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桌上的小字
我問胖子:“胖子你有沒有覺得那個撫琴的人像一個人,像----”
我剛要說出像“壁畫中的那個主人”時,胖子搶過我的話說道:“你是說像協和醫院的那個吳大夫?”
“什麼?吳大夫?!”我的腦中一下浮現出那個猥瑣大夫的形象,這才覺得他活脫脫的長得就跟壁畫中的主人一模一樣。
自始至終在我大腦中都沒有保留過關於那個大夫的印象,除了覺得他當時問我有沒有“夫妻生活”、“那個部位有沒有清洗”比較猥瑣以外。
“怎麼?你怎麼會認識那個吳大夫?那個吳大夫不是看--”胖子吞吞吐吐地道,“怎麼他連婦科也看?”
我也納悶,我大姨媽沒來時去協和醫院看病,吳大夫明明是婦科醫生,怎麼到胖子這就成了男科醫生了?
我激動不已地對胖子叫道:“胖子,我明白了。我全明白了!所有的幕後指使者都是這個吳大夫!因為目前能把我們兩個人連在一起的唯一人物就是這個吳大夫!”
胖子彷彿不願意相信,說:“可是我想不通吳大夫為什麼要這樣做?”
“所有的原因肯定就在吳大夫和這木偶和牆上那副壁畫三者之間的關係上!”
胖子居然為之一愣:“什麼壁畫?哪來的壁畫?”
“就是客廳的那副壁畫。畫有一個陰陽怪氣人的壁畫。”
“我根本就沒見到什麼壁畫啊!我進來的時候連牆都沒看到,哪來的壁畫!”
我覺得不可能,這屋子的造型設計進來以後大廳牆面直對大門,胖子進來的時候無論進那個屋子都必經大廳,怎麼可能會見不到牆上的壁畫。
我拉着胖子就要往客廳走,給他指牆上的壁畫。可是,我們走來走去居然都繞不出這個屋子。
胖子一臉虛汗,道:“遭了遭了,這間房子被人下了奇門遁甲之術,我們這是鬼打牆了。”
“什麼遁什麼甲?”
“我以前在一本書里看到這奇門遁甲分四個生門、四個死門,分別於四面八方各開一門。你說你進來時看到過一副壁畫,而我連塊牆都沒看到肯定就是因為這個原因。”
“那我們怎麼辦?怎麼出去?”我焦急地看着胖子。
“除非能破了這術數,不然肯定是走不出去了,別說走出去,就是想跳窗跳出去都找不到窗邊的路。如果我們剛才要是不往外走的話,或許還有一次走出去的機會。一旦走錯一次,就永遠走不出去。這屋子的主人就是想把我們引起來,活活把我們困死在這。”
“那我們怎麼辦?難道就活活坐在這等死嗎?我們連別人為什麼害我們都不知道難道就這樣等死,死得不明不白嗎?”
我幾近瘋狂地來來回回往外面走了好多次,可是每次走着走着眼看就要走出去時,一看自己還在這個屋子。
這個時候那血紅血紅的燈光居然連閃都不閃了,屋子裏漆黑一片。靜謐地我彷彿能聽到客廳那雙鞋像鍾一樣地搖擺聲。我一次又一次似乎循着那搖擺聲往門外走,因為那鞋就在門口,只要我走到鞋旁邊,也就走到了門口。
可我每次覺得那搖擺聲已經離我越來越近,可我怎麼走卻始終走不到它地跟前。
一次次失敗之後,我窩在牆角,氣急敗壞只想發泄一下。女人最慣常的發泄方式就是扔東西。可這個屋子除了那兩個木偶之外,空蕩蕩地什麼都沒有。
我撿起那個兩個木偶猛地就朝地上砸去,木偶落地,隨即黑暗無光的屋子頓時大亮,屋外地陽光照了進來。
胖子隨即拉住我的手說“快走”,我跟胖子幾乎直接是從十八樓跳到17樓的,剛進電梯。只感覺到電梯轟隆一聲劇烈顫抖。
到了樓下,草坪上已經圍了很多人,都在往樓頂上看,估計都已經感覺到剛才那陣巨震了。
胖子說:“你剛才扔那兩個木偶,居然一不小心把那奇門遁甲之術給破了。看來那兩個木偶是這屋子的術物所在。”
“那剛才那聲巨震是怎麼回事?”
