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4 她說的很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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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車裏待了一會後.我才附過身替琳姍系好了安全帶.當我的手在不經意間觸碰到她的秀髮時.我很自然而然的又一次失了神.為了不讓我的大腦短路.我立馬打開車門下了車.在寒風中我抬起很酸痛的右手點着了香煙.再一次仰起頭望着眼前這座山的時候.卻突然發現這座山也並不是很高.我明白這是因為某一件事的襯托.當然了.如果琳姍的腳沒有扭到.或許這下山的路程會被我們走很久.

一根煙抽完后.我又在原地站立了許久.這才打開車門進到了車裏.副駕駛上的琳姍依舊甜甜的睡着.我咧嘴一笑發動了汽車.這一路上.伴隨着兩隻胳膊的酸痛.再加上我此時特別的困.而汽車的速度也明顯的慢了很多.有很多次我都不小心的睡了過去.不過都只是幾秒鐘.每次方向一偏離.我就立馬睜開了眼睛.為了不讓自己再次睡去.我只能一根接一根的抽着煙.不過哈欠還是打個不停.

....

回到家裏后.卻驚奇的發現老媽正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看着電視.見我回來后.老媽扭頭看了我一眼.問道.“怎麼了這是.”

我彎着腰把琳姍放在了沙發上.這才向老媽解釋道.“腳扭傷了.”

老媽有些擔心.立馬去卧室里拿來了一瓶紅花油.我半蹲着身子挽起了琳姍的褲子.這腫脹的右腳比起剛才能稍微好了一點.不過依舊是紅腫的.將紅花油倒在我手上后.我輕輕搓了搓.隨後慢慢的塗在了琳姍的右腳上.琳姍身體一顫抖隨即睜開了眼睛.

“還疼嗎.”我輕聲問道.

琳姍點了點頭.接着衝著老媽說道.“阿姨.”

老媽一笑.“沒事.抹點紅花油明天就消腫了.”

琳姍很乖巧的點了點頭.接下來的動作我都是很小心翼翼的塗抹着紅花油.老媽在客廳里待了一會就回到了卧室里.客廳里突然安靜了許久.我都能聽到我自己的呼吸聲.

“好了.你先坐一會.我去給你倒杯水.”

琳姍依舊很乖巧的點了點頭.去廚房接了一杯水后.在不經意間我從窗戶處看到琳姍的後背正在顫抖.我有些震驚.琳姍的這個動作讓我更加想要了解她到底經歷了什麼事.以我目前掌握的一丁點消息.我可以判定琳姍這經歷的事肯定和親情有關.

在廚房待了好一會.直到琳姍的後背沒有顫抖.我才端着一杯水進到了卧室里.此時.琳姍的雙眼是哭紅的樣子.我有些同情的低下了頭.片刻后.我詫異的問道.“怎麼了.”

“沒事.”

“哦.”我很疲憊的應了一聲.隨即把水杯遞給了琳姍.

琳姍接過水杯上下打量我一番.問道.“你怎麼了.”

“也沒事.就是有點累而已.”

琳姍點了點頭.隨後掏出手機看了一下時間.向我說道.“那你今晚睡在你房間裏吧.我就睡在沙發上.我怕紅花油弄髒了你的被子.”

我看了琳姍一眼.卻沒搭理她.而是從衛生間裏接了一盆熱水.

“來.把你的左腳伸出來.”我一邊挽着袖子一邊說道.

琳姍當即愣住了.半天都沒回應我.我們彼此都是大眼瞪着小眼.我有些等不及.立馬強行的脫掉了琳姍的鞋.又脫掉她的襪子.把她的左腳塞進了盆里.琳姍一開始是反抗的.不過最終還是妥協了下來.

我假裝咳嗽了一聲.皺着眉說道.“這味道跟下水道的味道有一拼了.”

“去你的.”琳姍推了我一把.

“少廢話.另一隻腳也伸進來.一會重新給你抹紅花油.熱水泡腳有助於睡眠.”

琳姍沒作答.很乖巧的將另一隻腳塞進了水盆里.

我一邊洗着腳.一邊問道.“水溫還合適嗎.”

琳姍依舊沒回應我.我有些疑惑.隨即抬起了頭.琳姍一直看着我.許久后才說道.“我還是很好奇.你這麼好的一個男人.你前女友怎.”

我當即打斷道.“算了.不說了.都過去了.”

可琳姍根本不理會我的表情變了.又說道.“我聽王楠說過你的事.你的前女友跟你分手后.不是還有一個女孩對你特別好.你怎麼不選擇跟她在一起呢.”

我停頓了一會.將雙手從水盆里拿了出來.擦乾手后.我苦笑一聲.說道.“你先泡會.”

琳姍點了點頭.又繼續着剛才那個問題.“為什麼不選擇她.我聽王楠說那個女孩對你特別好.”

琳姍說完后.我就這麼一直看着她.半晌后才故作堅強的說道.“我不喜歡她.再說了.當時雪瑤跟我分手后.我壓根就對愛情這東西失去了信心.我也不會整天去想着能找到一個對的人.因為我現在這個年齡這個樣子.就算真的找到了那個對的人.她還是會離開我的.所以我還是先提升自己吧.”

