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空間混亂
在我們已知和未知的世界,都遵循着某種規律,彼此互相緊密地聯繫着。
----------------大學生---------------
WH市某大學宿舍。
秦風半躺在床上,手中捧着一本書。宿舍燈光太亮,秦風用上半身擋住照射下來的光線,把書置於陰影中閱讀。
鬧鐘再次整點報時,已是凌晨2點整。秦風把書放到一邊,揉揉發酸的眼睛,下床直直腰,打了個大大的呵欠,進入衛生間洗了把臉,頓時感覺一陣清爽。
他準備今晚熬夜把這書看完,這幾天是國慶長假,寢室就他一個人,所以燈整晚開着也不要緊。
秦風來到窗前,隔着紗窗,仰頭望着漫天繁星的夜空,這是他放鬆眼睛常用的方法。
星漢燦爛,點點如螢,微冷的夜風吹拂着他的頭髮,他摸了摸腦袋,注視着夜空,試圖將北斗七星從或明或暗的星群中尋找出來。
他並不是一個天文愛好者,所以一直到脖子發酸,也瞧不出哪幾顆是哪幾顆星,莫名地嘆了口氣,正想回去繼續看書。
忽然間,本平白無奇的夜空突然劇烈的閃了一下,好似這星空被一隻大手猛力一攪,那滿天的星斗竟然轉了起來。
秦風愕然張大了嘴巴,使勁揉了揉眼睛,甩甩腦袋想確認自己是不是頭暈,然而再抬頭觀看時,天空中卻毫無半點變化,他心中微感擔憂,難道自己這些日子連續熬夜看小說,竟然生病了?這可麻煩了。
他抬起腳,正想回去好好睡個覺養一養身體,免得發起病來又要將銀子貢獻給醫院。驀然間,他卻發覺身上如同被壓下了千斤重量,胸口鬱悶得難受無比,左腳只邁出一小步便無法動彈。
更讓他驚恐的,是眼前的窗檯忽然開始扭曲變形,隨後,眼前一亮,刺眼的光芒讓他不由得閉起了眼睛,隨後便立即失去了知覺。
寢室中一片狼籍,秦風已經不知所蹤,原本站立的地方,只餘下一塊烏黑的焦痕。
-----------------劍客--------------
一望無際的林海中,鑲嵌着一灣半月狀的碧湖。
湖的四周生長着一棵棵有兩人合抱之粗的大樹,樹木枝葉茂密,樹根盤虯如龍,樹齡至少也在百年以上,它們的樹冠高離地面,遮天蔽日。
可此時,它們中的幾棵卻倒下了粗壯的身軀。
它們被一把利器在離地面半丈余處斬為兩段,切口平滑異常,彷彿是用鋸子鋸斷後又被精心打磨過,連一點毛刺都沒有。
微風捲起地上的落葉,將它優雅地擲入湖中。湖水似乎剛蘇醒過來,輕輕盪起波瀾,接住緩緩落下的落葉。
倏然間,在落葉在即將沾到湖面的那一剎那,只聽“嘩啦”一聲響,湖面忽然濺起一大蓬水花,落葉在空中止住,然後被一道飛掠過的光影劃成了均勻的兩半。
那是一把劍!
