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金馬嶺 感謝Mungojerrie什麼也沒看見

第九章 金馬嶺 感謝Mungojerrie什麼也沒看見

孫天奇望了我一眼,平常面癱的冰塊男竟然長嘆了一口氣兒。

“咋?咱們也算共過生死,是過命的交情的,你還不了解我?”我說道。

孫天奇推了推眼鏡,不發一言,在這塊木頭眼裏,除了古董寶貝,啥都揉不進他的那雙魚目珠子。

“小七,你讓我查五靈鎖的資料,已經有所眉目了,而且跟你的大定五子鏡有所關聯。”孫天奇一本講正經地說道。

這小子當時從東派道派一部道藏中,發現了有關五靈鎖的原文記載,所以才急忙找來,撞見咱們惡鬥嬰靈。

而道藏中記載:“五靈鎖,金聖巧匠所造,匯三才五靈,融道運氣鼎。”

“也就是說,這五靈鎖也是大金朝流傳下來的,根據所栽,能使修鍊者修為大增,運用五靈的力量,就好比你手上的五靈鎖,主宰的是大自然中的火屬性。”

“那跟我的五子鏡有啥關係?”我疑惑道。

“你翻開五子鏡。”他吩咐道。

大定五子鏡是二爺交給我的,當時入門滴血認了血契,二爺告訴我咱這寶貝疙瘩是從大金朝流傳下來的,是咱十三針的一個“引子”。

五子鏡的正面是五個大胖小子,圍着紅肚兜,頂着衝天鬏,跳啊唱的,好不歡實,一旦沾到邪魔外道,就會轉圈打轉,泛出靈光。

至於五子鏡的背面,是用滿文刻的五個大字:大定五子鏡,周圍還有奇異的圖騰。

“你瞅瞅那五子鏡背面的五個圖騰。”孫天奇提醒道。

我眯了眯眼睛,拿起五子鏡仔細端詳起來,只瞧見五個圖騰分別為:水、火、雷、風、土。

“難道?”我激動得拿出五靈鎖,觀望着上面的火焰圖騰,驚奇之處便在於此,五靈鎖上的火焰竟然和五子鏡上的火圖騰不謀而合!

“老孫,這是什麼說道?”我有些不敢相信,這樣未免太過巧合了吧?

說真的,從二爺領我進門開始,祖師爺的名姓,五子鏡的來歷與用途就一直搞不明白,從二爺所知的,便是這五子鏡是大金朝遺物,天底下僅此一物,沒了它和虎撐配對,十三針就使不出來了。

“老孫,你還知道啥?”我迫不及待地問道。

可惜這小子晃晃腦袋,一臉沉悶:“沒有了,不過你可以問你師傅,既然這寶物是他給你的,他自然清楚不過。”

老孫說的沒錯,關於五子鏡二爺一定還有啥沒說的,就算咱十三針有第十三手“陰門坎”這一禁忌一樣,而且那旁門的人一直覬覦五子鏡,虎視眈眈,保不齊這裏面就隱藏着什麼秘密。

“咱們明天就去金馬嶺。”我暗暗下定了決心。

那福伯搖頭晃腦,嘀咕道:“年輕人就是急躁,大手大腳,也不管管其他人,拍拍屁股,跟個沒事兒人一樣,倒讓人家牽腸掛肚的。”

福伯的弦外之音我自然聽得明白,對於沐雲雅,我只能抱歉,或許這是天意。

晚上的時候,阿綿來電話了,邀我在那間小麵館見面。

她哭得有些傷心,她一傷心,原本柔弱的聲線就會嘶啞,我知道一定發生了什麼事兒。

我着急趕去,發現她一個人坐在面館裏,提着只酒瓶子,咕嚕咕嚕地就往肚子裏灌,三兩下就空了兩瓶。

“小子,她這是咋了?”那老大叔倚在柜子上問道。

“老大叔,麻煩還上一碗面吧。”我吩咐道。

“中!一碗不要牛肉的大海碗滷肉面,我再給倆卧個蛋。”老大叔很熱情。

店子依舊很冷清,門外飯館子的霓虹燈亮了起來,喧鬧起都市繁華。

我靜靜地坐在阿綿的旁邊,打小我就知道她的脾氣,一旦心裏發悶難受,憋着受氣,就會一言不發,誰勸誰問都不管用,只有等她自己想開口了,咱才有機會去開解。

“小七,你說男人是不是都是混蛋?沒心沒肺的白眼兒狼?”阿綿滿臉淚痕,托起酒瓶子就是一頓灌。

的確是白眼狼,我苦笑了一下,今天我就遇上一個,鄭弘那小子,自己有老婆了,還在外面勾三搭四,說到底弄出個一屍兩命還不是賴他。

“小七,你會不會也像那些臭男人一樣,不管對你多好,多在意,換來的只是寒心。”阿綿的語氣中充滿了憂傷。

與其說這句話是一句傾訴衷腸,不如說是對我的質問。

因為,我已經辜負了一個沐雲雅,傷了她的心。

“小七,你也喝。”阿綿遞過一個酒瓶子。

打小我就不會喝酒,一喝酒就上頭,況且我那陰鷙眼的體質,天生五臟缺陷,身子弱,一杯酒下肚,燒心傷肺。

“咋?你也不聽姐的話了是不是?”

