不大不小的大樹桿.剛好可以給她做拐杖使用.

有了拐杖.語魔生覺得舒服多了.她試着拄着拐杖.開始走在這無人的小樹林裏.希望能撐一段時間.

……

來到花顏宮.孤可以感受到屬於舊世界的氣息.孤仙瑤的花顏是舊世界獨有的.然而現在感受着花顏的撫摸.讓孤身心舒暢.暫時將語魔生的事情放在了心底.只是享受着舊世界的一切.

孤仙瑤和魈赫拉着孤在花顏宮內四處走着.他們都非常珍惜這短暫的相聚時光.正是因為在新世界當中.他們不再像以前一樣.可以一直守着神界.新的世界.新的規則.他們各司其職.守護着語魔生的世界.也算是守護着語魔生了吧.

不知怎麼.三人竟然談起了關於語魔生的事情.

對於語魔生.孤有的.最多便是內疚.

孤仙瑤和魈赫也知道.說是不愛.是不可能的.孤對語魔生的庇護.其實大家有看在眼裏.只是在舊世界.他們的心境似乎沒有那麼開明.自從在新世界醒來后.他們的心境.似乎比以往更加開闊了.整個世界在他們的眼中.就像是兩個完全不一樣的孩子一般.

孤仙瑤還是問出了語魔生一直都想知道的話.

“神祖.你愛她……嗎.”

孤沒有說話.千萬年來.這個問題.他聽過很多遍了.愛與不愛.他從未對任何人說過.他只是希望.語魔生能感受到.愛不需要言語.就像他無時無刻都能感受到語魔生是否在他的身邊一般.

看着天上的雲緩緩飄過.孤的感慨又多加了一些.他試着轉換着話題道“我在藍神域遊走過一番.發覺這裏和其他的神域非常不一樣.你和魈赫將這個管理得非常好.我也看得出來.你們之間的感情非常穩固.”

孤在履行着神祖的責任.那麼多年來.他一直都知道孤仙瑤和魈赫之間的感情.只是在舊世界.他無法強製做出反對.只好當做什麼也不知道.現在在這個自由的新世界裏.他也該做出些表態了.

孤仙瑤和魈赫知道.他們等的這一天終於到來了.

孤仙瑤一直都在乎神祖的看法.在和魈赫一起的時候.她一直都希望能得到神祖的真正允許.

“神祖……我們……”

“別說了.是我沒有履行我的責任.”孤像一個大家長一般.牽起孤仙瑤和魈赫的手.放在一起.他和語魔生的遺憾.就在這裏彌補吧……“仙瑤.你的魈赫的感情我已經了解了.我一直都同意.只是我不知如何告訴你們.現在我只能做我該做的.就是將你們兩人的手緊緊地牽在一起.讓你們永遠在一起.讓永恆的生命為你們喝彩.”

說到這裏.孤仙瑤已經泣不成聲.雖然她無需孤的作證.但孤畢竟是她的神祖.她從神族出生.一貫清楚普通人的做法.父親不在了額.神祖就是她的父親.她的血液里流淌着和神祖一樣的血.現在有了神祖的作證.她就像是得到了某種肯定一般.血液沸騰.

“謝謝……”

魈赫扶住了激動的孤仙瑤.他沒有想到.孤的作證對於孤仙瑤來說既然那麼重要.一直以來.和孤仙瑤在一起.她總是惦記着神祖的事情和語魔生的事情.他還以為這只是一個簡單的念想.現在看來.不止.

孤看看天空.他嘆了口氣.他終於在新世界完成了一件令人喜悅的事情.

“看見你們都好.我也就放心了.我來這裏的目的是尋找魔生.現在看來.魔生並不在這裏.我已經感受不到魔生的氣息了.所以……”

孤還未說出口.魈赫便猜到了.“你要離開.那麼快.”

“呵呵.反正都是要離開的.我現在一心只想要找到魔生.不要捨不得.我若是找到魔生.一定會帶着她來看你們的.”

孤說著.其中卻帶着些許酸澀.也許這一天.還要好久好久……

孤仙瑤和魈赫理解.失去語魔生.已經把孤的靈魂折磨到一定程度了.聽愔月說過.孤曾打算一直在萬惡深淵的入口等待語魔生.他不知道那是不是希望.但他願意等.現在.他僅靠着尋找語魔生的信念遊走在世界各地.只是希望能找到語魔生.他已經在心裏為自己拉開了一個期限.好久好久……

知道孤仙瑤一定不捨得讓孤那麼快離開.魈赫安撫住了孤仙瑤.希望她尊重孤.

“神尊.你走吧.我正好知道一條能免于飛行的路.讓你直接去到下一個神域.”

知道魈赫是想單獨和自己說說話.孤點頭答應了.

“仙瑤.就在此等吧.我與魈赫就先走了.”

“我不.我也要跟着去送送你.”孤仙瑤不買賬.

見此.魈赫按住了孤仙瑤的肩膀.將孤仙瑤的小脾氣完全融入了那雙寵溺的眼眸當中.將孤仙瑤的小脾氣融化得所剩無幾.

於是.孤仙瑤只好放棄了.“那……你們走吧.神祖你要保重啊.”

孤給孤仙瑤一個放心的眼神.他只希望看見大家都好.至於他.一日找不到語魔生.他都不會好.

魈赫和孤離開了花顏宮.去往那條免于飛行的路.

孤仙瑤看着孤離去的身影.心念着語魔生.她現在唯一的遺憾就是語魔生和孤了.她相信.無論是誰.都希望語魔生能快點回來.陪伴大家.陪伴孤.千萬年來.孤的寂寞.只有語魔生能懂.從一開始就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