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轉機

第八十九章 轉機

很快的乾羅派出去的人也證實了谷倩蓮的猜測,雖然目前大家在這片區域還算比較安全,但是如果想達到突出長沙、接應怒蛟幫的目的暫時還是比較難實現的。

不管江湖勢力如何強盛,都不能明目張胆和官府對着干,除非鐵着心要造反,而乾羅他們如果想要強行突圍未必沒有成功的可能,但是如果因為他們主動挑起事端,造成大量百姓傷亡的話,不單會葬送怒蛟幫多年來在洞庭周圍百姓中留下的良好聲譽,更可能讓怒蛟幫直接面對更多朝廷勢力的打擊,甄素善也正式算準了這一點,從一開始就把他們都算計了。

乾羅說:“小帆說的對啊,這個女人果然是才智卓絕之人啊,不僅算準了我們要突圍的路線,目的地,眼光還更加長遠的放到了長沙外。”

風行烈說:“我們不能像計劃好的那樣在城外和李帆、長征他們會合,那麼他們的處境不正是掉進了那個甄夫人的算計嗎?”

谷姿仙現在着急的正是為了這個,谷倩蓮安慰她說:“小姐,你不要太擔心了,從咱們計劃來看,這次李帆和戚長征沒有和我們在一起突圍,可能連那個女人也沒有料到,所以只要他們倆小心一些,就不會有太大危險的。”

乾羅說:“是的,在行動之前,咱們就計劃分兩路突圍,小帆和長征因為更加熟悉洞庭湖周圍的環境,所以單獨行動,也正因為他們人少,所以暴露的可能性也就小了,而只要進入洞庭湖,或者和凌戰天接上頭,那麼他們的安全就無虞了。”

谷姿仙雖然着急,但是也知道着急沒有用,她說:“那我們下一步該怎麼做呢?”

乾羅說:“雖然困難大一點,咱們也不能一直被困在這裏,一定要想辦法離開長沙。”

一夜就這麼在殺戮后的平靜中過去了,李帆和戚長征在約定好的地方一直等着長沙方面的消息。

戚長征還在那邊張望,李帆卻也想明白了問題的關鍵。

他上前拍着戚長征的肩膀,說:“長征,不要等了,他們可能暫時出不來了。”

戚長征說:“為什麼呢?我覺得咱們的計劃應該能很順利的實現的。”

李帆點點頭說:“是應該實現了,但是也可能因為實現了,所以造成了他們仍舊被困在了長沙。”

然後李帆就把自己的推斷說給了戚長征聽,聽了之後,戚長征也能明白雖然那裏沒有一個怒蛟幫的人,但是全江湖,甚至全天下的人都將這次行動看成了怒蛟幫的行動,戚長征也明白如果處理不好會對怒蛟幫的打擊有多大。

他狠狠的捶了一下身邊的大樹,說:“那我們應該怎麼辦呢?”

李帆說:“在回長沙是不可能了,我們就按照計劃前往洞庭湖,這是事關咱們怒蛟幫生死的一戰,咱們不能置身事外,咱倆雖然力微,但是同樣可以為幫里一戰。”

戚長征說:“對,就是死,也要死在洞庭湖。”

李帆說:“什麼死不死的,我還有老婆孩子要照顧呢,我可捨不得她們。咱們一定會活着,而且活的更好!”

李帆看着依稀可見的長沙城,想到谷姿仙留在這裏說不定會更安全一些,反正事情到了這一步,也沒有什麼可說的了。

由戚長征帶路,他們倆人消失在了茫茫樹林之中。

甄素善和她隨身的四個同族高手也是馬不停蹄的趕往自己的真實目的所在,她沒有在長沙停留過多,只是得知乾羅等人“順利”進入安全區之後,她立刻就離開長沙北上了。

而那向她彙報的人當然也沒有提及李帆和戚長征沒有再露面,而向她說起了當初和他們倆一同離開的風行烈,所以李帆和風行烈離開的消息,甄素善還不知道,等到他們再見面的時候,就是另一番景象了。

