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婚禮
嚴浩澤咬着牙,把她拖進書房,一言不發。
然後狠狠甩上書房的門,把他們倆人隔絕在小小的書房裏面。
他指着巨大的顯示器上的內容,把林潔語拖近:“你自己看看,看在這麼多年夫妻的情誼上,我給你一個解釋的機會。”
林潔語慌張地看向顯示器。
那是一封郵件,標題是:林潔語婚內出-軌偷情證據。
林潔語眼前一黑。
而後的內容,更讓她心臟狂跳,無法呼吸。
郵件沒有正文,只有一個打包的文件夾,打開文件夾,裏面的照片和視頻一應俱全。
她和henry的。
她和john的。
林潔語愣愣地看了半天,說不出話來。
嚴浩澤本來還存了那麼一絲希望,希望她說這些內容是p的,是作假的,是其他人陷害她的惡作劇……什麼都好,就是不要是他所看到的這些,這絲希望也漸漸隨着林潔語的沉默而逐漸消失殆盡。
林潔語最後一次哀怨地看着嚴浩澤,他忽而覺得疲倦,問出了一個最不敢讓他面對的問題:“孩子,是不是我的?”
林潔語一驚,大哭起來:“我知道我是錯了,但是孩子他沒有錯,他真的是你的。”
嚴浩澤初看這些資料的時候,幾乎要發狂,經過一番激烈的思想鬥爭,他漸漸平靜下來,這種冷漠的平靜,更讓林潔語吃不準。
嚴浩澤聲音漸漸平靜:“我會帶孩子去做親子鑒定,如果是我的,我會把他好好養大,如果不是我的,我會把他送到你身邊去。不過從今天開始,請你離開我的家,離婚協議我會讓律師和你接洽。”
林潔語望着平靜而冷酷的嚴浩澤,曾是她美好的校園男神,曾是對她一心一意照顧的好男人,最終,變成了這個在她面前冷酷而決絕的男人。
“我給你十五分鐘收拾行李,十五分鐘之後,你要是沒有離開這個家,我會把你扔出去。”嚴浩澤轉身,“從現在開始計時。”
林潔語本想哭泣着求饒,不知為什麼,嚴浩澤轉身的身影,散發出強烈的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氣質,讓她不敢開口。
她幾乎是聽命令一般,機械式地轉身,毫無意識地回到卧室,隨便往箱子裏放了幾件衣服,而後,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本來是明艷艷的天氣,突然大雨滂沱,在暮春突如其來的大雨中,林潔語拖着自己的行李,失聲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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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如梭,轉眼就到了徐靜貞和孫協安的婚禮。
這是一場耗時不久,但是消耗心力不少的婚禮。在徐靜貞和母親大人相互矛盾的要求中,籌備婚禮的孫協安和季錦可謂煞費苦心。
方言今天是伴郎,他最後確認了一次戒指老老實實躺在自己的口袋裏,看了一眼腕上的手錶,趕緊去敲孫協安的休息室的門。
“哥們兒,趕緊的。”方言催着,“儀式快該開始了,那些喝茶吃瓜子打麻將的賓客快等得不耐煩了。”
休息室內一片安靜,沒有任何聲音。
方言心漏跳了一拍,不是吧?莫非不婚主義的孫協安,逃!婚!了!
那怎麼了得?
身為伴郎的方言急得團團轉。
他着急地走出門,四處尋找本來應該老老實實呆在休息室里的孫協安。
……
“謝謝你。”大元的遺孀帶着孩子,最後一次懇切地謝着孫協安,“這次我們能拿到這麼好的賠償,全靠你了。”
“人死不能復生,我能為大元做的就只有這些了。”孫協安點點頭,覺得這樣的感謝來得太沉重,他受之有愧。
“我能給的,也就這點謝謝了,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恭喜恭喜,趕緊去吧,找不着新郎官,他們肯定要着急了,我還在孝里,就不進去了,不好意思還麻煩你出來,收下我的這份當面的感謝和祝福。”
“嫂子說得哪裏話。”孫協安感謝她的祝福,“日後要是有什麼困難的地方,一定要第一時間聯繫我。”
大元的遺孀揮揮手,轉身離去。
“哎呦喂,祖宗誒!”方言把整個酒店,從停車場到外面的綠地花園草坪,找了個遍,終於在後門門口找到了孫協安,“你別告訴我你打算一身西裝革履地逃婚!”