琳姍默不作聲.而是用着一種我不曾見過的眼神看着我.我覺得自己躲不開琳姍這個眼神.在她開口之際.我立馬給自己點着了一根香煙.

“我覺得你現在的態度就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你幹嘛非要把自己以後的道路強加在自己失敗的愛情上.你以後的路還很長啊.對不對.”

我看着林姍.卻感覺有一種很陌生的感覺.在我的印象里.她還從未像今天這樣安慰過我.不過她說的很對.我目前就是這個態度.一次被蛇咬了.往後的日子裏我看見蛇就會害怕.我不反駁什麼.只是我現在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麼.自從雪瑤離開我之後.我發現我的女人緣確實多了起來.但卻沒有一個能像雪瑤那般讓我的心臟重新復蘇起來.包括晁苗苗.雖然她對我很好.我承認我這是依賴.而這裏裏面夾雜的愛幾乎很少.相比安娜來說.我確實是喜歡她.不過我的喜歡超過了對她的同情.所以我現在很茫然.我只是想找一個能像雪瑤那樣的女孩.不過.這現實嗎.

沉默片刻后.我假裝笑了笑.向琳姍問道.“其實.我很好奇一件事.為什麼我和她分手后怎麼再也找不到像雪瑤那樣的女孩了.”

琳姍好似很懂一樣的點了點頭.向我解釋道.“因為她是你的初戀.人這一生往往都會對自己第一次做的事記憶猶新.這不是找不到了.而是我們都長大了.曾經.你們都是彼此的初戀.你們不知道該怎麼去取悅對方.所以你們只能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現給對方.說句不現實的話.就算當初讓你把命給她.你也願意.”

琳姍的一席話直讓我懂得了我曾經想了很久都沒想通的問題.她說的很對.我們都再成長.怎麼可能會一直在原地踏步走呢.曾經我對雪瑤的好.就是讓我再重新來一遍的話.我估計我現在都做不到了.這一刻.我突然對曾經的那個我有些陌生了.我也很費解當初的我怎麼愛的那麼深.

琳姍說的話讓我無言以對.我也找不到一個合適的語句接她的話.所以我選擇了沉默.而目前.只有沉默才能讓我冷靜下來.雪瑤第二次離去的那一幕我依舊有些想不通.但我明白我對雪瑤已經沒有愛了.從她離我而去的那一天開始.我對她的愛就消失了.現在殘留的就只剩“不甘心”了.

不甘心我們沒有走到最後.不甘心她最後選了一個老男人.

沉默片刻后.我蹲下身擦乾了琳姍的腳.這才向她說道.“我睡沙發吧.你睡卧室.有利於你腳上的傷.”

琳姍沒有多言語.而是抬着右腳一蹦一蹦的向卧室里走去.我想.；她一定明白此時的我什麼也聽不進去.所以她不選擇繼續開導我.

卧室房門關上后.客廳里頓時冷清了許多.我閉上眼蜷縮在沙發上.腦海里一直浮現着三個女孩的笑臉.

變化很大讓我有些措手不及的雪瑤.很可愛很單純的晁苗苗.還有時霸道時溫柔的安娜.

無盡的想念中.我居然睡了過去.這可能是我真的累了吧.不過比起重複的失眠.我還是挺嚮往這一幕的.

...

當我醒來的時候.蓋在我身上的那層薄毛毯已經掉在了地板上.我打了一個哈欠順手撿起了毛毯.我茫然的斜靠在沙發上.想伸手拿煙.卻發現我此時的胳膊根本不聽我使喚了.任憑我多努力.這該死的胳膊就是無法抬到我想要抬到的高度.我無奈一搖頭.從沙發上坐了起來.彎着腰.用嘴巴從煙盒裏叼出了一根煙.

一口煙進到肺里后.才得以讓我清醒了許多.披上外套后.我來到了卧室門前輕輕的敲了敲門.琳姍當即回應了我一聲.我在門口等了差不多一分鐘.琳姍就打開了房門.不過她卻顯得很疲憊.好似昨晚沒睡好一樣.

我有些擔心的問道.“腳還疼嗎.”

琳姍沒有作答.而是跨着大步坐在了床邊上.掀起褲腿后.我直接愣住了.琳姍的腳比昨晚還要腫脹.我後背一陣發涼.同時也在責怪我自己怎麼昨晚不送琳姍去醫院呢.

來不及多想.我立馬背着琳姍向車裏跑去.

....

在縣城裏的醫院裏.又是挂號又是排隊.一個多小時后.琳姍才住進了病房裏.醫生簡單的看了一下琳姍的腳向我說道.“韌帶扭傷了.裏面已經潰膿了.必須要做個小手術.”

我有些后怕的向醫生問道.“沒什麼大事吧.”

醫生沖我一笑.道.“不礙事.小手術.傷疤都不會留下.你抓緊時間把錢一交.”

醫生這麼一說.我頓時鬆了一口氣.便跟隨着醫生來到了繳費窗口.望着四五個交費窗口前都擠滿了人.我當即感慨着.；這什麼世道啊.送錢居然還要排隊.

