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招聘

第五章 招聘

8點的時候輔導員又來了,挨個寢室的動員學生開會。剛進大學校門的新生對大學的什麼事都感到新鮮,懷着期待的心情老老實實的搬板凳前往六樓的會議室。會議室是中文系專用的,整個六樓都住着中文系的新生。會議室里擺着一張很長的會議桌,兩端放着花瓶,四周圍着十幾張黑皮大椅。等風原宇他們進會議室的時候,這些皮椅上早就坐滿了人,清一色的女生,男生只能搬着板凳坐在外圍。

風原宇和馬龍,山賊坐在了一個不起眼的角落,目光自然是在女生的臉上轉來轉去。他這個班有30個人,女生有14個,將近佔了一半,白天碰到的那個叫陶菲的美女赫然在列。在山賊的專業評論下,令人遺憾的發現這個班沒有象秦蘭這樣的極品美女,陶菲當仁不讓的佔據了四班花魁的寶座。不過話又說回來,風原宇覺得陶菲長得確實不錯,水靈靈的,象開在大山深處的水仙花,白天的時候還不覺得如何如何美麗,也許是被秦蘭的光環所淹沒了,到了這裏才發現她是個不折不扣的美女,可惜個子矮了點。

會議開始了,輔導員先解釋了一下班主任沒來的原因,說是感冒了,還在醫院打吊針,讓風原宇很是懷疑這個素未謀面的班主任會不會是一個病秧子,大熱天還感冒。而後輔導員簡單的介紹了一下學校和系裏的歷史和現狀,又讓每個人做了一下自我介紹,接下來就轉入選舉班委的議題。選舉的條件很簡單,每個人都可以提出申請某個職位,比如班長,團支書等,然後再即興發表競選演講,最後投票,票多的當選。

在風原宇和山賊的鼓勵下,馬龍申請了當體育委員,憑藉他優異的身體條件和特能侃的本事,前後不出5分鐘就以全票當選。這傢伙得了便宜還賣乖,說太順利了沒挑戰性,隨後又和山賊串通一氣勸說風原宇競選班長(他們都知道風原宇高考分數是全系第一高分,驚人的720分),可風原宇堅決不同意,他自由自在慣了,懶得背這個包袱。結果也證明班長的競選是最激烈的,共有三個候選人,令風原宇他們感到意外的是這三個人中赫然包括趙志剛和陶菲,想起昨天晚上的一幕,他們這才知道趙志剛是在偷偷摸摸的寫競選演講稿。在班上同學的推波助瀾下,趙志剛和陶菲之間的競選演講變成了激烈的辯論,另一個候選人早早的出局了。陶菲是個辯論的高手,準備也很充分,口舌伶俐,頭腦靈活,很輕易就能抓住趙志剛話中的破綻,屢次讓他下不了台,不過趙志剛的表現也很出色,讓風原宇三個人掉了一地的眼鏡,他最大的優勢就是預備黨員的身份,高中入黨的人畢竟不多見,而且他雖然沒陶菲的頭腦靈活,但始終抓住陶菲是個女生,不方便管理班級這一點,在風雨飄搖中站穩住了腳,並在前兩輪投票中與陶菲平分秋色。風原宇,馬龍和山賊都是憐香惜玉之人,鑒於陶菲是個美女,他們在前兩輪投票中毅然拋棄了同一個寢室的趙志剛,一邊倒的投了陶菲的票,直到關鍵的第三輪中,風原宇突然良心發現(怎麼說都是要一起度過四年時光的室友,這樣做是不是太絕情了?),於是偷偷的改投了室友一票,這才使得趙志剛在這場馬拉松似的競選中以一票勝出。但在看到陶菲臉上露出無比失望的神情后,風原宇本人馬上就後悔了。

1個小時后,六個新任班幹部全部產生,在全體同學和輔導員的熱烈掌聲中顯得躊躇滿志,意氣飛揚,出盡了風頭。為此,那些沒有參加的競選的學生面對如此激動人心的一幕,不由大呼後悔,並暗暗發誓在下一屆班干選舉中一定也要來個“力拔山兮氣蓋世”,即使失敗了,也要學項羽一樣做個名留青史的悲情英雄。