長沙府內,好像要比前一段時間更要緊張,雖然沒有再出現更大的械鬥,但是無論是長沙府的人,還是守在這片聚集區外的卜敵等人,都是很緊張的。

官府的人怕的是如果其中的乾羅等人被逼急了,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最後倒霉的還是這些地方父母官,所以白望楓在這個事情上也起不到太大作用了,官府的勢力不在為他們所用,甚至還有一种放這些人出城的意圖。

而卜敵等人則不同,他們也非常明白自己這些人在方夜雨那邊的地位,由於他們各自的背叛行為,已經讓他們為江湖所不齒了,而最近他們又接連的在方夜雨面前丟臉,如果現在長沙的事情再做不好,那麼這些人自己都明白自己會是什麼下場,所以在這個時候也都格外盡心。

而這樣一來,在這種情況下起決定性作用的兩股勢力有了分歧,一個有放的意思,而另一個卻又堅持着困死對方,所以本來還算愉快的合作以後是不大可能了,也是因為愣嚴的勢力實在是強悍,讓地方的官員也不得不忌憚,所以還維持着表面的關係。

風行烈回到暫時的居住地后,谷倩蓮上來替自己的丈夫脫下染血的外袍,檢查后也放下心了,風行烈沒有受傷。

乾羅貸風行烈休息片刻后,問:“怎麼樣,行烈,有什麼發現嗎?”

風行烈說:“幾個主要出口,我這兩天都試探過了,對方確實沒有太有分量的高手坐鎮,但是卻有一批悍不畏死的死士,用的都是近乎自殺的招式,求得就是留下對手,而不管自己性命,而且總有把爭鬥引向百姓家附近的意圖。”

乾羅點着頭,端起一杯茶,輕輕?了一口,閉上眼睛想是在思索什麼。

這個時候,乾羅自然而然的成為了這些人的主心骨,並且通過這些時間的交往,他也和封寒有了些交情,風行烈也因為李帆的交代和暗中觀察,也明白乾羅自傷在浪翻雲后,確實和前些年有了巨大的改變,而且以他的能力也確實能很好的處理這不同成分組成的聯軍。

平時不太發言的封寒說:“如果我們組織精銳強行突圍,能不能很快的突破外面的封鎖,而不造成大量百姓傷亡呢?”

風行烈說:“如果只是我們這些人,突圍的把握應該在八成以上,但是想要不驚動他們是不太可能了,而且如果我們這些人出去后,誰來指揮這些人呢?還有,我們要考慮的是,如果對方趁亂做出什麼事情來,我們卻都無法辯解了啊。”

乾羅睜開眼睛,問坐在一旁的寒碧翠,他說:“寒掌門,你們丹青派在長沙根基很深,你們有沒有什麼門路呢?”

寒碧翠和兩位元老對視了一下,苦笑說:“我們丹青派在長沙雖然有一定的根基,但是在這片地方我們卻是無能為力。”

工房生說:“這個地方最有發言權的是湘水幫,他們人多勢重,湘水幫不少弟子的家就在其中,如果能夠得到他們的幫助,我想應該能夠找到辦法的。”

乾羅說:“湘水幫?尚亭?”

突然,他好像想到了什麼似的,對風行烈說:“行烈,尚亭的湘水幫有什麼消息嗎?”

風行烈說:“醉夢樓的事,應該已經讓他們知道尚亭反水了,所以普通的幫眾大多被遣散了,有的就被卜敵他們給收編了,湘水幫算是完了。至於尚亭嘛,卻一直沒有他出現的消息。”

乾羅說:“大家還記的那天,長征回來后,另外一個人到訪嗎?”