排了好長一會隊后.醫生遞給我了一張交費單.斜眼一看右下角的金額.我突然有種被人宰了的念頭.；什麼嘛.做個小手術居然四千多.這醫院也太黑了吧.

..

等我交完錢之後.已經是一個小時后了.在醫院樓下買了一些早點我才回到了病房裏.這縣城裏醫院就是有些簡陋.目測這病房能有個四五十平米.可卻擺着六張病床.把這個本來就不是很大的病房擠得嚴嚴實實的.再加上病房裏的藥水味.我感覺自己都快要窒息了.

將早點遞給琳姍后.我坐在了這張半徑只有一米的病床上.下意識撓了撓鼻子后.我才笑着向琳姍說道.“沒事.做個小手術就好了.”

琳姍喝了一口粥很乖巧的點了點頭.我扭頭看了看四周.這六張病床都住着病人.有老人有小孩.有的腿被支架固定在空中.有的旁邊還放着一個小機器.定睛一看.居然是心電圖.再一斜眼.旁邊躺在一個老人.鼻子和胸口處都插着管子.這一幕看的我有些心酸.

收回目光后.琳姍向我問道.“你怎麼沒給你買早點呢.”

“哦.我不太餓.”

琳姍沒作答.而是將我買的四個包子遞給了我.“那你吃包子吧.我喝粥就行了.”

見琳姍很執意的眼神看着我.我也沒拒絕什麼.“我們一人兩個.”

琳姍當即點了點頭.立馬挑了兩個她很喜歡吃的包子吃了起來.

...

在病房裏又待了一小會.一位主治大夫跟着一名護士走了進來.望着小推車上放的那些小工具.我的臉色一瞬間就煞白了起來.我很費解.這些東西不都是修車時用的.怎麼都用在醫院裏了.

醫生捏了捏琳姍腿.琳姍本能反應立馬抽回了腿.接着很小聲的說道.“疼.”

醫生點了點頭.從小推車裏翻找着東西.“我先給你打一針麻藥.”

我看到琳姍的臉上浮現出了一絲害怕.我立馬拉着琳姍的手安慰道.“沒事.麻藥打了就不疼了.”

琳姍很恐懼的點了點頭.接着很用力的握緊了我的手.我也在一陣后怕中等待着醫生打針.不過.醫生只是將針頭斜着插進了琳姍的腿里.看樣子只是給表面麻醉.不過這一針還是讓琳姍皺了皺眉.

等了差不多幾分鐘后.醫生向琳姍問道.“什麼感覺.”

“麻.”

醫生沒作答.直接拿出了一個很粗的針頭.接着直接就插進了琳姍的腿里.不知道為什麼.看到這一幕後.我卻有種頭暈的感覺.但我還是忍不住的看着.不過琳姍此時卻沒什麼反應.慢慢的.就看到針管里吸出了許多黃顏色的東西.一針吸完后.醫生又換了一個新的針繼續吸.不過這次只吸了一點黃黃的東西就看見血了.醫生當即拔出針頭向我說道.“裏面還有些.必須做手術.”

我弱弱的回了一句.“那趕緊做.”

本想着琳姍此時應該被推進手術室.很可惜我猜錯了.醫生又給琳姍打了一針麻藥.隨後拿出一個小刀輕輕的在琳姍小腿上劃了一道很小的傷口.然後就看見那些黃黃的東西又流了出來.接着又看見血了.

這小手術做完后.護士簡單的給琳姍包紮了傷口.隨後推着小推車離開了病房.

我有些不可思議的看着這一幕.當即脫口而出.“什麼啊.這叫手術.這都好意思要四千多.”

一旁的琳姍捂着嘴笑了笑.說道.“醫院就是這樣啊.”

我帶着一臉怒意.又說道.“就劃一道傷口.擦點葯.這小診所里三五塊就搞定了.這醫院真黑.真會宰人.”怒氣漸漸消失后.我才向琳姍問道.“疼不疼.”

琳姍搖了搖頭.“麻藥沒過肯定不疼.但是一會就不知道了.”

“下次再也不來醫院了.靠.”

我再次爆了一句粗口.琳姍依舊沒有在意.而是拉了拉我手示意我坐下.

坐在床邊后.琳姍表情有些坦然的向我說道.“其實.我以前跟你這個態度是一樣的.總覺得醫院黑.但是當我看了一則故事以後.我才覺得醫院並不黑.其實我們不懂這些罷了.”

“什麼故事.”我的好奇心再次被驅使了出來.

琳姍笑了笑.繼續說道.“從前有一個大戶人家的女兒腿骨折了.醫生要給腿裏面放一根鋼針.不過手術費要一萬.這女人的爸爸就很不樂意.立馬質問醫生.怎麼這麼貴呢.是這鋼針貴嗎.醫生什麼也沒說.只是在紙上寫了一句話遞給了女孩的爸爸.”

琳姍說到這的時候停頓了下來.我一愣.則是很期待的看着琳姍.問道.“什麼話.不過我覺得黑就是黑.怎麼可能一句話就能讓你認為醫院不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