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9:獨守空房有風險

049:獨守空房有風險

陳子瑜不哭不鬧,像是鴕鳥一樣,將自己深深埋在被窩裏。紀淮然低下頭,親吻了她的額頭。“乖,好好睡一覺。”

她無意識地追隨着紀淮然的溫暖。伸手牽住他的衣角,手裏有東西,她才能稍微安心。

紀淮然見她這模樣,便也不敢離開。將手機拿過來,一字一頓地編輯着信息。“調醫院的監控,從陳醫生進辦公室開始。”

所有的人,一個都不放過!

樓下傳來越野發動機的聲音,紀淮然站起一看,是賀揚的車。

這事兒,他也應該知道。

不消時,腳步聲就直接往樓上來,賀揚帶這醫生對着敞開的卧室門,輕輕一敲。

“進來吧。”紀淮然看着陳子瑜的穿戴整齊。雖然是自己的衣服,過分寬大了,但正好也遮蓋的多。只是那臉色煞白,狀態十分不佳。

醫生見紀淮然沒有讓步的打算,就站在旁邊,問道。“傷在哪裏,方便看嗎?”

“不方便。”紀淮然小心眼兒又犯了,他讓醫生背過身去,又見賀揚在旁邊。

賀揚又不是傻,自然明白他那眼神的意思。“如果需要幫助,我隨時。”

“不用!我自己的女人,還能保護得了!”紀淮然咬着牙,明知賀揚是好意,但還是忍不住地說。

賀揚不置可否。沒有反駁,也沒有回應。他繼續面無表情的下去,很快就聽到樓下紀嫣然的尖叫聲。

“我不跟你走!我要回家!”

“你家呢?”賀揚真是很討人厭,很快就戳破。

“……”

紀嫣然沒話說了,眨了眨眼,看了看樓上。然後,就沒再聽到動靜了。

“腰上有個這麼大的淤青,小肚子上也有,手臂被掐的痕迹。脖子上被劃到破皮,大腿小腿還有膝蓋上,都有淤青。”紀淮然又仔細檢查了一遍,語氣竟然有些哽咽。

醫生一聽,再結合著來的時候問到的情況,骨頭應該是沒有問題,就是軟組織受傷。“沒有多大的……”

“還沒多大的事兒?!”紀淮然音量徒然拔高。

“淤青是皮下外傷出血導致的,你找找看有沒有出血點。”醫生不好強行去看。只那般指揮着。

紀淮然果然找到,心中像是有千萬根細鋼針扎一樣,疼的他在傷口附近親了又親。“媳婦兒,是不是很疼?”

陳子瑜當然回答不了他,睡得不想醒過來。

“那這淤青怎麼辦?不留痕迹,還要緩解痛苦,最快速的那種。”

醫生開了幾種葯,然後說了一些偏方。又有要檢查頭部是否受傷,在紀淮然的眼刀一樣的監視下,認真的看了,確認道。“頭部沒有受傷,其他都是皮外傷的。不過,她心理壓力應該比較大,畢竟是出了這種事。”

“你可以走了,多謝。”紀淮然不想聽這些,他當然比別人更加清楚。

是賀揚帶來的人,賀揚和紀嫣然也在車內等着醫生下來。

紀淮然讓保姆煮了幾大鍋柴雞蛋,用涼水浸透之後,很快拿起來,趁熱將殼剝掉,用熱雞蛋在陳子瑜淤青的部位滾動。

“唔。”

陳子瑜掙扎了一下,那雞蛋溫度還是很高的,再加上她體溫很低,這溫差就明顯了。

“乖,是我。”紀淮然趕緊伸手抱住她,讓她聽見自己的聲音,果然是能起到安撫情緒的效果。

睡得極其不安穩,陳子瑜的身體是疲憊而且沉重的,但她心裏,總能感覺到紀淮然就在自己的身邊,便安心。

睡到夜裏十點多,陳子瑜忽然夢到那個長着黑痣的男人,頓時驚醒,一身冷汗。

那個石頭一樣的拳都快要掃到自己臉上,陳子瑜痛苦地捂着臉,難受的劇烈呼吸。

“媳婦兒!”

