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②①章

第②①章

丹雲道:“姑娘沒有對奴婢說什麼,只是拿回了葯,說是城西的養生堂開的。”

趙彥清道:“客人走了嗎?走了讓憐雁過來。”頓了頓,又放下了筆道:“算了,我過去看看吧。”

丹雲不敢多言,忙上前給趙彥清開了門。

趙彥清到憐雁屋子的時候,五姨娘前腳剛走。憐雁正要去書房,踏出門檻就碰上了前來的趙彥清。

憐雁一愣,瞥了眼跟在趙彥清身後的丹雲,挑了挑眉,將趙彥清迎了進來,爾後關上了門,沒叫丹雲進來。

趙彥清開口問道:“聽下人說你在喝葯,身子不舒服嗎?怎麼都不跟我說聲?我也好去請個太醫來,怎麼能隨便就在市井裏的醫館看大夫?”

憐雁驚了驚,“丹雲這麼跟你說的?”

趙彥清蹙眉道:“要不是她告訴我,你是不是還打算瞞着?”

憐雁卻想到了別的,丹雲沒有跟趙彥清說她在喝墮胎藥?丹雲問了雯月她的月事,憐雁是看到的,也問了雯月了,後來丹雲去了正房,憐雁也看在眼裏,她還想着,拖上沈媽媽更好,一箭雙鵰,以污衊的罪名將兩人都趕出府來得更清凈,可沒想到,丹雲最後居然什麼都沒做,只是同趙彥清說她身子不舒服?

難道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丹雲問雯月自己的月事只是關心她?去正房也沒有找沈媽媽?

憐雁並不信這個。她看得出來,起初丹雲明明是起了心思的,只是不知道最後為何放棄了。

可惜了,這回算是白費勁了。

“憐雁!我跟你說話呢,走什麼神!”趙彥清沉聲道,面色不豫。

憐雁這才回了神,歉意地一笑,解釋道:“那葯不是我自己喝的,我身子挺好,不用擔心。”

趙彥清一驚,但也鬆了口氣,問道:“不是你的?那是給誰的?怎麼弄得這麼神神秘秘的?”

憐雁知道瞞不過他,也沒打算瞞,如實道:“是五姨娘的墮胎藥,她有孕了,沒敢伸張,讓我幫忙從府外拿了葯進來。我怕太多人知道容易敗露,所以丹雲雯月她們那兒都沒說。”

告知了趙彥清,萬一以後老夫人得知了,她也不至於被牽連着,好歹有了個靠山不是?

對於三房的事,趙彥清並不怎麼上心,只略微驚了驚,爾後就責備起憐雁來,“要你去摻和三房的事作什麼?要是被娘知道是你給的墮胎藥,你要怎麼辦?”

憐雁自知理虧,心虛道:“我也是瞧着她可憐……再說平日裏她待我也親厚,總不能這麼不管,現在老夫人也不知道,就瞞着唄……”說著悄悄瞥了趙彥清一眼,“要是真知道了,不還有你嘛……”末了已帶了几絲嬌嗔。

趙彥清原本並沒有多少氣,只是想告誡她幾句,莫要總把旁人的事兒往自己身上攬,這會兒就更沉不住臉了,抬手揉了揉她的臉,無奈道:“下回別這樣了,好歹先跟我說聲。”

憐雁抿嘴笑了,“嗯,我會的。”

憐雁的笑顏總能讓趙彥清心底一動,眼色迷離了幾分,拉過她低頭吻了下去。

憐雁嚇了一跳,剛才還好好說話呢?忙拿手抵着他的肩膀,皺眉道:“這天都沒黑……”想到趙彥清在白日裏胡來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又改口道:“馬上要用晚膳了!”

趙彥清來意了就不會管那麼多,他也不指望憐雁能主動親近他,最多就是配合配合,當下就將攔着她腰身的手臂一緊,較小的人兒就已貼到了懷裏。

憐雁有些疼,悶哼一聲,趙彥清腦子就閃過一個念頭:這麼細又軟的腰,可別箍斷了。這麼想着就放輕了力道,輕輕一托,憐雁的雙腳就離了地面。

她驚呼一聲,怕摔着,忙摟了趙彥清的脖子,叫道:“侯爺!”

趙彥清含糊地應了聲,吻着憐雁脖頸,伸手將炕桌推開,就將憐雁放倒在榻上。

到了用晚膳的時候,憐雁還覺得身子是酸軟的。她也習慣了,每回趙彥清都是精力旺盛,往往見她實在是滿臉疲色要昏昏欲睡了,才勉強停下來,有時候興緻猶在,還會非要拉着她手來一回,那時候憐雁總是連雙耳都是通紅的,死死埋着頭不肯抬起來。

雯月和丹雲擺好膳食后,本想如往常一般站在一邊隨侍,憐雁卻揮揮手道:“退下吧。”

趙彥清詫異地抬眸看了她一眼,在兩人退下后,對憐雁道:“不會是因為她們告訴我那葯,你惱了吧?”也是,若真是陪嫁來的丫鬟,怎麼可能把這些事情告訴他?就像以前陶氏身邊的陪嫁大丫鬟,從來都是看陶氏的眼色行事的。

