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報復
在劉菁糊思亂想間,神思漸漸遠去。
蘭兒嚇得得拚命地搖撼着一身軟軟綿綿的她,見沒有回應,便沖還站在着看熱鬧的侍衛怒喝一聲:“快,去找王爺,就說王妃暈倒了。”
侍衛翻了翻眼,不想搭理,蘭兒火了:“如果王妃有事,看你們有幾個頭給砍!”,這樣,那個侍衛猶猶豫豫地才往籬洛院趕去。
等蘭兒與及時起來的梅兒冬兒一起將劉菁弄回正院房間裏,還不見向來行動風風火火的王爺前來。
蘭兒派了兩撥人前去催,都回空手回來,問她們為什麼?
她們回答:“王爺說,王妃那是自作自受,活該受罪!不用太醫瞧!”
聽了這話,當下氣得蘭兒說不出話來,握着劉菁的手,不停地流淚。
最後,還是奶娘冷靜,在沒有太醫瞧病的情況下,用民間最土的辦法,熬了生薑水,放些糖,讓劉菁喝下,然後蓋了兩床厚厚地被子,出了一身汗。
慶幸的是,劉菁原身的身體底子確實不錯,出完汗后,又躺了一整天,竟然,什麼事都沒有。
蘭兒與奶娘都為她鬆了一口氣,安慰她道“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說來,她確實是幾次三翻的大難都沒死成,但要說後福嘛,她可不敢奢望。
對於凌煜,劉菁感到心寒。
按她想來,就算再怎麼生氣,她也落水了,也病了一場,他自已不能屈尊降貴前來看望她的話,在蘭兒幾次三翻求救之後,最起碼派太醫來瞧瞧,她也會感激他念及夫妻之情,可他卻什麼也沒做,反而不停地拿話來貶低她。
身體的傷是可以復原的,心靈卻在一次又一次折騰中,越來越受傷。
可笑的是,衛之玥明明落水后很快得救了,卻因為這樣病了三天三夜,據說差點一命呼嚕,後來喝了不少湯藥,足足卧床半個月,身體才慢慢康復。
————
半個月後的一天,劉菁抱着孩子正在給她看自己畫的圖片,一邊指着畫圖,一邊講故事,而蘭兒與奶娘在旁邊聽了偷偷地笑起來,彼此眨眼交流着,卻沒有出聲。
這時,在外面忙碌的侍女前來通報,說王爺的貼身侍衛求見。
劉菁心漏跳一拍,馬上讓那個侍衛進來。
門口很快轉進一個男人,卻是風聲,他拱手行禮,然後沖劉菁笑了笑說王爺想要看看孩子,讓他前來抱過去。
劉菁問他抱去哪,他回答說是去衛之玥那裏。
一聽到去衛之玥那裏,她的心突然不安起來,見風聲已經接過凌琪轉身就走了,她趕快跟了出去,邊走邊問他幾時能把孩子送回來。
風聲停下腳步,有些欲言又止的樣子。
感覺到不妙的劉菁一下子跳到風聲前面,張開雙手攔住他的去路:“風聲,說吧,無論說什麼,我都得面對是不是?不過,無論怎麼樣,他都不能拿孩子做文章,否則,我不會善罷甘休的。”
她的態度很強硬,風聲怔了一下,才笑着說:“王妃想到哪裏去了?王爺只是想讓小郡主去衛妃那裏見見相爺及夫人,而且,一同前來的還有王爺的母妃,可能會到晚上才送回來。”
劉菁捕捉到風聲說到的“小郡主”三個字,難道女兒被封郡主了?他到底還是疼女兒地是嗎?心裏一松,便閃到了一邊。
“王妃放心,如果孩子餓了,會來接奶娘過去的!”風聲最後一句話,讓劉菁如吃了一顆定心丸。
可是,讓她沒想到的是,才去了約莫半個時辰,風聲就抱着哭得撕心裂肺的凌琪回來了,急急忙忙地將她往奶娘懷裏一塞,然後焦急地說:“才到籬洛院不久,就一直哭,也許是餓了吧!”
奶娘一邊“嗚嗚”地哄着,一邊抱着凌琪走到屏風後面餵奶去了。
風聲與王妃說了幾句客套話,然後轉身就離開了。
劉菁也沒介意,那麼快將孩子交回到她手裏,她也安心了,一邊與蘭兒討論孩子百日的宴請賓客的名單,一邊畫著給孩子看的圖畫。
可是,怎麼回事,凌琪含着奶頭都在哭,這種現像從來沒有過。
被哭得心煩意亂間,劉菁就問奶娘,孩子是不是尿濕了,有時不舒服也會用哭來告訴大人,這是前世時,母親說過的。
奶娘覺得有理,便開始檢查起來,突然大聲叫起來:“天哪,原來有這個東西!王妃快來看看!”