“那屋子長時間不見天日、陰氣叢生,一下間陽光普照,就好比埋在地里多年的屍體見了光起屍一樣。肯定是經不住一下間倒塌了。估計你的屋子受了震動也倒了!”
胖子本來以為我會有什麼傷感地情緒,還想安慰我,我卻冷呵呵地笑了起來。那接連發生詭異事件的屋子即便是不倒,我還敢住進去嗎?
這下倒好,整個小區唯一一個有18層的,徹底沒了!
我拽着胖子,說:“走。我們去找那個吳醫生!”
我們打了輛車,直奔協和醫院。到了醫院二樓,發現這裏已經圍得水泄不通。一個穿着很像是領導的人拿着擴音器在極力疏散人群,高聲喊着:“各位,請冷靜,請冷靜,吳越澤大夫我們一定會找回來的。你們交地醫藥費院方會全額退給你們的!”
下面熙熙攘攘地一群男人估計全是來看男科的,一個個沒羞沒臊地叫嚷道:“那我包脾的線還沒拆呢,你們醫院怎麼陪?”
“我吃了他開的葯,時間更短了,你們拿什麼陪?”
“把吳越澤叫出來,讓吳越澤出來!”
…………………………………………
胖子“操”的一聲罵了起來,趕緊朝着吳越澤的辦公室跑去。我緊隨其後,到了他的辦公室,發現他偌大地辦公室已經空蕩蕩地什麼都沒有,一看就是臨行前收拾過的樣子。
“操他娘地。”胖子忍不住地又大聲罵了一聲,“被這狗娘養地給跑了!”
連我都忍不住地想爆粗口!唯一地一條線索,唯一的關鍵人物,現在不知所蹤。所有地謎團再次陷入黑洞,深不見底地黑洞!
我仔仔細細地又把他這件辦公室從頭到尾檢查了一遍,希望能發現一絲線索,哪怕蛛絲馬跡也行。至少讓我們知道他的行蹤,不然茫茫大海我們哪裏去找他?!
辦公室里乾淨得連一絲灰塵都沒有,更別談找到其他什麼東西了。也只有他這種變態人格的男人才會這麼細緻!
這時候我卻發現他的桌子上居然寫着四行小字:“步步驚心不進京,紅黃藍綠橙紫心。浮萍無水平淡去,一人持匕綠下蔭。”
我忙叫胖子過來看,胖子磕磕巴巴地讀了一遍,罵道:“什麼狗屁不通地東西,誰知道他個變態寫地什麼玩意。”
我覺得他這麼一個細緻到變態,把辦公室收拾地不留蛛絲馬跡的人,在辦公桌上這麼明顯的位置寫四行小字,肯定絕非偶然。肯定是在暗示什麼,是想告訴我們什麼。我來來回回讀了幾遍,完全弄不清楚這四行字的深意。
就在這時,我感覺到外面的嘈雜聲不斷逼近,像是一群人群涌了過來。我回頭一看,只見那個院領導正攔着一個身穿白T恤、英俊挺拔、高昂修長、帥氣無比的年輕人。
簡直就是都教授,歐巴啊!我的注意力一下被他吸引了過去,彷彿完全忘了之前發生地所有詭異地事情,哪裏還有心思去想什麼四行、八行的小詩!
那個院領導極力攔住白T恤歐巴,說道:“這位先生,吳越澤醫生現在不在,請你別再往前。”
白T恤歐巴健碩有力地右臂一揮,直接就將院領導給掀到了一邊。他徑直朝我的方向走,離我越來越近。我本來以為他會在我面前逗留一會,哪怕只看我一眼。
可是他完全視我不存在。直接走了過去,然後幾乎將吳越澤地辦公桌翻了個底朝天,彷彿在找什麼東西。
沒有找到他想要找地東西,他又將辦公室翻箱倒櫃搜了一遍,一無所獲的他,英俊的面龐上露出一副高冷而又無奈地表情,自言自語地大聲說道:
“三叔,這麼多年了,這麼多年了!為什麼你還放不下?為什麼,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