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5.羞辱
我無力的和趙毅解釋說,我根本不知道戒指裏面會刻有這幾字。
趙毅根本不相信我說的話,他拿着那枚戒指問我:“你不知道這裏面有幾個這樣的字,可你為什麼不告訴我說這戒指是齊鏡送給你的?”
我說:“我怕你誤會,所以我就沒有說,而且也覺得根本不值得一提。”
“不值得一提?還是你根本沒想過提?”
我說:“趙毅,我們有事情可以好好說,你為什麼這麼生氣?戒指如果你不喜歡的我話,我還回去就好了,你如果不喜歡齊鏡的安排的車,我同樣和他說,讓他把車退掉也是一樣,我們可以先冷靜一下嗎?”
趙毅抿着唇沒說話,可明顯脾氣收了一點,外面趙阿姨感覺到屋內氣氛平穩下來后,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再次用力拍着門大聲說:“趙毅,你這混賬小子,戒指是我讓你和宴宴收下的,車子的事情也是我讓宴宴答應的,你現在發什麼瘋?你如果覺得不應該受別人的恩惠,那你沖我來啊,你對宴宴這麼大聲吼是什麼意思?!”
趙毅他媽的嗓門特別大,估計整棟樓都可以聽見,趙毅本來還不想理會門外他媽的嘶吼,可老太太見趙毅不開門,便不肯罷休,不斷在門外敲着門,並且放言說要是趙毅不將門給打開,她就找人來拆了。
在這樣的情況下,想要安靜談話有點困難,趙毅便乾脆走到門口將門一拉,站在門口看向正準備揮手,再次拍門的趙母面前。
他面無表情對他媽說:“你也知道這些都是你的錯?這是我趙毅的婚禮,我既然可以要辦婚里自然出得起這錢,你這愛貪錢財的小毛病什麼時候能夠改改?我的事情今後你不要再插手管了!”
趙毅說完,便再次將門一甩,門發出好大響聲,有一瞬間,我都感覺腳下的地都被門的力道給震動了。
可趙毅將門關上后,似乎想到了什麼,轉身又將門打開,趙媽媽果然還在門外,正又試圖敲門,趙毅冷冷的對她說:“我希望從現在開始你不要說話,讓我和她好好聊聊,如果您還敲這門一下,那我們就斷絕母子關係。”
趙母沒想到自己兒子連這話都說出來了,自然不敢再挑戰他的忍耐底線,便略帶討好笑着說:“哎呀,你不要我吵你,我就不吵你嘛,你幹嘛這麼激動。”她探頭看了一眼門外的我,便又對趙毅笑着說:
“你好好和宴宴聊天,媽媽不吵你們了,你們也別吵架,我這就走,這就走。”
趙媽媽說完后,便真的不再停留轉身離開了。
趙毅將房門關上后,一切終於都安靜下來,趙毅手從門把手上收了回來,朝我走了過來,他站定在我面前,看了我好久,什麼話的都說,深吸了一口氣,轉身便同我一起坐在床邊,我們兩個人並排着坐着。
後面的窗戶有光折射進來,覆蓋在我們後背,地下便折射出雙重的影子。
趙毅用手埋住臉,他整整埋了一分鐘,一分鐘過去后,他終於從雙手中抬起臉看向我,語氣也終於徹底平靜下來說:“宴宴,剛才是我太激動了。”
我望着地下我們兩個人重疊在一起的影子,回了一句:“沒關係,確實是我的錯,沒有告訴你戒指是誰送的。”
趙毅雙手忽然落在我肩膀上,將我身體拽了過來面對着他,我和他對視着,趙毅認真的對我說:“宴宴,我知道從你開始嫁給我的那一天就決定和齊鏡斬斷所有關係,不再有聯繫,你和齊鏡見面這方面也從來不瞞着我,其實你已經做得夠好了,是我不夠堅定,甚至不夠自信,我總害怕齊鏡會成為我們之間一道永遠都無法跨過去的坎,我怕你前一段婚姻永遠籠罩在我們身上,我害怕你忽然間就改變了注意,不想和我結婚了,說真的,自從和你結婚以來我壓力就很大,我根本無法形容那種握在手中,卻擔心自己一閉眼便隨時會溜走的那種感覺,你明白我今天的憤怒與心焦嗎?”
趙毅眼睛內充滿了焦急,這幾天為了準備婚禮的事情,他也很久都沒有休息好了,特別是他眼底有着很厚重的黑眼圈,看上去憔悴萬分。
我緊了緊喉嚨,便同樣握住他搭在我肩膀上的手說:“趙毅,我就讓你壓力這麼大嗎?”
