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在n市停留了三天,葉森遠和江笑便要動身去w市。也是為了最重要的事情——見家長。
葉芯表示她在n市有幾個很熟的朋友,還想留在這邊玩幾天,到時候再自己回s市過年,就不再跟他們一起去w市了。何況,電燈泡和免費苦力也是需要休息的。
葉森遠答應了,只吩咐她自己注意安全,就沒什麼特別的交代了,好像對她一個人在外面玩放心得很。
江笑突然想起當初她出差的那段時候,葉芯在電話里說要來n市,葉森遠以不放心她一個人來外地而拒絕,她一聽就攬下了關照葉芯的責任,果然是太天真了啊。
這對兄妹明顯是給她下套,就等着她跳呢,還不熟悉就聯手坑她,真的是配合得太默契了,她只有認栽的份兒。
提起這茬,葉芯不好意思地笑笑,“嫂子,其實我還和朋友進過熱帶雨林呢。”
江笑:“……”你真的可以不補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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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n市到w市,也不遠,開車兩小時就能到。
他們從s市乘飛機過來,這幾天為圖出行方便,葉森遠借了楊柯留在璀璨娛樂地下停車場的車來開。
雖然兄弟關係最近略為尷尬,但是既然是兄弟,就不該怕麻煩彼此。何況,這茬還是楊柯主動提起的,知道他們在n市,當天就把車鑰匙給寄過來了。
此時,葉森遠理所當然地想再開車去w市,卻被江笑制止了。
“我們一起坐汽車去,行嗎?你這車……太招搖了。”
太招搖了,村裏的人看見又不知道該在背後說什麼了。她前任是富二代,在別人眼裏,她就是被甩了,說得更難聽點,是被玩弄了。如今,她又帶一個富二代回去,簡直不難想像別人的指指點點,那樣的畫面會很難看。
葉森遠隨即就了解了她的意思,應了下來。
w市是縣級市,還沒有造火車站,就算坐到上級市的火車站,這鐵路軌道也得彎彎繞繞十幾個小時,不如汽車方便,只要三個小時就能到。
葉芯高中畢業的暑假就拿了駕照,她開車把他們送去了附近的汽車站,然後回了酒店。
最近的一班開往s市的汽車將於十分鐘后出發。
兩人買了票就來到了檢票口,離檢票還有五分鐘。
“我去買水,你在這裏等我。”
葉森遠轉身去便利店買了幾瓶礦泉水、一盒暈車藥還有一條特濃鹽牛奶糖。
他把暈車藥塞進江笑手裏,“早知道坐汽車,我就該早點去買葯,說明上寫着乘車前二十分鐘服用,現在吃也不知道還有沒有用。”
江笑愣愣地看着手裏的暈車藥,她自己都快忘了她坐久了就會暈車這個事實了,真的。
她拆開包裝盒,取出一片葯,葉森遠已經將礦泉水瓶開好,遞到她面前。
江笑很矯情地濕了眼眶,扯着嘴角對他露出一個笑容,就着水把葯吞下。
還來不及說什麼,廣播裏已經提示該去檢票了。
走進停車場,江笑已經有些不舒服了,沒辦法,她聞到這種汽車正在發動中產生的汽油味兒就犯噁心。
上了車,葉森遠經過司機身邊,向他要了幾個一次性袋子,“師傅,我女朋友暈車,麻煩您給幾個一次性袋子。”
司機師傅是個樸實的人,什麼暈車的情況沒見過?他最煩的就是有人吐在車上或者吐向窗外,髒了座位又髒了窗子,自然是希望大家都能自覺地索要一次性袋子的。
但是,要個袋子你說幾個字就行了,至於說得這麼清楚嗎?就你一個人有女朋友,就你一個人女朋友暈車是不?
葉森遠拿了袋子走回座位,把袋子放在了前面椅背的置物袋中。
“想吐就吐袋子裏。”
江笑本就不太舒服,聽到這幾個字就更不舒服了。一旦不去想吐不吐的事情,她就不會有那麼大反應,但只要去想是不是要吐,她可能就真會吐了,彷彿不只是生理反應,還受大腦控制。
這會兒,她竟然循着他的話開始腦補她在一邊狂吐,污穢全吐在透明膠袋中,味道散開,葉森遠卻還溫柔看着她的場景。
……不能再想下去了。
太噁心了。
不行,她說什麼也得憋着。
葉森遠似乎又看透她了,笑着說了聲:“不準忍着,我又不嫌你。”
江笑:“……我知道你了解我,但是有些話真的可以不說出來的。”
葉森遠仍是笑。
暈車的人其實沒什麼心情說話,他也就不再主動惹她,撥開鹽牛奶糖的糖紙,喂到她嘴裏。
江笑不太想說話,但壓不住心中的疑問,還是問了出來,“你以前是怎麼發現我暈車的?”
