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遣使蒙古,縱橫闔閭

第二十六章 遣使蒙古,縱橫闔閭

聞聽袁崇煥之言,朱建卻是恍然大悟了過來,卻也是明白了袁崇煥為何這般拘泥,原來是擔心自己寫的急奏陛下未曾理會,或者說是理會了之後被全盤給否決了。

作為臣子,君臣有別,袁崇煥自是不好當面質問,這才有了之前的忸怩之態。

“袁愛卿,你看朕這記性,若不是愛卿提及,朕還真就差點誤了大事!曹公公,快,速速將史愛卿給請回來!”

走在回府的路上,史可法卻是不住的擺了擺頭,嘴中不停的念叨着。

“怪哉,真是怪哉!”

至於這怪哉何處?事情是這樣的,在史可法看來,他不過本是一個小小的戶部郎中,意外得蒙天恩,升了大理寺少卿,雖說是個四品的官,不過在那些個總兵、閣臣、督師、甚至說是太子太保面前還是不夠看的,總之一萬個沒想到的結果,竟是自己被三更半夜喊去開了由陛下親自主持的軍事機密會議,本以為有什麼重大的人事安排,可是自始至終陛下對他那是半個字都沒提及。

對於這些光怪離奇之事,史可法又怎能不心生怪哉!

然而就在史可法一萬個不明白之時,身後卻是一陣尖銳刺耳的聲音響起。

“史大人,且慢行,陛下有請!”

“哦,是曹公公啊,公公,不知陛下有何事傳喚微臣?”

見到一臉氣喘吁吁的曹化淳,史可法忙是行禮道。

“史大人,洒家可是不知道,不過史大人,看皇上那高興勁,史大人肯定是大喜事啊!”

大喜事?史可法也是一頭霧水,卻是稀里糊塗的跟着曹化淳而去。

“袁愛卿,你看,來了!”

見着史可法隨同曹化淳而來,朱建卻是笑着道。

“陛下,督師!”

史可法見二人果真是有說有笑,雖說依舊是雲裏霧裏,但卻是沒有失了禮數,卻是拱手行了個禮。

“陛下,這位是?”

對於袁崇煥而言,史可法算得上是後輩晚生,而且這些年袁崇煥一直督師遼東,對於一些個朝臣卻是並不熟識。

“憲之啊,既然袁督師問及,憲之何不自報家門?”

見袁崇煥問及,朱建卻是笑道。

聞聽朱建這般說,史可法亦不做過多謙詞,卻是朝袁崇煥行了個禮道。

“回督師的話,下官乃是直隸大興人,祖籍河南祥符,崇禎元年進士二榜十九名,幸蒙陛下天恩,暫居大理寺少卿。”

言語之間,史可法卻也是井然有序,亦不帶有什麼絲毫諂媚之詞。

“哦,難不成這位就是號稱再世‘文信國公’的史憲之不成?”

對於史可法的一番陳述,袁崇煥顯然有些激動之色。

“哦,袁督師識的憲之此人?”

見袁崇煥這般,朱建卻是不禁問道。

“陛下有所不知,微臣早些年曾在直隸府遊歷一番,卻是去過大興,偶聽鄉人說起這大興有個出了名的孝子,更是聽聞此人老母夢入文天祥投懷生下此人,微臣一直引以為奇,只不過一直未成謀面,不成想今日卻是在陛下引薦之下識的真容,卻也是了卻一樁憾事啊!”

說罷,袁崇煥卻是不由嘆道,滿臉皆是讚許之色。

“袁大人謬讚了,下官早聞督師聲名顯赫,二戰寧遠,功撅振王,方是我輩之楷模才是,下官此等虛名怎可得督師謬讚,慚愧,慚愧。”

“哈哈,二位卿家,卻是勿要這般相互謙讓了,汝等皆是我大明肱骨,朕的臂膀,對了,袁愛卿,你看,憲之出使卻是如何?”

“不錯,不錯,剛正不阿,凌厲傲骨,正是我大明上好人才之選啊!”

見上皇與袁崇煥袁督師對着自己一番品頭論足,史可法卻是有些渾身不自在起來,畢竟被兩個大男人,而且還是位高權重的男人盯上了,是個男人,而且是英俊的男人都會有些不是那麼自在的,不知不覺之中似乎——後面的菊花——有點癢了。

“憲之啊,朕喚你不為他事,卻是有一事想要託付與你!”

“陛下請講!微臣雖萬死不辭。”

眼見朱建面色忽的嚴肅下來,史可法這才稍微有些安心。

“朕想讓你去大漠察哈爾部林丹汗那去一趟。”

“陛下,您——您說什麼?”

對於眼前皇帝的話,史可法一時間頓時大腦一片空白,嘴中卻是不住的喃喃。

“出使蒙古——不錯,就是出使蒙古!”

史可法的腦海之中一個揮之不去的聲音不斷的迴響起來,讓史可法聽得真切,明白的真切,可是為什麼是他呢?這個節骨眼上為什麼要去蒙古呢?那裏可都是一群不服王化的野蠻之人!那裏可都是大明王朝的世仇!那裏都是敵人!為什麼?為什麼會是這樣?

不知道為什麼,就在此刻史可法的腦海中竟是出現了一個慈祥的老嫗,一頭的銀髮,滿臉的皺紋,顫巍巍的雙手撐舉着一根早已打磨的光溜光溜的竹杖,坐在門口,盼兒歸來,盼兒功名利祿,盼兒報銷國家,盼兒衣錦還鄉,盼兒榮歸故里!

