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另一個王者

第二章 另一個王者

如同某個從千戰世界聽到消息后,立馬跨界而來,準備掌握第一手引導者“降世”消息的訪客,尚來不及前往事發地點,更沒機會見到七水世界如今代理世界之王身份的引導者雪鶚,就先被人綁住吊起來。

果然,不聽惡魔言,吃虧在眼前。

身披蓋帽及膝黑斗篷的某訪客,實在很想抓狂的放聲咆哮。

只是,黑牙不是公認的白目而已嗎?啥時兼任烏鴉嘴?

黑牙不過隨便說說什麼“喜歡圍觀人,小心被別人圍觀”,然後他跨個界,直接一腳踩進別人的陷阱,成為了被圍觀的那一個。

總有種“既視感”,這種跨界之後被人五花大綁吊在半空的情況,唉呀,怎麼好像不是第一次發生?熟悉的讓他被吊在半空搖呀搖時,居然想笑。

咳,肯定是被奇拉那個不良的前天使軍統帥傳染了,被敵人吊起來什麼的,他哪可能會熟練呢,明明是這麼陌生的事……陌生的?事?

啊啊啊,哪裏陌生啊,依稀記得第一次被黃金獅王殿下吊起來的時候,戰戰兢兢外加滿腹委屈,他是史官好不好,趕走引導者什麼的,關他什麼事?他不過是在同僚們的逼迫下,為了不特立獨行的被排擠,只好同流合污的改寫史書,結果要被吊起來審問,外加被流放嗎?那其他共犯呢?

呃,咳咳咳,據說那些共犯下場比他凄慘個成千上萬倍,而當年最愚蠢的那個首犯,據說仍在黃金獅王殿下的手上,持續被折騰中,幾近永不超生。

所以,能活着,可以繼續書寫熱愛的史料,他要慶幸了?

“我說,被吊起來還能發獃,這是什麼情況?嘖嘖嘖。”

有些輕佻的發言,配着半蹲下身從下往上抬眼看來的一雙冷眼,不曉得是七水世界缺乏人造光源的關係,天太黑、有星星的夜晚月不夠亮,才會營造出這種黯沉沒有光亮,死寂漠然的會讓人心驚膽跳的眸光。

有些像當初黃金獅王殿下氣急想活啃了他的眼神,好兇殘。

“那個,我們往日無冤、近日無仇。”他很識時務的意圖求饒。

“說什麼近日無仇,不是跟着跨界過來了嗎?”

悠笑着站起身的那個人,聽似隨和平靜的語氣,卻在下一刻,惡狠狠的抓起黑斗篷的兜帽,連帽帶發的拉起被吊在半空的他的頭。

被扯痛的頭髮強迫抬高頭,他忍不住悶哼出聲,卻一眼看見飛在半空的那個人,這是七水世界,是屬於半獸人的世界,這裏最多的是鳥人跟魚人,附屬於這裏的非生物是人魚跟海妖,那麼,半空中的……是什麼?

前史官,如今自稱是異界商人的蜃始打包票,大前方那個絕對不是出自七水世界的原裝貨,即使那個人擁有近似華麗魚鰭,散如蝶翼狀的耳朵,背後有小小的一雙精靈般透明翅膀,腳下卻沒有這裏鳥人特有的鳥爪,也沒有魚人在肩部或背部必有的大片魚鰭,所以會使人有種似是而非的感覺。

再說到那個人身上的衣物,不是鳥人和魚人的簡短衣物打扮,初看反而和引導者雪鶚有幾分相似的層層疊疊裝扮的衣物,直到轉正了身體,才發現另外半邊的身體竟是赤裸的,把衣袖別在了腰間,露出大半身體上密密麻麻的,如同魚鱗般的大片刺青,且是紅中帶金的特殊顏色。

是距離隔的太遠的關係嗎?蜃始眯起眼睛看了一眼又一眼,仍是看不清楚對方的長相,在月光照射下模模糊糊的五官,頂多能看出很立體,是那種刀削斧鑿般,極有力道的硬朗長相,倒是身材消瘦頎長,並不壯碩。

沒有意外的話,是某個路過的世界之王?

蜃始畢竟被黃金獅王殿下使喚、被少女魔王殿下荼毒了N年,那種世界之王的威勢、氣息,倒是不陌生的,古怪的是,對方此時是在七水世界裏。

“那位世界之王為什麼在這?你是那位王的屬下嗎?”

蜃始一想到對方是王,忽然聯想到剛剛那個毫不客氣抓起他帽子和頭髮,硬是拉起他頭的那個人說的“不是跨界過來嗎?”那句話,心裏閃過一個猜測,總不會這位王被追殺什麼的,自己偏偏這麼倒霉的挑在這時候跨界撞上?

“你的意思是?”有着死寂漠然眼神的那個人,猛地放開了抓住兜帽的手,遲疑的回頭看看飛在後方的那一位,接着看回一腳踩在陷阱上被吊在半空中的他,上下打量了許久后發現什麼般的雙掌一拍,“王獸世界的蜃始?”

那雙水藍色的眼睛、眼睛裏會有白霧在轉動的獨特情形,是他了!

“是、是、是,是我。”

蜃始的兜帽被掀掉那麼久了,他很感慨,肯定是這幾年被黃金獅王和少女魔王奴役的多了,太少去其他世界走走,才會沒有前幾年的名聲遠播,瞧瞧他一個優良異界商人,居然會被人認不出來,以後生意怎麼做啊?

