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哪裏不太對勁
“你這野孩子，你瘋了！”另一個傭人立刻拽過麻煩精的後頸衣服便將他拎了起來，麻煩精四肢帶着狠勁，胡亂踢着。
“誒喲！”
“唔！”麻煩精被猛地扔了出去，重重的落在地上，又是一聲悶哼，原本就骨瘦如柴的他根本經不住這樣的重摔，但他依舊爬起來，拖着跛腿，抱着傭人的腿張口就咬！
小拳頭憤憤的打在傭人身上。
陸天麟穿着乾淨的校服，背着單肩包，正要去學校，卻被正宅處的動靜給吸引了過去，他已經忘了麻煩精昨晚被他丟在房頂上的事了……
所以當他站在五米開外的地方，看到麻煩精奮力的揮舞四肢，捶打兩個女傭時，眉頭微皺，當他聽到麻煩精嘴裏尖喊出聲的話，卻讓他一顆無風心起了漣漪——
“不許你們說少爺壞話！不許你們說少爺壞話！不許你們說少爺壞話！不許你們說少爺壞話！”
“你算個什麼東西！這麼點大就知道動手！”
“趕緊報告夫人，把他給弄出去！”
“放開我！是你們，是你們先說我家少爺壞話！是你們！你們憑什麼，憑什麼說我家少爺壞話！”
“閉嘴！”女傭一個巴掌便扇向麻煩精，打的麻煩精眼前冒出無數小星星……
“吳嫂，林嫂。”陸天麟雙手插在口袋裏，走了過來。
見到陸天麟，兩個傭人眉頭微蹙。
“這是本少爺的下人，能還給本少爺嗎？”
“……”
“他打你們的，你們也打回去了。”
他是個只有十四歲的少年，但身上的寒氣，戾氣卻足以讓三四十歲的人也不由莫名的打起寒顫……
果然是命格太硬，克人克己嗎？
兩個女傭相互看了一眼，隨即鬆開了麻煩精，麻煩精趴在草坪上，嘴裏還在呢呢喃喃的重複念着那麼幾句話，只是腦袋暈暈乎乎，已經不省人事。
陸天麟看着髒兮兮的麻煩精，蹲下身體，將他抱了起來往落園走，麻煩精很輕……
麻煩精醒的時候，陸天麟正坐在一邊削着蘋果。
“少爺……？您不上課？”
陸天麟抬頭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將蘋果遞給他，“吃了。”
“……”
“聽不懂人話？”
“可水果是少爺吃的……”
“以後我吃什麼，你吃什麼。”
“……”
“我睡在哪，你就睡在哪。”
“……”
“再不吃，就出門直走左轉！”
“我吃！”麻煩精從他手上奪過蘋果，忙狼吞虎咽的啃！啃的一嘴都是汁。
陸天麟百般無聊的打開電視，某省衛視正在放着狗血偶像劇，男主深情款款的握着女主的手，說著最動人的情話。
“少爺……”囁嚅的聲音響起。
“說。”
“少爺長大以後也會和老爺一樣，娶很多太太回家嗎？”
“不會。”陸天麟想也沒想就說到。
“為什麼？”
“我對女的沒興趣。”陸天麟說的是實話，但這不代表他對男的有興趣，只是從小到大，在這宅子裏，他見了太多形形色色的女人，包括家裏的還有學校里的。
只懂得虛偽假裝，身體彷彿是她們最驕傲的本錢，她們諂媚起來就像是溫順妖嬈的貓，狠毒起來卻堪比毒蛇。
母親究竟是怎麼死的，他很清楚。
“哦……”麻煩精長長的應了聲。
“麻煩精，本少爺勸你也不要想着找個女人結婚生孩子。”
“……哦，好。”找個女人生孩子？他總覺得哪裏不太對勁。
陸天麟轉頭看向麻煩精愣愣的臉，又冷着臉看回電視。
“今天晚上還要不要去看戲了？”
“……”麻煩精兩顆眼珠子一轉，看戲？是昨晚看的那個么？他並不是很想看，但貌似少爺還是很熱衷的。
“好！”
陸天麟想獎勵他的時候便會帶他去看“戲”，香艷春戲！
“少爺，有蚊子……”
陸天麟皺眉，伸出長臂摟過他的肩膀，“你猜，這個女人是真的高潮，還是假的高潮？”
“恩……”麻煩精撐着下巴，看着屋內死命搖擺着肥大臀部的男人，那硬硬的東西直往女人身體裏戳……他光是看着就覺得疼！
至於陸天麟的問題……
“少爺。”
“恩？”
“什麼是高chao？”
“……”陸天麟面色又沉了下來，麻煩精頓覺不對，“恩……是假的。”
他看着他，良久，問道，“什麼是高chao？”
“啊？”麻煩精被問懵了，心下想着，這下慘了，估摸着他又得在屋頂上睡一晚了。
誰知陸天麟並沒有責備他，只是揉了揉他的短髮，“等本少爺有錢了，買個女人讓你玩一次就知道了。”
“……哦。”
室內的春景還在四處瀰漫，然而陸天麟看的了無樂趣，只有麻煩精裝作一臉認真地樣子，緊緊盯着男女苟合的畫面。
事實上，他的小腦瓜里不斷的蹦着：他們在做什麼，在做什麼做什麼做什麼……
陸天麟躺在屋頂上看着月亮，而麻煩精看着看着便睡著了。
他側首，看了眼麻煩精，心想，這男孩子長大以後應該不醜，這樣也好，跟在他身邊，丑可是最要不得的。
抱着他比一般男孩子要輕上許多的身體，陸天麟利落的爬下屋頂，回落園。
時間一轉就是三年——
“少爺！你回來啦！”
陸天麟放下單肩包，走到麻煩精跟前，直衝一米八的個頭站在三年都沒怎麼長過的麻煩精面前，頓生一種壓迫。
他朝他伸手，一字未發，只是單眉微揚。
麻煩精知道他在討要什麼……有些害怕的咽了咽口水，良久道，“作業……還沒有寫完……”
“不許吃飯，去寫。”陸天麟一點商量的餘地都沒有給他，直接把他拎出屋子，包括作業本。
麻煩精沒有上學，陸天麟意識到這將會是件讓麻煩精變成大麻煩的事情，所以從三年前開始，他就教他學習，他不笨，但也實在算不得聰明，尤其碰上他這種沒多少耐心的“老師”。
麻煩精為了能儘早吃飯，“唰唰唰”的寫完了作業，遞給陸天麟的時候就像是遞給自己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