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第 123 章

123、第 123 章

還沒等耿天想清楚到底包還是不包,三天後,坐着專車趕到雙鴨屯的胡岳陽在藏紅花地找到了耿天,豐收的喜悅讓耿天臉上堆滿了笑容。

“天兒,出來一下。”

陪在胡岳陽身邊的耿順大聲吆喝了一聲,聽到喊聲的耿天掛着滿臉笑容小心翼翼的走出花地,笑呵呵的跟胡岳陽揮揮手。

“二哥,你咋來了。”

呵呵一笑的胡岳陽沒有急着說出來意而是圍着花地轉了半天,“不錯啊,今年大炮又樂屁了吧。”

胡岳陽的打趣惹的邱大炮哈哈哈一陣大笑,一年至少來雙鴨屯兩趟的邱大炮得意,是真得意,一個藏紅花一個稻田蟹讓邱大炮賺個盆滿缽滿。

事業順,心情好的邱大炮這兩年連肚子都又圓了一圈,拍着自己的大肚皮,逗趣的邱大炮還舉起手作了個揖,“誇獎誇獎。”

邱大炮的逗趣惹來陣陣笑聲,笑過鬧過,跟邱大炮耿順打聲招呼的耿天陪着胡岳陽離開,漫步在山林中,清新的空氣洗滌着疲憊的心。

緊繃的心緩緩鬆弛,背着手慢悠悠的走在耿天身邊,瞄了一眼耿天,放棄組織語言的胡岳陽隨着耿天的腳步回到了四合院。

面對面的坐在一起,一路沉默的胡岳陽讓耿天知道這是有事了,幾年的相交,胡岳陽的維護耿天看在眼裏也記在心底,尤其是顧偉也點名,胡岳陽除非是退休,否則的話不會離開f縣。

這讓耿天竊喜的同時也着實鬆了一口氣,哪怕再天真,做熟不做生的道理耿天還是明白,能力範圍內,耿天不介意像胡岳陽伸出手。

滿滿的熱水放在胡岳陽面前,重新坐下的耿天帶笑的雙眼有着淡淡的關心,“二哥,你來是有事吧。”

本來還想着怎麼打開局面的胡岳陽被耿天這麼一問,失笑的搖頭,坦然的點點頭,“天兒,你對張家窩子水庫怎麼看。”

胡岳陽的話音一起,耿天的心就沉了一下,隨即心底翻滾着淡淡的不願,抿了下雙唇的耿天沉默了半響,想了又想,才抬起眼帘,“二哥,你是代表縣裏還是代表自己。”

試探性的詢問把胡岳陽逗樂了,伸出大手在耿天額頭敲了一下,“死小子,跟二哥玩心眼,咱這麼說,不能說代表誰,一半一半吧。”

胡岳陽的回答讓耿天皺起了眉頭,認真的坐直身體回視胡岳陽,“二哥,你要是代表縣裏,哪咱就公事公辦,好好談一下,說實話,七哥也跟俺說這事了,不否認,張家窩子確實對雙鴨屯很重要,按照本意,山俺想要,可地不想要,那地是不錯,可那價格也太高了,你滿f縣問問,哪有那個價格,那純屬坑人。”

耿天這話確實不假,滿f縣就是最好的村熟地的價格也才□□十,可那一下子就干到一百好幾,地的面積不小,價格還好,耿天確實承受不起,一個食品加工廠,把耿天掏個底朝上。

耿天的話讓胡岳陽微微皺起眉頭,“天兒,價格問題,我也詢問過,咱們縣確實沒有那個價,可你要知道,價格是不低,可山是白送的,七十年的山地,水庫也是白送的,這樣均攤下來,價格不高了。”

忍不住想要翻了個白銀的耿天咧了下嘴,“二哥,你說俺要水庫幹啥?去年那場大雨不是教訓,那可是下游,真要是遇見個大災,別說一百來晌地,就是張家窩子都危險。”

額了一下的胡岳陽一下子想起去年的水災,而張家窩子之所以整片地承包出去,就是因為去年大水遭災了,想到這裏,胡岳陽也為難了。

可張家窩子是市裡硬劃到f縣的,行政歸屬的第一天張家窩子老少爺們就找到了縣裏,讓縣裏給出個主意,尤其讓人為難的是,張家窩子有三戶烈士遺屬,這一次是三個烈士遺屬帶頭,胡岳陽不得不接手。