最後一項是關於軍訓安排的,從9月3號正式開始,為期半個月。軍訓前還要進行全面體檢,體檢的結果要寫入檔案。輔導員可能是不懷好意,想要給風原宇這些新生牛犢殺殺傲氣,特意強調了體檢的重要性,無故缺席體檢的取消學籍,得了心臟病,白血病…愛滋病等等病的人都要強制退學,害得大部分人都提心弔膽,生怕自己得了那些病。最搞笑的就是山賊也不知道怎麼胡思亂想了,竟然會懷疑自己得了性病,嚇得風原宇和馬龍兩人離他遠遠的,煞有介事的考慮要換個寢室。

開完會,風原宇回到宿舍,先是禮貌性的祝賀了新任班長趙志剛一番,接着就發現山賊和馬龍兩個人在趙志剛面前邀起功來,說什麼打一開始他們兩個人的立場就無比堅定,雖然陶菲有點姿色,但他們自始自終都堅定不移的支持室友競選,聽得風原宇連連搖頭,無恥到這個份上了,他簡直沒法言語了。

可能是當上了班長的緣故,趙志剛的心情顯得很愉快,話也多了一些,讓風原宇感覺他這個人說話的多與少與他的心情是直接掛鈎的,心情好的時候或許還可以和他搭訕兩句,心情不好的時候准碰釘子。而且他預感到老趙這個人看似忠厚正直,其實很有些城府,愛面子,喜歡來陰的,要不然今天也不至於競選的這麼辛苦,只要昨天晚上他將要競選班長的事和宿舍里的幾個哥們通個氣,自己,山賊和馬龍他們不可能不支持他。

晚上睡覺的時候風原宇故意睡的很晚,等宿舍的其他三個人都會周公去了,他又練了一個小時的內功才躺下休息。

第二天清晨,風原宇,馬龍和山賊特意起了個早,6點鐘的時候就直奔大禮堂,等了兩個小時才將學費和住宿費繳清,為此,風原宇還向山賊借了500塊錢。

出了禮堂,山賊突然看着風原宇奇怪的問道:“阿宇,你怎麼不去申請國家助學貸款?”

“對啊,阿宇,以你的條件申請助學貸款一點問題都沒有。”馬龍也驚訝的說道。

“什麼是助學貸款?”風原宇愣住了。

馬龍以手捂頭,痛苦的說:“拜託,你連助學貸款都不知道嗎?”看到風原宇鄭重的點頭,他只得解釋道:“大學不同於高中,只要家庭經濟困難,在校期間所能獲得的收入不足以支付完成學業所需基本費用的貧困大學生都可以向學校和銀行申請貸款,由經辦銀行出錢為你繳納學費和住宿費,你只要在畢業后6年之內還清就行,而且只要承擔一半的利息。”

“好象聽說過,當時沒怎麼上心。”風原宇抓了抓頭皮,想到什麼,突然對着山賊吼道:“靠,你怎麼不早點說,我的1萬塊錢啊……”想想就覺得自己又冤枉又倒霉,常年在窮鄉僻壤讀書的他只知道有個希望工程,哪知道什麼助學貸款。要是申請到助學貸款,自己這1萬塊就可以不上交了,留着做大學四年的生活費足夠了……他越想越後悔,越想越沮喪,耷拉着腦袋,無精打採的走着。

山賊一臉的苦笑和無辜:“老大,我也是借你500錢的時候才想到的,我以為你不想貸款,又怕我說出來你會誤會我不願意借錢給你,所以……”

風原宇呆了片刻回過神來,‘不就是1萬塊錢嗎,想開點,即使申請了助學貸款也遲早要還的。’他拍了拍山賊的肩膀,苦笑道:“沒事,算我倒霉。”他這話說出來也不知道是在安慰山賊,還是在安慰他自己。

“阿宇,別喪氣,你還可以申請大二到大四的助學貸款。”馬龍很夠意氣的安慰道。

風原宇點了點頭,站住了腳,笑着說:“你們先回宿舍吧,我還有點事要出去一下。”

