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我做什麼,你不是都能忍受?

第97章 我做什麼,你不是都能忍受?

蕭安去找帝君凰時,他正開會,等他開完會,等回到辦公室,蕭安也跟着進去了。

帝君凰坐在位置上。隨意拿過文件看着,眉眼清淡地問:“你平常不是很忙,怎麼有時間來我公司?”

蕭安走到他桌子前,看着他:“你知道我為什麼而來?”

“我不記得你喜歡管閑事。也不記得你什麼時候變成了我家的居委會大媽。”帝君凰頭靠在沙發上說道。

“我的確是不喜歡多管閑事,但你和雲初夏的事情,是你們把我硬生生拖進去的。”蕭安按着桌子,“君凰,適可而止,你要是還在乎她。就回去道個歉,夫妻之間把話說開了,沒什麼解決不了的。”

“我道歉?我做錯了什麼?”帝君凰露出冷笑,“每次都是我向她道歉,她卻從來沒有和我說過對不起三個字。安,你喜歡獨善其身,現在還獨善其身好了,我和她的事,你也就管到這裏吧。”

“帝君凰……”蕭安皺眉,“我一向覺得你很聰明,但沒想到你這麼蠢,你竟然認為自己一點兒錯都沒有?”

帝君凰沉下臉來:“我該怎麼做我知道,不需要別人指手畫腳。小李,送客!”

秘書小李慌慌張張地進來,看到蕭安與BOSS橫眉冷對,心中直叫苦。但她怎麼敢得罪BOSS啊,只用哀求的眼神看着蕭安,蕭安摸了摸手上的黑曜石手鏈:“既然你這麼想,那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了……雲初夏是個好姑娘,但她並不適合我們這類人,你若不愛她了,就放了她。”

隨後,蕭安離開。

嘩啦一聲,帝君凰將桌子上的東西都掃到了地上。

連蕭安都勸自己放了她?!為什麼所有人都覺得,他該放了她?!

下午,帝君凰出去的時候。司機又變成了桑經。桑經的臉還腫着,他恭恭敬敬站在一邊:“少爺。”

桑經打開門,帝君凰看了一眼他臉上的傷,直接鑽進了車裏。桑經也上了車,開車離開。

帝君凰臉跟冰凍一般,桑經小心開口:“少夫人……”

“她的事,我現在不想知道。”帝君凰冷冷發話。

“……是。”桑經話憋在心間。卻也只能閉上了嘴。

到了晚上回家,桑經遲疑地問道:“少爺……”

“去我爸媽那裏。”帝君凰望着外面,不知道在看什麼。

晚班結束的時候,已經是十二點了,雲初夏揉着肩膀出來,準備和同事一起去公司宿舍,明天早上再回家。

當看到容華站在客服部門口時,雲初夏一愣,這大晚上的,他怎麼還在公司?

容華一身休閑裝地站在那裏,看到她時,安靜的眸子露出笑意。

“有人在等你哦,我們先走了。”同事也很有眼力見,呼啦啦就走了,一會兒就只剩下她和容華。

雲初夏走過來:“這麼晚了,你怎麼還在公司?”

容華笑了笑:“我也在加班啊。”

“你也在加班?”雲初夏驚詫道。

容華點頭:“嗯,我聽說你跟別人換了班,看快到十二點了,就過來看看。連上了十六個小時,很累吧?”

雲初夏只是覺得累,卻還是覺得不夠累:“還好。”

“要不要一起去吃個夜宵?”容華忽而提議道。

“這麼晚了,哪裏還有夜宵?外面的飯店都已經關門了吧。”

容華神秘一笑:“你想吃就有。想不想吃吧?”

她不想一個人待着,一個人待着又會胡思亂想,她點頭:“當然想吃。”

雲初夏沒想到,容華的公寓就在公司附近。後來,容華解釋說,公司的不少員工都在這個小區租房子,他只有周六日回家裏,平常都是住在公司。

容華的公寓雖是簡約但也乾淨整潔,雲初夏換了拖鞋進去,左右看着。

“隨便坐。”容華去給她倒水,她則扭頭四處看着,有書架,書架上有不少書,只大略掃了幾眼,就看到好幾本她看過的書在帝君凰的書房,她曾看到過,裏面的內容艱澀難懂,她看一會兒就能睡着。帝君凰曾取笑她說,要是他曾經的老師看到她這般,非要氣暈啊。

帝君凰……心頭又浮現難言的苦澀,她離開了那裏。

“你怎麼了?”容華忽而出現在她身旁,雲初夏掩去心中的痛楚,抬眸笑道:“我的夜宵呢?”

