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3. 163 寧王之死
--
-->
163
蘇越白和蕭然打的不分伯仲,二人顯然都默契地將身後的士兵拋在了腦後,這更像是一場男人之間的較量。李路和宋恩也默契地沒讓兩位主帥影響眾士兵的士氣,兩方人馬糾纏在了一起難解難分。
在城牆上的韓忌看了一眼,臉色很是不好,說了聲“胡鬧!”一甩袖子人就走了。墨子揚摸摸鼻子,實在沒想到蘇越白和蕭然見面會是這個樣子,純雄性動物之間的爭鬥,靠拳頭說話啊。墨子揚看看身邊的韓熙默,第一次覺得自己的外甥女有幾分禍水的本質了,能讓那麼冷靜沉穩的兩個男人放棄一切思考就這麼假公濟私地打在一起,功力實在深厚。
韓熙默好似也沒想到蘇越白和蕭然在一起會是這個場面,現在這個情況怎麼說呢?好像就是兩國大軍交戰,而主帥卻在一邊解決私人恩怨。韓熙默拒絕去想這詭異一幕背後的原因。
戰場上忽然蕭然身子放低,側過馬身,一劍就向蘇越白刺了過去。蘇越白猝不及防,急退兩步,險些從馬上掉下來。韓熙默心弦一緊,手不由自主抓住了城牆上的青石。蘇越白不得不承認,論戰場上單打獨鬥他真的不是蕭然的對手,不過他也不是省油的燈,既然韓熙默都說了正常打法他定然打不過蕭然,那麼就換成非正常的好了。剛這麼想着,蘇越白的唇陰險的勾起,策馬飛快向蕭然沖了過去。蕭然一怔,他這是要做什麼?
沒想到到了近前,蘇越白沒有朝蕭然攻過去卻反身一劍刺中了他的坐騎,黑色的汗血寶馬仰天長嘶,前蹄翹起,蕭然拚命勒住韁繩,無奈這一劍刺的太深,血流不止,蕭然有幾分不舍,也實在控制不住馬的力道。無奈飛身下馬,眯着眼睛看着蘇越白,眼神難掩詫異和鄙夷。
墨子揚偏頭看着韓熙默,“小默默,侯爺果然陰險啊!”所有人都想附和墨子揚,沒錯,蘇越白終日白衣勝雪,神色淡然,總是帶着笑,看起來很溫和,沒想到到了戰場上是這個樣子的。真是,人不可貌相啊!只不過礙於蘇越白的身份只有墨子揚一個人開口罷了。
韓熙默目不斜視,好似沒聽到。陰險嗎?嗯,確實有點陰險,可是沒人規定這戰場上不許對馬下手的不是?而且據她所知,這麼取勝的也不在少數,不差蘇越白一人。只不過,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是兩個男人在較勁兒,至於為什麼,除了墨子揚和離思離香怕是沒人清楚。大家都以為蘇越白和蕭然會這麼光明正大地一戰到底,沒想到蘇越白來了這麼一手,直接將偉大的錦王爺‘拉下馬’了。
蕭然剛剛從馬上下來,蘇越白也一個飛身落到他對面。
“侯爺出手,果然不同凡響。”蕭然的話雖然平淡,卻有着幾分譏諷。這就是韓惜默愛上的男人?
蘇越白和沒聽明白一樣,笑的人畜無害,“好說好說。”
“侯爺確定只要不在馬上就能贏過我嗎?”
“不試試怎麼知道?”蘇越白說完提劍而上,不得不說,回到平地上,蘇越白的優勢就顯示出來了。並不是說蕭然的武功不如他,只不過蕭然動手的時候多數都是在戰場上,這麼一來頗有些吃虧,所以說蘇越白陰險,但卻沒有錯,利用一切資源將劣勢轉化為優勢,是蘇越白多年來用慣了的手段。
“莫非這就是侯爺平日的處世之道嗎?”
蘇越白笑,“王爺不是早就知道嗎?我和默默本就都是這樣的人,王爺和她相識已久,難道不清楚?”
蘇越白這句話比給了蕭然一劍還痛,就像是捅破了蕭然一直不想面對的一個事實。韓熙默在蕭然面前是放鬆的,自在的,像一個調皮的少女,毫不掩飾自己的喜怒哀樂。蕭然一直知道韓熙默其實是個對人很冷淡的姑娘,她能在自己面前這樣說明她沒有把自己當外人,至少沒有那麼大的防心。但蘇越白說的不錯,韓熙默更有自己陰暗的一面,步步為營,萬般算計,但他卻從沒見過這樣的韓熙默。不能說韓熙默是故意隱藏自己,只能說她沒有任何機會在蕭然面前表現出這一面,但她卻將最真實的自己毫無保留地暴露在了蘇越白面前。
“錦王爺,你確定你有信心接受這樣的韓惜默嗎?”蘇越白淡淡一句話,卻沉重地敲擊在蕭然的心上。“惜默有傷有痛,嬌俏玲瓏卻也冷漠無情。不是她故意在你面前掩飾而是你根本沒有給她在你面前表露的機會。王爺究竟你愛上的是韓惜默還是韓惜默帶給你的錯覺?”
