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一觸即發

第九十一章 一觸即發

這是李帆和戚長征離開長沙的第二天,也是怒蛟幫再次亮相的第三天。兩天前,也就是乾羅他們撤入那片聚居區的當晚,從長沙某處民居中飛出一道矯健的身影,轉瞬掠過夜空朝北方飛去。

凌戰天是在怒蛟幫的三大主艦之一的“水蛟號”二層的甲板上收到這封快速的通過“千里靈”傳送過來的消息的。

凌戰天看過後,交給一旁龐過之,上官鷹說:“二叔,現在的情況不是十分清楚,咱們的兄弟雖然距離戰場不遠,但是畢竟無法準確無誤的了解戰況,這傳回來的消息關鍵地方仍然不確定。”

梁秋末負責整理的這份情報,他是第一個知道情況的,他說:“能夠確定的是長征他們安然的到達一個暫時安全的地方,而且傷亡應該不算很大,仍然保持了很強的戰鬥力。還不清楚的是對方在沒有取得預期成果後會有怎麼樣的舉動。而這未知的舉動才是決定我們下一步行止的關鍵。”

凌戰天點頭,說:“過之,胡節的水師有什麼動向嗎?”

龐過之說:“昨天咱們的突然發難,胡節的水師由於需要封鎖的地方太多,防守的厚度不夠,被我們比較輕易的突破了,但是咱們的目標也很明顯,今天我們遇上的幾股官軍水師都是原先胡節派來封鎖湘水的,而胡節重新集結的主力艦隊應該已經在怒蛟島整裝待發了,具體情況還有待探明。”

上官鷹說:“二叔,看來咱們無法特別準確的掌握長沙的局勢,現在這種情況下,無論是支援長沙,還是夾擊胡節水師都有一定的風險。”

凌戰天考慮了片刻,他對上官鷹說:“我們現在不能輕舉妄動,雖然這湘水較之洞庭湖要難以隱蔽,但是只要胡節的水師主力沒有趕來,咱們在這還是很安全的,我的意思是我們在這等上一天。”

上官鷹說:“一天的時間已經足夠胡節的水師趕到這裏了,我們如果被困在這裏的話,豈不是更危險嗎?”

凌戰天說:“所以我們要通知雨時,待胡節水師離開半日之後,即刻發起對怒蛟島的佯攻,務必要牽制住胡節,使其增援水師不能順利獅王湘水,同時囑咐他要注意進退,必要時候可以有所放棄。”

上官鷹知道目前沒有什麼特別好的辦法,吩咐梁秋末給瞿雨時傳信去了。

千里靈的速度的確很快,大船順流之下還需要一天航程的距離,在它的振翅下緊緊需要幾個時辰。

瞿雨時受到上官鷹、凌戰天他們傳來的消息的時候,胡節的水師離開洞庭湖正好半天,瞿雨時計算了一下,以胡節水師行進的速度,此刻他正好出於洞庭湖和凌戰天上官鷹率領艦隊位置的中間,也明白這是凌戰天特意算計好的進攻時間。

從這份消息中,瞿雨時也明白了長沙的局勢不太明朗,而怎麼樣調動胡節的水師就成為了怒蛟幫此次行動成功與否的關鍵。

沒有時間在去猶豫了,瞿雨時一面號令手下繼續在洞庭入湘水的入口,探知胡節水師動向,一方面動員艦隊佯攻怒蛟島。

為了是這次佯攻看起來更具真實性,凌戰天特意將怒蛟幫三大主艦中的兩艘留給了瞿雨時,其中就有一直是怒蛟幫幫主座艦的“怒蛟號”。

怒蛟幫像“怒蛟號”、“水蛟號”的巨艦共有三艘,另外一艘叫做“飛蛟號”,這都屬於樓船級的巨艦,這種船高大如城樓,可容數百人,底尖船面闊,兼且首昂尾聳,吃水深,利於涉洋破浪。一般甲板上有三重樓,舷傍皆設護板,堅立如垣。船內共有四層,最下層堆滿木石,壓實底倉,令船體穩重,減少在風浪襄的顛簸。

