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脫身

第九十七章 脫身

戚長征領着李帆在牆壁的秘格中快速的行進,在一個轉彎處,身子緊靠一處翻轉門,一個閃身,兩人已是從秘格中出來了。

這正是這間宅院的後院,雖是大雨磅礴,這裏的守衛卻是魔師宮的死士,時刻的警戒着四周的一切有可能發生的一切情況。

只是,突然從牆壁中出來的不速之客仍然讓四個護衛有些錯手不及。

一片刀光之下,死在戚長征這迅疾一擊下的護衛就有兩人,剩下的兩個還沒等喊出聲來,就倒地斃命了。

咽喉處的飛刀說明了這種死亡的真實。

這個時候,一通由遠及近的警報響徹了全島。

李帆能夠非常清楚的感覺到,附近有無數人向著發出警報的那個方向跑去,一時間這個本來守衛最為嚴密的地方,在外圍竟然鬆散了許多。

甄素善和鷹飛走向後院的身子也被這通警報給驚住了,沒想到這個時候會有什麼事情發生。

甄素善也想到過對方可能會有人前來營救,但是他們到這怒蛟島也不過很短的時間,還有甄素善也沒有聽說前線怒蛟幫中有什麼有分量的高手消失,一般的高手就算能夠潛進這戒備森嚴的怒蛟島,也沒有機會在這種情況下全身而退的。

忽然間,甄素善也想到了什麼,飛身撲向了後院,鷹飛也明白了甄素善擔心什麼,也緊跟着去了。

入目的是四個手下的屍體,和后宅那洞開的大門,還有從中可以清楚看到的幾個熟悉身影。

這事情也是湊巧,那個警報為李帆和戚長征即使救出瞿雨時提供了更大的便利,兩人明知道甄素善和鷹飛雖是有可能進來,所以行動速度卻也極快的進了房間。

瞿雨時見到戚長征和李帆的時候,滿眼的不可思議。

戚長征看到瞿雨時也是非常激動,但是他也明白現在還不是矯情的時候,一把就將瞿雨時扛在了肩上。

不過本來可以迅速掩護三人轉移的這一處翻轉門竟然失靈了,這個耽誤,已經讓三人來不及通過院子的翻轉門逃離了。

甄素善和鷹飛的出現,也讓李帆明白,事情可能要壞。

甄素善很是從容的來到三人的面前,笑着看着他們。

鷹飛則是立刻將背後雙鉤扯了出來,一臉戒備的看着三人。

雙方都沒有說話,但是各自的心情卻有不同。

甄素善明白花扎敖他們一定會來向她彙報剛才那警報是怎麼回事,到那個時候在動手不遲。現在如果把他們逼急了,他們固然逃不掉,但是自己和鷹飛說不定會受到極大的傷害,甚至被殺。

李帆他們也沒有出聲、沒有動手也是有原因的,他們此刻還沒有把握毫無聲息的幹掉眼前的這兩個人,只要一個聲響,那麼他們就立刻會陷入包圍之中。

非常微妙的局面一直保持在外面響起花扎敖的通報聲。

眼看局面向不利於自己一方發展的戚長征,突然對李帆說:“後退兩步。”