蕭然猛地後退,有些不可思議地看着蘇越白。片刻回過神來,“侯爺,這種辦法並不高明。”不得不說蘇越白的話讓蕭然一瞬間麻痹了,竟然鬼使神差地想要去相信。卻忽略了二人的立場和現在的情況。蘇越白果然不簡單!
蘇越白依舊笑的溫和,蕭然很厲害嘛,竟然沒被迷惑住,雖然只是一瞬間但終究反應夠敏捷人也夠冷靜。蕭然想的不錯,蘇越白確實利用了蕭然對韓惜默的感情來迷惑了他,韓惜默和蕭然只見過那麼幾次,韓惜默防備心如此之重定然不會全心全意去相信他,二人的相處之所以一直和樂不過是因為沒有接觸到敏感話題而已。換句話說蘇越白其實說的也並不是全無道理,縱使蕭然和韓惜默朝夕相處,怕是蕭然也做不到他一般可以果斷捨棄一些東西。蕭然身上的擔子太重,不能舍下的也太多。這就註定了他和韓惜默不會有任何結果。蘇越白此刻看着蕭然竟然有些感慨,還好自己夠果斷知道什麼是最重要的。
蕭然神色淡漠地說道,“蘇越白,想要在戰場上贏我,怕是你還沒這個能力。”
蘇越白聽到這話笑的更開心了,“錦王爺英明,越白自認沒有這個能力在你手中取勝。不過李路對上宋恩宋將軍,勝負就難說了吧!”
蕭然猛地回頭,果然戰場上宋恩對上李路明顯處於劣勢。李路文韜武略,反應機敏,宋恩雖然也是沙場猛將,但遇上狡猾多思的李路就有些吃虧了。所以說一個好的腦子放到哪裏都是都能轉,活學活用李路最擅長了。
不僅是蕭然想明白了,所有人都想明白了。這開始看似蘇越白挑釁蕭然二人因為某種不為人知的原因打了起來,那股子要置對方於死地的狠勁兒誰都不會懷疑,這兩方大軍自然不可能就這麼乾等着,戰事一觸即發。賀雲龍留守軍中,那麼領軍的定然就是宋恩了,宋恩對上李路勇猛可以但謀略不敵。蘇越白一開始就沒打算和蕭然拼個你死我活,所有的一切都不過是他的計謀罷了,為的就是要知道寧嘯天和蕭然的關係究竟如何。現在很顯然,如果真的是寧嘯天投誠,蕭然毫無懷疑那麼剛剛寧嘯天就會出現在戰場上,領兵殺敵,此情此景看來,這二人的動機好似都沒那麼純良嘛。
蕭然沒想都第一次遇到蘇越白他竟然輸了,雖然二人的比試不分伯仲,甚至說他是優於蘇越白的。但畢竟宋恩不敵李路是不爭的事實,縱使不是他領兵,但一軍主帥,他難辭其咎。不過蕭然也有些佩服蘇越白,他用那種招數逼自己下馬比試,甚至在幾萬人面前演戲,這麼多人看着,絲毫不介意別人的眼光,他不由得想起之前韓惜默說過的,過程不重要,她只要結果,雖然贏得不光彩,但這一仗終是金國勝了。
蕭然回到軍中整整一晚都沒有出來,到了半夜一個人去了收押寧嘯天的營帳。寧嘯天似乎沒有意外蕭然會來找他。
“寧王似乎料到我會來。”
“今日一戰,王爺不管勝敗都是我的死期,但如果我猜的沒錯。王爺可是輸了?”
蕭然也沒有隱瞞,也不覺得有什麼丟人,直言道,“不錯。金國領兵將領是你們的靖安侯蘇越白。”
“果真是他?”寧王眯起眼睛,“蘇越白果然不簡單。難怪。。”
“寧王,能否告知為何要蘇越白和韓惜默的命?”蕭然直言問道。當初他去勸降趙曠軒和寧嘯天,趙曠軒的目的很容易看出來,想當一方霸主;而寧嘯天卻提出,讓他投誠可以,但有一個條件便是如果時機成熟他要蘇越白和韓惜默的命。蕭然當時就頗有疑惑,寧嘯天說是因為他和二人有私怨。蕭然是不會讓他傷了韓惜默的,他也自信自己能保護的了韓惜默,至於蘇越白完全不在他的考慮範圍內,所以他答應了。蕭然要的其實並非趙曠軒和寧嘯天相助,他所要的只是二者不會對金國施以援手罷了,當然如果二人真的投誠倒戈那麼便是錦上添花了。現在看來寧嘯天的目的似乎真的不簡單,莫非這裏面還有什麼隱情不成?
“錦王爺無需多言了。我什麼也不會告訴你。只能說一切都是天意,我寧嘯天一生無愧皇上,無愧金國。臨死卻成了賣-國求榮之輩,但我所做的一切絕不後悔。”寧嘯天說完,嘴角鮮血溢出,人倒在地上片刻就沒了呼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