這件事,這些人都在場,當然也還記得。

乾羅說:“那個人在長沙也是一個有頭有臉的人物,在長沙有着三四家店面,可是誰也不知道他是湘水幫的人,他是尚亭隱藏最深的心腹,他來,是尚亭向我們表現他決心的,我們也正是試探性的投入了一個棋子,結果在醉夢樓放到了白望楓三十個手下。”

風行烈說:“從這點來看,尚亭反叛方夜雨的行動已是實質性的了,但是他現在的去向,咱們根本就無法掌握,就算是他有意再和咱們合作,咱們又上哪裏找去呢。”

谷倩蓮聽到這裏,眼睛一亮,剛想說話的乾羅,說:“丫頭,你說說看。”

谷倩蓮說:“那天戚長征曾經說,尚亭的妻子被鷹飛用一種很怪異的手法制住,無法蘇醒。但是尚亭也明白那可能是因為他功力不夠,或者是因為他不善於此道。而且尚亭也不會放棄為自己的妻子治療的,而他的選擇就很明顯了,除了找到穴學名家外,就只有找功力精深的前輩高人了。還有就是尚亭也不明白諸紅玉能不能繼續維持這種情況,所以他想要解救自己的妻子,必需儘快的找到對策,而現在能夠有這種實力的,而且還有可能出手相救的,除了我們,尚亭應該也想不出誰了,乾、封兩位前輩的功力精深,自不必說,而寒掌門對於制穴也有着獨到之處,所以我想尚亭是不會錯過這個機會的。”

寒碧翠說:“是的,尚亭之所以臨陣倒戈,是為了自己的妻子,找鷹飛為其解穴是不可能的,所以尚亭派那人過來,一是想表明他的決心,二,就是想和我們結下一段善緣,為的就是替自己的妻子謀取一條生路。”

谷倩蓮說:“正是如此,我們可以想想,湘水幫較之我們要更了解長沙,如果他有心找我們來給他妻子治療的話,必然會主動上門的。而且我相信,尚亭能夠猜到我們會在這片聚集區落腳,甚至還能找到我們的具體位置。這,就是地頭蛇的優勢。”

封寒站了起來,說:“說不定人已經來了。”

果然,沒一會兒,外面就有人進來通報說有人來訪,來訪之人是一個男人,他的背着一個女人。

吩咐那人將來人引進來,來人一進門,曾經見過尚亭的谷姿仙和寒碧翠一眼就認出了,正是湘水幫的幫主尚亭。

尚亭和很多人都是初見,這一番介紹也費了些許功夫。

諸紅玉被平放在床上,寒碧翠坐到床沿,伸手搭到褚紅玉的腕脈上,默然沉思。

她們丹青派在這個方面是很有造詣的,所以在尚亭說明來意之後,就決定由她先來為諸紅玉診斷。

過了一會兒,寒碧翠睜開眼睛,說:“這鷹飛制穴之術果然詭異,本來人身內經氣的循環都是上應天時,盛衰開闔,氣血隨時辰,在十二經脈內隨某一節韻,周期性地流動,而鷹飛卻用秘不可測的手法,改變了經脈流動的情狀,減慢了經脈流動的速度,所以尚夫人才會沉睡不醒,非經二十八天之數,待經流再次上到正軌,才可蘇醒過來。”

尚亭連忙問:“那寒掌門有什麼良策嗎?”

寒碧翠說:“這手法看似對人傷害不深,而且如果尚夫人醒來之後,只會感到疲倦一點,但是二十八天是一個太漫長的時間,而且看這個樣子尚夫人已經無法進食了,所以斷斷不能堅持這麼久的。”

尚亭說:“前兩天,我還能讓丫環強制性的給紅玉喂一些稀粥,可是昨天連稀粥也無法下咽了,全都堵在喉嚨,虧得是喂的少,這才沒有讓人憋死,寒掌門,你看能不能找到一個更好的辦法。”

寒碧翠說:“辦法倒不是沒有,不過...”

尚亭說:“只要寒掌門能夠救下紅玉,我尚亭什麼都能答應你們,包括將你們全部神不知鬼不覺的送出城。”

屋裏的人心底都是一松,明白轉機到了。

寒碧翠對兩位師叔說:“到時候,二位師叔助我沖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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覆雨翻雲之飛刀問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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