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台灣回歸
今天天氣很好,太陽高高的掛在空中,微風吹過,尉藍的海面上皺起一道道波紋,數條海豚不時的躍出海面,劃出一道道閃亮的風景。
港口上的荷蘭士兵無心欣賞這樣的美景,反而一個個無精打采,許多人已經收拾好了包裹,準備隨時離開這座流淌着牛奶和蜂蜜的島嶼。
對於這個結果,荷蘭人無論是誰都極為沮喪,自從該死的印度總督想奪取馬六甲以來,荷蘭就彷彿被上帝拋棄了一樣,先是在馬六甲大敗,荷蘭在東方的力量丟失了大半,接着是大本營巴達維亞被唐軍攻克,如今連台灣也不再為荷蘭所有,必須隨時等待東方人來接收。
當保羅·杜拉弟紐司回來告訴大家這個消息時,許多官兵都大哭起來,無論是為國還是為家,沒有人願意離開這座島嶼,除了島嶼本身的地理位置好外,台灣島上物產豐富,加上有許多漢人在島上開墾,對於荷蘭人來說,這裏無疑就是天堂。
陡然聽到保羅·杜拉弟紐司不但要將台灣還給大唐,還要付出二百萬兩銀幣的代價時,有幾個軍官當場反對,指責保羅·杜拉弟紐司賣國,嚷着拒絕交還台灣,寧願與大唐過來的軍隊決一死戰,不過,聽到阿西亞說被大唐俘虜的六百多名西班牙人全部被砍頭后,眾人才沉默下來。幾個鬧得最凶地軍官被保羅·杜拉弟紐司關起來后,大家都接受了馬上要離開台灣的事實。
決戰,開玩笑。拿什麼和大唐決戰,台灣兵不過二千,艦不過十餘艘。荷蘭最強大時數萬人都打不過大唐。巴達維亞都丟了。就憑台灣又能如何,台灣雖好,總不如自己的命重要。
若是印度總督浦脫在台灣,台灣地荷蘭官兵說不定會把他撕成碎片,如果不是他要奪取馬六甲,又怎會出現台灣不得不拱手讓出的局面。當然,也有一些荷蘭人認為,台灣對面的那個帝國已經強盛起來,荷蘭讓出台灣是遲早地事。只是遲一年讓出台灣,對於荷蘭來說就是數百萬銀幣地收入。
遠處海面上出現了一條黑線,數名荷蘭士兵舉起了自己手中地單筒望遠境,一支龐大的艦隊頓映入他們的眼中,最前面一艘巨大,沒有風帆,卻冒着兩股黑煙的戰艦,這正是東方人的鐵甲艦,而在鐵甲艦的後面,全是密密麻麻地船隻,將整個海面都遮住了大半,巨大的風帆鼓起,正在向港口全力前進。
一個荷蘭士兵叫道:“通知全城,該死的東方人來了,讓總督大人安排迎接。”
“咣,咣”
鐘聲在碼頭上響起,迅傳到了熱蘭遮城的總督府中,往日裝飾豪華地總督府此刻已空空蕩蕩,牆上的壁畫,地上的毛毯,各種傢具,古董都已被裝船運走,自從保羅·杜拉弟紐司回來后,就開始將能帶走的東西全部裝船帶走,甚至恨不得連總督府都拆下來。
許多西班牙士兵對不能帶走的東西開始了大破壞,幸虧保羅·杜拉弟紐司沒有瘋,嚴令士兵不得破壞那些城中的公共物品,並對城中的漢人百姓盡量友善,荷蘭交出台灣后並不是不與大唐打交道,相反在貿易方面必須求着大唐,在這個節骨眼上得罪了大唐絕不是好事。
城中的漢人這些天都有些莫明其妙,荷蘭人都如喪考妣,總督府內一車一車的東西向船上裝運,士兵們也都收拾起了包裹,還大量收購島上的特產,價格從優,那些荷蘭人的婦孺也全部登船離開,如今整個熱蘭遮城中只餘下了一千餘名荷蘭士兵,這些人對漢人也變得非常和藹,不但買東西按價付帳,時常還露出友善的笑容。
事情反常即為妖,這反倒讓城中的漢人驚疑不定,這些年來,荷蘭人雖然沒有象西班牙人一樣對漢人進行大屠殺,可是也好不上那裏去,荷蘭人把漢人稱為“豬玀”、“野蠻人”,根本不把漢人的性命當一回事,被鄭和號第一次化裝海盜船擊沉的好望角號艦長君士坦丁·諾貝爾這個鄶子手就沾了一百多條漢人的性命,當聽到這個魔鬼被海盜打劫死於非命時,熱蘭遮城中的漢人都在家中燒起了高香。
