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四章再到江南
錢孫愛越中原,下揚州,過長江,十天之後來到了南京城外的接官亭。錢三還有鄭鴻逵等人帶着所有三品以上文武大臣都來迎接,彩旗飄飄十分壯觀。連老爺子錢謙益也來了。看到兒子回來,不禁老淚縱橫。
錢孫愛沒有看到長平,頓時就問錢三:“攝政女王最近怎麼樣?”
錢三趕忙說道:“啟稟王爺,攝政女王昨日偶感風寒所以不能來迎接王爺了。囑咐我向王爺您問安。”
錢孫愛點了點頭,對文武大臣們說道:“你們也別都跪着了,都起來吧。回復攝政女王,我也向她問好。”
錢三趕忙說道:“攝政女王說了,王爺您不用進宮,她現在不舒服,見了面也不知道說什麼,還是等身子好了再說。”
錢孫愛笑道:“也罷。攝政女王畢竟是攝政女王,身子不適也是有的,那本王就再等一等,看她什麼時候好了我再去。”
在文武百官的簇擁之下,錢孫愛乘坐王車回到錢府。前來迎接的又換了一批人,是他那些大大小小的老婆。自然是夫人徐小嬌,還有錢孫愛的嫡母陳夫人,以及生母朱夫人,庶母柳如是,妻舅陳在竹等。
以前的時候,這些人見到錢孫愛都是以長輩自居的,但現在不同了,錢孫愛封王,一部分人要行禮的。
行禮過後,錢孫愛笑着說:“我雖然封王了,但大家還是一家人,以後不拘這些俗禮。我這次回來待不了多長時間,主要是和攝政女王述職,所以一切從簡。凡是來拜見的官員,能不見得一概不見。”
然後他回過頭來攙扶着錢謙益說道:“父親,請。”
錢謙益捋着鬍鬚笑道:“我兒,聽說你率領大軍掃平四海,可謂是功蓋天下,令我錢氏一門蓬蓽生輝呀。”
柳如是笑着萬福說:“是啊大少爺光宗耀祖了。”朱夫人說道:“哼,我的兒子自然要光宗耀祖,哪像有些人一個蛋也不會下。”柳如是打算翻臉,但明顯畏懼錢孫愛的全是,撇了撇嘴走開了。
錢孫愛不愛理會這些‘宮斗’的戲碼,攙着錢謙益徑直往前走。來到客廳之後,發覺人實在是太多了,於是遣散眾人,說道:“所有人都不要伺候了,各自下去忙吧。好生準備午飯,本王與父親痛飲。”
錢謙益說道:“錢三雖然是個奴才出身,畢竟現在也是錦衣衛指揮使,朝廷的一品大員,算是咱們自家人,所以也應當一起痛飲。”錢三站一邊抓耳撓腮的說道:“嘿,小的可不敢,小的就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也不敢跟老爺少爺一起吃飯,小的不配。”
錢孫愛板著臉說道:“老爺說你配你就配,不許頂撞。”錢三惶恐的說:“是是是,是小的糊塗了,嘿嘿。”
錢謙益擺手表示不在意:“無妨,你小子能有今天也是你的造化,也是你對少爺忠心耿耿,更是你有點本事,坐下來也無妨。”錢三趕忙跪在地上說:“多謝老爺,多謝少爺。”錢孫愛笑道:“少時,你讓白廣恩,鄭鴻逵,虎大威,章正宸,陳燕翼來見我。我又要緊的事情要詢問。”
過了一會兒又說道:“算了,先叫白廣恩,和虎大威、陳洪範、韓贊周、徐宏基吧。”
錢三心裏想,不知道少爺是什麼意思,為什麼這麼急着召見這些人呢。而且朝令夕改,這裏只怕又門道。但他對錢孫愛的命令總是無條件的執行,於是一家人吃晚飯之後,立即派人去傳令了。
晚上的時候,這些人紛紛奉命來到,在錢孫愛面前跪下一片。
錢孫愛在書房裏洗腳,故意試探他們的反應,半天才拉着長聲說:“都起來吧。”
這些人頓時順從的站起來,竟沒有半句怨言。錢孫愛看的還是比較滿意。不過他的表情卻一點也沒有表現出來,只是略微的點了點頭,說道:“來得正好,多日不見,本王也甚是想念你們,你們都是本王自微末之中親手提拔起來的心腹,所以本王有些心裏話想要跟你們說說。”
那些人原本都是一上來要給錢孫愛祝賀的,頓時愣了一下,然後重新跪下說道:“請王爺吩咐。”
錢孫愛再次讓他們起來,說道:“錢三錢大人,一定把天魔傘的事情對你們說了吧。我問你們,你們有誰聽攝政女王提起過嘛?”大家都沒想到錢孫愛就如此貿貿然的提到了攝政女王,不過他們反應都很快,韓贊周擦了擦汗,說道:“錢兄——不,錢王,事情是這樣的,此事,下官聽說過。因為下官管着東廠不是,所以攝政女王曾經問過下官一次。下官也說不清楚。”