“滾,你那張臭嘴,就不能說我點好的?”孫協安笑着罵了他一句,“我出來見了個朋友。”
方言攬住他的肩膀,把他往儀式舉行處的花園深處拖去:“什麼朋友,別鬧了,你要不想逃婚,就趕緊給我進去當新郎去,要是讓新娘子發現你曾經離開,她不抓狂才有鬼。”
孫協安無可奈何地搖搖頭,不婚那都是過去式了好不好,真是一生的黑點,難洗白。
這次的婚禮場地,選在一家以附屬的花園綠地幽靜而廣闊著稱的酒店裏。
一大片花園,從酒店一樓的落地玻璃的室內和二樓的大涼台上看下來,一覽無餘。
昨晚下過雨,今天的陽光卻燦爛。
昨夜殘留在草葉間的雨水露珠都被璀璨的陽光曬得乾乾淨淨。
真是個適合結婚的好日子。
所有的賓客,現在都在酒店的一樓和二樓的大涼台上。
二樓上的,是近親好友,搶佔了最佳觀禮位置,一樓內的,是泛泛之交,全力滿足母親大人務必要熱鬧的標準。
同時,一樓和二樓的大投影儀上,都有專業攝像師跟拍的婚禮近景現場,有種大家喝着茶看歐冠轉播的意思。
在雨夜初晴的草坪上,只有一個鮮花裝扮的拱門,順着一排鮮花芬芳的花柱向前,白袍的神父站在小巧而芬芳的花亭下等着新人的到來。
徐靜貞穿着verowang的婚紗,是季錦特意挑選的,她值得最美好的裝扮。
簡潔的抹胸款,白色的蕾絲在胸口掩映起一片波濤洶湧,簡潔中更添性|感。繁複而精巧的手工繡花從胸口綿延到裙擺,裙擺蓬而長,一層一層,如同盛開的百合。
長而低垂的頭紗,遮着她美好的的面容。
父親一身西裝,把她的手交給孫協安之後,帶着微笑退場,去二樓觀禮,只剩他們兩人,朝着神父走去。
這佈置很精巧,整個婚禮儀式部分,在這片綿延而青翠的草坪上,只有他們一對新人和神父,其他人都在遠遠觀禮,既能看到婚禮儀式的全程,又有一種全世界只剩下他們倆二人和見證他們的神父與天地的絕無僅有感。
徐靜貞手中的和自己的腕花一樣,都是潔白的百合花,幽香淡淡,朝着孫協安飄去。
他有那麼一絲的恍惚。
徐靜貞的確從來沒有這麼美過。精心描繪的眉眼,粉嫩的雙頰,蜜般甜美的唇色。
青草的清新氣息裹着花香和她身上瀰漫的不知什麼香氣混合在一起,飄入鼻尖,令他有種幸福的暈眩感。
徐靜貞側臉偷看了一眼孫協安。
也許,這就是新嫁娘的眼中,什麼都會不一樣吧,身側看慣的人,今天看起來,也格外順眼。
孫協安穿着白色的禮服,比他穿黑色,更顯得長身玉立,整個人有種格外的英氣。
他牽着她的手,隔着蕾絲手套,她也能感受到他的皮膚溫度灼人,似乎每一刻,都想要印下幸福的烙印。
這段從花門走向花亭的路,既漫長又短暫。
“ido.”他允她一生。
“ido.”她回報一生。
交換誓言的一刻,花亭周圍突然飛出無數彩蝶,繞着許下誓言的新婚夫婦盤旋幾圈,然後娓娓飛走。
花亭背後的音樂噴泉大作,水霧瀰漫,配着徐靜貞喜歡的華爾茲樂曲。
“喜歡嗎?”孫協安微笑看着自己安排的小橋段是否能博新娘歡心。
徐靜貞點點頭,嘴角一個微笑。
“那麼美麗的新娘,我能請你共舞一曲嗎?”孫協安彎腰伸出一隻手。
徐靜貞笑了笑,伸出自己的手,與他伸出的手掌緊緊交握。
白色的身影,在綠色的草坪上盤旋成奪目的花朵。水幕掩映里,新人在旁若無人地舞蹈。
劉甜甜熱淚盈眶,護着肚子坐在二樓涼台上絕佳的觀禮位置,心知閨蜜的喜悅和幸福,甚至就連投影儀上特寫的新娘唇角的微笑,都那麼甜美而真實。
婚禮儀式短小而溫馨精巧。無論是旁若無人的儀式舉行位置,還是彩蝶紛飛,噴泉大作的新人舞蹈,還有高雅優美的一對璧人,都讓人印象深刻。
完全滿足徐靜貞溫馨,儀式簡單,格調高雅的需求,賓客在舉行婚禮儀式的時候看起來幾乎沒有,都在遠遠的位置觀禮,的確是“越少越好”。
而同時,賓客規模確實不少,母親大人列在名單上的所有人都參與了這個美妙而溫馨的時刻,還讓新人成為了絕對的焦點,也完全滿足了母親大人的需求。
“這就結束了?”徐靜貞笑眯眯地問孫協安。
孫協安微笑一個:“那可不行,趕緊去換你的中式禮服去,我把岳母大人的熱鬧歡騰氣氛都放在宴會廳里了,請了表演團隊,唱歌的,跳舞的,講段子的,你不用負責鬧騰,穿好衣服挨個桌子敬個酒就行。”
徐靜貞在心裏叫了一聲“好”,這不就把母親大人要熱鬧和歡騰的陣仗搞定了。
“孫協安大人你是婚慶行業的一把好材料啊!要不然你跟我幹得了。”徐靜貞拍拍他的肩膀。
“不,這輩子我只辦一次婚禮。”孫協安吻吻她的手指,開玩笑,辦這一次就要新娘子和丈母娘兩不得罪,腦細胞都死完了好不好?還來?他不保證自己有心情應付要求繁多的新人。
徐靜貞睨他一眼,終究什麼都沒說,轉身去換衣服了。
孫協安長舒一口氣,朝自己的更衣室走去,方言正在更衣室里等他,手裏一個盤子,裝着幾樣糕點,招呼他:“趕緊過來,吃點,等會兒多半要被灌酒,不吃點東西你那胃可難受。”
孫協安雖然感激方言的行為,但是以他的尿性,呵呵噠:“怎麼?又有什麼事兒要在今天求我?”要婚不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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