趙彥清想着,要是她真的不高興,就從府外讓她自己挑幾個可信的人進來好了。

憐雁確實不太痛快,讓丹雲站在跟前往趙彥清這兒獻殷勤,她就覺得眼睛疼,索性眼不見為凈。只是這些同趙彥清卻不好說,別說她沒什麼證據來說明丹雲心術不正,就是她那歪歪曲曲的心思趙彥清也未必能理解,說不定還會覺得她心思太多,她可不會為了往一丫頭身上潑點髒水而壞了自己在趙彥清眼裏的形象。

說來說去,女人之間的明爭暗鬥,在男人眼裏都是登不上枱面的。

憐雁搖搖頭,“她們本就是府上的人,又不是我帶來的,告訴你有什麼好奇怪的。”

“那你惱什麼?”

憐雁抬眸看他,“我哪有?”

趙彥清輕哼一聲,“我還看不出來你高不高興?”憐雁一般不會把心情明顯地放在臉上,心裏不痛快的時候,不會蹬着你,只是淡淡地看着,眼角微挑,表情清冷,就像剛才揮手讓丹雲和雯月退下時那樣。

憐雁不吭聲,坐下來自己扒飯吃。

趙彥清輕嘆一聲,“你要是真的不喜歡她們,換了也行。”

“按規矩我連配個丫鬟都不行,還把人換下來?旁人要怎麼看?”

趙彥清想着要不要他開口把人換下,可他一個大男人去換兩個丫鬟,看着就彆扭,有腦子的人也一看就知道這是憐雁的意思了,想了想,還是道:“那就別理她們。”

“成日裏想着往你身邊湊,我能不理嗎?”憐雁低聲道。

“她們什麼時候往我身邊……”趙彥清皺了眉,但很快想到,好像是這樣,每回他下衙回來到書房,其中那個叫丹什麼的丫鬟會來服侍,好像次次都是她,還總和自己搭話來着。

頓了頓,趙彥清改口道:“下回再來我趕了就是了。”女人就是麻煩,連這麼點小事,都會計較着。

不過也奇怪,見憐雁這麼計較,他倒是心情挺舒暢。

見趙彥清這麼說,憐雁也就不好再說什麼了,忽然想到自己的月事又推遲了,雖然知道一直在喝着避子葯不會有孕,但還是問道:“侯爺,要是這回是我有孕了,怎麼辦?”

趙彥清夾着菜吃,也沒看她,理所當然道:“生下來啊。”

“那萬一老夫人不讓呢?”

“我膝下子嗣少,娘肯定讓生的。”

“那我呢?”憐雁又問,“留子去母還是把我打發到莊子上去?”

趙彥清終於抬頭看她,不悅道:“你滿腦子胡想些什麼呢!”

“這哪是胡想?這叫未雨綢繆,像五姨娘這樣,要是被發現了,我估計她連莊子上都去不了,直接沒命活了。”

“三房和我這能一樣嗎?”

“那要是我有孕了會怎樣啊?”

趙彥清輕嘆道:“不會怎樣,要是你有孕了,肯定能順順利利生下來,最多侯府被外人評頭論足一陣,也不是什麼大事。再說,現在早過了頭一年的熱孝,等你生下來,孝期都快滿了,沒什麼的。”

憐雁聽他這麼說,心裏就舒服許多了,好歹自己在趙彥清這兒還算有點分量不是?

*

很快入了五月,潛生的生辰就到了,這回他沒和憐雁一起過,自從縣試之後,他在府外就多了不少友人,讀書之餘就會出去和他們聚一聚。這回生辰,他也是在府外過的。

因為潛生現在只能算是從府里脫了奴籍的家生子,因此那些友人也多是參加科舉的平民子弟,都是十三四歲的年紀,雖然潛生縣試的成績很好,但也只是一個縣試,不可能憑着縣試而走入勛貴子弟的圈子的。

潛生總是出府和友人相聚喝酒出遊之類,憐雁也沒攔他,雖說現在潛生年齡還小了些,但這個年齡的勛貴子弟也差不多要跟着父輩去參加各種酒席了,待人處事的本事只能靠這樣練達,憐雁不可能總把潛生護在羽翼下。

只是偶爾憐雁會疑惑,潛生的銀子夠不夠用?她並不知趙彥清私下裏給了潛生不少銀票。但見潛生不曾開口問她拿銀子,憐雁也就沒深究,估計和一些平民孩子在一起花不了多少銀兩。

潛生畢竟是皇長孫,雖說過了一段苦日子,但一旦有銀子了,花起來難免會大手大腳,趙彥清又不會去限制他,因此憐雁並不知潛生在外頭其實還是挺奢侈的,但好在潛生還算會識人,不曾交來一群酒肉朋友,那些友人都是科舉出生,還是有些才能的。

這日生辰宴,潛生就選了個不錯的酒樓,請了一群友人,一邊喝酒一邊天南地北地談論,倒也歡樂。

其中一人出去如廁,不小心撞上了一人,因着三分醉,不知怎的就鬧了起來。

外面響動有些大,驚動了屋裏的潛生和其他人,潛生出去瞧瞧,看到爭執的另一方,驀地臉色一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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寵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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