“沒,我喝!”我一把拎過酒瓶子,悶頭憋臉地就往嘴裏送,喉嚨一頓鼓噪,連悶了幾口。

我嗆了幾口,小臉一頓紅撲撲的。

那老叔端出那碗面,連帶着兩杯白開水,嘆了口氣兒:“你們倆啊,上次來還有說有笑的,這會兒就紅了臉了。”

我和阿綿對坐着,空酒瓶子映出彼此的沉默。

“你老叔孤家寡人一個,看跟你倆挺親,你們要不介意就叫我一聲明叔。聽明叔一句勸,凡事想開點,多的咱也不犯渾多嘴,人吶,兩隻眼長在眉毛下,該往前看,清清靜靜,哪有邁不過的坎?”

“謝謝明叔。”我釋然一笑。

“你謝啥?我跟姑娘說呢。”明叔豁開老牙一笑。

我端過那碗面,送到阿綿的面前:“光喝酒燒心,墊點東西吧。”

我像往常那樣,把雞蛋皮去了,夾出蛋黃來。

阿綿默然一笑,轉過暈紅的小臉問我:“說到底,你了解我嗎?”

我怔了一會兒,晚上的阿綿讓我覺得非常陌生,陌生得彷彿不在一個世界。

“咱倆一起長大,同分一碗面,一起挨餓,一起闖禍,一起受罰,但此刻,你敢說你了解我嗎?”阿綿質問道。

我有些不知所措,的確我自認為很了解別人,以為二爺會一直待在我身邊,那句“師傅”卻成了最後的道別。

我更以為,可以若無其事面對沐雲雅的感情,卻無心傷害了她。

阿綿也不說話,灌下最後一口啤酒,暈頭轉腦地將蛋白一口吞了。

“即使打小一起長大的,也不可能做到心照不宣,其實我從小就不喜歡吃蛋黃,只不過是你不喜歡而已。”說罷,她顫顫地起身,自顧自地走出麵館。

“我該叫你姐還是阿綿?”我突然說道。

她回過頭來,一臉暈紅地看着我,也不說話,揮揮手:“小七,謝謝你陪姐。”

“阿綿,其實我不喜歡吃蛋白,只不過以為你不喜歡而已。”

但我說完這句話,阿綿怔了一下,晃晃腦袋,酒醒了半分,釋然一笑,走出了麵館。

“玉嬌,麻煩你幫我看着阿綿,送她回去。”我吩咐道。

“你呀,什麼時候才懂女人心,誰讓我是你未冥婚的鬼妻呢?”玉嬌說完,飛出了麵館。

“明叔,謝謝你照顧我倆。”我感激地說道,這小老頭倒是有心了。

“別說那些沒用的,你倆能來光顧明叔,看看我這糟老頭子,我就開心了。”明叔嘴裏含着笑容。

回到葯堂的時候,阿綿給我發了個短訊:小七,謝謝你。

第二天一早,我們三個就準備出發去金馬嶺。

這金馬嶺有個傳說。

相傳宋朝年間,孔辛頭村常年風調雨順,百姓安居樂業。村裏的人都說這是村東黃龍崗所藏的寶物顯的神靈。

但黃龍崗內藏寶物的事被住在京城的皇帝知道了。貪心的皇帝下了聖旨,派兩名欽差帶着兵卒直奔孔辛頭。他們星夜兼程來到孔辛頭村前,一見此地果然不凡。

那黃龍崗,野花飄香,山泉彈琴。連那山上的岩石,無論色彩的搭配或花紋結構都比御苑裏的有風韻。

欽差見此仙景,喜形於色,急命兵卒強拆民房,在崗前紮下營寨,開始挖寶。

說也奇怪,自破土那天起,白天開挖之處,夜晚自行吻合。兩個欽差急得象猴抓耳撓腮,團團亂轉,唯恐回京城無法交差。

有一天夜裏,他們兩人偷偷地潛入崗上觀察情況。三更時分,忽見所開之處射出兩道金光,一眨眼,一匹金馬駒和一隻銀雞出現在地面上,只聽金馬駒說:“欽差想趕我們出境,以破我們為庶民造福的靈氣,真乃白費心機。”

銀雞說:“咱們切不可大意,好在凡夫不知我們所懼之物,若在開掘之處澆上狗血、牛糞,我等只好另擇新居了……”,言罷隱去,新開挖的地方即吻合如故。

兩欽差聽后大喜過望。第二天,一邊令民夫照舊破土,一邊差人弄來狗血、牛糞灌入所挖的坑內。

當夜,兩欽差又躲在原地察看動靜。三更過後,新開處又升起金光兩道,閃出了金馬駒和銀雞。

金馬駒欲奔無路,當即遭擒,被欽差關在鐵籠內。兩個欽差得寶后眉飛色舞,天還沒亮,便押着金馬駒趕往京城。

當車行至黃龍崗時,金馬駒突然凄切地說:“我已被你們擒獲,無意逃遁,懇求在進京之前,讓我在這裏喚出我母親當面辭行。”兩欽差一聽心想:金馬駒的娘一定也是金的,如喚出一同抓住,回京后定會高官厚祿,豈不美哉!

於是,便欣然同意,命人打開籠蓋,欽差正想入非非時,只聽金馬駒長嘶三聲,從鐵籠中竄出,就地一滾,即刻不見蹤跡。兩欽差當時就傻了眼,癱在地上,不省人事。至今金馬駒滾過的地方還寸草不長。當地人們在形容貪心不足的人時常說:“得了金馬駒還想它娘”。

而這金馬嶺,便是由此得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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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人勿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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