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八章長平殉國
“老爺子怎麼會在這，他老人家好好地為什麼呀跑到這裏來湊熱鬧。你們為什麼不好好地看着他。”錢孫愛雷霆大怒，厲聲斥責在場的所有人說：“我爹要是出了什麼事兒，你們全都要跟着陪葬。”
白廣恩說道：“王爺，這事兒其實也怪不得大家，分明就是攝政女王預謀在先，不知道用什麼花言巧語騙了老太爺。”錢三說道：“據說，攝政女王親自給老太爺寫信，說是有要緊的事情商量，才騙了他來，就是這樣。”
“想要綁架人質。”錢孫愛大怒：“長平簡直就是瘋了，堂堂的一國之尊，這樣的事情也能夠乾的出來，大明朝是真的走到陌路了？“
“沒錯。這樣的女王我們還要他做什麼，錢王爺為了大明江山嘔心瀝血立下不世之功，到頭來攝政女王卻在背後捅他一刀，這不就是朱家的本色嘛。當年那麼多的開國功臣是如何死的？”錢三嚷道。
白廣恩說道：“現在其實也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最主要的是趕快把老太爺救出來。雖說錢王爺武功蓋世，可是她有人質在手，只怕也無可奈何。要儘快想出一條好的辦法來才行啊。”
“這個嘛！”錢孫愛想了一下說道：“其實還是有辦法的，你們現在去厚載門敲鐘，聚集南京城內七品以下的所有官員，讓他們全都到乾清宮來，看看咱們這位女王殿下的傑作，這樣一來她也就不敢造次了。”
“遵命。”錢三心想，這的確是個不錯的辦法，不過也有些危險：“萬一裏面得到了消息，以老太爺的性命相威脅怎麼辦？”
錢孫愛說道：“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她不會傷害老太爺。況且她也不可能知道咱們在做什麼，你去就是了。”
錢三去了之後不久，遠處就響起了嘹亮的鐘聲。
在大殿之內的長平自然也聽到了動靜，就像是錢孫愛說的那樣，她猜不出這是怎麼回事兒，只是側着耳朵傾聽。而後端坐在寶座上，問下面的人：“到底出了什麼事，錢孫愛在搞什麼名堂。”
費宮娥說道：“左不過是困獸猶鬥，他又能有什麼辦法呢？”
長平冷笑了一聲，忽然對站在下面的人說道：“剛才我說的話你們也都聽到了，昨晚錢孫愛在京城之內發動政變，屠殺忠心耿耿的西廠廠衛，反相已明。今日召集你們過來，就是要商議一個對策出來，看如何除掉這個大魔頭。”
“我兒子不會的。”忽然錢謙益拄着拐杖站出來說道：“我兒錢孫愛乃是當朝重臣，也是一等忠臣，怎麼會做這麼不仁不義的事情，我看是攝政女王搞錯了吧。未免傷了忠臣之心，還請重新調查，或者拿出證據來。”
“錢謙益，錢大人。”長平聲音倨傲的說道：“你也是三朝老臣，想必是有些見識的。我來問你，你的兒子錢孫愛，率軍屠戮京城，剿滅西廠，這是什麼行為？要知道西廠可是朝廷機構，豈容他想怎麼就怎麼？還有那些無辜受累的百姓，又是何道理？”
“是何道理？”錢謙益撅着白鬍子說：“我兒錢孫愛奉命執掌大明兵權，遇到兵災匪患，率兵剿滅，這有什麼不對？至於西廠，誰能證明是被錢王爺剿滅，或許是被亂民殺死的也不一定。”
“一派胡言。錢孫愛就是想要謀朝篡位。”
錢謙益不服氣的說：“你說錢王爺謀朝篡位？若是謀朝篡位應該率兵攻打皇宮，為什麼去攻打民居，這未免不合情理。”
費宮娥說道：“錢大人就不要狡辯了，那是因為錢孫愛還沒有來得及進攻皇城，就被攝政女王的赫赫天威給嚇退了。這，難道你都不理解嗎？”
“嚇退了？”錢謙益嗤之以鼻：“我兒在戰場上見萬千敵兵，也不曾後退半步，怎麼今天就如此膽小了。若是有意謀反，還會怕什麼天威？女王這話難以服眾，恕我不敢苟同，眾位大人，只怕也不會心服吧。”
長平喝道：“把老匹夫給我抓起來。”
頓時就有御前侍衛把錢謙益給拿下了。錢謙益年紀大了，老胳膊老腿經不起折騰，但他也是江左三大家，有名的宿儒才子，士林之中擁有很高的名望，丟人的事兒是不會做的，只是冷笑了一聲，說：“這是欲加之罪，誅殺功臣，天地可鑒。”
那些大臣們也紛紛為他求情：“請攝政女王開恩。”
