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就這麼難為你嗎?
帝君凰入睡前,接到簡晴的一則短訊:今天謝謝你,改日一定要請你搓一頓(笑臉)。
簡晴是他是在美國認識的華裔女子,兩個人萍水相逢,簡晴給了他不同於其他女子的感覺。所以簡晴提出互換電話號碼時,帝君凰也並未拒絕。但回國之後,兩人就沒了聯繫。應該說簡晴曾經聯繫過他,在那次,他和雲初夏在車上“爭吵”時,被他掛斷之後,簡晴就沒有再聯繫他。
帝君凰將手機丟在一邊,一個人躺在床上,有些無聊,有些寂寞。他這是過得什麼日子?有老婆不能碰。不能摸……娶個老婆,不就是為了讓自己不孤單,總有個人陪在自己身邊嗎?
帝君凰頗是煩躁地翻了一個身,爾後蹭地起來,赤腳走了出去,他來到雲初夏的門前。他知道她每夜都會鎖門,可這門於他也是有像沒有,只因為有着“協議”,所以他才一直當“君子”。系歲土扛。
帝君凰開門進去,屋子裏也黑漆漆的,然後他關上門走了進去。
雲初夏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感覺有人從後面輕輕抱住了她。即使動作很輕。她還是感覺到了,大概是她今夜睡眠比較淺。
她睜開朦朧的眼轉了身來,糯糯叫了一聲:“帝君凰……”
帝君凰看着懷裏的她,淺淡一笑:“你怎麼知道是我?”
他真切的聲音傳來,讓她頭腦漸漸清晰,方才的一剎那,她彷彿又回到了從前。
有時,他半夜才回來,她那時已經睡得天昏地暗,只聞着熟悉的味道滾進他懷中。抱着他繼續睡。有時候會聽到他一聲嘆息,或者讓她鬆鬆手,她不放。他也就不再說。
她再一次有了清醒的認識,眼前的這個人才是帝君凰,而從前的那個……不過是幻影。
她伸手想要開燈,卻被他拉了回來,黑夜中的聲音顯得有些虛無:“我不想一個人睡覺。”
“我只抱着你睡,不會亂動。”他一手搭在她的腰上,然後就閉上了眼,果然沒有再亂動。
許是在黑夜裏的緣故,許是他們現在關係不像從前一般劍拔弩張,雲初夏這次沒有再撥開他的手。她在黑暗中看着他,即使什麼都看見,她也睜着一雙眼睛望着他,什麼也沒想,什麼也都在想。
今生,再今生,可那些記憶卻不能隨着重生灰飛煙滅。
帝君凰也緩緩睜開眼,他知道她在看他。
夜晚是一切曖昧的滋生,更是慾望的破土。
“幹什麼一直盯着我看?”他靠近,低聲問道,她就索性閉了眼。
他若水滴一般吻在她唇上,隨後離開,雲初夏再次睜開了眼,兩人相望,當他壓到她身上時,身下抵着她,聲音中帶着幾分暗啞:“夏夏……”
“你說過不會動我。“她不動地說道。
帝君凰附在她耳旁:“男人的話在這時候都是相反的,老婆,你不知道嗎?”
他吻上她柔軟的唇瓣,緩緩慢慢的品嘗,手也伸進她的衣內,手指順着她的肌膚遊走。
“剛才我讓你出去才是對的。”她伸手推他,卻被他壓在床上,他輕笑:“你不會後悔么?”
“不會。”
聽到她肯定又堅定的回答,他臉色漸沉,索性將她兩隻亂動的手都壓在床上。
“你幹什麼!”
“親你。”
他的吻再次變得霸道起來,讓她躲無可躲,直到兩個人都氣喘吁吁,騰騰熱氣圍繞着兩個人的身體肆意蔓延。他貼着她的額頭:“說一句,我不想讓你走,我就不再動你。”
他的手沿着她的臉頰行走:“對我說這樣一句話,就這麼難為你嗎?”
黑夜中,兩人都是無聲。
帝君凰的熱情也頓時消失,心中升起了疲憊,他一次次把心放到她面前,她卻永遠視而不見,再是強大的人,也有疲憊的時候。
他起身,想要離開,至少今夜,不想再這樣自討沒趣。
一隻纖白的手抓住了他的胳膊,帝君凰身子就撐在她上面,他低頭望着她,他感覺到她的手緊緊攥着他的手臂,還帶着些顫抖。
他再次覆在她身上,卻似狂風暴雨一樣吻着她,一番洗禮后,他卻沒有再繼續,將她緊緊抱進懷中,生怕弄碎了她好不容易才伸出來的手,他平靜着呼吸:“我不動你,我說話算數,睡吧,明天還要工作。”
兩人這樣彼此靠近着,帝君凰的心情可謂是跌宕起伏,他輕聲道:“雲初夏,你知不知道,你就是折磨我的妖精,你隨意一句話都可以左右我的心情。愛上你這樣的女人,你說,是我的幸運,還是不幸?”
