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 用你命來換
幾個人的想法一致,又覺得所有人都進去有些不太妥。
“天色很快就會亮了,少白,能麻煩你在這裏守着嗎?裏面如果有什麼情況,你也好救急。”莫念對着慕少白道。
慕少白沉吟了一番,覺得也有些道理,便點點頭道,“好的,我會在這裏等你們的,一定要注意安全。”
他們在洞口與慕少白分開,一直朝着洞內深處走去,外頭是黑漆漆的,裏頭卻隱約帶着點火光,似是從前方更深處傳來的亮光。
越走近去,裏頭的光線就越亮,隱約還能夠聽到裏頭傳來女子的啼哭聲,幾人對視一眼,看來,的確就是這裏了。
他們找了一塊隱蔽的巨石後面,悄悄的看着裏頭的情況。
那是一處開闊的石洞,裏頭被打造的與普通房間無異,只是一切都是由石頭製造成的而已,那石桌石椅,屏風,石塌都做的惟妙惟肖的。
當然,最引人注目的是在那樣的一個房間內,正中央擺着一個巨大的岩石,岩石修整的十分整齊,一個衣着華麗的女子正一動不動的躺在上面,由於他們的位置使然,看不清楚那名女子的面容,也看不清楚那女子的呼吸起伏,不知道是死是活。
正在這麼想着,女子的啼哭聲又響了起來,有些詫異的看了眼那還是安靜躺着的女子,看樣子,發出哭聲的應該不是她才對啊。
換了個方向望去,終於看見,在那塊岩石的後頭,一個穿着白色裏衣的年輕姑娘正哭的梨花帶雨的,秀氣的小臉上佈滿了淚痕,那雙哭的有些紅腫的眼中滿是驚惶,一隻手壓着手腕處,那裏的衣服都被染紅了,顯然是那裏受傷了,剛才容雲初發現的血漬不出所料的話,就是那處滴落下來的。
那雙本該白嫩的腳上都沾滿了泥土,連鞋子都沒有穿好,一頭黑髮亂七八糟的纏在一起,顯然是在睡夢之中被人給擄走的。
一個背影寬闊的男子穿着黑色的衣服,外頭還繫着一個黑色的披風,將自己全身上下都裹得嚴嚴實實的,背對着容雲初他們。
“別再哭了,再苦也改變不了你即將死掉的事實。”陰柔的聲音響起,乍聽起來,有點像是宮裏頭太監的聲音。
“嗚……不要啊,你不要是殺我,我……我們家裏有錢的,你如果要錢的話,我可以讓我父親給你的。”那年輕姑娘更害怕了,一個勁的往後縮,顯然沒有把眼前這個人和之前兇殘的剖心之人聯想到一起,以為錢財能夠打動得了他。
那男子‘桀桀桀’的開始怪笑了起來,眼神玩味的看着那個年輕姑娘,“你錯了,我不要錢,我只要你身上的一樣東西罷了。”
“東西?”那年輕姑娘一愣,一瞬間都忘記哭泣了,呆愣愣的看着那個男人。
“什麼東西?只要是我能給的,你都可以拿去,只要你不傷害我就行了。”那年輕姑娘頗為天真的道。
男子舔了舔嘴唇,朝着她的胸前看去,那熾熱的目光看的年輕姑娘臉色一下子慘白了不少,立刻捂住自己的胸口,羞憤的瞪視着他。
“你這個下流東西,我是不會把自己交給你的,你就算是要殺死我,我也不會讓你得手的。”那年輕姑娘大聲吼道。
那男子不屑的看了眼那年輕姑娘,頗為留戀的看了眼躺在岩石上的女子,眼中帶着點愛戀與瘋狂。
“我要的,只是你的心而已。”涼涼的聲音響起,聽的人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這一回,那年輕姑娘真的被嚇到了,心?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前,能夠感受到胸腔的跳動,這可是人生命的源泉,取走了,只有死路一條啊。
“今晚是月圓之夜,是最後一天了,馬上就要天亮了,我已經等不及了,快,快把你的心交給我,這樣她就能夠醒過來了。”那男子開始朝着那年輕姑娘逼近,袖子一滑,從裏頭滑出來一把匕首,光是用看的就感覺到了那匕首的鋒利,年輕姑娘擠進角落處,再也沒有可以退後的地方了,她近乎絕望的看着他步步逼近,淚水如大豆一般掉落。
“乖,很快的,不會疼的,一下下就好了。”男子帶着哄騙的意味,將手抬起,匕首握緊,做出要下揮的動作。
“啊……救命啊……”年輕姑娘緊閉雙眼,忍不住大聲叫了起來。
本該是劇痛襲來的,可那疼痛感卻遲遲沒有,反倒是聽到了對方的悶哼聲,年輕姑娘忍不住睜開眼睛,有些害怕的打量着周圍。
一抬眼卻看見了一張俊美的面容,不由得一呆,傻乎乎的看着對方。
