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天降大雨
感受到司徒崖怨念的目光,容雲初終於肯將目光‘施捨’給他了,一張口就問道,“我還以為你已經回去青陽城了。”
司徒崖原本還隱含期待的玻璃心立刻碎成了渣渣,嘟着嘴又回到角落去畫圈圈。
“莊主你別理他,天天朝着要去找你,自己又不認識路。”蘇蘿這幾日和司徒崖混熟了,開始天天吐槽她了。
司徒崖拽了拽容雲初的衣角,可憐兮兮的道“小云云,我千里迢迢來找你,這一回你可別把我拋棄了。”
那活脫脫小媳婦的模樣,讓容雲初瞬間無言,抱着小九頭也不回的朝着大廳走去。
今天的八卦山莊似乎沒什麼人在,蘇蘿緊跟着走了進來道,“大夥都去忙了,伊人和那討人嫌的千面也出去了,估摸着晚上會回來。”
容雲初點點頭,將小九放在椅子上坐好。
“小姐回來了呀。”容青從外頭走進來,幾日不見,青青這丫頭好像變胖了點,看樣子八卦山莊還挺能養人的。
“嗯。”容雲初點點頭,還是沒好意思開口打擊容青這丫頭,再說,胖點看起來也挺可愛的。
“姐姐她們呢?”容雲初問道。
“二小姐已經隨楊公子去雲州了,就前兩天剛走,四小姐她也忙着去打理其他商鋪了。”容青歡喜的回答着,自從容家倒了之後,之前小姐辛苦支撐着的資產也被掠奪個一乾二淨,好在還有八卦山莊這個硬台,否則她們早就喝西北風去了。
容盈綉跟着楊大哥去雲州了,這是早在意料之中的事情,只是沒想到那麼柔弱的容素憐居然會主動去打理她手下的商鋪,還真是有些意外,卻也有些安慰,她的未來還長着呢,能找到自己能做的事情和喜歡做的事情,對她而言都是極好的。
等到了中午,容素憐回來,兩人又是一陣談心,一起用過午餐后,容素憐又匆匆忙忙的趕回鋪子,看起來雖然有些累,可她的確比以前開朗了許多,這幾日的連日奔走,也晒黑了不少,健康了不少。
午間,哄着小九睡著了,容雲初看着小九的面容,長的其實不太像劉婉兒,與容威海的面容也只有四五分相像,或許長的更像是容家祖輩上的人吧。
關於容威海當初說的,容家的孩子只有小九一個是他的親生骨肉,容雲初也沒打算告訴容素憐她們,她自己本身沒有覺得什麼,可她們都是自由受過名門閨訓的,肯定比容家倒了更難以接受這樣的事實,想到這裏,她不由得嘆了口氣,有些秘密,她還是得封鎖在心裏。
外頭傳來一陣陣雷鳴聲,明明剛才還艷陽高照的,怎麼一下子就電閃雷鳴的了,那聲音由遠及近,聽起來怪滲人的,就連睡夢中的小九也中途醒了一陣啼哭了一會。
將小九哄完,容雲初從到門口,抬頭一看,天空中烏雲密佈,其中電閃雷鳴,只是……心裏有種不太好的預感,瞧那烏雲,看起來有點像是當初發生宮變的時候看見的黑雲,皺了皺眉,希望只是她的多心吧。
“莊主,大事不妙了,山莊外面似乎來了一群士兵,現下正在樹林外頭。”蘇蘿急急忙忙的跳進房間內。
“怎麼回事?不用慌張,我們的陣法,不是一般人能夠破解進來的。”容雲初也是一陣莫名其妙,她都沒有回京,這八卦山莊是建造在郊外的,他們怎麼會找到這裏來,難不成是祁越陽的人?
