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烏墨之交,逼宮
傻婆的茶水喝乾,我立馬提壺滿上,她抿着嘴角身體依靠着椅背:“血姑為了能讓性格執拗的螢顰聽話的嫁到好人家,在一件白色旗袍上施了法術,讓螢顰在水燈節那天穿上這身旗袍去見陸家的二少爺。陸銘升,那便是血姑為她占卜好的良緣。”
“誰知道這兩姐妹私底下早就通好氣,螢顰叫螢萱在水燈節那天穿上這身旗袍去見陸銘升,而她去代替姐姐到道館學習道術,她們兩姐妹一拍即合,覺得兩全其美,於是螢萱在給血姑奉茶的時候,在裏面下了障眼蠱,兩姐妹容貌在她眼裏對調,然後一切都順利的進行下去。”
“可水燈節當天晚上,本來約好要去和螢顰見面的陸銘升,卻偏要跟隨哥哥陸滿堂去道館修道術,他其實對道術並不感興趣,只是不喜歡家裏面的人刻意安排好自己的姻緣,所以才躲避,道術學到一半便覺無聊。跑到院中賞月,而此時螢顰正代替姐姐泡在道館的碧玉池裏吸收月光精華,兩人第一面遇見,陸銘升便對螢顰留下極深的印象。因為他們的緣分是天定的,無論怎麼錯別都會聚到一起。”
傻婆講到這裏便停了下來。
“後來呢?”藝博詢問到,我已經完全沉浸在這些紛擾的事情里拔不出思緒。
“後來,血姑叫了聲螢萱,之後我便灼傷了雙眼……”
我瞬間心如貓撓,怎麼會這麼不湊巧?後來到底發生了什麼?
“後面一定是螢顰嫁給了陸銘升,而螢萱因嫁不到所愛的人選擇自殺,積怨太深成了厲鬼!”藝博自己猜想的說道。
“臭小子怎麼能想的這麼簡單?只是這麼一段事情是不足以促成三世厲鬼的,她定是遭受了難以想像的事情,才會變成三世厲鬼,不得超生。而三世前的螢顰應該也是慘死,不然不會半人半鬼之身。這裏面一定是血姑做了法術,讓本來也該成為厲鬼的螢顰,在第三世做半人半鬼之軀。”
“那為什麼血姑要這麼做?”藝博好蹙眉問道。
“為了阻止某件事情的發生。”傻婆緩緩說道,可我和藝博聽得不是很懂。我正對這件事情陷入沉思之時,手背忽然又傳來一陣癢痛,藝博在一旁看見,才忽的說道:“差點忘了要緊事!師傅,我帶顰顰來是……”
“我知道,她這是被厲鬼落了毒冢,和厲鬼有了烏墨之交的人才會被落毒冢。”
“果然是這樣。”藝博蹙眉低聲說道。可我不懂什麼是烏墨之交,便問了傻婆,傻婆抿了抿嘴角,簡單說了句:“就是男女之事。”我立馬又驚又羞,想到自己只有和銘升在一起過,哪裏有接觸過厲鬼?
“你以為千年人蔘做軀殼,陸銘升就能從原來厲鬼變成人了?厲鬼要麼一直做厲鬼。要麼就灰飛煙滅。任何成人的事情都只是一時,他的本質仍舊還是厲鬼。之前我不知道師兄的三世前的身份,可現在我知道了,所以我不得不……該去好好問問,師兄到底是什麼目的。”
我不由的一驚,傻婆說的意思是爺爺正帶着某些目的,故意安排下來這一切的?
傻婆接着又說道:“你身子本來就陰氣重,即便有陸銘升之前養出的正義之血養護,也還是掩蓋不住你天生的陰暗之氣,再加上你們行了烏墨之交,他把他體內的邪氣帶給了你,促使你懷上了厲鬼的孩子,可這孩子絕對不能留,唯一的辦法就是在八月初八血月之日除了它,不然錯過這個時機,厲鬼落成的胎兒吃光了肚子裏的毒冢,便會和母體一同化身成魔,那可就沒得救了!”
