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消失的第三個人
蘇怡看我找了半天,仍然沒有結果,不由着急的說:“到底什麼想法,我說出來,大家一起參謀參謀啊。”
我一想也對,於是站起身來說:“其實,我想到老爺子和文龍消失時,除了有一個聲音和突然就消失的情況相同外,還有一個相同點。”
吳峰說:“我們也一起討論過,但沒有再發現什麼相同點啊。”
我搖搖頭說:“那是因為提供的線索不明確。”
蘇怡說:“那,第三個相同點是什麼啊?”
我說:“那就是老爺子和文龍都受了傷,流血了。”
武文立即接口道:“不可能,班長消失時好好的呢,而且這裏什麼都沒有,怎麼可能受傷。”
蘇怡也附和道:“是啊,胖三提供的情況來看,我爸爸消失時也沒有受傷情況,而且這裏當時已經清理乾淨了,更不可能受傷。”
我說:“我並沒有說他們受得傷有多嚴重,但是結合所有的線索看,他們的手指不同程度的劃破了。”
吳峰調侃道:“我現在覺得你很像柯南,你當時可都不在場,你怎麼就確定他們是手指被劃破了。”這也是所有人的問題,因為所有人都以質疑的眼光看向我。
我繼續說:“因為文龍吐口水的聲音和創可帖。”誰也沒接口,我繼續說道,“文龍是當兵的,又不抽煙,平常是不吐口水的,所以他的這個動作應該是一個習慣性動作。”我看了下小杜。
小杜好像反應過來說:“難道他手指破了,出了血,他用嘴吸血,然後吐了出去。”所有人又看向小杜,奇怪的眼光在說:你怎麼知道。小杜被大家看得不好意思,說:“我昨天自己補褲子扎了手,當時也是這麼處理的。只是我那一下子戳了個口子,所以才帖的創可帖。”
我繼續說道:“沒錯,文龍也是這樣的。而老爺子在消失后,胖三發現了這個。”我從兜里將胖三昨天給我的那個創可帖外皮拿出來,說,“老爺子當時已經打開了創可帖,證明老爺子當時也應該是受傷了,但傷不大,用創可帖可以帖住。”
蘇怡說:“好吧,我承認很有道理,但這跟他們消失有什麼關係呢?”
我說:“所以才是個假想,我在想,他們的消失,會不會是因為流了血,流到了什麼用血打開的機關,所以我在找血跡。可是,這裏明顯沒有血跡。也許我這個假想是失敗的。”
我剛說完,卻發現蘇怡一把搶過我手中的放大鏡,然後走到離我不遠的位置,趴下觀察起來,僅僅就是十幾秒的時間,她就站了起來,指着地面,轉向我說:“也許你的假想是對的,這裏有血跡。”
我向蘇怡那邊跑去,但吳峰那小子明顯比我更快,他也是一把搶過放大鏡,就這麼趴在蘇怡面前,看向蘇怡所指的地面。果然,那裏有一滴小小的血跡。
吳峰抬頭看向蘇怡說:“你怎麼知道在這裏能找到血跡。”
蘇怡說:“爸爸的習慣,他每次手受傷后,都會先找包紮的東西,然後用力將手上的血甩出去,再包紮住傷口。”
吳峰和我對視一眼,深層印象中好像還真有過這樣的情境出現過。但具體是什麼卻還是想不起來。
“這裏也有。”武文這時在蘇怡的旁邊喊道,“還不指一個。”
這句話更是重磅*,吳峰就地卧倒,看向武文指的那個地方,突然爆出一句話:“這裏至少有六七個血跡。”
我去!我估計當時我的臉都綠了。大哥,你開玩笑也有點數,咱們總共才消失兩個人好嗎。你一句話出來六、七個血跡,那都是些啥玩藝進去了,還讓不讓老爺子和文龍活了,雖然據說文龍一個人能打幾十個,但這也太嚇人了。
吳峰又仔細看了一會兒說:“應該是不同時期的,新鮮的只有一個,剩下幾個都是很早以前的了。”
“大哥,你說話能不能不大舌頭,差點嚇到我。”我拍拍胸口。我抬眼,看見蘇怡已經放下了裝備,從裏面翻出了一個針盒。我一把搶過針盒,說,“等會兒,我話還沒說完呢。”
蘇怡一抬腳向我踢來,小樣,我也算是經驗豐富了,這回一閃身,果然閃開了,手中的針盒卻被蘇怡奪了過去。假招。吳峰站了起來,對蘇怡說:“既然知道了方法,就不差這一小會,我們也要做好準備。”
蘇怡嘆了口氣,收起了針盒,看着我說:“大偵探,有話快說。”
我做個舉手投降狀,然後說:“我長話短說,首先,這個通道恐怕一次只能讓一個人進去,因為前兩次老爺子和文龍身邊都有人,但都沒有事,只有他們兩個進去了。其次,恐怕進入的速度會非常快,因為他們連聲音都沒有發出來就消失了。最後,也是最重要的一點,就是這個門會關上,而且關上的速度也很快,所以必須是人在門口,血在這裏,才能進入。”
蘇怡愣了一下,她顯然沒有想過這些可能性。吳峰接口道:“那現在怎麼辦?”