紀淮然從洗手間出來,就看到這麼一幕,嚇了一跳。“是從床上摔下來了嗎?”

陳子瑜搖頭,淚眼模糊地看着他。

“是做惡夢了?”紀淮然摸着她的頭髮坐下來,然後令她靠在自己身上,摸到她一腦門的汗水。

陳子瑜略微平息了下,眼睛轉悠來轉悠去。“這是……家裏嗎?”

“嗯,回家了。”

回來的時候,她還沒睡着,現在不過是不太確定。

“我……”陳子瑜看出他擔心的眼神,也覺得自己這麼大一個人了,能有什麼坎兒過不去,全世界的都可以誤解冤枉自己。

但,只要紀淮然相信,就已經足夠。

“是不是哪裏疼?”

紀淮然高度緊張,這幾天要好好觀察,別有什麼內出血的癥狀出現。雖然這個概率很小,但是剛才醫生已經說過了,要隨時注意。

“沒有,我就是……餓了。”陳子瑜緩解着他的情緒,湊上去親了紀淮然下巴一口。“沒事的,我很好。”

紀淮然都不知道該說點什麼了,有這麼乖巧的一個媳婦兒,心裏怎麼可能還有別人的位置。

“保姆做的有粥,還有很多不一樣的小菜,我抱你去嘗嘗?還是就在房間裏吃。”紀淮然聲音溫柔,透出關懷。

陳子瑜拉開棉被坐起來,身上被換上乾淨的衣服,還是紀淮然的,不由渾身溫暖。“我自己下去吃,扶着你吧。”

這可真是落難夫妻,這年頭,誰身上不帶點傷都不敢說自己是出來混的。

保姆推着糰子在樓下花園裏擺弄花草,見他們互相扶持着倆下來,忙招呼另外一個阿姨,讓她備好飯菜。

陳子瑜看大家都將自己列為一級保護動物,實在是不太自在,就讓她們去忙自己的。“我自己能行的,吃飯不積極,腦子有問題,對吧。”

“對,多吃點。”紀淮然哪裏會不知道她是為了令自己不那麼擔憂,才表現出充滿正能量的樣子來。

看着陳子瑜舀了一大勺,香香甜甜地往嘴裏塞,紀淮然這才緩緩走出去,接了褲兜里一直震動的手機。

“紀總,找到了,您要不要過來看看?”

紀淮然冷哼一聲,恨不得將他們碎屍萬段。“問他們上家是誰,盡情招呼着,只要別玩死了。”

“他一口咬定是那個病人家屬啊。”

“該怎麼整,還用我教嗎?先廢了他的蛋!”

這種小兒科的謊言,還有人會相信?說出來也不怕給自己自尋死路!

陳子瑜看紀淮然走到陽台,那口飯是怎麼也咽不下去,捶着胸口,使勁吞下去,可還是作嘔難受。

到底是誰在針對自己?

她在醫院裏的人緣說不上太好,但君子之交淡如水,她向來是這麼認為的。若真的是因為平日裏自己太過冷淡,不與他們一起參加什麼聚會或者活動嗎?

到底是有什麼深仇大恨?

陳子瑜感覺到濃重的挫敗感,她一直以為,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不給別人添麻煩,必要的時候能幫別人一把,性格寡淡也不行嗎?

“怎麼不吃了?不好吃是不是?來,我陪你一起吃。”紀淮然的臉色和緩,完全看不出來他前一秒還在發狠的樣子。拉了椅子坐下來,將西蘭花切成小塊,再喂到陳子瑜嘴裏。“啊,張嘴。”

“呃。”

“小嘴兒還疼是不是?”紀淮然湊過去,極為曖/昧地說。“要不,就在家裏好好練練技術,就別去什麼醫院了!又累又吃力不討好!”

