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小心現世報
那天的事，到底是哪裏有破綻了？
09照理說，何詩蕊真要有心的話，那天晚上那麼好的機會，她不用來給他設套，又跑去酒吧幹什麼？
09可是，蘇恆是酒吧的老闆，他說看見就一定不會有假。
09高明不說話，衛青燁也不再說話，靜待着高明的思索的結果。
09良久，高明問，“蘇恆知不知道，何詩蕊那天是去幹什麼了？幾點來的幾點走的？”
09衛青燁如實回，“蘇恆說，何詩蕊是晚上八點去的，九點走的。但是後來幹什麼去了，不太清楚。”
09“這個得弄清楚，告訴我，很重要。”高明神色開始嚴峻下來，吩咐道。
09衛青燁點頭，又問：“那她······？”
09“她？何詩蕊？”忽地，高明笑了，那絲笑容中帶着濃烈的陰狠道，“先別管，讓她再蹦躂幾天。”
09“······哦。”衛青燁淡淡的應了一聲。
09“畢竟，她的父親與我的父親有那麼一層關係，若平白無故的動了她，後續也不太好處理。”高明解釋道。
09衛青燁點頭。
09當年高遠橋出事，何政是為數不多的支持高遠橋的人。在那時候，兩人也算是患難之交。雖然高明是那種有仇必報的人，但是慎動何詩蕊，也算正常。
09當然，作死作到這份上，在衛青燁看來，高明動何詩蕊，只是或遲或早的事情了。
09“對了，燁。小瑾這幾天精神狀態不太好，我得好好陪陪她。現在我走開一小會，她就會變得焦躁。所以公司的事情，你還得多廢點心。”想到王瑾，高明無奈的一聲嘆息，傷神道。
09他知道，王瑾答應過他，不管別人說了什麼，只要他敢解釋，她就敢信。所以這幾天，她接受了他的說法。
09可是，他也知道，何詩蕊在王瑾的手機里放了那天晚上的視頻。
09已發生的事情，連他自己都不能否認。他更知道，她心底是在乎的。
09不，與其說深愛的她在乎，倒不如被刺激到了。
09畢竟，事情發生的那天，正是她小產的那夜。就像她說的那樣，他在享受着母親子愛同時，而她一個人孤獨的昏迷在病床上，孩子沒了，她自己也生死難測。
09每每思及此處，他的心肝都在疼。
09衛青燁看着高明深鎖的眉，嘴唇一張，損他的話張口便來，“瞧你這樣子，我想假如男人能懷孕能生孩子，你想必也會毫不憂慮的代替了她去受這份痛苦吧。”
09“······”
09“我還挺期待看你懷孕的樣子。”衛青燁嘴角一勾，冰山似的男人，嘴角忽有笑意閃現。
09“······衛、青、燁，你知不知道損人是會有現世報的。”高明翻了個白眼，懶得理會他的沒心沒肺。
09衛青燁嘴角的笑容一斂，轉身走到窗口望着窗外的墨竹沒有說話，只是那表情分明在告訴高明，什麼現世報他根本不信。
09高明心中一動，想起了前些天的事情，走到衛青燁身側盯着他的臉看，饒有興味的問道：“哎，燁，上次公司的人說看見你在和一個女孩逛街，那是誰啊？”
09他的聲音還是一樣的溫度，“沒有誰。”
09“既然你這麼回，就是有那麼一個人了，那介紹我認識認識唄？”高明不放棄的追問道。
09“我回公司了。”衛青燁眼皮子都不動，“你我兩個人，總要一個人在公司的。”
09“噗”
09高明忍俊不禁的笑了起來。
09還挺能裝。
09衛青燁壓根無視高明的笑，神態自若的轉身想要離開。忽地，他的手機聲了起來。逃過手機一看，是高湛的號碼。
09指尖滑動觸屏，接通了電話。
09“嗯，是我。”
09“······”
09“幾點的飛機？”
09“······”
09“好的，我知道了。明天我去接機。”
09“······”
09“一路當心。”
09簡潔的對話后電話掛斷，衛青燁拿着手機眉心微蹙，調頭看着高明。
09高明猜測，“爺爺？”
09“嗯，明天過來。”衛青燁點頭。
09前段時間，他一直在幫高湛找艾為平。找到之後，高湛的身體也不太好，故而一直說來都耽擱了。
09“那明天我跟你一去接他。”
09“嗯。”
09衛青燁垂了垂眼，在通訊錄上翻翻找找，想給季茹打個電話。畢竟，艾為平一直是季茹在照顧。
09可是，電話剛接通，那頭便傳來了幽幽的哭泣聲，聽的衛青燁的眉頭快速的蹙了起來，不安的問：“阿茹？”
09“嗚······”季茹哭腔更加的明顯，抽泣道，“衛哥哥，有事嗎？”
09衛青燁忍不住關切的詢問道：“怎麼哭了？”
09如此一問，高明眼波一動，雙手抱胸依靠在書桌上看着衛青燁，頓時來了興趣。
09“艾爺爺快不行了······”季茹沙啞着嗓音道。
09“怎麼會這樣？我馬上過去，你等我。”聞言，衛青燁的面色凝重了起來，匆匆安撫了一句，轉頭便要離開。