她當時去n市出差,搭了他和楊柯的順風車去酒店,那會兒,他就看出她暈車了。
“還記得你大一報選社團的時候加入過攝影協會嗎?”
這事兒江笑記得。
大一新生入學的第三個禮拜,各類社團招新就如火如荼地展開。
江笑跟室友們也去湊了熱鬧。
攝影協會的會長恰好是她們學院的學長,長得很帥,又有親和力,吸引了一眾學妹粉絲前去報名。
江笑在各類社團中挑花了眼都不太能找到自己擅長的,就索性也跟着盛夏她們一起報了攝影協會,這樣有個伴兒。
不過,這又會跟葉森遠有什麼關係?
“半個月之後,協會舉辦了一次去z市外拍的活動,你參加了。”
“是啊,你別告訴我你也在,”江笑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想想又不對勁,“不對,當時所有參加的人都互相認識了,還一起玩了好幾天,我不記得有你。”
“你當然不記得我,你上車之後就和你室友坐在很後面,暈車得厲害。到了農家樂那邊,你一下車,室友就把你帶回房間睡覺了。後來,除了你們兩個,所有人那晚都聚在外間玩桌游。我也是攝影協會的會員,本來就是和你們一起去的,但是凌晨接到我媽媽的電話,說外婆病危,我得立即趕回n市,就又一個人離開了。”
那次外拍之後,攝影協會沒有再舉辦集體活動,也沒有嚴格的規章制度,除了幾個和會長副會長處得熟悉的又很會拍照的人,其他很多人都漸漸不再去了,也就沒有再見過面。
江笑除了震驚真的是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了,要不要這麼戲劇化?
“你那麼早就認識我,還見過我那麼多面,我居然一點兒都不知道你,真是服了。”
葉森遠:“……”
聽不出來是誇獎還是吐槽,他乾脆終止了這個話題,好像越解釋說明越顯得智商欠費啊,完全加不到分。
不說了。葉森遠從包里找出nano,把耳機分別塞在他們的耳朵里。
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歌,而且接連聽了幾首,都是同一個歌手——flying5。
江笑按亮nano的屏幕,打開歌曲,果然……所有歌曲都是清一色flying5的歌。
連她這個腦殘粉都沒這麼口味單一化,只是給flying5專門建了個播放列表,但歌曲里還是種類齊全,中日美英韓語歌都有。
江笑不禁吐槽他,“你不怕別人說你腦殘粉啊?”
哎,也不知道flying5是太紅了容易招黑,還是迅速俘獲的部分幼年粉絲智商都不太夠,真正詮釋了所謂的一粉抵十黑。他們固然有實力,稱得上偶像,走得穩實力,但腦殘粉是真不少,連帶着不少路人對他們的印象就不太好。一提到flying5的粉絲,第一反應就是腦殘粉。
flying5是一炮而紅的典型,他們連尷尬的無名期都沒有,儘管江笑七年前就喜歡他們了,但現在隨大流跟風的實在太多了,也就逐漸染黑了這個群體。
葉森遠挑眉,“我不是他們的腦殘粉。”
江笑點頭,她純粹調侃一句,他看上去自然不像腦殘粉,倒像是擁有無數腦殘粉的樣子。當年讀書的時候肯定沒少禍害女孩子,嘖嘖,她怎沒就沒早點認識他呢。
葉森遠忽然摘掉她右耳的耳機,湊近她的耳垂,嗓音低沉地說:“我是你的腦殘粉,而且,還是毒唯粉。”
江笑耳邊一陣燥熱,她挪了挪身子,問:“你怎麼連毒唯粉這麼……這麼專業的詞兒都知道?”
葉森遠咳了幾聲,“做了不少功課。”
江笑掩嘴笑,難以想像他上網搜索flying5,還要面對一眾粉絲對外掐架、對內又瞎起內訌的畫面。她從不混飯圈,太亂,不過這麼看來,葉森遠了解得不少啊。
不過既然說到毒唯,她又問:“你最喜歡誰?”
葉森遠一臉我都表現得這麼明顯了你居然還問的表情,輕飄飄說:“你。”
江笑臉上一紅,轉移視線重新戴上耳機,“我問的是flying5中你最喜歡誰?”
“還是你。”
“什麼啊……”
“對於我來說,他們就是你,因為你,我才去了解他們,沒有你,他們就沒有意義。”
江笑想,這句話要是被腦殘粉聽見了,估計得被唾沫星子噴死。
說來也奇怪,這麼你一言我一語的聊着天,方才暈車的感覺也消失了一大半。
不過,江笑這回事真的不打算再開口了,以他目前秀恩愛的程度,連她這個當局者都不太能把持得住了。不藥而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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