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第十二章

「加派人手循線找尋閻世子的蹤跡,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是……」龍三話尾未收,神情突然驟變,竄至厲景陽身前的同時大喊,「皇上小心!」

厲景陽一驚,也察覺御書房裏詭異的景象,御案上的奏摺被風掀落在地,裝飾的垂紗劇烈飄飛着,室內突然生風是怎麼回事?這種爆升的威壓,幾乎要將人給壓趴在地上。

厲景陽被壓在龍椅上無法動彈,龍三想喊侍衛護駕,也發現喊不出口。

就在龍三臉色慘白、幾乎被壓彎了腰跪在地上時,御書房內凌空出現一隻白虎……幼崽?

「聖獸白虎王!」厲景陽失聲喊道,能御風騰空,額上有王字印記,還有那出場的氣勢,不是聖獸白虎王是什麼?

原來,聖獸白虎王竟是真的存在!他還以為那隻不過是聖祖皇帝為了讓義軍更符合天命所歸造出來的流言呢!可為何是只幼崽?莫非是聖獸白虎王的後代嗎?

隨着厲景陽出聲,迫人的氣勢一收,龍三差點跌在地上。

小白鄙夷的掃了兩人一眼,雖然這個皇帝不錯,但是比起開國的那個厲小子差的可不只是一點半點,算了,出場震懾他們一下就夠了,它還趕着回去接主人下山,可沒時間浪費。

小白慢慢降落在桌上,直接將布囊連同閻向恆的玉佩丟下,再睨了厲景陽一眼,抬起前爪將東西往他的方向推了推。

厲景陽定眼一看,驚呼,「這是恆兒的玉佩!」顧不得驚奇,抓過玉佩確認無誤,在小白的示意下解開布囊,掏出了裏頭的東西,先是迫不及待的拆信,沒注意到還有幾個玉瓶,等到看完信,再看那幾個玉瓶,說不激動連傻子都不信。

閻向恆在信里只提到自己遇襲身受重傷,逃進深山遇聖獸白虎王得其相助,賜仙丹療傷,傷勢已經痊癒,並為聖上和父王求得仙丹,因時間緊迫,求聖獸親送,然後就是解釋仙丹的藥性和用法用量,再三叮嚀不可多食,否則恐爆體身亡,並請求若父王服藥后無恙,給他回個信,好讓他安心,最後提及相護的侍衛侍從以及虎衛若還活着,請將那剩餘的四分之三回春丹和進水中,讓他們服下,雖藥效會稍微不足,但該能脫離險境,恢復速度較快。

閻向恆在信中完全沒有提到有關宋清婉的任何訊息。

「沒想到向恆竟有此奇遇。」厲景陽感嘆。不僅有聖獸相助,還求得仙丹,不過還算他沒白疼那小子,知道給舅舅也討了一份。

小白有些不耐煩的用爪子拍了拍桌子,不是說性命垂危嗎?而且它在趕時間,好嗎!

「是了,先救人要緊!」厲景陽回過神,神奇的竟是懂了小白的意思,立即吩咐下去。

御輦備好,小白率先飛了上去,不客氣的佔了皇帝的位子。

待厲景陽上了御輦,也不敢驅趕它,這不是掛了聖獸之名的普通白虎,是真正有神通的聖獸白虎王,所以他認分的坐在旁邊屬於貼身內侍的位子,至於那位公公,只能在外頭步行了。

小白抬眼瞅了瞅他,這才覺得稍微滿意了一點。

鎮南王府離皇宮並不遠,御駕很快便抵達,又是一番迎駕,一群人見到御風凌空的聖獸,皆是一陣驚詫敬畏興奮,鎮南王繼妃顧氏甚至白眼一翻暈了。

厲景陽眼底冷芒一閃而過,對於顧氏那有別於他人的恐懼,心下有了猜想,不過眼下重要的是先解了鎮南王的毒,其餘的……有得是時間處置。

有了聖獸親送,再加上聖獸所展現非凡神通的前提下,沒有人懷疑仙丹的真假,內侍這回倒是非常期待試藥,可惜沒有多餘的丹藥可以浪費,也捨不得浪費。再說,當著聖獸的面試藥,那可是自找死路,就連身為皇帝的厲景陽都不敢這麼做。