容華瞥見她某種的某些痛楚,陪着笑道:“等我幾分鐘。”

容華進去做飯,偶爾會看向外面一眼,見她端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如同雕塑。

雲初夏摩挲着手中的杯子,思緒卻漸漸飄遠。

等容華端着湯麵出來時,雲初夏已經歪到在沙發上睡著了。

他將湯麵放到一邊,蹲在了她面前。她一隻手枕着胳膊,一臉的倦容,但眉頭還是不時的輕蹙。

容華目光漸漸變得痴迷,他伸出手指慢慢摸上她的臉龐,手指微顫地沿着她的肌膚行走。一行淚順着她的眼角落下:“帝君凰……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容華手一顫抖,他慢慢收回了手,卻仍是痴痴望着她。

雲初夏醒來時,已經是早上八點了,她從床上爬起來,才發現這不是自己的房間,她在一個陌生的地方。她先意識地看看自己的衣服,衣服還是完好地穿在她身上。

這裏是……

回憶漸漸蘇醒。

容華的家。

容華說請她吃夜宵,結果她一不小心就睡著了。

雲初夏下了床,穿上鞋子,揉着眼睛出來,屋內空無一人,容華已經去上班了?

“你醒了?”身後忽然響起一個聲音,雲初夏嚇得心臟猛然一跳,腳步不穩,險些摔倒,被容華接住,“小心。”

雲初夏站穩,笑道:“我被你嚇了一跳。”

容華溫溫一笑:“洗手間有新的牙刷,洗漱完之後,一起吃早餐吧。”

雲初夏微微一愣,想起昨夜的事情,帶着歉意道:“昨天真的很抱歉了,我竟然睡著了,害你白忙了一場。”

“那一會兒就陪我一起吃吧,算是補償,如何?”

大早上就面對這麼貼心的暖男,雲初夏再心塞,也不好再拒絕容華。等她走進洗手間,看到擠好的牙膏和刷牙水,心中也湧出一股溫暖。

雲初夏看到鏡子裏的自己,頭髮亂糟糟的,眼圈也黑黑的,不禁吐了一口氣。

低頭間,腦海里忽而冒出一個念頭,他,在幹什麼?

她捏緊了手,以前沒了帝君凰的騷擾,她會覺得輕鬆,但現在,心中竟有空落落的感覺,一種寂寞無處言說。心口似是被人捏緊,一個人獨處時,這種窒息感便回爬上心頭。

雲初夏快速刷完牙,整理了整理自己,然後走到廚房看到容華正在做飯,她湊過來看着,有剛弄好的自治漢堡堡,還有麵條。雲初夏不禁嘆道:“你竟然有這麼好的廚藝,真是看不出來啊。”

“現在看到也不晚,來,端出去。”容華將製作好的,看上去很美味的漢堡堡端給她,雲初夏接了過來,端到了外面。

熱騰騰的面加上漢堡堡,雲初夏昨天一天沒吃東西的胃也被勾了起來,她嘗了一口,不禁說道:“嗯,好吃!你昨晚怎麼不叫醒我?讓我錯過這麼好的美味。”

“你昨天那麼累,吃了也未必覺得好吃。”容華將勺子遞給她,“我覺得你今天吃到正好。”

雲初夏又喝了口湯:“湯也正好,容先生,你真是上得了廚房出得了廳堂啊,前途不可限量。”

“你這是在誇獎我?”

“我有那麼沒事幹損你嗎?”

兩人相視而笑,容華道:“你是在給我面子吧?你老公一定也經常給你做飯吃。”

雲初夏神情一僵,笑容也漸漸消失,她攪了攪,低聲說:“他從來不給我做飯,我們家有阿姨。”

“對不起,我是不是說了不該說的話?”

雲初夏搖頭:“沒事。”隨後,她的話也少了,氛圍陷入沉默中。

雲初夏告別離開的時候,容華站在門口:“昨夜我看你太累了,所以就沒有叫醒你,如果你老公會有什麼誤會,我可以跟他解釋。”

“他不會誤會的。”雲初夏微微一笑,“謝謝你招待我,改天我請你吃飯。”

“說話算數?”

雲初夏點頭,二人作別。

雲初夏回到家時,正碰上桑經拎着電腦包和一個行李箱往下走。

她站在了樓下,看到桑經下來:“少夫人。”

她掃了一眼桑經手中的東西,桑經垂眸道:“是少爺讓我來拿的,少爺現在暫時回先生、太太那裏住了。”

意思是說,他搬走了,不準備回來了?

心尖又是驟然一疼,她的臉上卻還保持笑容,微點頭:“那你轉告他一聲,他既然打算分居了,不如痛痛快快像個男人一樣和我離婚,這個別墅是他的,我並不打算佔着,他若是同意離婚,我立刻搬出去。”

“你難道真看不出,這是少爺在跟你賭氣?”