一把有些殘破的劍,握在一個人的手中,從湖裏飛躍而出。
那人的速度極快,快得一眨眼后只看見水花濺落湖面盪起一圈圈漣漪,而湖邊的幾個樹樁旁卻多了一個人。
他體型修長,外着一件有些破舊的青色長衫,滿臉鬍鬚,狹長的濃眉下,一雙眸子精芒內斂,從鬚髮和膚色來看,他似乎不是很蒼老,但他的眼睛和神態,又給人一種歷盡歲月的滄桑之感。
青衣男人全身上下無半點濕跡,那柄殘破的劍上也沒有一點水珠滴落。
他怔怔地注視着手中的劍,默立半晌后,緩緩閉上眼睛,右手勁發,殘劍劍身顫動,發出嗡地一聲輕鳴后,驟然化成碎片。
他放目一掃,對着一處樹冠張開手掌,樹冠上的一根枯枝“啪”地一聲折斷,飛過十餘步的距離,落入他掌中。
他注視着手中的這一段樹枝,便如同注視着方才那一柄殘破的劍。
青衣男人的眼神驀然變得凌厲。手中的枯枝斜指地面,拖於身後,腳下踏出一步,身子一晃,瞬間便來到了三丈之外,抬手將手中的枯枝閃電般刺出。
那根被他當作劍使的枯枝卻居然般發出刺眼的光芒,瞬間凌空刺穿面前的兩棵大樹,兩顆樹木那有兩人合抱之粗的樹榦上,一個拳頭般大的圓洞赫然在目。
數息之後,兩棵被洞穿的樹榦發出嘎嘎的斷裂聲,隨即轟然倒地,幾片葉子在空中打了個捲兒后才慢慢落下。
這枯枝,在他手中又與利劍何異?
青衣男人棄下枯枝,負手仰天長笑,笑聲充斥着孤傲和狂暴。
然而,他的笑聲猛地嘎然而止。
他的前方憑空出現一個邊緣模糊的洞,那裏邊漆黑如墨,看不到半點東西。
從洞的中央生出一股強大的吸力,他周圍的草皮、樹葉和石塊紛紛自地面飄起,打着旋兒投入洞中,隨即迅速變小,消失。
青衣男人臉上現出動容之色,下意識地感到不妥,腳下發力一點,便想先移至較安處,黑洞的吸力驟然增大,他的身子被一股大力從地面吸起,不由自主地被扯向黑洞的中央。
被這神秘的力量拉扯着,縱然他一步可至三丈,縱然他手中的枯枝勝過寶劍,也因為毫無借力之處而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
厲吼一聲,他雙掌交疊至胸口,傾全力向黑洞猛然擊出一掌。
他感覺自己打在了空出,但面前的黑洞卻如同水波般蕩漾起來,然後急速縮小,直至他的眼睛再感覺不到一點光心。
一片落葉輕盈地飄至洞口是,黑洞卻突然消失了。
落葉徐徐墜落。
四周的林內,鳥啼清脆,葉香漫天。
-------------------皇帝---------------
日已落,是夜。
一座宏偉華麗的宮殿中,燈火通明,各式各樣身着華服的人臉上都掛着笑臉,彼此相互交談着,宮殿各處被紅色覆蓋,顯得喜氣洋洋。
內殿的某個樓閣。
房間很大,地上鋪着刺繡精美的紅錦地毯。罩着紅色紗帳的床沿上坐着一個女子。
女子身着紅喜裝,戴着紅蓋頭。雖然看不見臉孔,可是從她那自袖口伸出相互絞握在一起的十根纖纖玉指,和那玲瓏曼妙的身材,不難想像出她應該是個極動人的美女。
女子靜靜地坐着,想是坐在那裏等着他的男人到來,掀起她的蓋頭,成為她的丈夫,步入她的生活。
忽聽“呀”地一聲輕響,房門被推了開來,進來一個身着喜袍的年輕男子,他的身子略顯瘦弱,清秀的臉上一片酡紅,他被兩個使女輕扶着,腳步有些虛浮,待入得房間,雙眼死死地盯着那紅帳下的女子,半晌才揮手呼退了使女,逕自走向床邊。
使女退出去后把門關好,屋內變得很靜,只聽兩人的呼吸聲。
此時,男子的腳步卻不似適才那般凌亂,眼睛裏的醉意也少了許多,他,剛才顯然在裝醉。