荷蘭人對漢人百姓的壓榨也越來越重,人頭稅,漁稅,田畝稅紛紛開徵,若不是台灣資源豐富,百姓們勉強能討到一口食吃,漢人早已造反,荷蘭人怕引起城中混亂,沒有公佈台灣馬上就要交給大唐的消息,否則島上的漢人馬上會由疑慮變成欣喜若狂。
保羅·杜拉弟紐司穿上了台灣的總督服,站在玻璃境前獃獃的看着自己的身影,這個房間裏除了那張床就還剩下這塊玻璃鏡。
阿西亞推開房門,走了進來:“總督大人,碼頭傳來報告,東方人來了。”
可惜,自己穿上這身總督服才不過十日,那些該死的黃種人,來的倒及時,就不知晚幾天嗎,保羅·杜拉弟紐司嘆了一口氣:“傳我命令,全城警戒,其餘人都跟我到碼頭迎接唐軍進城。”
“是。”阿西亞正要轉身離去。
“等等,把這塊鏡子給我帶上。”保羅·杜拉弟紐司小心翼翼的摘下玻璃鏡,交到了阿西亞的手上。
這可是好東西,在大唐的售價要上百銀幣,如果運到歐洲,起碼可以賣上五百銀幣,其實不用保羅·杜拉弟紐司吩咐,阿西亞也不會將鏡子留給大唐。
一隊隊的荷蘭士兵聽到鐘聲。快行動起來,從城門口到碼頭開始排成隊列,他們心中都有數。從今天起,這座城市就要歸東方地大唐接管。
城中的漢人看到荷蘭人的行動,不知生了什麼事。許多人生怕遇上了麻煩。連忙躲避。街上地店鋪紛紛打祥。整個熱蘭遮城頓時寂靜了不少,只有荷蘭士兵咚咚的跑步聲。
李劬站在鄭和號的前面,正有一答沒一答地和這次出兵台灣地主帥李岩聊天,這次從荷蘭人手中接收台灣,皇帝出忽意料地沒有調動離台灣最近的東南軍團,反而從近衛軍中抽調出五千人馬。由近衛軍將領李岩統領,以最快的度趕到廈門,登上商船,與水師艦隊一起接收台灣。
五千近衛軍。加上五千水師官兵,這次的艦隊規模異常強大,其中包括兩艘鐵甲艦,五艘戰列艘,二十多艘小中型戰艦,加上數十艘民用船隻用來輸送人員和物質,浩浩蕩蕩的跨過台灣海峽,向熱蘭遮城駛來。
李劬和李岩兩人都姓李,一個和皇帝有宗族關係,一個是皇帝的近衛軍將領,兩人都是皇帝地嫡系,雖然見面沒有幾天,已經親熱的以兄弟相稱。
“兄長,你可知皇上為何如此重視台灣這樣一個小島?”李劬忍了數天,眼看已快到了目的地,還是忍不住將心中的疑問說了出來,李劬身為水師將領,倒不是看不出台灣對福建等沿海省市地重要,只是這樣一個小島,只要水師派出東海艦隊一半的力量,無論怎樣也可以拿下,為何要讓近衛軍也加入進來,要知道近衛軍是皇帝的衛隊,一般皇帝不動,近衛軍根本就不會出長安。
李岩苦笑一聲:“這個愚兄也不知道,據說皇上本來打算這次親自過來向荷蘭人接收台灣,只是周、宋等數位大人苦勸,皇上才打消了念頭。”
“皇上要來?”得到這個信息,李劬大吃一驚。
李岩點了點頭:“大概是吧,不能也輪不到我們近衛軍出面,愚兄估計以後皇上還是會來一趟,據說周、宋幾位大人勸阻皇上來台灣的理由是皇帝出巡,行程緩慢無比,必定會耽擱接收台灣的時間,而且也擔心皇上在台灣的安全問題,皇上才打消了念頭。不過,安京鐵路再過半年就可以建成,到時由長安直達應天府,所費不過一日時間,再由應天乘戰艦到台灣,不但快捷,而且安全也有保證。”
李劬這才知道原來這五千近衛軍竟然是給皇帝打前站,他心中大為高興:“那太好了。”皇帝要到沿海,必定會召見他這樣的水師將領,他自出京以來還從沒有再見到過皇帝,對於李劬來說,皇帝不但是他效忠的君主,還是族親,是恩師。他從野戰軍轉為水師,為的就是能得到皇帝的肯定。