09“燁，你去哪兒？”高明在身後問道。
09“艾為平不行了，我得去看看。”
09“我陪你去。”
09“不用，你照顧你該照顧的人。”衛青燁沒有回頭，大步的跑出了文景閣，開着自己的車飛速的離去。
09······
09城東養老院艾為平的房間前，圍滿了養老院的老人。那些蒼老的面容上，均掛着濃濃的沉痛，似在難捨着又一個同伴的即將離去。
09衛青燁扳開擁擠的人群進去，只見艾為平臉上戴着一個氧氣罩，季茹坐在艾為平的床邊握着艾為平的手，不停的和他說著話，只可惜艾為平一個字也回不了。
09“爺爺，艾爺爺，你別走，你再陪阿茹一會。”望着躺在床上，已經即將油枯燈盡的艾為平，抑制不住傷心的季茹往他身上一撲，哭的泣不成聲。
09許是迴光返照的原因，艾為平突然慢慢的抬起了手，輕輕的拍了一下季茹的後背。
09季茹心中一喜，急忙起身，反覆的握着艾為平的手。艾為平努力的張着嘴，像是在想說些什麼。季茹急忙彎腰，在耳朵貼在了他的唇邊，想聽清他在說什麼。
09“枕······下······”艾為平艱難的吐出了兩個字，而後虛弱的喘着氣。
09季茹紅着眼睛，急忙在艾為平的枕下翻了翻，招出了一個紅色的盒子。
09季茹知道，這是艾為平往日放軍功章的盒子。
09艾為平艱難的揮着手，示意季茹打開。
09盒子裏放的是一張存摺和一個白玉扳指還有一枚軍功章。艾為平渾濁的眼睛看着季茹，無力的說道：“給······你······的······”
09“不，我不要，爺爺你快點好起來。”聽着艾為平的話，季茹的眼淚撲簌撲簌的掉着，一滴滴的滴在了艾為平的手背上，拚命的搖着頭。
09隻可惜，身體各項機能全部衰老的艾為平已無法再回應季茹的話，手從她的掌心慢慢的滑落，永遠的合上了眼睛，心率監測器慢慢的歸復了平靜。
09“艾爺爺······嗚······”終於，親眼看着艾為平咽下最後一口氣的季茹再也控制不住，啞着聲音哭的豈不成聲，“爺爺，你不要走······不要······再陪陪阿茹······”
09靜站在了一旁的衛青燁，默默的看着傷心欲絕的季茹，輕步走到她身邊，放柔了聲音想去安慰她。
09隻可惜，從來不擅風月的他，安慰起人來也不太會，沉吟了半響只吐出了三個字，“別哭了······”
09“嗚······”
09豈料，季茹在聽到衛青燁的聲音時，反倒哭的更凶了。哭着哭着，她的身子突然一動，朝着衛青燁靠去，臉埋在了他的襟前。
09“······”
09在她無助的靠近自己的時候，衛青燁的眼波急速的波動了一下。他將眼睛輕輕一合，所以的情緒壓下，猶豫良久，終是伸出了手，在她的肩膀上慢慢的拍着。
09就這樣，也不知哭了多久，養老院的院長來了，沉痛的對着艾為平的身體鞠躬一弓，轉而看着季茹勸慰。
09“好了，阿茹不哭了，院長他們要幫艾老爺子料理後事。”衛青燁靜下心想了良久，才拼湊出一句安撫她的話，“你艾爺爺對你那麼好，他也不希望你這樣傷心，對不對？”
09“我知道，可是我就是難受······”哭聲漸止，季茹抬頭看着衛青燁，滿眼儘是傷心。
09“我們先出去，讓院長幫他換壽衣。”衛青燁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柔和，拉着季茹往外走。
09季茹沒有拒絕，被衛青燁一路拉着，走到樓下的長椅上休息。
09院裏的老人都去送艾為平一程去了，故而整個院裏空落落的，唯剩了老人們養來解悶的幾隻寵物貓蹲在樹蔭底下納涼。
09季茹垂着頭，在不停的抹着眼淚。衛青燁安靜的看着季茹，許久都不曾說話。
09哭了大約半個小時，季茹拿着衛青燁給她的紙巾擦了擦眼淚，抽泣道：“看我幹什麼啊？”
09“你還跟小時候一樣，不哭則已，一哭就要哭上幾個小時。”衛青燁難得的微微一笑，想着季茹小時候的事情，有些悵然的說道。
09“才沒有呢，我只是太傷心了。”季茹紅着眼眶，捏着手機艾為平給自己留下的‘遺物’道：“你跟着高司令走了之後，整個院裏就安媽媽對我最好。後來長大了，院裏那麼多孩子，供不起人人都上大學，本來我們年滿18歲就該離開孤兒院自力更生了。
09那時候，我捧着大學錄取通知書，一個人在公園裏不想回去。我想上大學，我又不想安媽媽為難。就在我即將放棄大學夢的時候，我遇到了艾爺爺。
09艾爺爺和我說，他膝下無兒無女，他可以供我上大學。後來，我如願以償的上了大學，艾爺爺還每個月給我寄生活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