李帆雖然不明白戚長征的用意是什麼,但是還是照做了。

他們身後就是瞿雨時一直躺着的這張床,戚長征和李帆跳到了床的邊上,戚長征看着甄素善和鷹飛近乎下意識的跟進,伸手摸向了後面的一塊牆磚。

用力將這塊牆磚擠壓進去,幾個人的腳下同時一空,身體跌落下去。

隨着戚長征的手的鬆開,這塊牆磚又恢復了原樣,只是這屋子裏的五個人卻都不見了。

花扎敖久問之下得不到回應,心急之下顧不了那麼許多就直接闖了進來,一直到後院,看見了四個護衛的屍體。

進到屋子一看,不單瞿雨時不見了,甄素善和鷹飛也不見了,這讓花扎敖急怒之下有些發狂。

落進這暗道的五個人自然看不到,也聽不到上面花扎敖的咆哮。

戚長征剛才看局勢不利,就想到了這個機關,既然無法獨自從秘道脫身,索性將這兩個人一同丟進秘道里。

雖然有可能在將來暴露秘道的消息,但是至少目前這是最好的解決辦法了。

李帆也為戚長征做出這麼及時的選擇感到慶幸,剛才他已經有動手的意思了,現在的這種情況恰恰能夠完全壓制本來屬於甄素善和鷹飛的優勢。

不過老天在幫了他們好幾個忙之後,也連着出了好幾個難題。

本來可以藉以迅速脫身的密門打不開,現在這種局面本來大大有利於李帆他們,可是在跌落之後,幾個人各自的位置就有了戲劇性的變化。

本來在戚長征肩膀上的瞿雨時在這個時候被鷹飛重新拿住,不過好在甄素善在跌落後落在了李帆的身邊。

鷹飛左手攬住瞿雨時,右手手中的鋼鉤橫在瞿雨時的脖子上;李帆同樣的將飛刀輕輕的放在了甄素善的後背上。

這處暗道正是那條通往後山的逃生秘道,不單有不少的通風口,而且還要定期進行檢查,並且在牆壁兩側還有用一種魚的脂肪做燈油的油燈也一直亮着。

這種一直可以染上幾個月的油燈雖然火苗很小,但是也足以讓幾個人看清楚現在這種局面。

戚長征雖然記得這個機關,但是沒有親身經歷過這種下墜,所以在落地時,將瞿雨時又“交給”了對方,他心裏是既急又悔,但是有沒有辦法。

如果這個時候瞿雨時在自己身邊的話,說不定此趟在順便結果了藍天雲之外,還能另搭上甄素善和鷹飛的小命呢。

不過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李帆也明白這又是一個僵局,耗在這個頭頂上就是炸藥包的地方總是不妙。

他對鷹飛說:“鷹兄,咱們換一個地方再聊吧。”

說完,對着戚長征說:“長征,你領着咱們走吧。”

戚長征明白李帆的意思,狠狠的瞪了鷹飛一眼后,前方帶路往後山行去了。

鷹飛不得不跟着,所以也就很謹慎的讓李帆和甄素善先行,他挾持這瞿雨時走在最後。

這是一段不算近的道路,好在有太多的利害衝突牽扯其中,這時間也就很快的就過去了。

前面領路的戚長征停下了腳步,也拐過了這個彎后,李帆也看到他想看到的東西。

這是一個足夠寬敞的洞穴,而且一旁還停着一艘小船,時不時傳來的湖水拍岸的聲音提醒着幾個人,到了該了斷的時候了。

甄素善這個時候雖然能夠感覺到後背上那透着無窮寒意的刀芒,和另外一隻毫不離開自己後背要穴的手帶來的壓力,但是還是在身旁一處凸起的石頭上坐了下來。

到了這裏,戚長征可以很確定的上面不會有追兵,因為這是怒蛟島的後山的一處崖壁,根本就無法讓人立足,當初設計秘道的時候就因為這,將這裏列為了首選,後來又發現了這處天然的洞穴,也就將這秘道構建的相當的完美了。

戚長征看到甄素善被李帆控制在了手上,回頭對着鷹飛說:“鷹飛,到了這個時候,你還不把雨時放下嗎?”

鷹飛還沒有說什麼,甄素善說:“戚兄此言差矣,這個時候把瞿雨時放了,李兄又隨時可以置我於死地,那麼我們不是就死定了嗎?你說我們會這麼傻嗎?”

李帆說:“甄夫人,我們沒有時間陪着你們在這裏瞎耗,找一個雙方都能夠接受的條件不是那麼難吧?”

甄素善說:“那要看怎麼看了!”

李帆說:“那夫人你想怎麼看呢?”

甄素善說:“現在的情況確是對你們太有利了,但是瞿雨時是我們最後的保命底牌,我們不會輕易的交給你們的。”

李帆看了看瞿雨時,說:“只要鷹飛放下雨時,我可以保證你們能夠安全離開。”

甄素善回過頭,看着李帆,問:“你要怎麼讓我們相信呢?”

戚長征說:“我們怒蛟幫的人說話從來都是算數的。”

鷹飛說:“那為什麼不是你們先放開夫人呢?”

李帆看向鷹飛的眼睛一眯,說:“鷹兄是不是還想再找一個機會把我們全部留在這裏呢?”

鷹飛毫不示弱的說:“是,又如何?”