雲初夏把包往身上背背:“我可沒時間跟他賭氣。日子過不下去了,想要離婚,都是他說的,他一個堂堂總裁,總不能連這點魄力都沒有,對妻子說的話就是個屁吧?”

雲初夏直接上了樓,桑經嘆了一聲。

這話要是跟少爺說了,少爺的鼻子一定會氣歪啊,架不住真要跟少夫人離婚啊。

雲初夏又換了一個新手機,然後,木彬彬聯繫了她。

兩個人許久不見,都有了些陌生。木彬彬熱絡地挽着她,臉色紅潤,笑容點點,看來她心情很好。

雲初夏捅了她一下:“吶,不生氣了?”

“要生你的氣,早就被你氣死了。”木彬彬點了點她的額頭,“你現在怎麼樣,和帝君凰還好嗎?”

雲初夏笑着點點頭,不想木彬彬再為她的事情擔心:“還是原來的樣子。你呢?”

木彬彬看着天空,彷彿又看到了雲明宇,幸福兜上心頭:“我也還好啦。”

“夏夏……”木彬彬一副有話要說的樣子。

“嗯?怎麼了?”

“你哥最近還好嗎?”木彬彬看着她,又不想表現出特別關心的樣子。

她哥……雲明宇……

自從那晚之後,她就沒有見過明宇哥,最近又和帝君凰鬧矛盾,讓她也一直沒有給雲明宇打電話私心裏說,如今,她不知道要和明宇哥說什麼。

提到帝君凰,他們就會吵架;說到現狀,只會讓明宇哥為她擔心着急。還有……她知道她讓明宇哥失望了,她不敢再面對他。也許,還有,她不想聽到雲明宇那些扎她心的話。

“你們還沒和好,還是又吵架了?”木彬彬緊張地問。

如今她和雲明宇在一起了,說不定以後他們就會結婚,而夏夏是她的好朋友,她不希望雲初夏與雲明宇的關係因為帝君凰而太僵,這樣,會讓她很難做。

帝君凰,為什麼他就是不肯跟夏夏離婚呢?他要是跟夏夏離了婚,大家都皆大歡喜啊,真是討厭的男人呢。

“最近工作有些忙,我就沒怎麼跟我哥聯繫,他還像以前一樣忙吧。你要是惦記我哥,直接去約他啊。”雲初夏道。

木彬彬以前聽到這話只會臉紅,現在聽到卻是甜蜜,她嬌嗔道:“亂說什麼呢。”

“誰亂說啊,你不是一直喜歡我哥嗎?”

木彬彬撲哧一聲笑了:“對,我是喜歡你哥。”

“你承認了,你終於承認了!”雲初夏指着她笑着說,“那還等什麼,快去表白,快去表白。”

“夏夏,其實……”木彬彬抿着唇,想把自己和雲明宇在一起的事情告訴雲初夏,可是想到雲明宇說過,他希望他們的關係暫時保密,他會在適當的時候將她介紹給別人,以他女朋友的身份。但是,木彬彬有時覺得她根本等不下去,她好想告訴別人,告訴所有人,她現在是雲明宇的女朋友。

雲初夏正等着木彬彬說話,一個聲音響起:“夏夏。”

她便看到了早晨才分手的容華:“容先生。”

容華推開車門下來,木彬彬直看着容華,一邊拽雲初夏的衣服,低聲問:“這是誰啊?真帥啊。”

“看樣子,你還是不大累,還來逛街。”容華打趣道。

“逛街對女人來說比睡眠更重要。”雲初夏笑着說,然後介紹道,“這是我朋友,木彬彬。彬彬,這是容先生,我們公司策劃部的副部長。”

“叫我容華就好。”容華平和道,木彬彬與他握握手。

容華將一串鑰匙遞給雲初夏:“你落在我那裏東西。”

“啊,是我的,謝謝。”雲初夏接過鑰匙。

“容先生是特意來還夏夏鑰匙的?”木彬彬聽出其中貌似有八卦,故意問道。

“算是吧。”容華答道。

木彬彬看了一眼雲初夏,滿是意味深長,讓雲初夏從後面擰了她一下。

然後,雲初夏動作太大,差點兒讓她喊出來,再一看她的神情,忽然晴轉多雲。

等她看到從旁邊的蛋糕店裏的人,她的臉色也晴轉多雲了。

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不是冤家,真是不聚頭啊。

早已晴轉大雪的帝君凰站在蛋糕店裏,看着正在外面和其他男人說說笑笑的雲初夏,那張臉已經形容不出來色兒了。

原來她也會這樣開心的笑,但對着他時,她從未這麼開心地笑過!