她閉上眼睛裝睡。
她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她明明應該拒他於千里,卻在他要離開時,拉住了他。
雲初夏,你究竟想要的是什麼?
帝君凰清晨醒來的時候,她已經不在床上了。他坐了起來,外面天氣很好,他看着凌亂的床,想起昨夜的一幕,不禁露出笑容。
唉,他多麼希望醒來的時候,能看到她深情地注視着自己。
不過,昨夜已經好多了,至少他要離開時,她並不想他離開。吻她時,她也沒有那麼大的抗拒了。
他能讓她伸出一隻手來,就能讓她伸出一雙手來。
帝君凰出來后,阿姨說雲初夏正在水邊餵魚。
水裏終是放養了一些魚,卻也不是錦鯉,也不是別的觀賞魚,最先是阿姨從市場買回來的活鯉魚,因為沒有被吃掉而撿回一條小命,被她放進了水裏。時間一長,也就沒人再想撈出它來吃了。後來阿姨又放進幾條金魚、小烏龜……原本寂靜的池子也喧鬧了起來。
雲初夏放進一些魚食,大大小小的魚都遊了過來,挨挨擠擠,也甚是熱鬧。
忽然有人從她手裏抓過了魚食撒了過去,帝君凰站在她身邊:“醒了怎麼也不叫醒我?”
“看你睡得香。”
“不忍心叫醒我嗎?”帝君凰又從後面抱住她,“夏夏,你現在這樣坦白,我很喜歡。”
她卻不喜歡,一點……也不喜歡……這樣的自己。
帝君凰忽然將魚食都投進了水池裏,雲初夏一驚,扭頭驚喊道:“你幹嗎呢?”
“給它們發紅包。”帝君凰笑得燦爛。
“……”
雲初夏拿着容華的傘,在策劃部略微遲疑要不要進去。
“你找誰?”有人過來問道。
“我找容副部長,他在嗎?”雲初夏問道。
“在,裏面的那個辦公室就是容副部長的。”
“謝謝。”雲初夏走了進去,門半開着,她敲了敲門。
“進來。”容華抬頭,看到是她,目光微微一定。
她走進來,將傘遞給他:“昨天謝謝你。”
容華接了過來:“不客氣。”
雲初夏微笑一下,離開。
容華望着傘發獃。
人們常說,上帝為你關了一扇門的同時,也會打開一扇門,但沒有人說,打開的那扇門風景是什麼樣的。可能是陽光燦爛,也可能更是雷雨交加。生命的運轉總是帶着這樣一些奇迹,讓你最意外的時候遇到它。
馬小慶表示,上帝給她送來一個母夜叉兒媳,就算打地洞,她也要刨出另一扇門來。
馬小慶與閨蜜金枝正在逛街的時候,路過一家婚紗店,金枝扭頭往裏瞥了一眼,然後又湊了過去,沖馬小慶招手:“小慶,你快過來看看。”
“怎麼了?”馬小慶湊過去,金枝指着正在為一個新娘擺弄婚紗的女子說,“那女孩兒我感覺好面熟啊,你見過嗎?”
當馬小慶看到那女子的長相時,也不禁多看了兩眼:“她不是那天幫我擋水的女孩子嗎?金枝兒,你還記得嗎?”
“啊啊啊,是她,對,是她,我說怎麼看着這麼眼熟呢。”金枝說道。
就在這時,那個女孩兒通過玻璃也看到了她們,金枝與馬小慶立刻感到不好意思了,女孩兒沖她們溫柔笑笑,又點點頭。隨後,金枝拉着馬小慶走進了婚紗店,一邊看看婚紗,一邊看着女孩兒為新娘裝飾,還有工作人員給她們倒了水,讓她們在旁邊坐坐,等等店長。
“還是店長,真了不得啊。”金枝誇讚道,“我覺得女孩子就應該做這樣的工作,高雅又有范兒,哪裏像你那個兒媳,竟然跑去做快遞,那是一個懂得自我愛惜的女孩子應該做得工作嗎?又臟又累……還被人爆出那樣的事情來,我也為她丟臉。同樣是女孩子,怎麼會有這麼大的區別呢?”
金枝刀刀插在馬小慶的心口,一看馬小慶臉色又不好起來,又連忙勸道:“哎呀,家家都有本難念的書,不是什麼都十全十美的,你別總是什麼都想要,那也是不可能的。兒孫自有兒孫福。”
等女孩兒稍微有了空閑,她走了過來,馬小慶和金枝也站了起來,金枝道:“我們沒打擾你工作吧?”
“沒有,沒有,快請坐。”女孩兒又招呼她們坐下。
“上次的事情,我還很抱歉呢。”馬小慶道。
“阿姨,那件事,您就不要放在心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