沉吟了一下,再次看向耿天的胡岳陽收起臉上的輕鬆,認真看向耿天,“天娃,地的價格下來,是不是你就承包。”

胡岳陽的話讓耿天瞬間的瞪大了雙眼,“二哥,俺啥時候說包了,俺只是說哪地價格高,俺可沒說啊。”

焦急的耿天讓胡岳陽哈哈哈一笑,笑過後,嘆了一口氣的胡岳陽彎下腰,雙手手肘放在了膝蓋上,“天兒,張家窩子人求的是整體承包,你說說咱們縣除了你還有誰能拿出這麼大一筆錢,包下整片地。”

帶着嘆息的話語讓耿天越發的急切,“可那也不能推給俺啊,別說俺現在沒錢,就是有錢,你說那片地咋整,誰有功夫去種?俺不能包在手裏在承包出去吧,再說了,那地方離張家窩子也不近乎,沒人承包,俺不能砸手裏吧,再說,那地方雖然走山路離雙鴨屯不遠,可沒路啊,真想過去還要走山路,不行,二哥這事絕對不行。”

越說越覺得不妥的耿天把個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似的,而這一切胡岳陽何嘗不知,可整個f縣除了耿天已經找不出第二個能夠承包的,那麼一大片地,不能任由它荒廢着。

端着水杯起身,在院子裏來迴轉悠了好久的胡岳陽突然想到什麼似的停下腳步,“要是縣裏出修路的錢,耿天,你包不包。”

胡岳陽一臉的認真把耿天氣樂了,這不是強迫中獎嗎,來個脾氣的耿天呼的一下起身,“縣裏修路,修一條雙鴨屯、爪子山到張家窩子的路,俺就包,不過這個價格不行,必須壓到八十。”

一下子壓下五十的承包費讓胡岳陽再次皺起了眉頭,沉吟了半響,擺擺手,“這個先不說,我去跟張家窩子談,只要縣裏修路你就承包是吧。”

心裏有些窩火的耿天重重點點頭,“對,但是價格必須壓下來。”

呵呵一笑的拍了拍耿天的肩膀,“行,等信吧。”

說完,放下水杯的胡岳陽起身離開,留下滿肚子憋屈的耿天呼哧呼哧喘着粗氣,好不容易等到下午顧偉回到雙鴨屯,還沒消氣的耿天拉着顧偉噼里啪啦的把胡岳陽的來訪說了一遍。

滿臉無奈的顧偉看着被胡岳陽算計了的耿天,無奈的揉了揉耿天的額頭,“你個傻子,你以為縣裏能出這筆錢啊,人家張家窩子出了個能人,人家要給張家窩子修路,還要給鎮裏建學校。”

一段話頓時讓耿天炸廟了,“他胡岳陽這不是騙人嗎?合著好事全是縣裏的,破爛全塞到雙鴨屯了,不行,絕對不行,別說八十,五十俺都不包。”

徹底火大的耿天氣的就要去縣裏找胡岳陽,被哭笑不得的顧偉一把摟了回來,衝著聽到喊聲趕來的耿二生笑着搖搖頭,直接把耿天抱回了房間。

按住耿天的頭,“你個憨貨,你以為二哥真算計你呀,得了,你也彆氣,晚上我帶你去找褚泉,那小子發現點好東西,就是沒這個機會,我也打算把那塊山地包下來。”

懷疑的目光看向臉上掛着淡笑的顧偉,“好東西?啥好東西?”

突然想到人蔘苗子的耿天頂着漲紅的臉眼睛刷的一下亮了,好像做賊似的瞄了眼虛掩的房門,“人蔘?”

