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章戰書
“玄同子道長乃是一代高人,高人自然有高人的風骨,又怎麼會說謊呢。我看您是太過於多慮了吧。應該沒什麼問題。”
錢孫愛說道:“如果真的沒什麼問題,為什麼我回去之後還是練不出個所以然來,這又怎麼解釋?”
沖靈子說道:“根據貧道所知道的,有一些珍貴的武功秘籍,本來就隱藏在很平常的地方,這樣也就不會引起大多數人的主意,反而會更加的安全。陛下您說是不是這個道理?”錢孫愛心想,什麼狗屁道理,簡直一竅不通,說了跟沒說一樣。
錢孫愛說道:“那麼道長以為,打通生死玄關的心法,到底藏在什麼地方?”玄同子苦笑道:“陛下真是為難貧道了,貧道是真的想不出來,不如陛下回去好好地看看所有的內容,沒準能得到什麼啟發也不一定。”
錢孫愛無奈,只能轉身回去。回來之後,繼續拿着天魔傘揣摩,把本來的內容複習了十七八遍,忽然之間他似乎感覺到了什麼,但是又不能確定,頓時陷入了沉思之中。
“就好像沖靈子說的那樣,這最後一幅圖案上面的最後一行字竟然非常的奇怪,仔細揣摩起來,根本就不是什麼武功秘訣,倒好像是一句俗話。可是也不知道為何,我怎麼讀都不通順呢。”
一開始的時候,錢孫愛想把它倒過來讀,還是讀不通。然後又橫過來讀,也是不行。最後乾脆累的倒在了床上。
“最倒霉的是,這麼秘密的東西根本就不能拿給任何人看,不然也有人可以給出出主意。不至於這樣瞎猜呀。”
這個時候,突然門外傳來細碎的腳步聲,董鄂妃低聲說道:“陛下,可以進來嗎?”錢孫愛心想,正好,她是不懂武功的,就算給她看到一部分也理解不了,於是說道:“你進來吧。”
董鄂妃進來之後,發覺錢孫愛正在撫摸一張出奇的大傘,愣了一下說道:“這是什麼?好大的雨傘?”她本來試圖想要去抓起雨傘,但沒有成功,胳膊差點脫臼了,臉色煞白的喊道:“這麼重?”
錢孫愛笑道:“這把可不是雨傘,它不能遮風擋雨,卻是殺人的利器。上面不知道沾染了都少人的鮮血,你怕不怕?”
董鄂妃嫣然一笑的說:“有你殺的人多嗎?你的身上不也是無數鮮血,妾身也並沒有怕你。”錢孫愛贊道:“董鄂就是董鄂,什麼時候都是才思敏捷辯才無礙,佩服佩服。來,你過來看看,這把傘的奇特之處。”
於是錢孫愛把有關於天魔傘的秘密說了一遍,“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兒,我就是無法參透其中的秘密。你知道要讓你們滿人回東北老家,這是至關重要的。”董鄂說道:“回老家也沒什麼不好,老是待在人家的地方心裏並不踏實,我倒是希望越快回去才越好呢。”
“可是大多數的滿人留戀別人家裏美好風光不肯離去,所以只好靠這把天魔傘來達到目的,你幫我看看吧。”
董鄂走過來趴在床上盯着天魔傘仔細地看,忽然驚叫道:“我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兒了,跟我小時候玩的猜燈謎的遊戲是一樣的。剛剛我已經猜到了答案,也就是說:從每一句心法的最後三個字連起來——”
“就是這樣?”
“就是這樣,後面沒了,我也覺得怪怪的,非常的奇怪。”
錢孫愛嘆道:“難怪我無論如何都無法堪破其中的秘密,原來竟然隱藏的如此隱蔽。好了,我知道了,真的要多謝你。”董鄂妃愣了一下,萬福金安的說:“我想陛下又要忙一陣子了,妾身告退了。”
錢孫愛心想,這女人如此聰明,難怪備受順治帝的寵愛。
然後他就把所有句子的最後三個字集中起來,果然組成了一篇完美的內功心法。頓時心裏豁然開朗。
“有了這最後的心法,白海禪將再也不是我的對手,等死吧。”
錢孫愛盤膝坐在地上,把心法運行了一遍,頓時覺得生死玄關輕輕顫動,有些感應,就像一張窗戶紙隨時都能捅破。一晚上的時間裏,他連續運功七十二次,雞叫頭遍的時候,忽然聽到太陽穴發出一聲咔嚓的響動,跟着體內的真氣立即貫通,好似百川匯海一樣,瞬間強大了幾十上百倍。於是錢孫愛就知道,這是生死玄關已經打通的跡象。
錢孫愛感到一種從未有過的充實和自信,身體好像已經不再是自己的身體,靈魂飽滿和堅硬,隨時都可以衝破身體的障礙,去另外一個時空。
“原來衝破生死玄關的感覺是如此的美妙。”錢孫愛笑了笑。走到帳篷外面,發覺士兵們已經起來生火做飯,軍營的緊張秩序里充滿了忙亂。遠遠地有人向這邊走來,他聽出來是玄同子的聲音。
在以前錢孫愛是根本不可能在這樣的距離感覺到玄同子的,因為他倆的功力在伯仲之間。現在既然感覺到了,那也就是說明錢孫愛已經超越了玄同子。玄同子走過來,臉上充滿了驚咦的顏色。忽然稽首說道:“恭喜陛下,陛下已經得道了。”
“距離得道還遠的很。只不過是打通了生死玄關而已,這還要多謝道長長時間以來的幫助啊。”
玄同子笑道:“現在不是互相恭維的時候,既然打通了生死玄關,不知道王爺您下一步打算怎麼辦呢?”