我說:“都木呆了,屋裏只留下幾個人,然後咱們都站在這裏,試着往這滴血。觀察是哪個地方有入口,怎麼開,怎麼關的,然後再想辦法卡住那個入口,下去救人。”我為自己的這個想法而感到非常的佩服。
吳峰豎大拇指稱讚了一下,指揮其他人都出去了,屋裏只剩下我、吳峰、蘇怡、小杜、武文和武斌六個人。我們都集中在有血滴的地方,蘇怡自告奮勇負責滴血,我們幾個負責觀察。一滴鮮紅的血滴快速滴落地面,我們幾個都瞪大眼睛,仔細觀看,我們驚奇的發現,整個屋子裏,什麼也沒發生。
吳峰愣愣的看我一眼,然後說:“也許你的假想錯了。”
蘇怡也站起身來,說:“你們看仔細沒有啊,真的什麼也沒發生?”
武文接口說:“我受過專業的訓練,如果發生了什麼,我肯定會第一時間發現的,確實什麼也沒發生。”
我說:“不可能啊,這裏明顯有血跡,至少應該會發生點什麼吧,要不然古人腦子都透鬥了,沒事往這滴血玩,又不是結拜兄弟搞儀式。”
吳峰拍拍我的肩膀說:“也許真的是結拜兄弟搞儀式呢。算了,我們上去再說吧,看樣子這回又失敗了。”
我苦笑一聲,嘆口氣,本來還覺得自己挺帥的,解開這麼一個未解之迷。結果是興師動眾的做了一個滴血實驗。吳峰已經帶着人向屋外走去,我搖搖頭,發現蘇怡還在看地上的那滴血。我拍她一下說:“不好意思,是我的錯,走吧。”她點點頭,沒有動。
我只好先追着吳峰而去。屋外的陽光非常耀眼,而我的心卻是一片灰暗。這他娘的算怎麼回事。吳峰迴頭看了我一眼,說:“別灰心,至少我們有了一點突破。”
我沮喪的說:“什麼一點啊,分明就是一點點。”
吳峰笑着說:“那不還多了一點嗎。”我知道他在開玩笑,但我這陣真得笑不出來。吳峰抬頭看下屋裏,說:“唉,蘇怡呢?”
我一揮手說:“剛才在那看血呢,應該是在後面。”然後我抬頭,看見的是吳峰和其他人那些已經沒有血色的臉。一陣寒冷衝上我的全身,我迅速的回頭,頭髮立即乍了起來。
蘇怡消失了!
“你成功了,但我們卻失敗了。”良久,吳峰才第一個說出話來。
我緩緩衝上腦袋的不良情緒,說:“其實我也失敗了,這個機關根本就沒有那麼快,這應該是個延時機關。”
吳峰說:“延時機關,什麼意思?”
我說:“就是先打開機關的開關,然後需要過一段時間,機關才會真正的發動。”
吳峰說:“那現在怎麼辦?”
我一咬牙說:“再做次實驗。”
這次我們找了更多的人進入,滴血的是武文,我們瞪大雙眼,仔細的看着、等着,一分鐘、五分鐘、十分鐘,十五分鐘。
“我說。”我開口說道,“剛才絕對沒有這麼長時間。”
吳峰點點頭說:“我剛才就在想這個事情了,見了鬼了。”
我說:“還有什麼別的辦法嗎?”