“話雖如此,可關鍵他們眼看進不來,打算放火一把燒了那樹林呢。”蘇蘿嘟着嘴,十分的不滿意。
燒了?容雲初輕蹙眉頭,會做這樣的事情,那她幾乎可以肯定了,這人馬絕對不是祁越陽的人。
“我出去看看,你在這裏照顧好小九。”容雲初也覺得有些奇怪,便率先走了出去,蘇蘿雖然也想出去看看,卻也知道小九不能沒人看着,只好無奈的站在門口眺望着。
外頭的天色越來越昏暗了,明明是夏日,卻颳起一陣陣涼風,半空中還有着閃電和雷鳴,卻遲遲不見雨落下。
司徒崖陪着容雲初出了那片樹林,抬眸就看見了幾個士兵手裏拿着火把,打算找個易燃的地方放火。
“喜公公?”容雲初皺眉看着站在那裏的喜公公,原來是祁越城的人馬。
“呦,容小姐,多日不見了呢。”喜公公看到容雲初,立刻掩唇輕笑了起來。
“我說呢,原來是打從我回來開始,你們便跟蹤我過來了,太上皇真是好心思,我都如約沒有進城了,太上皇還想怎麼樣呢?”容雲初危險的眯起眸子,說的話都帶着一絲冷意,祁越城這是在踩她的底線。
“容小姐這可就誤會大了,太上皇這次派雜家來,可不是為了容小姐的事情,王爺回宮已經明言了,容小姐既然不是那逆賊的親生女兒,這自然是不關容小姐的事情。”喜公公慢條斯理的道。
“那你們這種陣仗是打算做什麼呢?這裏是我的家,沒有我的允許,誰也不能闖入。”容雲初冷冷的看着喜公公,之前覺得他慈眉善目,絕對是她的大錯覺,跟在皇帝身邊的人,哪能有不精明的,尤其是對祁越城那麼忠心。
“容小姐莫要激動,雜家這回來,是為了容家的餘孽,請容小姐把容家的那位小公子交出來,我們自然不會為難你們。”喜公公腆着笑臉,絲毫不覺得這句話說的有哪裏不好的。
容雲初倏的瞪大了美眸,好啊,這回不打她的算盤了,改打小九的算盤了,交給他們?天知道他們會怎麼對待小九。
“不可能,我絕對不會把小九交給你們的。”容雲初皺眉,斬釘截鐵的道。
“容小姐切莫讓雜家為難啊。”喜公公臉上的笑容僵硬了片刻。
“既然容小姐不是容家的兒女,何必為了一個孩子與太上皇交惡呢,王爺他費盡苦心的要與你在一起,你這麼做,太上皇肯定也會欣賞小姐的識大度,從而答應兩位在一起的。”喜公公苦口婆心的勸解道。
容雲初卻冷冷一笑道,“不用多說了,我是不會答應的,小九在我的身邊生活,他絕對不會妨礙到你們任何一點,反而交給你們,你們會善待他?他還只是個孩子而已,你們也忍心對付他?”
“容小姐這話就說錯了,不能因為一個孩子就小看了他,有多少亡國的案例,就是因為一時心軟,斬草不除根的緣故。”喜公公頗為嚴肅道。
“我說過了,他在我身邊,絕對不會妨礙到你們,他是我的弟弟,不管他是不是容家的孩子。”容雲初嫌惡的看了眼喜公公,“而你們,讓我覺得噁心,冠冕堂皇的說出那麼多大道理,實際就是自己管理不當,自己的自私造成的。”
“容小姐,請一定要慎言”喜公公臉色都白了幾分,指着容雲初就大喊道。
容雲初冷淡的看着他,似乎察覺到了一點貓膩,朝着後面望去,涼涼道,“你是怕你們太上皇聽見么?”
喜公公立刻抹了把虛汗,有些心虛的朝着後頭望了一眼,抿了抿唇道,“容小姐,咱們也不說別的了,把那位小公子交出來,對我們都好,太上皇也不會真的狠心的要殺了他的。”
“那就讓你們太上皇站出來說吧。”容雲初不客氣的道。
喜公公還想再說點什麼,身後卻傳來了鼓掌的聲音。
“好啊好啊,你雖然不是容威海那逆賊的孩子,卻傳到了他的不怕死。”祁越城緩緩從後頭走了出來,那一頭白髮十分的顯眼,比起之前,他想在這個樣子,比以前好像更要狠辣了幾分。
“太上皇多慮了,我很惜命,一般人,殺不了我。”容雲初冷淡的道,對祁越城愛理不理的,本就沒害怕過祁越城,之前因為容家有人掌控在他手中,對他還有幾分讓步,如今容家的人都不京城了,她也沒有什麼好顧慮的了,既然祁越城對她不留情面,她又何必去顧忌他的感受呢。
祁越城臉皮抽了抽,對容雲初也是有些莫可奈何,在他面前如此膽大的女子,只怕也只有她這一個了。
“咳咳,你只要將那孩子交出來,以後你和他的事情,我也就懶得去管了。”祁越城這話幾乎是閉着眼睛說的。
還能想起之前祁越陽與他說的話,那種不要江山要美人的勁頭,在他們祁家還真是從來沒有發生過的事情,居然出了這麼一個痴情的。
容雲初不為所動,只抬頭看了眼那烏雲密佈的天空道,“你們大可不必擔心小九的將來,我會教導他,他絕對不會替容家報仇的,那個所謂的母親,小九根本就不知道,那所謂的父親,根本就沒有給過他溫暖,他的親情在我這,這樣純凈的一個孩子,對你們大祁王朝產生不了威脅。”
“這並不是主要原因。”祁越城皺了皺眉道,“那是皇后私自與別的男人生下的孩子,玷污了我們皇室的血統,是我們皇室的恥辱,這樣的孩子,你認為我會放他在民間肆無忌憚的長大嗎?”