“哼,這個女人,他也只能問你了。”錢孫愛拍了桌子。
眾人心裏頓時一跳,這才知道原來這次錢王突然從前線回到戰場,事情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簡單。本來嘛,北方的戰事何等重要,沒有塌天的事情,他是絕對不會回來的。這樣才合情合理。
章正宸說道:“王爺,天魔傘到底是什麼?”他一個文官自然是不知道這種江湖上的東西,更何況辦案過程都是保密的。
錢孫愛阻擋他說話,問韓贊周:“韓老,請問攝政女王找你都詢問了些什麼?”韓贊周點頭又搖頭苦笑道:“攝政女王很奇怪,她詢問下官,天魔傘上的武功是不是適合女人修鍊,若是修鍊的話,幾時可以大成?還說,‘錢王的武功我知道是最高的,這天魔傘跟他比起來想必也徒有虛名吧。’”
錢孫愛忽然震怒,抽出寶劍斬斷桌角,怒道:“本王為大明江山立下汗馬功勞,掃平四海,恩同再造,論陰毒卻抵不上她一個後宮婦人,這分明就是想要加害於我,本王豈能不怒。”
錢孫愛此舉意在試探眾人反應。果然他看到了自己想要的反應。韓贊周帶頭扣頭:“錢王請息怒,朝廷不可一日無錢王。”錢孫愛厲聲道:“如今你們跪在我面前就說朝廷不可無我,他日-你們跪在長平面前又說朝廷不可無她。豈不知她欲謀我久已,我二人根本不可能兩全,你們說,如何取捨吧。”
眾人都喊:“惶恐。”白廣恩高聲喊道:“我之富貴乃錢王之富貴。無錢王便沒有我白廣恩,只要王爺一聲召喚,水裏水裏去,火里火里去,絕不敢有一個不敬的念頭。望王爺明察。”
虎大威說道:“末將本來是個要死的人,是錢王救了我,我這輩子就是錢王的一條狗,絕對不敢背叛王爺。誰要是跟王爺過不去,就是跟我過不去。”鄭鴻逵說道:“我們鄭家一門,多受王爺恩德,就讓我來報答王爺吧。”
章正宸陳燕翼等人也紛紛表態,只會忠心於錢孫愛一個人。陳洪範就更不用說了,身為戶部尚書,雖說是個理財能手,但人品差勁的要命,還不趕緊跟風。況且他也的確感覺自己跟風跟的很正確,錢孫愛這邊風硬。
最後一個表態的是韓贊周,他是三朝老臣,位高權重,一言一語都可影響整個朝堂。慎重了半天才說話:“下官以為,錢王的確是古往今來第一忠臣良將,第一功勛卓著之人,若是攝政女王負錢王,錢王不可坐以待斃。”
錢孫愛哈哈大笑,站起來說道:“有你們這幾句話就好了。不過也別多慮,目下滿人未除,本王不會做任何令親者痛仇者快的事情。我只問你們,天魔傘現在有沒有到達京城,的確已經在攝政女王的手中了嗎?”
錢三眨巴着眼睛說:“少爺,沒證據——”
“韓老,東廠那邊呢?”
韓贊周突然嘆道:“罷了,下官還是直接對王爺說明白了吧。省的王爺瞎猜,其實一年之前,攝政女王就成立了新的西廠。人是從東廠選的,當時我也沒當回事兒,以為這不過是她沒安全感而已。可是後來——就拿這件事情來說吧。她做的完全保密,都是西廠的人在搞。我不知情。”
“原來如此。”錢孫愛溫和的說:“若是如此那就和你沒有關係,你只說東廠有沒有收到什麼風聲吧?”
“風聲就是,天魔傘似乎已經在運送的途中了。只不過還沒有到達攝政女王的手中。而且,有很多的高手護送。”
“哪來的很多高手。”錢三問道。韓贊周苦笑道:“錢大人的錦衣衛看來有點不靈了,完全被攝政女王給矇騙了。這幾年她可是沒閑着,光是鐵劍門的前輩高人就有幾十位投入他的麾下,都是窮經皓首之輩,非常認可比。我的手下好幾次在他們手下吃了虧,我可是坑也不敢吭一聲呢。”
“怪不得錦衣衛的高手老是莫名失蹤,我差不出頭緒,原來如此。”錢三嘀咕道。
錢孫愛陰沉着臉說道:“奪過來。”
“誰去?”錢三楞道,他心裏沒底。
錢孫愛沉吟道:“錦衣衛和東廠高手盡出,實在不行本王親自動手,務必在進京之前,解決此事。去吧。”
“謹遵王命。”眾人應諾而去。錢孫愛看着他們的背影心裏一陣暗淡,你不想見我,莫非真的想要殺我,無情到這種地步嗎?以你的修為,怎麼可能練得成天魔傘上面的武功呢,還想要速成,哎,我若不回來,你必定走火入魔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