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負荊請罪
以劉正的眼光看來,霍東雖然不是睚眥必報的小人,卻也是非這種大度的君子,但定眼看去,霍東確實不像是開玩笑,便道:“霍兄怎麼有這個念頭?太大度了吧?”
“世界大了,有些人懶得計較了,記住一定將我包裝成名人。”
霍東再次道。
這下劉正更是不解了。
因為這廝也不像是貪圖功利的人物啊,霍東見他一臉納悶,便道:“不用多想,我是想要藉助名人效應,去辦點事,不是壞事放心就行了。”
聽完劉正這次放心,兩人再次喝起了酒。
回家的時候已經是凌晨。
還以為蘇蕊已經睡了,卻不想剛進去對方卧室的門就打開了,然後一臉俏生生的盯着他,“以後如果活着,記得第一個給我打電話,不早了睡吧。”說完就關上了門,霍東一臉的木然。
他當然沒有看到蘇蕊濕潤的眼眶。
只是相處的越久,蘇蕊已經越來越發現,霍東這種男人,真心是只能愛,沒法一起過日子的那種貨色,他的世界太精彩,蘇蕊根本沒法參與。
但想要做到不愛,那是不可能的。
霍東只能乖乖去洗澡,然後睡覺去了。
Y市裕隆酒店,是屬於七星宗內門管事張朗的產業,生意興隆背靠大海,媲美四星級酒店,內部的餐飲客房以及娛樂設施都很完善,也是張朗手下諸多產業中,比較突出的一家。今天他正是在這裏宴請宋廣,後者剛到酒店,便有見識廣的男跟班湊上前去。
宋廣在Y市也是**人物。
本人長的很是魁梧,彪形大漢一位,與古代的魯智深倒是有幾分相像,下車之後爽朗的一聲大笑,便讓男跟班有種在鐘鼓旁邊被震耳的感覺,對方的中氣太足了!“請問這位就是宋前輩吧?我家主子已經在上面恭候多時了。”男跟班道。
“嗯,咱們裏面請吧。”
宋廣也沒擺什麼架子便道,然後與男跟班一起朝里走去。
至於隨宋廣一起前來的,並沒有他的侍從,只有文姨自己,男跟班瞅了一眼,微微示好的一笑,卻沒看透文姨的身份,私下已經一個短訊提前發給了張朗,告知情況了。
今日前來,文姨就是為了般霍東說合的,為了此事她答應了宋廣一份人情。三人一起朝里走去,進了電梯后便很快到了六樓定好的雅間,敲門進去,張朗隨即迎了出來。
所謂抬手不打笑臉客,張朗一臉的恭維討好笑容,擺出的低姿態令人心暖感到倍有面子,宋廣這種老江湖一看眼神閃動,雖也擺出笑容與他握手一起,心裏卻暗道此子城府果然深厚!
張朗如此姿態,自然不是因為忌憚宋廣的身份,而是以退為進掌握了主動!他笑臉迎了兩人,兩人便不可能說什麼太傷面子的話,如此也便就更難以說服張朗了。
瞟了一眼文姨,張朗心中閃現一瞬的驚訝,再次打量,卻又臉生疑惑。
第一眼看去,他感到文姨周身包裹祥雲般的迷霧,根本看不透,以本身的八卦天雷掌魂勢去打探,竟然感到了可怕的銳氣!就如自己的掌力魂勢,能被對方一刀斬斷一般!
而第二眼看去,這些讓他驚懼的感知又全然消失了,似乎只是多疑造成的幻覺,這個婦人全身上下看不到一絲的武道傳承,氣浮腳無根,手軟沒力道,張朗這才逐漸平復心裏的緊張,斷定文姨只是常人,並不是什麼大能之輩。
“宋爺爺今日來探訪晚輩,真是蓬蓽生輝了,這點小禮物還請收下。”
張朗說完,便將旁邊柜子上放着的的一個精緻的禮盒拿了起來,然後遞給了宋廣,對方一下愣住了,但畢竟是個老江湖,知道推辭矯情,反而降低了自己的氣場,便就笑納了。
打開一看,宋廣再次驚愕了!