失笑的顧偉敲了下耿天,“你以為那東西是大白菜,滿地都是?就是大興安嶺都少見了,咱能找到那幾株就不錯了,不是,晚上我帶你去找褚泉你就知道了。”

其後的時間,無論耿天怎麼問,顧偉就是不說,勉強等到吃完晚飯,說啥也等不下去的耿天連碗筷都沒收拾,拉着顧偉匆匆離開。

大手電上下晃悠,一路疾行的趕到爪子山,在新建成的小二樓找到蹲在炕上拿着大饅頭吭哧吭哧吃個歡的褚泉。

“泉子。泉子。”

剛剛走進院子就嚷嚷的耿天只得到褚泉一個眼皮,不是第一天認識褚泉的耿天明白,褚泉吃飯的時候,誰說啥也聽不進去,只是蹲在一旁等着。

好不容易等到吃飽喝足的褚泉放下碗筷時,一個箭步竄到褚泉身邊的耿天讓褚建申失笑的搖搖頭,從耿天進屋,褚建申就知道耿天來幹啥。

也不急着收拾碗筷的褚建申拿過仍在炕上的大棉襖扔給褚泉,“泉子,收拾一下帶你耿叔去看看。注意點安全,別跑太快。”

打了個飽嗝的褚泉憨憨的一笑,“知道了,爹,小白胖要吃腌黃瓜,你給俺把黃瓜挪到屋裏,俺回來做。”

忍不住翻了個白銀的褚建申擺擺手,想了一下,到底不放心自家傻貨,拿起自己的棉襖套在身上,“回來再說,我跟你們一起去。”

說完,拉上已經起身的顧偉率先離開了房間,而哦了一聲的褚泉則撓了撓後腦勺衝著耿天笑了一下,穿上棉襖跟着耿天離開。

黑燈瞎火的走在山裏,沿着踩出的山路越走越深,哪怕有了心理準備,可耿天還是沒想到,這一走就是一個半小時,這時走到哪裏,耿天已經徹底糊塗了。

只是跟着顧偉深一腳淺一腳的往前走,就在耿天以為要走回雙鴨屯的時候,跑在前面,連個手電筒都沒打的褚泉突然停下了。

“到了。”

瓮聲瓮氣的聲音響起,暈頭轉向的耿天努力瞪大雙眼,看了看四周茂密的樹林子,“到了,到啥了。”

也是第一次來的顧偉在耿天詢問的時候看向褚泉,只見褚泉嘿嘿一笑,扯着顧偉走到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的下坡路。

“下去。”說完,坐在坡邊的褚泉嗷嗷嗷的滑了下去。

皺起眉頭的顧偉打着手電筒看了看,坡度到不算高,也就幾十米,可有些陡,要是顧偉自己下去沒問題,可現在帶着耿天,還是黑天,顧偉有些猶豫。

就在顧偉猶豫時,踢了一腳褚泉的褚建申不知道從哪摸出一塊木板遞給顧偉,“滑下去。沒事,下面是草甸子,我自己編的。”

鬆了一口氣的顧偉笑了一下,接過木板子放在坡上,抱着耿天坐在板子上,褚建申推了一把,迎着風的顧偉收緊手臂,懷中瞬間僵硬的身體讓顧偉無聲的笑了一下。

還沒等做好心裏準備就坐在草甸子上的耿天冷汗都下來了,摸摸濕噠噠的額頭,呼的長出一口氣的耿天這才發現,坡下竟然比坡上亮了許多。

抬頭看看頭頂圓溜溜的大月亮,沒遮沒掩的月光直直的照在坡下,來了興緻的耿天這才去打量眼前的山坳。

好傢夥,這一看,耿天才發現,山坳大到不大,可山坳里有一個小湖,咋形成的暫且不說,距離山坡很近,清凌凌的湖水被月光這麼一閃,說不出的漂亮。

眨了眨雙眼的耿天不自覺的抬起了雙腳,還沒走上兩步,就被顧偉一把扯了回來,“腳下留情。”

恩了一下的耿天不解的看向顧偉,“啥留情?”