吳峰點點頭說:“我剛才也想到了,武文,你最後一個往出走,我們都倒退着走出去,我倒要看看,這個鳥機關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我說:“大哥,你這是玩命啊。還是玩別人的命。”
武文說:“我沒問題,咱們現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我不再說話,屋外的人也通過窗戶和門觀察着裏面的情況,我們一個一個的退了出去,沒有任何問題。武文最後一個向門口走來,在眾目睽睽之下,他走得也有點不自在,我可以試想一下,在一個精美的T台上,讓一個特種兵走出模特的感覺。武文很謹慎的向門口走來,速度不快不慢,我們就這樣看着他,直到他走出大門,什麼也沒有發生。我去,這回真見了鬼了。
門外的人們騷動起來,我可以理解這種情況,連我都覺得后脖子發涼。這回恐怕真得壓不住這些要逃跑的臨時工了。
“難道跟血型有關。”我大聲的衝著吳峰吼道,關鍵時刻,我發揮了日常生活中瞞天過海的一招,改變大家的注意力。
“少扯蛋。”吳峰也同樣大聲的說,“古人還懂得判斷血型?”
人群聽着我們兩人像吵架似得大聲說話,慢慢的又安靜下來。我說:“誰扯蛋了,難道人在這麼一個情況下消失的情況就不扯蛋了?咱們現在別管扯蛋的事,只要是個理論就要去試試。”
吳峰不說話了,因為其他的人也支持了我的想法,都以一種還試不試的眼神看着吳峰。吳峰低頭沉思了一會兒,說:“我A型血,老爺子A型,蘇怡好像是AB型,文龍……”
“班長是AB型血。”武文接口道,“我們體檢時我看見過。”
我點點頭說:“我O型血。現在比較清楚了,A型和AB型的人可能才能進去……。”
武文拍拍我說:“我也是AB型的,我還跟班長說過,咱們血型一樣。”
我嘞個去啊!我現在恨不得打武文一頓,雖然可能再有十幾個或者幾十個我也打不過他,我好不容易感覺自己又找到了一點點線索,就被他一句話給打亂了,人群再次騷動起來。
吳峰大吼一聲說:“都慌什麼。”人群又慢慢平靜下來。吳峰接着安排道:“小杜,帶着其他人回營地,告訴胖三,停止探索,解散其他人員,只你們幾個留下,咱們再堅持三天,如果還不行,只能向上面報告情況了。”
小杜帶着人走了,只剩下我們四個孤零零的站在下面,我讓小杜把裝備給我留給了我,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情況,有份裝備還是好的,我背上那個讓我覺得重得可以的裝備。再次跟吳峰進入了屋子。
“咦。”武文一進屋就驚嘆了一下,“我的血怎麼沒滴進去。”
我們迅速來到滴血的地方,果然,武文的那滴血還整滴的落在地上,而蘇怡的血已經融進了地面裏面。吳峰拿出一張衛生紙,輕輕一擦,武文的那滴血就被擦在了衛生紙上。
“看樣子,你的血古人不認啊。”我開玩笑的說。
“這怎麼可能。”武文也撓着頭說,“這還有挑的。”
吳峰拿出針盒,將自己的血滴在地面,不一會兒,血融進了地面,我們立即四下觀看,沒有動靜,沒有反應,一片寂靜。
我說:“什麼也沒有發生啊,雖然古人承認了你的血。”
吳峰沒有反駁,也許他也找不到什麼話來反駁了。他下定決心般的說:“你們盯好我,我四處走動,如果有情況你們就記錄下來。”
我說:“大哥,至少給你拴個繩子什麼的,如果你掉下去,我們還能拉你上來。”
吳峰搖頭說:“這不行,如果那個機關開的時候,你們正好把我拉在一個上不上,下不下的位置,那一關門可就把我夾死了。”
我點頭說:“我承認你說話是對的,但這樣就是玩命啊。”
我覺得吳峰在回話的時候明顯有點急眼的感覺:“沒辦法了,玩命也得拿命玩了。”
緊張在每個人的神經里瀰漫,吳峰緊張,我們也緊張。他在向那幾個人消失的地方慢慢走去,而我們只能不眨眼的盯着可能發生的事情。事實證明,這回的實驗確實成功了,當吳峰走到那個地方的時候,機關發動了。地面開了個口,應該說是開個了斜坡,那個地面突然變成了大約六十度角的一個斜面,雖然吳峰說他做好了一切準備,但那一瞬間他明顯沒有任何反應,一下子就掉了下去。武文與武斌第一時間向他飛撲過去,可是還是晚了十幾步,地面又恢復到完整狀態,吳峰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