“上等籽玉枕頭,活血行氣,乃是武者上乘的睡覺滋補之物,正好配宋爺爺保養身心用。”
張朗簡單的道。
說的很是平常,但這個玉枕頭的材質市場價可是近百萬!再看色澤就是花錢也未必能買到這般好的,雕工也是精細圓潤,一看就出自大師之手,宋廣收下后這才感覺燙手,有種被人堵住嘴舌的感覺,等會調和是非,可是沒法說些傷和氣的話了。
文姨看在眼中,也知張朗的用心,當即對這個小輩又高看了一眼,有勇有謀可謂人中之龍,不愧是江北五龍之一。
“請問這位前輩是?在下還是第一次見。”
張朗問道。
再次藉機打量了一眼文姨,還是沒有尋到方才的驚懼感覺,也就心裏放鬆了。
“這是我的一位老友,今天來拜訪,是有些事需要張賢侄幫忙,還希望給老朽一個薄面啊,你稱呼他文姨就行。”
宋廣介紹道,張朗喊了一聲文姨,後者點頭也便就微微笑過一起入座了。
酒菜上來,三人都是眼中一亮,酒是最好最貴的陳年茅台,顏色金黃倒出的時候都能拉絲,而菜則是山珍海味,且都是最貴的食材,有些甚至是有價無市,宋廣一看臉上不由流露幾分得意,感覺張朗這個小輩,雖然修為高深身份非凡,還是很瞧得起他這個江湖人物的。
一起聊着Y市的事情,喝酒吃菜,三人誰也沒提及別的,更像是嘮嗑的老友。對於文姨的身份,宋廣也沒點破,張朗旁敲側擊三次,宋廣均說是家裏的親戚。這也是臨來時文姨交代對方的,因為一旦張朗知道她是丹霞山的人,他與霍東的是非也就不那麼簡單了,反而有可能升級成兩個修真大派的矛盾。
“這杯酒晚輩敬文姨,初次見面,以後還請多多關照晚輩啊。”
張朗站起身道。
文姨一笑,也拿起了杯子,道:“你武道魂勢剛烈勇猛,飲酒雖能壯勢,卻傷體,需知罡道之後身體是滋潤開啟腦域修鍊的根基,傷了根基如何更進一步?所以日後當小心,切勿嗜酒。”
此一句話,寥寥幾字,卻頓時令張朗如遭雷擊,滿臉愕然!
他原本還以為文姨是個簡單人,卻沒想一眼就能洞穿如此多的事情,且了解罡道之後的修鍊,那麼自己看不穿她,就僅有一個可能,對方比自己的武道修為還深!
如此人物不可能是無名之輩,只是她到底是誰?張朗卻猜測不出。
“謝前輩指點,這杯酒晚輩幹了,前輩隨意就行。”
仰頭,張朗將就喝盡了。
文姨小小嘗了一口,也就放下了杯子,以她的武道魂勢破障神目看去,張朗此刻已經攝於她的修為,心跳微微加快,全身氣血不由朝四肢分散而去!這是人緊張之餘,不由浮現的警戒狀態。文姨自是想要先壓住他,然後再談正事。
“不知文姨是何門何派,修的什麼功夫?”
張朗再次好奇詢問道。
“門派很小,不值一提,修的功法也是旁門,還是不惹人見笑了,至於你臉生異紅兩頰泛黑,如果信我月余內最好謹慎行事別惹事端,否則將有殺身之禍,你可以不信,但話我已經說了。”
文姨淡淡道,張朗一聽頓時眉頭緊鎖!但隨即便放鬆了,武道修為到了他這個境界,意志剛硬堅韌,也非一兩句話就能動搖,而且他也懷疑文姨的話是為了恐嚇他。
“謝謝文姨指點。”
張朗臉上裝作恭敬道。
宋廣見兩人關係暫時拉近,也就不想再拖下去了,便道:“張賢侄你是不是跟一個叫霍東的人有些矛盾?今天我跟文姨來,就是為了化解這件事,希望你能給我一個面子,也給文姨一個面子,這件事咱們儘可能的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行嗎?”
文姨聞言看向了張朗,而張朗面上卻沒什麼表情。
顯然事情與他猜想的一致!
兩人是為了霍東而來的,但張朗如果搞不定霍東,吳崖就白死了!七星宗的顏面就丟盡了,他這個內門管事也就被人抓住了把柄,將來想要一躍成為護法,掌握更多的修真資源,就難了!他雖然敬畏忌憚文姨,卻也不能因此壞了自己的前途。
而且不殺霍東,他心裏邊有個疙瘩,不吐不快!
想罷,張朗拿起一杯果汁倒在了自己昂貴的范思哲休閑t恤上,兩人見狀都是一怔,有些不解,張朗隨即道:“霍東此人侮辱我七星宗弟子,殺我外門管事,就如在七星宗身上破了一盆髒水,兩位前輩的面子我想給,但這個污點不洗去,我七星宗的面子何在?這不是晚輩的事,而是事關宗門榮辱,所以此事晚輩只能抱歉了!”
文姨的眉頭微微一皺,臉色霎時有些發冷!
“那你也不怕血光之災?鄙人倒是可以幫你,只要你放過霍東。”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晚輩也不想因為自己的性命,就讓師門受辱。”
張朗堅決道。
此話一出,這事似乎沒法談合了。
宋廣怕丟掉文姨這個人情,趕緊撮合道:“要不張賢侄說個要求,我們看看能不能說服霍東?大家都是華夏土地上的人,誰都有用到彼此的時候,還是關係不鬧僵為好啊。”
張朗聞言,道:“也行,只要霍東負荊請罪來紫東山別墅,隨我去七星宗磕頭求饒,承受鞭打體罰,他的命可以留!”
聽上去是給了台階下,只是練武之人都是血勇之輩,誰能低頭光膀子負荊請罪,還磕頭?!
文姨的臉已經黑了!
起身道句:“告辭,好自為之。”便開門走了,不見她臉上有火氣,但兩人都知她是被氣走了!宋廣見狀知道這個人情大打折扣了!看了一眼堅決的張朗,他也不好說什麼了,畢竟自己雖然被稱呼前輩,但論身份和修為,都不是張朗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