“娘親。”

史可法似乎在夢中喃喃,不知為何,此情此景似又讓史可法想到了一人,北海之上,在那茫茫白雪之中,一個皓首老者倚着早已殘破的節杖,默默的仰望,這天,這地,早已將他遺忘在一個無聲的角落。

十九年,十九年始得歸,這是蘇武的歸宿。

史可法他明白,如今的他自己似乎擺在了和當年的蘇武一樣的境地,‘壯士一起兮不復返’的悲戚他倒是不怕,他知道那是為了國家,為了大明王朝的千秋偉業!

那本是一個男兒的歸宿,可是史可法他又怕了,他怕自己此去,若是也有個十年不歸,甚至更長,自己等的,可是那稽首盼兒歸的老娘又還有幾個春秋歲月能夠等的......

不知不覺,史可法眼角之處竟是留下一行清淚。

“憲之,憲之。”

朱建見史可法半天不作任何言語,眼角之處竟是還有少許清淚留下來,朱建眉頭微蹙,似有不滿。

“難不成歷史又給老子開了一個玩笑不成?”

朱建心中卻是暗自唾道。

對於史可法的印象,朱建皆是全憑前世的記憶,那是來自後世的演說,世人皆言史可法英勇忠烈,更有詩云:史嶺紅梅花瀝血,蘆溝曉月天飛鶴。

“難道就是這慫樣不成?不過這出使蒙古一事雖是有些兇險,但也不至於一個大老爺們哭鼻子抹眼淚吧!”

朱建心中卻是萬分不解。

就在這時,史可法卻是開口了。

“陛下,臣失態了,陛下知遇之恩,臣本該以死相報,縱是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只不過陛下要臣出使之事,臣卻是——卻是。”

言及此處,史可法竟是有些哽噎。

“果真是個慫包,世人誤我!誤我!”

此刻,朱建的心卻是在吶喊,在彷徨,但卻也是心有不甘,明明選好的絕佳人選,這個時候竟是撂挑子,扯呼——不幹了,雖說這大明朝那是人才濟濟,忠勇之士那也是層出不窮,可是這個節骨眼上要想尋上另外一人,卻又是不易,畢竟現如今後金逼近,事態萬分緊急,若是此時貽誤片刻光景,那可能將會是難以預料的損失。

朱建,他心中不甘!

然而就在此時,自從史可法沉默之後就一直沉默不言的袁崇煥卻是開口了,他看得出朱建此時的不滿以及那來自內心深處的不甘,何嘗他也不是,畢竟此計出自於他。

“陛下,依臣看,既然憲之勉強,還是另外尋得一人罷了!”

“哦,愛卿,這是。”

聞聽此言,朱建眉頭一挑,卻是暗自一喜,畢竟主意是袁崇煥提出來的,人卻是他自個挑選的,這個時候袁崇煥說出此話,在朱建看來恐怕是之前袁崇煥早有人選。

然而等待朱建的卻是一陣搖頭。

失望,那是再次的失望。

朱建只差一聲‘來人吶,拖出午門全部咔嚓了!’

不過就在這時袁崇煥卻是再次道。

“陛下可能心有疑惑,憲之這般忠孝之人怎會可能心生膽怯,微臣也不好說,不過據微臣所知,憲之家中還有一位年逾古稀之年的老母,陛下若是——”

言及此處,袁崇煥卻是忽的頓了頓,卻是弄的一旁的朱建一時間那是一愣一愣,不過那也是一時間而已。

“袁崇煥賊不厚道。”

等明白了過來的朱建心中卻是暗自菲薄道。

不過面對袁崇煥丟過來的皮球,朱建卻是笑了笑道。

“原來愛卿心中早有計較,朕可是洗耳恭聽啊!”

見着朱建那似笑非笑的模樣,袁崇煥本是還想試一試這皇上的本事到底是如何?這被朱建這麼一詐,所有的心思那是一股腦全沒了,卻忙是道。

“陛下,臣以為憲之所憂皆乃鄉中老母,陛下若是下一道旨,讓州府好生贍養,另外此次憲之若是出使,陛下還當派出精銳以維護憲之周全,臣想來憲之定當會為陛下,為我大明——.”

“甚好,甚好,朕這馬上就下旨,命大名府府衙好生贍養,另外朕還下一道旨意,叫駱養性選些個精壯校尉,隨同憲之前往,袁愛卿,你看,朕這個安排可還妥當。”

說罷,朱建卻是朝着袁崇煥擠了擠眼,一臉莞爾。

“陛下所言甚是,甚是。”

而此時面對將自己完全置之度外,說的一唱一和的皇上以及袁崇煥二人,史可法卻是一陣無語。

“這分明就是挖了一個大坑,再將自己推進去啊!”

史可法不覺對天長嘆,面對這兩個人,他又有什麼反抗之力呢?不過幸的朱建的話讓他吃了顆定心丸,若是再要拒絕什麼的,也就不是他史可法了。

忠孝不兩全,娘,兒對不住您了!

“陛下為微臣想得如此周全,臣定當不負陛下所託!”

“哈哈!愛卿,言重了,嚴重了。”

朱建一臉和煦道。

“陛下,憲之真乃人傑也!”

袁崇煥亦是讚許道。

而面對這樣的一對君臣,史可法突然有一種不祥的預感襲來。

“怎麼感覺自己被賣了呢——”

卻說打發完所有的瑣事,東方已然露出了魚白。

“真是累啊!”

小憩片刻的朱建不覺伸了伸懶腰,雖說有些倦意,不過今日還有一件大事他要有所行動。

“曹公公,你等下陪朕去三大營走走!”

“是,陛下,奴才這就去準備。”

“哦,不必了,着便服即可,對了,亨九還在京中,你傳他過來與朕一同隨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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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我為崇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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