陳子瑜的心情並沒有因為這樣的調侃而變得緩解,她垂下頭,低落失望。“你也覺得,我不應該去做醫生嗎?”

那是我的事業,是我的夢想,為什麼才剛剛開始,就要被扼殺?

病人固然會有不一樣的要求,也會急切的要求醫生救治,不過,這才是被需要的價值,難道不是嗎?

“你是世界上最好的,我不想讓你受欺負,受冤枉。如果這件事之後,你還想繼續做醫生,我絕對支持。做你想做的,不要顧忌其他。”紀淮然心中暗想,做醫生還不容易嗎?他可以投資一家醫院,到時候,陳子瑜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那這件事……”陳子瑜沒意識到自己的傷心外露,嘆了口氣。“什麼時候才可以結束呢?”

“我保證,很快,很快就會水落石出。”紀淮然答應過她的事情,就一定會做到!

簡單的吃了一點,糰子在客廳咿咿呀呀地跟玩具說話,陳子瑜逗了一陣,就有些乏力。

紀淮然偷偷往她枕頭上噴了一些深度睡眠的藥劑,不敢讓她服用,怕她有心理壓力,所以淡淡的薰衣草香味就瀰漫在房間裏。“媳婦兒,來睡覺。”

陳子瑜在樓下聽見了,揉了揉眼,往樓梯上走。睡不着也要睡,除了睡覺,她想不到還有什麼逃避的方法。

“不吃藥,放鬆下來,我給你講故事,好嗎?”

紀淮然哄着,讓她枕在自己沒有骨折的手臂上,找到舒適的姿勢,用特有的低沉聲音,講一個受苦受難的公主故事。

很幼稚,很傻。

但陳子瑜覺得自己就是吃這一套,要不然,怎麼會眼皮越來越重呢。

確認她睡着之後,紀淮然抽出手臂,穿好外套,骨折的手臂藏起來,叫人在住宅處守着。自己帶着人驅車往公司車庫,一路奔馳。

夜露很重,深秋的時節,落葉在地上鋪滿了一層。

紀淮然當然沒有心情欣賞這悲春傷秋的場景,等人打開厚重的儲備庫大門,裏面已經是哀嚎一片。

“說!是誰讓你們去鬧事的!”

那幾人倒是硬氣,其中也有那個長了黑痣的男人。

一個不差,打陳子瑜的,全都在這兒了。

“紀總,您來了。”

紀淮然一腳踢翻地上的水桶,忍着腰快疼斷掉的疼,發狠地說。“又不是病人的主治醫生,你們幾個也不是直系家屬,就連旁系都算不上。怎麼可能見過陳醫生?”

那幾個人面面相覷,沒想到紀淮然竟然會調查他們。

“嗯?”

紀淮然眼神示意,身邊就有人將黑痣男人的手腳捆在往上吊,極細的漁線勒進皮肉里,肌肉男人也受不了。

“所以,我猜,是有人給你們看了陳醫生的照片,才這麼快和準確的辨認出來吧?”紀淮然聲音並不高,但足以給人壓迫感。

像是地獄勾魂使者催命一般,那幾個男人開始拚命掙扎。

“一開始,你們潑了水。”紀淮然笑了笑,有點冷地給出福利。“哥幾個都守着也辛苦了,去廁所不方便,就在這裏吧。”

你們破水,我潑尿,這樣很公平吧?

況且,你們潑的水還是冰冷刺骨的,我潑的是溫熱的,對你們不薄了!