“你沒事吧。”莫念將那年輕姑娘護在了一邊,看她傻愣愣的樣子,還以為她是嚇壞了。
容雲初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有些玩味的道,“人家明明是看你看呆了,以後少這麼禍害人家女孩子。”莫念本來就生的雌雄莫辨的,對女子又比較溫柔,也難怪會讓有些少女誤會,然後一顆芳心沉醉在其中,知道對方原來也是個女子之後,芳心又碎的稀里嘩啦的。
莫念無辜的眨了眨她那雙泛着桃花的美眸,看來以後要不就是換身裝束,要不就是與對方保持點距離了,女人被女人追的感覺,有時候也是很恐怖的。
那個瘋狂的兇手捂着自己的手腕,上面留着鮮血,匕首被踢到了另外一邊,顯然,剛才他想行兇,卻被莫念給打斷,反而傷到了自己。
他低着腦袋,任由血液流淌下來,除了一開始悶哼聲,之後便沒有發出其他的聲音來。
莫離和祁越陽站在她們的前面,以保護着的姿態戒備的看着那個兇手。
那位年輕姑娘也是給弄蒙了,等回過神來,看到出現了那麼多俊美的男子,眼中冒着亮光,早就把自己置身在危險的事情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你就是那個剖心案的兇手吧,我勸你還是乖乖的投降吧,否則,今天就是你的死期。”祁越陽冷聲開口,手指微動,隨時都打算動手。
對方還是沒有說話,莫念有些無聊的看向房間的大岩石,她從剛才開始,就對那岩石上的女子感到十分好奇了,正好站在這裏的位子,能夠將那上面的人一覽無遺。
只是……那熟悉又陌生的面容,莫念一驚,眼睛都瞪得大大的,她不可置信的看着那岩石上的女子,閉了閉眼,看了一遍又一遍,終於確定自己沒有看錯,不由得給愣住了。
容雲初感覺到自己的袖子被人扯着,不由得朝莫念疑惑的望去。
“怎麼了?”容雲初問道。
“雲初,你看,那上面的人,是不是……是不是那個曾經的皇後娘娘。”莫念只覺得身上都起了雞皮疙瘩了,她雖然和劉婉兒並不熟悉,可她的記性還是不錯的,對劉婉兒還有印象,這可不就是那個本來應該死掉了的前皇後娘娘嗎?
容雲初也是一呆,立刻皺着眉朝着那邊看去,果然就看見了劉婉兒那張熟悉的面容,那臉上慘白的,嘴唇卻是紅艷極了,身體沒有起伏,根本就沒有呼吸的跡象,卻又像只是睡著了一般。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她怎麼會在這裏。”容雲初驚訝極了,隨即細細一想,不由得看向那個低垂着腦袋的奇怪男人,眼中帶着點恍然大悟。
“原來是這樣,如果她是那位皇后的話,那麼你就是……”容雲初倒抽一口冷氣,容威海是逃走了沒錯,帶着劉婉兒的屍體一起,她有想過他們可能會再見,卻沒有想到過,會是在這樣的情況之下。
“嘿嘿嘿……”又是一陣怪笑,那人抬起頭來,果然露出了容威海那張熟悉的面容來,可卻又有點不一樣,好像……好像現在的容威海,臉上更白了許多,唇紅齒白的,看上去陰陽怪氣的。
“是啊,我的好女兒,我們又見面了,沒想到會這麼快,怎麼?見到自己的父親,難不成就這麼驚訝?”容威海眯着眸子,看着容雲初,那眼神,讓容雲初有種自己是一塊肉,正被餓狼盯着的感覺,很是不舒服。
“我也沒想到,我們的見面會是這樣的,你居然會做出這麼喪盡天良的事情,剖心?你難道就不覺得自己噁心嗎?”容雲初皺着眉,看着他的眼中泛着冷光和厭惡。
容威海卻不以為然,他緩緩地站直了身體,伸出自己沾染了血液的右手,着迷的看着上面的紅色道,“噁心?怎麼會呢?多麼漂亮的顏色啊。”說著,抬起手湊到唇邊,舔了舔自己手上的鮮血。
“你本來就是戴罪之身,如今又殺了那麼多人,本王要將你繩之於法。”祁越陽冷漠的看着容威海,心裏是起了殺心的,可他到底是容雲初的父親,他又不能當著她的面將他殺了。
“繩之於法?你想找我算賬,我還沒有找你們算賬呢。”陰陽怪氣的聲音響起,容威海看着祁越陽的眼神,恨不得吃了他,那是一種深深的仇恨。
“你們將我的婉兒殺了,害的我們陰陽兩隔,如今,我就要讓婉兒在今夜復活了,你們誰都阻止不了我的。”容威海冷哼一聲,眼神望向那個年輕姑娘的身上,看的那年輕姑娘直接打了個哆嗦,抓着莫念的衣擺,緊緊地貼着她,躲在她身後。