“什麼事?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去?”馬龍問道。

“不用了,又不是去打架。”風原宇啞然失笑,心中感動,拍了拍馬龍的肩膀,衝著山賊擺了擺手,往另一個方向走了。

“馬頭,阿宇會不會是去和美女約會啊?“山賊看着風原宇的背影小聲的說道。

“約你個頭,你的腦子裏就不能想點別的嗎,阿宇這兩天都和我們在一起,你見過他和哪個女的說過一句話嗎?”馬龍沒好氣的敲了一下山賊的頭,他實在受不了山賊那副好象一輩子都沒見過美女的饑渴樣子。

山賊疼的哇哇直叫,捂着頭抗議道:“靠!你怎麼老打我的頭,下次能不能換個地方打?”大概覺得話中有些歧義,又馬上訕笑着岔開了話題,“你說的沒錯,阿宇是個老實人,你猜他出去幹什麼?”

馬龍嘀咕道:“我又不是神仙,我怎麼知道,不過他很可能是去找兼職工作了,他帶的1萬錢都交學費了。阿宇其實蠻可憐的,換來換去就那麼兩套運動服,兩條背心,兩條內褲,一雙解放牌舊膠鞋,外加一雙破皮鞋,而且一看就是地攤貨。”

“你說的對。不是一般的可憐,是非常的可憐,我看他的總財產不超過500塊錢。”山賊一臉同情的說道。

兩百米開外,風原宇沒來由的打了個噴嚏,嘀咕道:“大熱天打噴嚏不正常,肯定是哪個王八蛋在身後說我的壞話了。”

出了校門在外街上逛了一會,風原宇無意間在一個電線杆上發現了一張招聘啟事,紙張很新,一看日期是昨天才貼上去的。他正愁沒什麼頭緒,當即如獲至寶的把它撕下來,為什麼要撕?這還要問嗎,當然是減少競爭者了。

他將招聘啟事仔仔細細的看了幾遍,了解到是一個酒店在招服務員,女服務員招8名,男服務員只招2名,年齡要求在18-25之間,女的身高1米65以上,男的身高1米70以上,五官端正,身體健康,未婚,薪水是每月600塊錢,工作時間每天晚上8點到10點,上面還標明了乘車路線。對於未婚這個字眼,風原宇納悶了好一陣,最後得出一個結論:女人要是結婚了就會失去很多就業的機會。至於薪水,風原宇十分滿意,而且每天晚上只要工作兩個小時,又不影響學習,這麼好的賺錢機會上哪兒找?

風原宇興沖沖的按照紙上的乘車路線只坐了十分鐘的車便找到了這家名為“匯食城”的酒店。下了車略微一打量,匯食城極具古典特色的紅木大門赫然出現在眼前,門口站着兩個身着禮服,面含笑容的迎賓小姐。看上去規模不是很大,整棟樓只有三層,典型的歐洲風格,外形酷似個教堂,前身象是五六十年代的建築,不過裝修后還是十分氣派,色調以白色為主,典雅而又高貴,充滿了異域風情。

“歡迎光臨!”清脆的女聲將風原宇的思緒拉了回來,尋聲看去,見是兩個服務生打扮的少女正朝笑意盈盈的向他鞠躬,她們身上還斜挎着一條紅布,上面寫着‘匯食城’三個字,正是站在酒店門口的迎賓小姐。

風原宇嚇了一跳,知道兩個女孩誤以為自己是前來就餐的,連忙擺手,很有禮貌的微笑着說:“小姐,我不是來吃飯的,我是來應聘服務員的。”

“哦,是這樣啊,那你上三樓找我們老闆吧。”其中的一個迎賓小姐笑着說,另一個小姐則上下打量了風原宇幾眼,見他穿的寒酸,面露鄙夷之色。

風原宇裝作什麼也沒看見,道謝后就直接上了三樓。上樓的過程中,他略微打量了一下酒店的環境,發現一樓的佈局和其他普通的小飯店一樣,應該是普通的消費者常來的地方,不過裝修的比學校外街上的那些小飯館要舒適的多,整潔而乾淨,所有的擺設都簡潔而大方,看起來都和新的一樣,而且幾乎一切都是白色的,潔白而明亮;二樓的宴會廳則裝飾豪華,十幾張大圓桌,能同時容納上百人就餐,光滑的名貴地板幾乎可以當鏡子照,純白的雕花天花板上墜滿了紅燈籠和白色吊燈,十六張鋪着雪白餐布的大圓桌排列的整整齊齊,一百餘條高級紅木大椅環列在圓桌周圍。每個餐桌的中央都擺放着一個精緻花瓶,幾朵嬌艷的鮮花羞答答的伸出瓶口綻放着迷人的微笑,一套印着銀色花紋圖案的餐具,搭配透明的玻璃杯,沒有過多的裝飾,就營造出溫馨清新的就餐環境。