那幾個人驚恐地看着眾人對着他們解開腰帶,完全執行命令。

“接着,有人掐了陳醫生的手臂。對一個弱女子下手毫不留情,真是正人君子啊。”紀淮然陰狠地想到那個監控呈現的畫面,笑了笑。“可惜啊,我不是正人君子,也不屑做正人君子。”

帶去的人手上用力,兩指一錯,那幾個壯漢的手腕就脫臼了。

接着,再找到手筋的位置,按着一綳,斷了。

“還有,踢了好幾個地方。”

紀淮然背過身去,滿意地聽見悶哼聲。不用見血,就讓他們生不如死。

人已然是半廢,有人承受不住,叫嚷着要說。

“不用說,我還沒有草包到連這個都調查不出來。”紀淮然完全不給他機會贖罪,讓人將他們五花大綁后,甩了一句。“丟回到陸家,告訴他們,再敢動陳醫生一個毫毛,我要了他們全家的命!”

大步走出庫房,紀淮然雙手一搓,熱熱地貼在後腰處,那疼才好了一點。

不行,得快點回到被窩,跟媳婦兒一起睡覺。要不然落下病根,以後逢陰天下雨,就疼了怎麼辦?

陳子瑜在紀淮然家裏連續待了四五天都不出門,不看電視不上網絡,甚至連手機都故意不去看。

她是真的怕了,將名譽看的那麼重的一個人,如今卻是落得這樣的下場。她怎麼敢去看外界對這件事的評論呢?

醫患關係本就如履薄冰,再加上一些沒有道德心的記者,將這些矛盾直接推上風口浪尖。即便是沒有的事,他們都會無中生有,更不用說這是很明顯的醫療事故了。

陳子瑜可以想像,至少是在本地的報紙或者媒體上會怎麼寫,衝擊眼球的關鍵詞,製造噱頭,輿論可怕地將某個陳姓醫生罵的體無完膚。

“真的沒事了,醫院那邊會給出一個證明,這是一場誤會。病人也轉院治療,目前情況穩定。”紀淮然看着她認真地幫自己換繃帶,用手貼上她的臉頰,輕柔地說。“媳婦兒,我陪你去。”

“我……”

“不想當醫生的話,就在家裏,我養你。”紀淮然財大氣粗,養兩個陳子瑜都沒有問題。

陳子瑜白了他一眼,不管這個大男子主義的男人了。“我等明天……呃,後天再去醫院吧,既然醫院沒有正式的開除我,那我就得繼續上班。”

“對!摔倒了就在哪裏爬起來,這才是我認識的陳醫生。”

紀淮然嘴上雖然是這麼說,但實際上明白陳子瑜就是個紙老虎,內心脆弱還要強裝堅強。既然她還想去醫院,那便去吧。

反正,上上下下的領導都軟硬皆施,大家也都大概明白,陳子瑜也是個背後和上面有人兒的,不能亂動。

對於背後和上面有人兒的這個字面意思理解,紀淮然覺得,這樣的姿勢很正確,背/入和正常體、位。

說來,兩人已經是很久沒有那種親密的舉動了。他心中一嚮往,手上就開始動作。

“紀先生,你等會兒。”陳子瑜還有沒有弄清楚的事,她推開紀淮然,當然是沒有用多少力氣的那種。“你說,我那個同事為什麼要這麼害我呢?”

“可能是……”紀淮然沒有告訴她真相,只是怕她接受不了。曾經差點就成了一家人,陳子瑜又是個重情重義的。如果知道背叛,對她來說,又是另一種傷害。不如,就將罪過全推在那個同事身上吧。“你長的天仙兒一樣,又愛揚起一副高冷傲慢的小臉兒,女人嘛,都是有嫉妒心的。”

“可是,他是男醫生啊。”陳子瑜自然是不信的,這話哄別的女人還行,她可是非常有自知之明的。

家裏又不是沒有鏡子,想糊弄誰呢!

“對啊,就是他老婆嫉妒,懷疑他天天主動加班,還在你請假的時候做了那台手術。獨守閨房得不到滿足的女人,最可怕!你想像不到的嫉妒心!”紀淮然順口胡說,根本就是不着邊際的。說完之後,還跟真的一樣,捧着陳子瑜的臉,親了滿臉口水后,繼續說。“陳醫生,我不允許你這麼迷人了!”