“賢弟,別只顧高興了,快登岸了。”李岩見李劬滿臉喜悅,提醒道。
李劬向前看去,最前面那艘剛下水不久的鐵甲艦鎮海號已快接近港口,傳來請求指示的信號。
“戰鬥準備,掩護後面船隊登6。”
雖然與荷蘭人有協議,但李劬絲毫不願意冒險,實力無疑是執行協議的最好保證。
震撼!隨着鎮海號的接近,碼頭上的荷蘭人只有這樣一個念頭,鎮海號與岳飛號和李靖號是同一個級別,三層的甲板,九十六門火炮,最大航十八節,排水量又有增加,由二千五百噸上升到三千噸。成員滿編還是五百三十二人。
雖然有些荷蘭人曾在上次海戰中見過岳飛號的身姿,但那時被岳飛號追殺,所有人都驚慌失措,哪來得及細細打量,只有這次才有機會近距離的打量大唐鐵甲艦的身姿。這樣一艘巨艦東方人是怎樣造出來的?看到鎮海號,現在哪怕是最頑固的荷蘭人,也不得不承認,如果荷蘭與大唐作戰一絲勝算也沒有。
雖然熱蘭遮城的港口從沒有停過一千五百噸以上的大船,但這是一個深水良港,鎮海號完全可以毫不費力的停下來,鎮海號卻絲毫沒有靠岸的意思,在離港口還有數百米遠時,向左側一偏,讓出後面的航道,側舷露出了四十八門黑漆漆的炮口,對準了港口。
碼頭上的荷蘭人齊吸了一口冷氣,數十門大炮對準自己的腦門,任誰也會不舒服,數名荷蘭軍官已破口大罵起來。
“住口!”保羅·杜拉弟紐司扭頭向幾個罵的最凶的軍官喝去,碼頭上頓時重新安靜下來。誰都知道,為以後的貿易作想,這次到碼頭迎接是為了討好大唐。
港口的四周越來越多的戰艦靠近,除了鎮海號外,其他都是帆艦,只是艦上的大炮依然是出陣陣殺氣,有一個荷蘭士兵數了數,對準碼頭的大炮足有四百多門,若是這些戰艦一次齊射,恐怕整個碼頭上的荷蘭官兵都會死無全屍。
荷蘭官兵上下都感到頭皮麻時,一艘巨大的商船先靠岸,商船剛停下,十幾幅斜着的木梯就從甲板上伸了出來,接着是數百名全副武裝的唐軍快從商船上跳了下來,將碼頭佔據了一大塊。
這艘商船一靠岸,馬上就有第二艘,第三艘……越來越多的士兵從商船上走了下來,碼頭上很快匯聚了數千人,本來在碼頭上準備迎接的荷蘭人不得不向後退讓。
保羅·杜拉弟紐司示意阿西亞上前與唐軍取得聯繫,阿西亞硬着頭皮,上前與一個軍官模樣的人用生硬的漢語道:“荷蘭……台灣總督……總督在此迎接……貴……貴軍的到來,你們這裏誰……誰是最高長官?總督大人要與他見面。”
李劬和李岩兩人都在鄭和號上還沒有靠岸,那名唐軍軍官自然不理會阿西亞的要求,反而作了一個手勢:“退後,你們統統退後。”
阿西亞聽得心理大為窩火,卻是作不得,正想再找另一個人問時,一隊隊唐軍已經逼了上來,將碼頭上的荷蘭人全部向後趕,連阿西亞也被推着向後走。
阿西亞只得悻悻的回到保羅·杜拉弟紐司,示意交涉失敗,心中埋怨總督大人以熱臉貼人家冷**,就留在城中等唐人來接收多好,幹嗎要到碼頭上來迎接。
保羅·杜拉弟紐司搖了搖頭,只得命令所有荷蘭人退出碼頭,避免引起磨擦,荷蘭以後和大唐打交道的時候還多,本想在這次歸還台灣的時候,與大唐打好關係,看來是失算了,大唐人根本不賣帳。
直到五千近衛軍差不多全部登岸時,鄭和號才靠岸,李岩踏上了碼頭,所有的近衛軍都向李岩敬禮,隨着李岩踏上台灣的土地,闊別了大6近二十年的台灣,終於重新回到了大6的懷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