褚神醫遵從用藥指示,萬分慎重的用薄刃切下四分之一的解毒丹喂鎮南王服下,不到十息的時間,眼前的景象讓在場所有人都震驚得瞠大了眼。

只見鎮南王身上冒出許多又腥又臭的黑汗,下一瞬間,所有人退避三舍,就連對研究醫藥非常執着的褚神醫都只比其它人多堅持五息不到,也跟着退了。

一刻鐘后,房裏突然傳來鎮南王閻冠文的怒吼,「該死的,這是怎麼回事?!」

「看來朕的鎮南王無恙了。」厲景陽終於放下心來,語氣輕鬆甚至還帶着笑意。「來人!還不進去伺候鎮南王梳洗。」

之後,花費了將近一個時辰,閻冠文才終於洗刷乾淨,眾人轉移陣地,來到王府的外書房。

厲景陽將閻向恆的信遞給閻冠文,閻冠文看過之後,也是一陣感嘆,褚神醫則拿着四分之三的回春丹去救那幾個重傷的護衛。

「這應該是聖獸白虎王的後代吧。」閻冠文眼神發光的看着坐在桌上的小白。

「嗯,天賦神通是一樣的,根據記載,靈獸都是利用血脈傳承,所以這應該就是聖獸白虎王的後代無疑。」厲景陽點頭,望向閻冠文瘦削了許多的模樣,沉重地開口,「關於這次的事,你自己心裏可有底?」

「我中毒,恆兒被截殺,此事怕是預謀已久,我身邊有對方的人,不管是安插的釘子,還是被收買,這人得先揪出來。」閻冠文語氣淡漠,神態也鎮定得好像在說別人的事一般。「全祿。」

「奴才在。」全祿恭恭敬敬的上前跪地。「王爺,除了奴才之外,當天有機會碰到那個食盒或其中那盤冰心蘭糕點的,奴才都派人將他們看押起來,這是兩次審問的結果,請王爺過目。」說完,他雙手高高捧起一迭口供紀錄。

「拿過來。還不起來,都一把年紀了,還跪着幹麼。」閻冠文對全祿揮揮手。

這奴才跟着他三十幾年了,他們可以說是打小一起長大的,懷疑誰都不可能懷疑全祿。

「謝王爺。」全祿眼角濕潤,連忙爬了起來,將供紙遞到他手中。

自從知道王爺中的毒連褚神醫也無能為力時,他就打算好了,等審出了結果,抓到了兇手,揪出幕後主使后交給皇上處置,他就要陪着王爺去了,到地下他還要繼續伺候王爺,沒想到這世間真的有奇迹,聖獸不僅救了遇難的世子,還送來了仙丹解了王爺的毒,他真的、真的……太高興了!

「沒用的東西,哭什麼,不都已經沒事了嗎?」閻冠文抬腳輕輕踢了一下全祿。

「呵呵……奴才是開心……開心……」全祿紅着眼,趕緊抹了抹眼睛,不敢讓眼淚掉下來,皇上在呢,這是大不敬。

「就你們主僕情深。」厲景陽嘀咕。

「皇上,奴才對您忠心耿耿的。」在一旁伺候的全壽趕緊表示忠心,他是皇帝的貼身內侍,亦是總管太監。

全壽和全祿、全福是同期進宮,三個人湊成了福祿壽,入宮不到三個月,全祿巧合救了當時和老鎮南王一起入宮面聖,卻在御花圔落水的鎮南王,當時鎮南王仍是世子,便向皇上討了全祿冋鎮南王府,成了世子的貼身大太監,可以說一步登天。他和全福後來之所以能在宮裏好好的活下來,其中全祿的關照之情佔了大半。

畢竟當時他們都只是剛入宮,沒有根基,最底層的小太監,宮裏哪一天不死個一兩個呢!全福後來是伺候皇太后的,待皇太后薨了,皇上依照皇太后的遺願,讓全福出宮榮養。

「哈哈!你們三個福祿壽都是好的,朕知道。」

閻冠文笑了笑,翻看手上的供狀,表情也沒什麼變化,似乎早有預料般,看完便順手交給皇上,笑道:「牙齒咬得真緊,撬不開呢。」

「最有嫌疑的就是顧氏了。」厲景陽眼眸微眯,透着幾分危險意味。「一看到聖獸出現她就嚇暈了,此後應該會消停,只是目前沒有確切的證據,沒辦法……」

「她一個內宅婦人,哪來的門路拿到「虛無」這種奇毒?又哪來的人手安排遠在千里之外的截殺行動?無非是動用了家族的力量,眼下世家關係盤根錯節,牽牽扯扯的都有親戚關係,顧氏也是有幾個疼愛她、手裏還掌權的長輩。」閻冠文又豈會聽不出皇上語氣中的無奈,若無證據確鑿,那些千年世家大族恐怕難以心服,到時候又是麻煩,所以他和皇上都知道,暫時只能這樣了。

「這些世家,果真是盛世毒瘤!」厲景陽惱恨。「我可不相信這是顧氏的主意,她最多只會向恆兒下手,你死了她一點好處也沒有。我已經讓龍衛全力去查了,總要查出一個首尾!將你們父子倆都弄死,他們能得到什麼好處?目的又是什麼?難道他們想把手伸到西南?圖的是兵權還是關防,你覺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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貧家王妃有財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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