這時來到坡下的褚建申哈哈的笑了,“泉子,抓兩個過來。”

根本不知道發生什麼的耿天就看到好像一個大猴子似的褚泉咚咚咚的繞行跑到湖邊,好像轉眼間,褚泉就回到坡下,月光下,伸出手的褚泉把看清的耿天嚇的嗷的一聲。

暗褐色的大□□靜靜的躺在褚泉的掌心,不知道是不是月光的時,直接抬起手臂的褚泉掌心裏的大□□在耿天看來甚至在翻着眼珠子。

雞皮疙瘩瞬間爬滿全身的耿天直接竄到了顧偉的後背,僵硬的手臂好懸沒把顧偉勒死。

完全沒有想到會嚇到耿天的顧偉趕緊擺手,讓褚泉把□□放回去,反手拉下渾身僵硬的耿天,哭笑不得的顧偉抱住了耿天,“田裏也有□□咋沒看你害怕。”

有些好笑的顧偉讓回神的耿天轟的鬧個大紅臉,懦懦的沒有說月光下的□□眼珠子是翻白的,比胡瞎子的眼睛還嚇人。

要說耿天害怕倒也不至於,只是這個季節□□已經進入冬眠期,突然整出兩個巴掌大還翻着眼珠子的,耿天是嚇了一跳。

摸了把冷汗的耿天緩了緩勁才皺起眉頭看向顧偉,“這就是你說的好玩意?”

不是耿天懷疑,一個□□耿天是咋看都沒看出有啥值錢的,耿天的懷疑讓褚建申楞了一下,“天兒,你知道那是啥?”

褚建申的詢問耿天雖然有些不解,但還是點點頭,“癩□□。”

噗的一聲,耿天的話音剛落,褚建申、褚泉、顧偉三人同時噴笑出聲,摟着自家傻寶貝的顧偉用力揉了揉耿天的腦袋,“傻貨,那是林蛙。”

眨了眨雙眼,“啥蛙?不是癩□□嗎?”

確實不知道是什麼的耿天反駁的追問頓時讓幾個人知道,眼前這個傻貨確實不知道那東西的珍貴,呵呵笑着,拉着耿天慢慢往回走的顧偉、褚建申在回去的路上給耿天好好上了一堂課。

徹底傻眼的耿天直到回到小二樓都無法相信,哪幾個大□□甚至比自己的糧食值錢,愣眉愣眼的坐在炕邊,手裏端着冒着熱氣的水杯,僵硬的扭動脖子看向褚建申,“就是說,咱要是把那塊包下來就發財了?”

笑呵呵的點點頭的褚建申沒有說,不大的小湖裏擠滿了野生的林蛙,那可是野生的啊,那價格,暗暗吧嗒吧嗒嘴的褚建申都不敢想。

林蛙是怎麼來的,褚建申是不清楚,山坳里的小湖是怎麼形成的褚建申更是不知道,可那地方確實偏僻,三個村交界處,無論從那邊走,都要一個多小時的路程,這還得說是認識路的情況下。

要不是自家那個憨貨,這東西估計能把山坳堆滿了,不過現在嗎,摸了摸下巴的褚建申眼底閃過一抹精光,抬眼看看顧偉,在顧偉微微點頭后,咧着嘴笑了。

神情恍惚的回到雙鴨屯,回到四合院的耿天直到第二天下午才徹底回神,咧着大嘴,一會呵呵兩聲一會呵呵兩聲的耿天把顧偉逗的夠嗆。

好不容易回神的耿天這下說啥也要包地了,好在耿天心底再急也知道絕對不能主動,否則一旦讓人知道那地方有林蛙,別說八十,八百都不帶租給耿天的。

一等就是二十天,手裏掐着賣花錢的耿天直到進入十二月才簽上合同,以九十六一畝的價格包下了所有屬於張家窩子的土地,其中包括一百畝水面和一百四十五畝的山林,因為山林根本不是顧偉最初所說的七十多畝,而沒有壓下價格的耿天在眾人注視下滿臉心疼的一手錢一手合同,張家窩子人咋樂不說,雖然依然有些心疼還沒捂熱乎的錢袋子,但總算記得繃著臉的耿天直到回到雙鴨屯才露出笑模樣。

不過這事到底做的不地道,知情的幾個人也沒聲張,只是準備第二年開春后,讓褚建申走一趟老家,以野生養殖的名義放出。

不過,找了個白天看了一下的耿天也接受了褚建申的建議,悄悄找來的邱大炮,處理了一部分,資金迅速回籠的耿天看着再次鼓起的荷包,哪嘴是說啥也合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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