錢孫愛說道:“下一步自然就是挑戰白海禪,同時命令潛伏在城內的細作準備攻破城池。白海禪這次必死無疑。”
“以陛下現在的功力,自然是不會敗給白海禪,可是畢竟雙全難敵四手,還有毒王和張小倩龍象般若手劉彬,三丈琴魔,韋孝寬。這些人都在給多爾袞當幫凶,不是這麼容易對付的啊。不如讓貧道也一起出戰,助你一臂之力。”
“這個自然。”錢孫愛說道:“我再怎麼自大,也不會以為可以消滅所有的高手,有道長幫忙,必定事半功倍。”跟着錢孫愛手書一封,交給一名侍衛,說道:“射入城內,聲明親手交給白海禪。”
白海禪看到信之後,心裏萬分的奇怪,他實在是想不到錢孫愛為什麼這麼著急來送死呢?明明給了他一年的時間,這才幾個月就等不及了。於是冷笑了一聲,對身旁的多爾袞說道:“攝政王。剛剛這封信是錢孫愛送來的戰書,約我明天夜間決戰紫禁之巔,你看我應戰還是不應戰。”
“紫禁之巔?”多爾袞氣道:“這個錢孫愛實在是豈有此理,決戰就決戰吧。為什麼還要選在紫禁之巔,紫禁城是隨隨便便都可以進來的地方嗎?他以為自己是什麼人?”白海禪說道:“反正也是最後一戰,就讓他威風一下又如何?”
多爾袞說道:“可是我害怕放他進城來,很有可能會有別的陰謀。”白海禪說道:“其實以錢孫愛的輕功,六丈高的城牆根本擋不住他,他什麼時候想來都可以。所以王爺對此不必擔心。”
“那好吧。”
多爾袞說完,白海禪也是手書一封,包好了之後,讓人送入錢孫愛的軍營。錢孫愛看過之後,當即點頭:“白海禪已經答應明天晚上在紫禁城決戰。同時這也是我們向韃子發起最後總攻的時刻,立即派人通知城內的阿依娜莎和寇白門等人,讓她們做好準備,準備隨時配合大軍行動。”
接下來的一整天,錢孫愛和眾將都在緊鑼密鼓的安排決戰的事宜,全都是軍事上的佈置,反而很少提起他和白海禪的決戰。
李定國擔憂的說道:“看來韃子是不足懼了,現在最怕的就是白海禪。如果陛下出了什麼情況,後果不堪設想。”
錢孫愛說道:“李大哥的意思我明白,其實你是擔心,擔心我不是白海禪的對手,其實你這份擔心是多餘的。白海禪這次必死無疑。只要他在紫禁之巔栽下去,那就是你們動手拔城的訊號?”
李定國啞然道:“陛下竟然如此的有把握?”
玄同子笑道:“李將軍有所不知。現在的陛下同以往可是大不一樣,他已經衝破了第一層生死玄關,目下普天之下再也沒有人是他的敵手了。今夜之後,世上將再也不會有白海禪這個名字存在。”
“我懂了。”李定國的信心頓時爆棚。
錢孫愛看看月亮爬上一杆子高了,說道:“你們先下去,我要打坐半個時辰,然後準備進城。”
李定國說道:“帶多少人?”
錢孫愛道:“只有我和玄同子道長兩個人。”
“那怎麼行?”
“我想帶着兵馬進城,韃子也不能幹,你說是不是,李大哥。”
半個時辰之後,錢孫愛走出了帳篷,目光銳利的好像兩把出鞘利刃。他看到玄同子在遠處等着他,飛身過去說道:“道長,請。”於是兩人展開輕功,往燈火輝煌的城門處來。為了防止錢孫愛耍花招,多爾袞也是煞費苦心,點了無數的火把,把城池下面兩三里地都照的好似白晝。
錢孫愛仰望着城頭,眯着眼睛笑道:“很快,很快你就會回到漢人的懷抱了。這個日子已經不遠。”
“這都是陛下您的功勞。”玄同子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