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百越
此時逍遙城內的阮府琴聲漸漸地稀落了。
“稟告主公,白虎衛隊已然集合在校場之上。”一位將士向著阮少弟拜道。
“百越之事如何?”一面傳來冷冷地迴音。
“自從長歌伯出逃,其女被抓后,百越四分五裂,其中以西邊的涼越,北邊的畦越勢力最為龐大,最近消息得知其正在整合兵力,似乎有所行動。”
“知道了,下去吧。”
“主公,這裏還有鎬京傳來的信箋。”將士說著要呈上去。
“我已經知道了。你速去整頓兵馬,近日便要出軍。”阮少弟一揮手說道。
“喏。”將士急忙退着下去了。
“子敘,今日學府有人講學嗎?”阮少弟側身向童子問道。
“稟告大人,今日早是倡導農學的西南學派和東北的兵家講學。下午聽人說是縱橫家和謀術家的激辯。”子敘順暢地回答着。
“那你喜歡的講禮樂章法的那個先生在哪裏呢?”阮少弟好奇地問着。
“哦,安夫子今日在家中講學,而且說是將要帶着弟子出遊幾日了。”子敘答道。
“那能否把老先生請到這裏來?”阮少弟笑着問。
“恩,是此刻就去嗎,大人?”子敘作着揖問道。
“恩。”阮少弟點點頭,將一塊玉令交到子敘手中,說道,“見了此令凡是我阮府的人都要避讓放行,你此刻就去,但是務必恭敬地把老先生請到我這裏,越快越好。”
子敘接住了玉,緊緊地握住,生怕它會滑走。喏了一聲之後便匆匆地向外跑去。
隨後阮少弟讓身邊的侍者帶着他去看一下房間內的長歌青未。
阮少弟讓侍者留在房外,自己一個人進到裏面去,看見青未四肢正被繩索綁着,但是關節處都墊上了不薄的錦布,以免其受傷。幾個丫鬟蹲在地上服侍着,看見主公來了,連忙侍立到一邊。阮少弟也揮手讓她們離開了。
青未的口中此時被塞住了東西,當然是防止她咬舌自盡的。此時她用那雙明眸死死地看着阮少弟,可是阮少弟卻緩緩地將那團東西從她口中盡量親和地取了出來。
青未一下子如釋重負。但隨後又開始瞪着她,並怒道:“你到底想怎樣?”
阮少弟卻沒有看她,只是一邊幫她解開四肢環節上的束縛一邊冷冷地說著:“你的父兄他們都沒死。”
“那你想怎樣吶!?”青未聽到這句,突然之間語氣就一下子軟了,可是她又立馬警覺起來。
“我不想怎樣。”阮少弟蹲着將青未所有束縛解開之後就一直看着青未的身體,顯然那件素服在剛才被抓進來的時候就已經撕扯地不成樣子了。
阮少弟看着,便將左手搭在她敏感的右肩上,右手放在她的柔軟腰間。
“齷齪小人!”青未頓時站起身,一掌打在阮少弟俊秀白凈的臉上。
“呃。”阮少弟連忙捂住臉轉過身去,似乎有一絲血跡正從他的嘴角溢出。
青未看阮少弟沒有動作,自己便開始心虛了,可是嘴上卻說:“你真是阮家的敗類!”
阮少弟聽到這句似乎有些怒意,於是回頭冷冷地看了她一眼。
青未以為阮少弟又要有所動作,連忙向後微微仰了仰。可是阮少弟最後卻甩了門出去,只聽外邊傳來阮少弟的聲音:“讓人立即給她量一xiati裁,馬上告訴我,我好命人去做合身的衣物。”
青未心中頓時後悔起來,可是轉念一想阮少弟先前如此,而且這番又是輕薄冒犯,理應受罰,隨後便無聊地躺在床上休息起來,剛才可是緊張了好一會兒,如今父兄皆安,自己也就沒有什麼擔心的了。
隨後,安廉老先生便被子敘請來了。
安廉仍舊以士大夫的禮節拜會阮少弟。但是阮少弟並不在意,連忙請安廉上座,讓子敘倒茶。
“大人此次喚老夫是所謂何事吶?”