“……”適可而止就得了吧啊。陳子瑜看他也是骨折之後在家躺的差不多,閑的沒事做,才會腦補這麼多的家庭倫理劇。

還女人的爭鬥呢,你以為是後宮甄嬛傳啊!

紀淮然往前一撲,陳子瑜一躲,偷香失敗。

紀淮然再往底下一壓,陳子瑜用手臂一橫,眼角往上瞟。“紀先生,你現在忍不住的話,往後可就難恢復了。你想着吧,是圖一時之快,還是長久萬年的性/福?”

“……”

很有道理,紀淮然只能接受。不過,真的傷筋動骨一百天,得忍到一百天嗎?

他眼神里充滿了暗示,讓陳子瑜好好發現他已經高揚着頭顱的。

陳子瑜拿他沒辦法,只好將手伸過去,另一手遮住他的眼睛。“不許看,把眼睛閉上。”

“我可以。”紀淮然順從地躺好,臉上帶着得逞的笑意。“不過陳醫生,你一隻手,恐怕是不行的。”

“閉嘴!不許說話不許動!”

陳子瑜看他這麼乖,忽然想起粑耳朵這個稱號,將手從他眼睛上移下來,捏了捏那耳朵。

還真是……有點軟的。

其實也並非如此,只不過,兩隻手中的觸感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這才讓陳子瑜這麼覺得。

長痛不如短痛,相擁入眠之後,陳子瑜終於下定決心,明天一大早,就去醫院繼續上班!

重整旗鼓遠遠沒有她想像的那麼簡單,陳子瑜婉拒了紀淮然要送她去醫院的要求,自己開着原先的車,風風火火鬥志滿懷的去了。

一進科室大樓,整個氣氛就不一樣。

陳子瑜能感覺得到,從在一樓等電梯到快進到自己的辦公室前,大家都對她客客氣氣,但轉眼就小聲地交頭接耳,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在心裏暗示自己不用理會,踩着步子換好白大褂后,去護士站拿病歷卡,卻被告知沒有病人。

“怎麼回事?怎麼會沒有病人。走廊和加床都住滿了,為什麼沒有我的病人。”陳子瑜氣不過,厲聲質問着。

“我……我也不知道。”那個護士支支吾吾的,不敢抬頭與陳子瑜對視。斤木以弟。

大家心裏都十分清楚,即便是回來上班,在短時間內,病人對這個醫生的信任度是無法恢復的,根本就不會掛她的號。就算是因為人手不夠,被分到陳子瑜這裏,也會引起極大的不滿,千方百計的換主治醫生。

她不過是前後一周沒有上班,回來就這個待遇。陳子瑜心高氣傲,回到辦公室,想到出事時候,主任對自己連一句暖心的話都沒講,也沒有一個同事為自己出頭,立時就不願再在這裏待上一秒。

“主任!”

“哎呦陳醫生來了呀,身上的傷好點沒,咱們科里的同事還說要一起去探望下你呢。”主任那嘴臉真叫人噁心,變臉變的極快。

陳子瑜將打印好的紙一巴掌拍在桌面上,笑的冷靜。“十八個月前,你帶着很多禮物去找我,說要為醫療事業做貢獻,讓我造福廣大父老鄉親。”

“對對對,陳醫生是專家,心外科的誰不知道您陳醫生的大名啊。”主任有點慌了,他已經知道有紀淮然撐腰,更是不敢惹陳子瑜。

“那好,我現在煩了,厭惡了,不想做那麼高尚的事業了。”陳子瑜還保留着最後的一份尊嚴,一直微笑着。“所以,我不幹了。”

“誒陳醫生!”主任看清楚那紙上的三個大字,辭職書,立馬就急了,跟在後面走出來。“您再好好想想。其實現在也沒有您想像的那麼嚴重,要不您休息幾天,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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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賜良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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