“復活?你瘋了嗎?你做出這樣的事情,難不成就是想要讓她復活?”容雲初不可置信的看着容威海,只覺得荒謬極了,她以前是生活在二十一世紀的文明時代,那樣先進的時代都做不到將死人復活的事情,更妄論如今了。
“沒錯,只要將年輕女子的心頭血餵給婉兒吃下去,婉兒就會活過來的,你看看,婉兒的樣子和睡著了沒有什麼分別,只要給她吃下最後一個女子的心頭血,她很快就會醒過來了,我們到時候雙宿雙棲,再也不理會這個塵世的紛紛擾擾。”容威海的眼中帶着嚮往,他憐愛的看着閉着眼睛的劉婉兒,親昵的在她的臉上親吻了一下。
“你果然是個瘋子,這樣的事情根本就不可能發生,她已經死了,你應該做的是將她埋葬,然後回京城自首。”容雲初搖了搖頭,看得出來,容威海已經魔症了。
容威海一愣,他冷冷的看着容雲初道,“自首?你居然讓自己的父親回去自尋死路,你這個做女兒的算是什麼東西。”
“正因為你算是我血脈上的父親,我才會這麼勸你,容家被你連累的還不夠嗎?你是希望小九他們年紀輕輕的都跟你陪葬嗎?”容雲初冷冰冰的道。
聽到小九的時候,容威海的眼中閃過一縷柔情,卻也是轉瞬即逝。
“既然你這麼想讓我放過別的女孩子,那好啊,那麼你過來,用你的心頭血來救我的婉兒。”容威海臉上揚起一抹古怪的笑容,他朝着容雲初伸出那雙沾滿血的手來。
“你有病吧,這是你的女兒,你要用你女兒的命來救一個死了的女人?”莫念發飆了,真沒見過這樣子當父親的,恨不得上前給容威海一巴掌,將他徹底打醒。
容威海的眼中閃過一縷微光,沒有反駁,只是牢牢地看着容雲初。
祁越陽往容雲初面前一站,遮擋住了容威海的視線,誰敢動容雲初,他敢保證,那人絕對會死無葬生之地。
容威海露出一抹燦爛的笑容,在眾人驚詫的目光之下,他微微一動,一瞬間就消失在了原地,讓大家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震驚的轉過身來,查探着四周的情況。
“哇啊,救命啊,快救救我……”不知道什麼時候,容威海已經整個人站在了他們的身後,擒住那年輕姑娘就往旁邊跑。
離得最近的莫念剛想動手,就被一股厲害的力量給彈了開來,莫離眼疾手快的接住了莫念,卻也沒有防備的一下子後退了好幾步。
年輕姑娘驚恐的眼神直直的看着容雲初這邊,那雙帶着鮮血的手朝着她這邊伸來,眼底的絕望讓容雲初忍不住伸出手將她給拉住,卻被那股力量一下子給拉扯了過去。
容雲初露出一抹得逞的笑容,迅速的將那年輕姑娘給拋到了岩石那邊,然後抓着容雲初一路也退到了那邊上。
“糟糕,雲初……”等莫念站穩身體,就看見容雲初被容威海抓住了,便驚叫了一聲。
祁越陽在那一瞬間就想要動手將容雲初救出來,容威海卻將剛才撿回來的匕首緊緊地貼在容雲初纖細的脖子上,冷冷的瞪視着祁越陽。
“晉南王,我知道你擔心我這個女兒,可你若是敢過來,我就殺了她。”他面無表情的說道,完全沒有在意被自己拿匕首挾持的對象是自己的女兒。
“我呸,虧你還說是自己的女兒呢,你就是對待自己的骨肉的?真是瘋子。”莫念叉着腰對着容威海罵罵咧咧的,生氣極了。
祁越陽渾身都緊繃了起來,身上散發出一股煞氣,眼中有着紅光微閃,他手心微動,在別人所看不見的地方,裏頭的黑色鬥氣在滾動着。
“你就這麼想要殺了我嗎?”容雲初不畏懼脖子上的那把匕首,只是有些驚詫容威海的功力竟然一下子進步了那麼多,可就算如此,她也有着自己的鬥氣自保。
“你別想着用鬥氣對付我,否則,我會將那小女娃也一起殺了。”可惜,容威海是見過容雲初使用鬥氣的,也知道如果她動起來,他這把匕首便算不上什麼,便威脅道。
耳邊又響起那年輕姑娘的嗚咽聲,讓容雲初心裏止不住的一陣厭煩感,她冷冰冰的道,“你到底想怎麼樣?”
“想怎麼樣?別說的這麼冷淡嘛,雲初,我說過了,我只是想借你的心頭血一用。”容威海的陰柔的聲音近在咫尺,聽的她覺得有些噁心。
“那我還能活?”容雲初冷淡的問。
“放心,你不能活,可那女娃能活了不是嗎?不會疼的,我下手很快的,絕對不會讓你感到疼痛。”容威海興奮的說著。八卦女王,腹黑王爺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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