我以為我肚子裏懷着的是銘升的骨肉,可是它卻並不是普通的胎兒,而是厲鬼的孩子,但是無論是什麼樣的性質,他都是銘升和我的結晶不是嗎?也是我的孩子不是嗎?……
“難道…這孩子不能留下嗎?”
“你這丫頭是不是腦袋有問題?厲鬼的孩子怎麼能留下來!”看着傻婆這樣的反應,我反而感到一絲希望,因為她並沒有絕對的告訴我沒有辦法把孩子留下來。
“所以,還是有可能把孩子留下的,對吧?”
“你、我沒有辦法!只能等着把它除掉,而且你這段日子也不能見光,只能一直待在屋子裏。”
傻婆說的決絕,可我心裏根本不想把這個孩子除掉,因為這是我和銘升的孩子,但凡有一丁點希望,我也要把他留下來。
“我求求您,幫幫我,我不想沒有這個孩子。”
我走到傻婆跟前,握住她的衣襟,她蹙眉不予理會,我情急之下只好雙膝跪下在她面前。
“你、你這是幹什麼?”
“我這是我和銘升的第一個孩子,我第一次做母親,我不能沒有他,無論他是什麼,我都要把他留下來,所以求求您,幫幫我吧。”
藝博快步走到我跟前,半蹲下來扶着我的手臂:“顰顰,你這是幹什麼?這孩子留下來對誰都沒有好處。”
“可這是銘升和我的孩子,我的親骨肉,我怎麼能親手殺了他?難道你會殺了你自己的孩子嗎?”
我看向他,他愣住的看着我,隨即眉頭緊蹙,片刻后,他看向傻婆:“師傅,你有辦法的話,就告訴顰顰吧。”
傻婆眉眼褶皺的盯着我們,背着一雙手長時間的不說話,也不知道這樣僵持了多久,她才開了口:“你這麼一心一意的想留,那陸銘升也同你想的一樣嗎?還是先回去問問他吧,這又不是你一個人的孩子。”
“那如果銘升也想留下這個孩子,您是不是就會幫我們?”
傻婆皺眉嘆了口氣:“等你問清楚了再說。”我聽了這話心裏一陣喜悅,立馬說了謝謝,站起身就往外面跑。
“顰顰你慢着點兒!”藝博跟着我跑了出來,送我回去道館。
推開道館的大門,我看見楊姐竟然和銘升對坐在一起品茶聊天,我的手不由握緊拳頭,朝他們大步邁去,藝博一下拽住我的胳膊,小聲的在我耳邊說:“你先別著急生氣,我看這其中有不正常的地方。”
“什麼意思?”
“顰顰回來啦。”我還沒得到藝博的回應,楊姐便說著話,笑盈盈的站起身朝着我走了過來。
“楊姐,你沒必要這麼跟屁蟲吧?既然傷好了就請回吧,要不我親自送你。”
藝博臉上帶着笑意,站在我跟前率先說了話,只見楊姐輕鬆一笑:“我也想回去啊,可是銘升說還有很多話要和我聊呢,一時半會可能回不去了。”
“哦?是嗎?那我去問問陸銘升到底還有多少話要跟你聊。”
藝博說著握起我的手用力撞過楊姐的肩膀,把我帶到銘升的面前,銘升他仍舊端坐在椅子上緩緩喝茶,好似沒有看見我們一樣。扔共布才。
藝博伸手拍在銘升的肩膀上,銘升抬起視線看他:“你要幹什麼?”他冷漠的問藝博。
我看藝博蹙眉而起,表情不怎麼好看。
“這麼好的氣氛都被你們倆打亂了。”楊姐抱着雙臂,表情不悅的走過來,我怎麼看怎麼覺得厭惡,而且感覺她完全沒了之前楊姐的影子,好似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我剛要回擊,藝博便一下拉住我的手臂,用眼神示意我,然後把我帶到房間裏去。
他滿眼神秘的跟我說:“顰顰,外面的楊姐根本就不是楊姐,而且我剛才看見銘升的眼睛裏沒有半意識,外面的銘升只是一副軀殼,這是一個局,那個女的,想要把你逼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