若遇順風順水、只要全速進壓,遇上較小的船隻時,有若車碾螳螂,斗船力而不用斗人力。

這種船船體大,火力強,對敵人又能生出威懾的作用。

但是這種樓船不是任何人都能使用的,它也有着很明顯的弱點,那就是轉動不太靈活,所以必需配備其他的艦艇與其配合,才能發揮他的最大功用。

所以只有特別精通水戰,特別是大規模水戰的熟手才能完全釋放威力,在這方面上官飛創立的怒蛟幫當仁不讓,所以能縱橫江湖,連實力雄厚的水師亦莫奈他何。

這次瞿雨時單獨留下,指揮佯攻艦隊,雖說是一支偏師,但是不單有兩艘主艦,還有其他次一級的艦船二十餘艘,佔了怒蛟幫全部戰力的三成。

他們的出現,自然讓留守怒蛟島的水師艦隊緊張不已,一面派出去艦船求援,一面組織抵抗。

胡節佔領怒蛟島有一定時間了,在上面有一定的佈置,在加上瞿雨時的目的並不在於強行奪下怒蛟島,所以戰事的進行是在平緩中度過的。

時間,在這個時候意味的太多。

梁秋末匆匆的走進“水蛟號”的主艙,凌戰天和上官鷹也在等着他,他一進來就將剛剛收到的消息講了出來。

“不久前,胡節水師進入湘水,但是突然又分兵北上,應該是雨時的攻擊讓他被迫回援,不過仍有部分水師艦船聯合著黃河幫向我們靠近,不過很奇怪的是和我們一定距離后停止了前進。”

凌戰天站起來,在艙內踱着步,上官鷹說:“這黃河幫搞什麼名堂,按照藍天雲的性格他應該不會怯陣呀。”

凌戰天說:“他真要是來了,咱們倒不是很怕,他猛不丁的停下,還真是費琢磨。”

龐過之說:“現在的情況有些意思,我們前面是胡節一部集結起來的少量艦船,擋在我們通往長沙的水道上,後面是藍天雲的黃河幫和部分水師,而這些人又時刻可能遭遇雨時的襲擊。就像一串冬天的臘肉,被一截一截的分擱着。”

凌戰天忽然想到了什麼,他說:“秋末,你確認在咱們後面是黃河幫的艦隊嗎?”

梁秋末愣了一下,說:“黃河幫的船,船上的旗幟,應該是沒錯。”

上官鷹看着凌戰天,說:“二叔,那我們應該怎麼辦呢?”

凌戰天說:“幸好我們臨時留了一手,沒有將剩餘的艦隊全部開進湘水,我總覺得咱們可能讓人算計了,而且剛才咱們又收到的長沙的消息讓我也明白了,你們看現在咱們的情況和被困在長沙的長征、小帆他們是不是很像,不同的是他們不能主動進攻,而咱們卻沒有這方面的顧慮。”

上官鷹說:“剛才二叔說這個甄夫人只是想將長征他們困在那裏,而現在我們也處在了這個進退皆可,又進退皆難的地步,那這個甄夫人想要幹什麼,她的真實目的是要幹什麼呢?”

凌戰天說:“她的目標就是咱們,但是以她現在的實力,如果胡節的主力不能參戰的情況下,想吃掉我們是很困難的。”

上官鷹說:“二叔,你看她是不是想把我們給騙上岸呢?”

凌戰天說:“說說。”

上官鷹說:“長沙我們是必救的,這個甄夫人也算準了這點,但是她又沒有絕對實力在水上和我們硬碰硬,她和方夜雨控制的黃河幫,在這個時候行動這麼怪異,可能就是為了讓我們自己接應長沙后,主動上岸,從而喪失水上優勢。”

龐過之說:“有可能,如果我們成功接應了長沙的友軍,但是喪失了水上優勢的話,那麼我們的反攻大計就有可能破產,甚至危及到我們的生存。”