“好多年沒聽說你在收購歷史文物了……我是白嵌。”

眼神死寂的他,前一句在說明自己為什麼沒在第一時間認出對方,后一句在自曝身份,只是沒有詳細的介紹,僅有簡單的一個名字。

“販賣希望與夢想的白嵌?你好、你好,我是收購歷史與過往的蜃始。”

繼續被吊在半空,蜃始心情卻突兀雀躍起來的連忙自我介紹。

他是不曾見過,卻時常聽說,聽說這個營業範圍和他恰好相反的異界商人,好不容易能在諸多世界裏“遇見”,真是緣份。

話說回來,白嵌原來的世界是哪個?身後的那個是白嵌的世界之王嗎?

似乎發現蜃始的目光不自覺往某個人飄,白嵌嘴角抽搐的掙扎了一會兒,伸手拍拍蜃始的肩,下一刻,吊住蜃始的白色絲繩彷佛被化在水裏的紙,瞬間溶化、消失於空氣中,而蜃始剛覺得身體一輕,要從半空中掉下去,就被白嵌抓走肩膀,連拉帶拽的送到那個同時有着鳥人和魚人特徵的某人身前。

“王,這個是王獸世界的蜃始,是前史官,算是有名譽的商家。”

白嵌詳細的說了蜃始的工作、出身的世界,依正常狀態,接下來該是介紹自己的王,偏偏他語塞般的張着嘴巴呆了好一會兒,最後是悠悠嘆口氣。

“出走了。”不在意似的,連名字都沒被介紹的王乾脆自行開口。

蜃始前不久才替某位引導者介紹一個王出走的世界,這麼快眼前又一位出走的王嗎?嘛,每個出走的王背後總有個不堪提及的世界,他能理解白嵌為什麼一副被貓咬了舌頭,話不知從何說起的鬱悶模樣。

“您辛苦了。”蜃始恭敬的向那位王微微低頭示意。

“辛苦的是白嵌。”王用調笑的語氣這麼說。

“嗯,看的出來,白嵌眼神都死了。”蜃始這是想活躍下氣氛。

“拜託,我這眼神是天生的好吧?對了,有個東西要給你看看,是王撿到的,就是為了這個才在這裏設陷阱,沒想到會是你跨界之後踩進來。”

白嵌說著手往旁一揮,一塊冰被凍在半空的顯現出來,他手一甩,蜃始毫無誤差的順利被甩在了那塊冰上,接着,白嵌雙手呈捧物狀的移到那位王的身前,而王被層層疊疊衣袖遮蓋的那隻手舉高后,一個奇異的光球被放到白嵌的掌心上,於下一刻,白嵌捧着光球遞到蜃始眼前。

蜃始迷茫的看着光球發愣了一會兒,才想發問,忽然,有個藍光微微從光球里滲透出來,現場似有若無的瀰漫著一股特殊的味道。

“這個!”蜃始眼睛瞠大,他記得這個,這個是千戰世界大天使長特有的某種法術施行后,會殘留下來的味道,再聯想到他之所以興沖沖的跨界過來,是想要來幹什麼的,不禁腦子卡殼的整個人被震呆了。

啊,那個據說要降世的引導者,前軍長厭眠……不會是眼前這個光球吧?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手上光球依然在散發著存在感。

淺淺藍光伴隨着好聞的味道,可以安定人心的光球,裏頭隱隱約約有什麼在跳動,似乎再多給點時間,會有東西被“孵”出來。

“七水世界這裏,人魚跟海妖是怎麼出生的?”

蜃始不愧去過許多世界,對光球的懷疑在經過長久時間的思考後,有了個比較靠譜的猜想,非生物的能量體出生嗎?居然不是魚人或鳥人,而是選擇人魚或海妖投胎,是不是有點太兇殘?

不是據說因為引導者雪鶚的關係,人魚跟海妖逼死了前任的王清魚?

導致現在雪鶚超厭惡人魚跟海妖的存在,清魚肯定也對這兩個種族不喜,那麼,投胎成這兩個其中之一轉世的厭眠軍長,委實太有勇氣!

“真不怕被弄死嗎?”蜃始這句話一出口,整個人毛骨悚然的一抖。

“啊,你怎麼知道這東西差點被弄死,才會被王撈到手?”

白嵌簡簡單單的話,極富有想像空間的順便簡介了遇見光球的情況。

“啥?什、什麼叫差點被弄死?”蜃始手抖的險些把光球拋出去。

“嗯,被一群鳥攻擊什麼的,還被一群魚搶着吃,然後出現一個面無表情的少年把‘它’撈起來,又被鳥跟魚密密麻麻包圍攻擊,場面十分浩大,連清心寡欲的王也被吸引過去,最後才會被少年託付先帶走這顆光球。”

白嵌邊想邊說的說完,忽然神色有些凝重。

“等、等等,王,那個把光球託付給我們的少年是不是──”

“雙王之一。”王爽快的把他不敢說出口的猜測說出來。

面無表情的少年?蜃始驚愕的雙眼發直了,他有個不好的猜想。

彼阿死哪去了?亞納呢?菲阿呢?怎麼會剩一個印暄啊啊啊!

“你認識?”王好奇的望向他。

“認、認識,呃,可不可以麻煩您幫忙一下?”蜃始豁出去了,該求人就求,那是因理啊,是在他不曉得的時候死過一次的因理轉世。

王慢吞吞的上下看了他一會兒,惜字如金似的吐出個字。

“走。”一個字,瞬間扭轉了周圍整個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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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滅神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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