“恩,夫子既然宣經講典,即使是吾等不賢之人也期望聆聽聖訓吶。”阮少弟見到子敘已經沏好了茶,連忙恭敬地向夫子請茶,“夫子,這是當地有名的龍井,還望夫子能夠賞臉品嘗。”
“大人毋庸客氣,只是如今城主不在,而大人又擅自徵調兵馬。恐怕有僭越之嫌疑吶。”夫子接過茶將其放在桌台之上,並沒有十分殷切地說道。
“夫子說得是,只是且看這裏。”說著阮少弟將一封短箋取出交予安廉看。那正是審侯發出的勤王令。
“在下雖然是不才之輩,可是無奈兄長已然慘遭戎族毒手,我必定要整合全軍北上,為其報仇雪恨!”說著阮少弟向著西北方向一拜,神色凄愴。
“此乃大事吶!”安廉連着看了幾遍之後突然大驚,“如今竟然已經是國家危亡之際了。”此時他神色惶然,連忙抓着阮少弟的手說道,“大人,如今天下興亡確實全仰仗在你一人手中了。”
“夫子,在下也是深知此番事態嚴重,所以才如此僭越,還請夫子原諒。”阮少弟連忙從座位起身,向夫子拜道。
“大人言重了,大人乃是為天下安危着想,實在是救世之才。老夫有眼無珠,多有冒犯之處,還請大人海涵,怎能受大人之禮。”說著連忙起身扶住阮少弟的禮。
“先生來自中原王都,乃是知書達理之人,吾等蠻人若沒有了先生指教又何以能夠得知聖明之禮呢?還請先生留在府上讓吾等能夠繼續接受教化,聆聽聖訓。”阮少弟連忙再拜。
“大人言重了,老夫雖是王都之人,但也不過是一介鄉村野夫,又豈敢自稱知書識禮。而大人上行忠孝於天子兄長,下行仁厚於吾等野夫,足以令老夫汗顏。”安廉說著便要站起聲行禮。
阮少弟連忙止住,說道:“夫子也不用再自謙了,如今皆是以國事為重,在下為天下還期望請夫子能夠留在敝府為吾等指點迷津。”
安廉連忙說:“大人言過了,老夫雖然才疏學淺,但是必然會為國事鞠躬盡瘁。甘效犬馬之勞。”
阮少弟抑制着悅色,說道:“那麼夫子願意暫居敝府上?”
“此事皆聽大人安排,只是大人對勤王之事有如何調配。”
“如今只是還有一事耽擱,不然,在下便已然直奔鎬京而去。”
“何事?”
“百越。”
“恩,近來越土人確實不甚安分,可是在尊兄之時他們可是與府上定下約盟互不侵犯。”
“確實如此,可是夫子有所不知,越族中長歌一族乃為首,而凉族和畦族昔日依附於長歌,如今勢力越來越來相互火拚,引得長歌伯出逃,群龍無首頓時四分五裂為非作歹。如今他們族中的一些人已經投到府下了。”
“百越終究是不識禮數教化,因此深受其之害吶,倘若禮制暢行天下,又何至於此?”
“所以夫子,如今兩越夾擊,在下也不知如何是好吶。”
“王都陷落自然是十萬火急之事,可是如若百越再興,那麼大人不免有失職嫌疑,到時候救國不成反留遺憾。可是若是放任王都不救,那不免落下不忠不孝之名。果真是兩難吶。”
“其實在下已經得到消息,平原王和贏家已經準備出軍勤王。”
“哦,那真是國家之幸。那大人確實應當先理越事,方再出兵。”
“夫子能夠理解固然是我心甚為寬慰吶。”
“大人為國為民,老夫是十分敬佩的。”
“只是此番舉動定會讓天下人不解的。”
“老夫雖然不才,但身邊尚有幾個學生,定會將大人此舉為仍然誤解大人的人解釋清楚的。”
“夫子此番大恩,我阮府上下將沒齒難忘!”阮氏說著起身拜道。
“大人能夠如此崇尚禮樂令老夫也十分欣慰。”安廉連忙也站起身回禮。
“這還有一事相求。還望夫子能夠答應。”
“大人且說。”
“如今越族有一德高望重之人,名曰長歌伯,為長歌越族之首,如今或傳到東北唐家,亦或是西南熊家去了,我此處未有合適的人選,不知先生有何建議。”
“大人也不用着急,平原王唐家皆為賢德之人,通曉禮數,老夫可代為前往。”安廉此時頓了頓說道,“至於西南熊家,到是府上的仲子房對此較為了解,大人可以請其效命。”
“真是有勞夫子了,我即刻派人去請子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