凌戰天感覺到了不對,他並不認為上官鷹的假設有多少可能性,也相信那個甄夫人同樣想的出,而且凌戰天也似乎想到了什麼,但是有一處打斷了他的思路,致使他無法理順。

時間的流逝,不僅考驗着這裏的人,同樣讓李帆、戚長征他倆有些舉棋不定。

他們發現這個漁村中附近停靠着胡節的水師,但是經過他們仔細的偵察,另外也發現了黃河幫的艦船。

原來兩天來的急行,讓他們竟然和凌戰天擦身而過,現在他們出現的這個小漁村正是在凌戰天他們身後,更靠近洞庭湖。

兩人選擇了一處隱蔽地,觀察着這些人。

戚長征說:“看這些艦船停靠的姿勢,面對的方向是長沙,是不是咱們和幫里來的援手錯過了。”

李帆說:“很可能,不過這些人停在這裏也有些反常啊。”

戚長征看了看,也說:“是啊,不像是行進途中的停靠,而想是準備在這裏逗留,否則船員不會有這麼多上岸。”

李帆看那些穿着黃河幫服裝的水手和船員,有些驚訝的說:“長征,你看,那些黃河幫的幫眾還真實訓練有素啊,雖然人不少,但是秩序井然啊。”

戚長征說:“是啊,沒想到藍天雲還有兩下子啊。”

這個時候,從一艘大艦上,下來了一個人,雖然擱了很遠,但是在火把的映照下,戚長征還是看清楚了那張臉,頓時面色一白。

李帆問:“長征,怎麼了?”

戚長征說:“這人是胡節!”

李帆同樣是大吃一驚。

幾乎是同一時刻,凌戰天猛然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說:“沒想到被人用這簡單的陣給騙到了。”

上官鷹問道:“二叔,怎麼了?”

凌戰天有些擔心的說:“我們白白的又耽誤了一天,我現在還真是擔心雨時的安危啊!”

上官鷹說:“二叔放心,雨時雖然手中船艦不多,但是那回援的胡節的首要目標肯定是固守怒蛟島,應該不太可能在洞庭湖上主動追擊的。”

凌戰天說:“那如果回去的不是胡節,而是黃河幫呢?”

上官鷹也被凌戰天的這個假設給嚇住了,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沒有怒蛟島得失的制約,必定將擊潰瞿雨時為首要目標,而如果瞿雨時大意的話,結果很可能會非常不利。

一旁的上官鷹說:“應該不會吧,如果雨時真的遭襲,就算再怎麼突然,千里靈應該還來得及放一隻吧,可是到現在咱們沒有收到任何消息啊。”

凌戰天說:“這點我也想不通,但是咱們不能在等了。是不是真的,咱們一試便知,無論駕用什麼樣的戰船,也不管身着什麼樣的服裝,艦船結陣則定會顯現出來這支艦隊是什麼成分的。”

正規水師和黃河幫的日常訓練,和對陣習慣定是不同的。

作戰準備很快就做好了,不一會兒,三十多艘的艦隊趁着夜色北上了。

胡節同樣再被時間煎熬着,雖然甄素善說服了他,讓他配合黃河幫易裝急襲怒蛟幫佯攻怒蛟島的艦隊。

但是胡節更在意的是怒蛟島的安全,所以一直心有惴惴,畢竟這是關繫着他的身家性命。

幸好現在一切正如甄素善的設想一樣。現在胡節也時不時的在幻想,如果黃河幫真的擊潰那支艦隊,然後調集全部主力在湘水這個狹窄的戰場解決怒蛟幫,如果真的順利的話,那麼這個蓋世功勛就算到手了。

就在胡節還在沉浸在美夢當中的時候,手下來報:“啟稟統領,前方怒蛟幫艦隊正全速向我方行來。”

胡節心一驚,暗罵,怎麼在這個關鍵時刻被對方發覺了呢?

但是既然如此,也沒有辦法,胡節命令一干手下迅速結束休息,登艦準備戰鬥。

在此處躊躇了很久的兩人,見到這種情況,也都猜到了應該是有情況,看這裏劍拔弩張的準備,也明白這個陣可能已經被識破了,一場水戰也是一觸即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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覆雨翻雲之飛刀問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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