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8. 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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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風塵僕僕趕來的莫初離，千陌梓幾乎沒有猶疑，就遣散入駐穀梁家的向雲谷眾人，丟下穀梁家的亂攤子，連夜隨莫初離回梁京了。

當初穀梁輝的臨終請求確實令千陌梓無法拒絕，可就在前幾日，他查清楚了母親的真正死因，竟是中了穀梁氏家傳的秘毒！而下毒之人，正是穀梁輝的父親，他的親祖父！因害怕自己的日子為一個來歷不明的女子毀了強強聯手的姻緣，他明知道自己兒子愛上的女人已經懷孕，依舊暗中下毒，根本不在乎一屍兩命！難怪連外祖父也救不回母親，難怪外祖父如此厭惡穀梁家，至死不肯令他認祖歸宗，難怪他剛出生的時候，幾乎泡在藥罐子裏！

——這樣骯髒的地方，怎配由他守護？就算是用它來找回渺渺，他也覺得不配！可他的身上畢竟流着穀梁氏的血，始終做不到親自毀滅，既然如此，坐看它消散在帝王的野心中，應該算是最好的結局了吧！

千陌梓與莫初離都是練家子，兩人一路上日夜兼程，飛鴿傳書之下沿途的驛站都為他們備好替換的良馬，為了趕時間，他們每日只睡兩個時辰，終於，從嘉城道梁京，他們只花了五日。

到了梁京，得知柳渺渺身子已是羸弱至極，千陌梓甚至顧不得沐浴更衣，就這樣蓬頭垢面的進宮去了。

當桓景墨看到滿臉鬍渣，形容憔悴的千陌梓，幾乎不敢相信眼前之人竟是風度翩翩的溫潤公子千陌梓！

“你……”

千陌梓擺了擺手，連行禮都顧不得，就往柳渺渺床邊走：“陛下與草民兩看兩相厭，客套話就不必了，草民此來，只是為了渺……皇後娘娘的病。請陛下保持安靜，草民日夜趕路，精力不濟，此時診脈需要周圍保持極度安靜。”

桓景墨抿了抿唇，終於沒有開口說話。

良久，千陌梓起身，走到桓景墨面前，滿眼冷意：“怒氣攻心，愁緒鬱結，氣血兩虛，小產之後污血尚未排盡，簡直危在旦夕——陛下，您就是這樣寵愛您的皇后的？”

桓景墨臉上閃過一絲驚痛，並不在意千陌梓的諷刺指責，只是有些焦急地問道：“那該怎麼辦？你需要什麼藥材，你儘管說！只要能救回渺渺，就算你要重振穀梁家，朕也答應你！待渺渺病癒后，朕可以給你二十年時間，到時候我們再論勝負——只要你現在能救她！”

千陌梓靜靜的看着桓景墨，發現他這話竟是認真的！千陌梓知道桓景墨十分看重柳渺渺，卻也沒料到這位英明神武的少年帝王竟然肯為了柳渺渺做到不顧江山社稷幾乎淪為昏君的地步，震驚之下語氣不由自主的緩和下來：“我帶了一支向雲谷珍藏的千年人蔘，可先為皇後續命——我們去外面說吧。”

桓景墨親自引着千陌梓到了外間：“千年人生續命能續多久？向雲谷有多少朕全買了，價格隨你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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