桑經拎着糕點站在帝君凰身後:“少爺……”

帝君凰卻一動不動,雙手插在口袋裏,只鎖着外面的人。

容華也轉了頭,當他看到帝君凰時,微微點了下頭。

兩個人目光相視,一個冷然,一個淡然。

“容先生,我們還有事,先走了。”雲初夏道,容華看她臉色不大好,應道:“路上小心些,有事可以給我打電話。”

雲初夏拉着木彬彬大步離開。

等帝君凰出來,容華主動走到他面前:“您好,帝先生,我是容華,之前多有誤會,還請見諒。貴夫人現在在盛騰上班,您請放心,我會照拂貴夫人,以彌補之前的愧疚。”

容華伸出手,笑容友好,帝君凰與他對視,隨後也慢慢伸出手:“多謝容先生的好意,但夏夏個性獨立,她一向不喜歡別人插手她的事情,容先生就不必特意照顧夏夏。何況,她去貴公司也不過是為了打發時間,若是旁人干涉得太多,她幹着不高興了,我也不會再讓她去了。”

容華臉上表情還是不變:“但我並不覺得是這樣,夏夏……您夫人工作認真,很有上進心,連客服部張都誇她能幹。帝先生應該給她多一些支持。”

夏夏!

帝君凰只覺得很刺耳,容華跟她現在很熟嗎?從剛才兩人有說有笑的樣子來看,兩人是無比熟稔的。池宏頁划。

“她是我夫人,我自然是比任何人都了解她的,這點就不牢容先生費心。”帝君凰收回手,神情冷淡。

“我還有事,先告辭了。”容華點頭,優雅地離開。

帝君凰看着容華開車離開,臉上的神情更是陰沉。

他才走了連三天都不到,她就開始勾搭別的男人?!

“你跟帝君凰吵架了?”木彬彬拉住疾步行走的雲初夏,問道。

“我和他哪天不吵架?”雲初夏甩開彬彬的手,背對着她站了一會兒,似是在平息情緒。

木彬彬望着自己的好友,心中忽然湧出一個猜測:“夏夏,你不是又對帝君凰……”

雲初夏深呼一口氣:“彬彬,別問我跟他的任何事,我什麼都不想說。”

木彬彬不再問了,而是說道:“你要不要去我家住幾天?”

但她說完,馬上就後悔了,如果明宇來了,怎麼辦?但她私心裏又希望,雲初夏能撞破她和雲明宇的關係,好像讓雲初夏知道,她和雲明宇的關係就有了一層保障似的。大約,是她還是不敢相信幸福會這麼突然的降臨,總有些患得患失的感覺,她多想整天都和雲明宇待在一起,但她也知道他很忙,她不敢輕易去打擾他。

而雲明宇身邊環繞的女孩兒比她優秀的太多,她真的好害怕雲明宇是一時興起與她在一起,害怕有的別女孩兒跟她來搶雲明宇。而雲明宇最寵愛雲初夏,幾乎到了言聽計從的地步,所以,若是初夏知道了她現在和雲明宇在一起了,初夏一定會站在自己的身邊……

雲初夏不知道木彬彬心中的小算盤,另外,她也不想給好友惹麻煩:“不用了,我沒事,你別擔心我。”

“可是……”

“真的沒事。”

木彬彬再一想帝君凰也不是吃素的人,只怕她前腳剛讓雲初夏住進來,他後腳就能找上來。她是租的房子,又不是買的房子,帝君凰只需要一點小手段,她就連住的地方也沒有了。所以,她不再說話。

人心易變,當雲初夏深刻體會到這四個字時,有些事情再也無法回到從前。

雲初夏與木彬彬作別,但她也不想回家,面對空無一人的房子,留給她的只有窒息。

正在她無聊瞎逛,看着周遭不斷有恩愛的小情侶或者一家三口,只更襯托她更加孤單之時,她猛然被人一拉,手腕都要被拽得脫臼,她一個“華麗麗”的轉身,就看見了一直一直一直陰魂不散的人。

帝君凰煞是危險地望着她,他們周圍,陽光炙熱,但此時流轉在二人身邊的只有讓人冷凍的氣流。

“為什麼那個叫容華的男人會給你送鑰匙?”帝君凰帶着一股子壓迫的氣勢。

樹影斑駁地落在他們的身上,聽着他的質問,雲初夏只是覺得可笑和心涼。

“我睡在他家了,鑰匙落在了他家,然後他給我送了過來。”雲初夏語氣依舊很平靜,“你要的解釋我解釋完了,我可以走了嗎?”

帝君凰身上的暴虐之氣驟增,他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就把她掐到跟前:“我才離開兩天,你就這麼急不可耐地找情人!給我戴綠帽子!”

她忍着痛,與他對視:“我做什麼,你不是都能忍受嗎?怎麼,我現在找了個男人,你就受不了了?你也可以去找女人啊,你不是從來不缺女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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