劉菁與蘭兒走到屏風后,看到奶娘手裏拿着一個小木頭人,心臟的位置插着兩根縫衣服用的針,而針了一端帶着血跡。
“哪裏發現的?”心裏一驚,劉菁上前檢查凌琪的身體,奶娘翻開凌琪的褲子,發現她的大腿上被刺出了血,雖然流的血不多,但也足以讓她痛得不停地哭鬧,就算大人,也是無法忍受的,何況才幾個月的孩子。
蘭兒與奶娘都心疼得直掉眼淚,嘴裏不停地罵哪個天殺的惡人,竟然這樣對態孩子。
劉菁心痛得快呼吸不過來了,心裏痛罵了衛之玥幾百遍的娘,然後吞了吞口水,一個轉身,拿着小木人就往外走:“我去找他們算賬去!”
“哪裏走?”蘭兒一把攔住她,“您還沒看看小木頭人上寫着什麼呢!”
突然想起前世看過宮斗里的劇情,就有用木頭人咀咒陷害別人的一出,難道……
她展開手掌一看,果然木頭人上寫着兩個字“衛惠”,光看字跡,她就覺得很熟悉,正在她自己的字跡,可是,怎麼會是她自己寫的呢?
她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看看奶娘,又看看蘭兒。
還是奶娘按耐不住,她說:“王妃,如果你就這樣前去,就全完啦!”
“是啊!這是明擺着等您上勾的意思!”蘭兒也幫腔道。
在她的提點下,劉菁終於理清的頭緒,原來衛之玥這一出就想讓她從王妃的位子上退出來,並且,還讓她親自去投網。
“呵呵!”劉菁冷冷地笑起來,笑得滿眼是淚,仰頭看着天花板,心裏道:“凌煜啊,你看看,你都辦了什麼事?將妻子丟在一邊,卻一心一意地去寵妾,而妾想滅妻了,你知道嗎?”
滅就滅吧,反正,妃位是他搶來給她的,在孩子前面,這些身外之物已經無所謂了,千不該,萬不該,將注意打在她的孩子身上,這是無可原諒的。
一邊,蘭兒還在與奶娘說著怎麼報復衛妃才解恨,而劉菁什麼也沒說,她胸中如怒海般的心情已慢慢平復,親手給孩子處理好傷口,然後默默地抱着已哭累而睡過去的孩子,一刻也不放手。
————
是夜,王府里靜靜悄悄的,從房間往外看,外面漆黑得伸手不見五指。
王府正堂的一間房間裏,一個黑影悄悄地從後窗翻出去,然後貓着腰,一路專撿偏僻的小路往籬洛院方向走去。
在離洛院院牆前,稍稍停頓了一下,朝四周瞄了瞄,沒有發現異樣,突然奔向一處豁口,然後一個衝刺跳躍,便攀上了院牆,身子一縮,整個翻進牆裏去。
大約過了十分鐘,那條黑影又悄悄地從原路往回走,直到回正堂房間後窗,才停下來,雙手叉腰,往回看,好想等待什麼事發生似的。
果然,沒過多久,一陣鬼哭狼嚎從遠遠的地方傳來,黑影拉下矇著臉的黑布,露出一抹淡漠女人俏臉,正是劉菁,她冷笑了一聲,然後翻窗進入房間。
可是,她雙腳剛站穩,房間裏就傳來一聲冷若冰霜的聲音:“哼!原來這就是本王親自選的好王妃,一個心地善良,人見人愛的王妃,其實,是一個蛇蠍心腸,善嫉善忌的惡女人!”
房間裏黑乎乎的,可是,光聽聲音就知道是說話的正是凌煜。
劉菁心忐忑了一下,僅僅是一下,然後就歸於平靜,以牙還牙,是人的本能,她劉菁作為他的正妃,也是一個正常的女人,還是一個三個月大的孩子的母親,她不能光明正大的保護孩子,也不能看着孩子再受到傷害。
聽着他諷刺挖苦及對她無限地失望的語言,劉菁也僅僅感到片刻的心疼,因為,她真的深深地愛過他,後來,又因為他冷漠與絕情,她在折騰中心碎心傷,最後自我療傷中,愛在慢慢淡漠,很快就只剩下他作為一個父親不能保護好孩子的怨恨。
所以,她張了張嘴,卻沒將辨解的話說出來,因為覺得沒有必要。
劉菁不想理睬他的似乎痛心嫉首的嘲諷,往床上一坐,開始摸索着脫去黑黑的夜行衣,換上睡覺的褻衣。
她沒指望他會像以前那樣上前攬她入懷,反正破罐破甩一般往床上一躺,然後閉上眼睛。
最後,聽到窗戶被打開的聲音,她睜眼抬頭看去,房間裏已經空空如也,他也不辭而別了。
劉菁反而睡不着了,下床來,走到窗前,看到外面依然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深深地呼氣和吸氣,心裏默默地說:“凌煜,你知道嗎?我不後悔報復她,那是她應得的,無論他你怎麼懲罰我,我決不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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