這就是皇室,無論多小的事情,只要是扯上他們的臉面,那絕對就是一樁大事。
‘轟隆’一聲,電閃雷鳴,嚇得人肩膀都要縮上一縮。
“如果你執意要護着那個孩子,那麼我也不會客氣。”祁越城的耐心已經到了極限,他揮了揮手,幾個拿着火把的侍衛立刻上前,打算動手放火。
“住手,別亂點火啊。”司徒崖在旁邊站了很久,早就已經不耐煩了,看到這樣的情況,立刻躥了過去。
那幾個侍衛對司徒崖沒有印象,自然不把他放在眼裏,舉起火把就要點燃那邊的樹枝。
這抬起的手卻一下子僵住了,動彈不得,驚得整張臉都皺在了一起。
司徒崖冷哼着站在他身邊,揮了揮手,那侍衛的手就是一麻,火把一下子就掉在了地上。
容雲初眼睛一亮,有些驚訝的看着司徒崖道,“小崖,你的鬥氣晉階了?”
“是呀,就這兩天的事情呢。”司徒崖一反剛才的酷帥模樣,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卻又覺得自豪的不得了,這下子,他又追上來一大截了呢。
只是……司徒崖沒算準,這人是阻止了,可是火把掉在地上,地上有着枯樹葉,還有着雜草,一下子就被點燃了,他木愣愣的看着那點點火星,有些反應不過來。
“笨蛋……”容雲初忍不住扶着額頭,有些沒有想法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烏雲之中開始下起了雨來,雨水一下子湍急而下,‘嘩啦嘩啦’的把人不設防的就給淋濕了。
“啊……這是怎麼回事,我的身體……”旁邊傳來人的驚叫聲,一眼望過去,竟然看見那人的身上開始冒出一團黑氣,一直纏繞在他的周身,那人的身上露出的皮膚,一下子露出了一小個一小個的疙瘩,看起來有些噁心。
“我也是啊,我的身上怎麼回事?”不止他一個人,那些侍衛一下子全部都亂套了,摸着自己的全身上下,又是抓又是撓的,很是難受。
就連喜公公和祁越城也沒有例外,整個人周圍都帶着黑氣,臉上也冒出一個個小疙瘩,有些人難受起來,直接抓破了,裏頭露出黑色的膿水。
雨水把那些燃起的火星給熄滅了,卻帶來了一種奇怪的疾病。
“是這雨有問題。”容雲初皺着眉,張開手心,無色的雨水滴落在手心,卻絲毫沒有反應,就好像是普普通通的雨水一般,可眼前在這些被雨水淋得胡蹦亂跳的人又是怎麼回事?
“小崖,弄結界,把雨擋在外面。”容雲初吩咐道。
司徒崖立刻聽話的支撐出一個透明結界來,將那陣雨隔絕在外。
儘管如此,那些侍衛和祁越城他們身上的疙瘩還是沒有褪去,只是沒有再長出來了而已。
“你……你們怎麼會沒事?”祁越城一邊撓着身上的疙瘩,一般瞪大着眼睛看着容雲初,活像是這些都是她弄出來似的。
容雲初沒好氣的瞪了眼祁越城,冷聲道,“是這場雨有問題,我也不知道是為什麼,不過就目前來,似乎是因為我們有鬥氣存在體內,所以對我們無效。”
“鬥氣?”祁越城咬着牙不去撓身上又癢又痛的部位,看着自己身上冒出來的黑水,也是一陣噁心反胃。
“沒錯,我先前只是懷疑,看來是真的了,你看這烏雲,像不像是之前看見的那朵黑雲,相較之下,這朵烏雲比之前的黑雲大了很多,雨水也奇怪了很多。”容雲初皺着眉看向那天空中的黑雲,在黑雲中間,似乎還夾雜着一個小小的漩渦。
祁越城自然不會忘記那天發生的事情,難不成是容威海請來的那些人做的?怎麼死了還能惹出事情來呢?他在心裏一陣氣憤。
“你別多想了,就算沒有他,海的那邊,也有人在窺視着這片土地,沒有了合作的對象,他們反而會肆無忌憚,甚至主動發動攻勢,那個黑暗神殿,還有未知的敵人,各個都有着鬥氣,我看你們怎麼辦。”容雲初涼涼的道。
她沒有忘記,之前在死亡之地出現過的金長老,還有他曾經說過的話,死亡之地是海的那邊的人親自過來打造的一個試驗品,他們既然打算毀滅那裏,那就說明,他們做出了某一方面的計劃和決定。
祁越城的臉色十分的難看,搭配上他滿臉的疙瘩,看起來頗有些恐怖,他握緊了雙手,卻不是被嚇到的,而是被驚到的。
“你……你是說海的那邊?”他的聲音都有些顫抖了。
容雲初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點點頭道,“沒錯,這個世界其實很大的,沒有人出海看過更遠的地方,自然不知道那裏有居住着更強大的國家。”就如同古時候的人怎麼也不會想到,他們居住的地球是圓形的。
“不行,你趕緊帶我回宮去。”祁越城渾身上下都不舒服,身上濕答答的,身上好像被雨水沾濕的地方都冒出了小疙瘩,淋不到雨還好點,一出去就又會淋到雨,便對着容雲初說道,完全忘記了他們之前的約定。八卦女王,腹黑王爺惹不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