本不會喝酒的他,此次喝了一壇多。到底是喜還是愁……
他的腳步依然有些踉蹌,他走到床邊,在女子的身旁坐下,伸出手掀起女子頭上的紅蓋頭。
燭光搖曳,映出了女子清雅秀美的容顏,印在微醉的男子眼裏,讓他有些眩暈。
那是個絕美的少女,她的美麗,幾乎能讓所有第一眼見到她的男人心中都升起無窮的佔有欲,她面前的這個男子,她的新婚丈夫,自然也不例外。
他伸出手想觸摸她的臉龐,少女卻抓住他的手,輕啟那因塗了些許淡淡的唇膏而更顯瑩潤艷麗的朱唇,以如黃鸝般的甜美聲音道:“皇上,該飲交杯酒了。”
清脆嬌甜的聲音傳入年輕的皇帝耳中,讓他心中頓覺一陣舒暢,他向少女笑笑,有些昏沉地點着頭,連道:“對對對……先喝酒……”兩眼帶着些迷亂盯着少女精緻絕美的臉蛋兒,任由少女牽着手來到屋內那張放置着精美的果品和描金酒具的圓桌前。
少女垂下眼帘,長長的睫毛微顫,提起酒壺斟滿兩杯酒,雙手捧起一杯奉予年輕的皇帝,再與他雙臂相交,將杯中的酒傾入檀口中,緩緩咽下,然後將酒杯倒置,示意皇帝自己已將酒飲盡。
年輕皇帝呵呵一笑,頭一仰,亦將杯中酒一口而盡,酒一入肚,他便覺得先前已明顯的頭暈更甚,注視着少女口齒不清地笑道:“皇后,朕……呃……是喝的……呃……有些多了……”嘴裏話才完說話,人已倒在桌子上。
少女嘴角出現一絲嘲諷,輕聲叫道:“皇上,皇上……”待見到皇帝沒有反應,她便輕輕一笑,飲了酒後泛起兩朵紅暈的嬌靨便如同綻放的玫瑰,美得不可方物。
她抱起皇帝,毫無吃力之感,輕挪蓮步至床邊,將皇帝放在床上。
少女拉開錦被為年輕的皇帝蓋上,她亦寬衣脫鞋上了床,有些心神不屬地瞧着皇帝的臉龐,不知道在想着什麼。
不知過了多久,外面傳來打更聲,她嘆了口氣,放下帳子。
這張床很大,她來到遠離皇帝的另一邊,躺了下來。
宮殿外,燈火依然通明。
-----蟲洞-----
茫茫宇宙中一個未知的黑暗世界,一個籃球大小的黃色光球漫無目的地飄蕩着,他就是秦風,準確點說,是秦風的剩餘下來的意識,幸好這意識能隨着秦風的意**飄動。
他不知道自己在這裏飄了多久,他只知道這裏的空間並不是很大,他只要幾秒鐘的時間便能夠撞到上下左右的軟軟的障礙,只有前面后後面怎也沒有盡頭,如同一個通道,一條管子,或者,一條蛀蟲在木頭上啃出來的洞。
他曾經聽過蟲洞之說,聽說被吸入蟲洞中的人或物會被傳入另一個時空,他也曾猜想過自己會去什麼樣的時空,可是過了這許久,除了自己的意識有點壯大,他還沒到達盡頭。
用意思操縱着自身,他在“洞”中前進着,驀然,他看見了前方的一個散發著綠色光芒的光球,那光球雖然只有乒乓球大小,卻綻放出比自己要明亮得多的光芒。
秦風一怔,然後小心地飄過去,那正在往這邊來的綠色光球頓了一下,也迎了上來。
然而,兩個球一接近,竟互相朝對方生出一股強大的吸力,秦風大驚,拚命後退,想掙脫這股吸力,但卻無濟於事,兩個一黃一綠的光球狠狠地撞在了一起。
這一撞,沒有碰出火花,綠光球毫無阻礙地被秦風完全吸納入內,秦風感覺體內有個東西在掙扎翻轉不休,他萬分驚恐,飛快地轉着**頭,可是他現在只剩下意識,連手都沒有,又哪裏能作出什麼事情。
突然,前方出現了一大洞,洞口外滿是繁星,秦風猜測那應該是這蟲洞的出口,忍住意識中綠球的掙扎,向著洞口猛地沖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