李帆說:“好,鷹兄看到那艘船了嗎?你將雨時放到那艘船上,我同時放開甄夫人。既然鷹兄有動手的興趣,我們自當奉陪。”

戚長征也說:“是啊,二對二,公平的很。敢不敢啊,鷹飛。”

鷹飛這個時候卻有些下不了台,他知道如果真是二對二的話,說不定自己這方可就真要全軍覆沒了。自己對上戚長征雖然有勝算的把握,那也要多招以後了,而甄素善對上李帆可就不那麼樂觀了;就算是自己對李帆,甄素善對戚長征,同樣是對方的勝算大。更重要的是甄素善是一個不容有失的人物,鷹飛不得不考慮進去。

以甄素善的聰慧當然能明白鷹飛的苦衷,她說:“我還沒說什麼呢,你們就想動手了,這種決議我可不認。”

戚長征說:“怎麼樣,不敢了吧?”

甄素善說:“沒有什麼敢不敢的,我知道現在你們的確佔據優勢,但是我也有足夠的交換砝碼。”

李帆說:“那我們就洗耳恭聽了。”

甄素善說:“兩位看到瞿軍師頭上的那些金針了嗎?那是我們西域的獨門密法,如果不是由我親自解除,瞿軍師很可能有些不太好的變化。怎麼樣,這個解釋行嗎?”

戚長征說:“那你究竟想怎麼樣啊?”

甄素善說:“臨別之前,戚兄就不容我把話問清楚嗎?”

戚長征聽出了她話中流露出的含義,他沒有打算再和她說話了,他總感覺到和這個女人說話比真刀真槍的殺敵還要費勁。

李帆看了一下重新將目光釘在鷹飛身上的戚長征,對甄素善說:“既然夫人有意放行,那麼有什麼話就直說吧。”

甄素善說:“什麼放行,這點自知之明我還是有的,保命而已。我想問問二位,你們這麼走了,難道不等你們的兄弟了嗎?”

“兄弟?”

“是啊,先前那聲警報不是你們用的聲東擊西之計嗎?”

李帆也想到了先前那聲警報的可能是因為藍天雲的死被發現所導致,至於兄弟之說,李帆沒有說話,就留給甄素善自己去猜測吧。

甄素善看李帆不想說,就問了些別的:“二位是什麼時候離開長沙的啊?怎麼又突然出現在這裏了呢?另外,那些人是不是也都全部從長沙出來了呢?”

李帆先前同意甄素善提問,還以為僅是關於今夜的話題,反正秘道之事已經暴露,也沒有打算隱瞞什麼,可是她一上來就問了這些他無法說的問題,這就顯得自己有些失信了。

甄素善看李帆的樣子,知道也問不出什麼了,索性就站了起來,說:“我去給瞿軍師解制,要不要和我一起過去呢?”

李帆對戚長征說:“長征,你去將船隻準備好。”

甄素善對鷹飛說:“將瞿軍師放在地上吧。”

鷹飛說:“夫人,你就不怕你解開了瞿雨時身上的禁制,他倆將瞿雨時帶走之後翻臉嗎?”

低頭忙碌的戚長征,說:“我們不會像你那麼卑鄙。”

甄素善說:“放下吧,我相信他們不會做出這種事的。”

甄素善將瞿雨時頭上的那些金針按照一定次序的收回,然後將瞿雨時交到了李帆的手中。

李帆拖着瞿雨時的後背,真氣流轉之下也明白甄素善確實沒有做手腳,他將瞿雨時扶到小船上去了。

戚長征將機關打開,一條窄窄的石縫漸漸洞開,不過也僅局限於這條船能通過。

戚長征將瞿雨時安置好后,對還在洞裏的李帆說:“走吧。”

越是到這個時候,李帆越是警惕,不過甄素善也確實沒有動手的意思,等李帆也上了船之後,甄素善說:“這次算是你們贏了,不過我相信咱們還是會見面的。”

李帆回過頭說:“那是一定的,說不定哪天你真的做了蒙古的皇后,會收到我們的賀禮的。”

李帆這看似八竿子打不着的話,卻讓甄素善和鷹飛繼那張李帆丟過去的寫着她閨名的紙條后,再一次有了那種被背叛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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覆雨翻雲之飛刀問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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