趙毅看到我眼底的受傷,他有點怕了,他似乎是怕我傷心和對他今天的反應還有剛才他那一番話心寒,他忽然伸出手緊緊將我抱在懷中,他挨在頸脖邊說:“不,不是壓力大,我是害怕,我害怕有一天你會離開我,宴宴,你對於我來說太重要了,儘管現在的你就在我懷中,可我卻總有種不真實的感覺,你別離開我。”他話停了停,隔了許久,他聲音帶着哀求說:“你千萬別離開我。”
他雙臂將我抱得萬分緊,我被他勒得喘不過氣來,我從來沒見過這樣無助的趙毅,其實我是想安慰他的,可發現不能給他安全感的源頭是我,我該怎麼給他安全感?
隔了好久,抬手在他後背輕輕撫摸說:“趙毅,我說過我不會離開你,這輩子我都不會離開你,真的,你相信我。”
趙毅靠在我肩頭,隔了好久他嗯了一聲。
我們兩人在房間內相互擁抱了很久,像是兩隻互相取暖的小獸一般,誰都沒有說話,可對方心內在想什麼,也一無所知。
趙毅和我吵了那一架后,我們之間的關係並沒有受到影響,反而更加明白了雙方之間對這段感情的弱點和害怕點。
我一直不知道趙毅居然對我如此沒有安全感,我想感情是相互的,不能一味的去對方索取,同樣也要為對方付出一些什麼。
第二天,我便拿上那枚戒指去找齊鏡,我不知道歐達大廈和齊鏡是什麼感覺,可我感覺這應該是齊鏡的產業,我直接去了那裏找他,可到達哪裏時,前台便告訴我說齊鏡沒再。
我問她齊鏡什麼時候會在,前台對我滿是抱歉的說:“這個我們也說不準。”
我說:“我去樓上等他。”
那秘書滿臉為難看向我,最終只能打電話向上面請示,電話掛斷後,便領着我上樓。
她領着我在待客室內等着,便給我倒了一杯便離開了,我等了齊鏡四個小時,一直等到晚飯時間,終於等到齊鏡外出回來,他身後正跟着助理秘書,秘書手上拿了很多文件,正要跟着他進辦公室內,前台便快速跑過來在他身邊說了一句什麼,齊鏡側臉看向待客室這邊,他看到了我。
我也同樣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提着手上的包推開門走了出來,站在他一米之外,微笑說了一句:“齊總,我等您很久了。”
齊鏡沒說話,而是轉身朝着辦公室門走去,助理和前台走上前去將門推開,他進去后,我也跟在他身後,齊鏡脫掉外套后,便掛在衣架上,然後才坐在辦公椅上,他揉了揉眉頭,低聲問我:“找我什麼事。”
我笑了笑沒有說話,看了一眼緊閉的辦公室門,我走到他對面做好,齊鏡懶懶的靠在椅子上,手支在額頭上,眼神便不咸不淡看向我。
我拿出包,在裏面左翻右翻翻出一枚戒指盒,便直接朝齊鏡的胸口砸了過去,那東西並不重,砸他身上后,便彈到了桌上,旋轉了一圈,歸於平靜。
齊鏡靠在椅子上的動作絲毫沒有變化,他沒有隻是擰了一點,問:“什麼意思。”
我笑着說:“什麼意思?你問我什麼意思?”
我怕他還了解的不夠透徹,便拿起桌上那戒指盒,從裏面拿出兩枚戒指,放在他面前說:“你自己看看這戒指下面刻了什麼。”
齊鏡聽了我的話,終於動了動身體,伸出手拿起桌上一枚女戒指,他放在眼下打量了幾下,他說:“有什麼問題嗎?”
我說:“你看到那數字了嗎?”
齊鏡很平靜的說:“嗯,看到了,有什麼不對嗎?”
我說:“你到底什麼居心?送給我的東西上刻這些東西?你難道忘記了嗎2997、10、28這個日子,正好是我們認識的那個月份,你來我家的那個日子。”
齊鏡不說話,只是任由我怒氣滔天說著。
我繼續說:“齊鏡,你就是個小人,在我們結婚的時候又是送車送戒指,你在挑撥我和趙毅之間的關係,你利用你的優渥來羞辱趙毅,你這麼做意義到底在哪裏?就存心不想我過好嗎?”
我說:“我告訴你,我不會中你奸計,我和趙毅不會因為這點事情就產生矛盾和誤會,只會彼此更加信任!”
齊鏡望着我語氣激動的模樣,他忽然一笑,笑了出來,他拿着那枚戒指放到我眼底,讓我更清晰的看到那數字,他說:“你自己多想了,這並不是我吩咐刻上去的,而是廠家那邊刻上的,這是他的製作日期。”
他說完這句話,便順手拿出一本雜誌,放到我面前說:“你自己可以找找這枚戒指的資料介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