更有翟式呂站出來說道：“女王殿下，就算真的是錢王爺犯罪，可是案子還沒有問清楚，怎麼可以先問罪於錢謙益大人，這樣做未免有些太過於不合情理，請女王殿下開恩，放了老大人吧。”
長平拍着桌子罵道：“錢孫愛謀反，錢謙益至少也是個管教我方，我這樣教訓他已經很寬大了，你們還有異議？莫非全都是錢孫愛的黨羽？”
這時候只聽外面有人朗聲笑道：“誰是我的黨羽呀？攝政女王說的不錯，這裏所有的忠臣全都是我錢孫愛的黨羽，中心為國的一黨，愛民如子的一黨。難道這樣也有罪，也要被誅殺嘛？”
“是錢王爺——”百官叫道。
長平朗聲道：“錢孫愛有膽子的你就進來，躲在外面算什麼本事。滿朝的文武大臣都已經知道你是個目無君上的亂臣賊子。現在若是你連自己的親生父親也不管，那可是名副其實的無父無君，你將何以對天下？”
“攝政女王說的沒錯。我錢孫愛掃平天下視為無君，安邦定國視為無父，我這樣無父無君的人，的確是不應該再後下去了，您說的沒錯，做得也沒錯。尤其是把我那手無縛雞之力，且身為三朝元老的老父親抓起來，就更加應該了。”
長平知道錢孫愛諷刺她，氣的咬牙切齒：“錢孫愛，你不要以為天下人都會受你的蒙蔽，我敢說凡是明眼人都能看出來你的居心叵測狼子野心。我要是你的話，現在就應該自裁，以謝天下。”
此刻錢孫愛背後站立的是七品以上的官員們，他說道：“攝政女王這是欲加之罪，這是莫須有，是不是？”長平怒道：“我不管是不是欲加之罪，是不是莫須有。我告訴你，你若是不死，我就殺你爹爹？”
“大家都聽到了吧。”錢孫愛低聲說道。然後他又對長平說道：“我救過你的姓名，你還說要報答我。如今我的父親也就是你的父親，你殺他就好比是殺自己的親生父親，下得去手你就殺吧。我也無能為力。”
錢孫愛扭頭吩咐錢三和白廣恩說道：“我在這裏拖延時間，你們去佈置火槍手，瞄準裏面的御前侍衛，記住，暫時不要傷害攝政女王。至於費宮娥，還有剩下的高手，就交給我來親自對付。一定要保證所有官員的安全。”
這是一場解救人質的戰鬥，因為有自己的親爹在裏面，就連錢孫愛也沒有必勝的把握。另外他還不想傷害長平公主，導致任務難度就更大了。這段時間裏面，錢孫愛已經想了幾十種發射暗器的手法，最後一一排除。
直到一炷香之後，白廣恩等人佈置完畢，他才決定使用‘漫天花雨’的金針手法，來對付那些御前侍衛們。
於是錢孫愛向前又跨出了一步，喊道：“女王殿下，你的心情我是十分理解的，可是你想讓我心甘情願的去死，至少也讓我看一眼我老爹是否安全。我可沒這麼傻，隨隨便便就這麼的死了。”
長平沉默了半天，才說道：“那好，我可以讓你看看錢謙益。不過你也休想耍花招，我的侍衛的單刀餵了劇毒，擦破一點皮都活不了，知道嗎？”
“無不會耍花招。放心吧。”
長平對費宮娥說道：“有錢謙益在咱們手上，錢孫愛應該不敢造次。我也是豁出去了，若是錢孫愛動手，你立即就殺了錢謙益。若是咱們順利，這一次錢孫愛就算是死定了，我必然要讓她自盡。反之，就是咱們的死期。”
費宮娥沒說話，只是看了長平公主一眼。他覺得這個希望非常渺茫，而且還是不讓錢孫愛和錢謙益見面比較好。正要說話，長平擺了擺手：“我已經決定了，開門吧。”只聽咔嚓咔嚓幾聲響，大殿的一扇正門被打開，侍衛們把刀架在錢謙益的脖子上，壓到了門口。
“看一眼就好。”長平說道。
“看好了。”錢孫愛手中的金針跟着他的聲音一起發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擊中了，每一位侍衛的眉心和尺關兩個穴道。侍衛立即死去，胳膊則被金針定住，彷彿石像一樣，一動不動的挺立着。
而錢孫愛已經展開絕世輕功來到了他們身邊，就走了屠刀下的錢謙益。
“錢孫愛，永別了。”此刻，只聽長平一聲喊，從寶座上站起來，一刀劃破了自己的喉嚨，死於非命。刀子噹啷一聲墜落下來。跟着費宮娥的屍體也倒在了血泊之中。群臣完全都傻掉了。錢孫愛也是愣怔了半天才反應過來，厲聲喊道：“長平，長平，你怎麼這麼傻，你怎麼這麼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