在三樓找到酒店老闆,風原宇直截了當的表明了來意:“老闆,你好,我叫風原宇,是來應聘男服務員的。”他帶着和煦的笑容,語氣很誠懇,自信而又不失謙卑。

老闆是一個年約四十來歲的中年人,身材有些發福,眼睛小小的,給人感覺很精明,清秀白皙的面孔上點綴着幾點黑斑,蕩漾着那種流體的親和力。鼻子還算堅挺,但過於大了些,有點象牛鼻子,嘴上蓄着短小精悍的鬍鬚,還留着一個平頭,人顯得很精神。

上上下下打量了風原宇幾眼,老闆滿意的點了點頭,微笑道:“很不錯的一個小夥子,你還是個學生吧?”他端坐在辦公桌后的豪華皮椅上,有着老持穩重的中年男音,聲音很柔和,帶着一股威嚴。

風原宇站在離辦公桌兩米的地方,微微有些緊張,心想這就是所謂的面試了吧,點了點頭說:“是的,我是MH大學中文系的新生。”

老闆再度點了點頭,目光落在風原宇厚實粗糙的手掌上:“看的出來你很能吃苦,我們酒店正需要能吃苦耐勞的人,不過光憑這些還是不夠的。我們酒店這次其實只預備招兩個人,你看到的招聘啟事上招10個人是假的。”見到風原宇露出緊張的神色,他笑了笑說:“你不必緊張。”接下來,他問了風原宇幾個很平常的問題,風原宇也如實的回答。老闆給他的感覺很和藹,也很親切,所以他也不象先前那麼緊張了。

對於風原宇的回答,老闆顯得很滿意,主動介紹了一下匯食城的情況:匯食城是個老字號,解放后不久就開了,前身是外國駐MH的領事館,解放后就歸政府所有了,後來被老闆的父親收購用來開酒店,憑着兩代管理決策者的與時俱進、開拓創新,酒店仍然能在MH這個繁華的大城市站穩腳跟實屬不易。它的規模不大,服務員,廚師和調酒師都是老闆花錢顧的,酒店加起來不過10個人,僅僅是個二星級的酒店,外加一個地下停車場,而且只供餐飲,不提供住宿,娛樂。

從匯食城出來后,風原宇顯得很高興,滿腦子回味的都是老闆所說的最後一句話:小夥子,今天晚上就可以來上班了,到時我會安排你幹什麼的。

在食堂吃了中飯回到宿舍,門沒關,風原宇一邊吹着口哨,一邊脫着衣服,只穿着一件背心和三角短褲,沒辦法,天氣太熱了。老趙和馬頭都不在,山賊也不見了蹤影,門又沒關,正感納悶時,突然聽到一張床上傳來吱呀吱呀的搖晃聲,很容易使人聯想到某種動作,臉上不由露出驚駭的神色,‘不會吧,是不是走錯寢室了?’,他偷偷朝床上看去,啞然失笑,只見山賊正在床上賣力的做着複合撐,笑着說:“山賊,你在幹什麼呢,馬頭呢?”

山賊嚇得不輕,一口氣沒提上來,狼狽的趴在了床上,看到風原宇回來又驚又喜,一翻身爬下床,笑嘻嘻的說:“我正在鍛煉肌肉,你回來的正好,我都快憋死了,馬頭出去打籃球了。”山賊是個很怕無聊的人,可以想像要是把他放在一個連蒼蠅也沒有的房子裏待一個星期,他或許不會餓死,但準會憋死。

風原宇微微一愣:“打籃球,他瘋了嗎?這麼熱的中午還出去運動?”他乍了乍舌,不由有些佩服馬龍對籃球的狂熱。

山賊撇了撇嘴:“我早看出馬頭是個籃球瘋子,對了,你出去幹什麼了?”

“沒幹什麼,找了份工作。”風原宇淡淡的說。

“不會吧?這麼快就找到工作了,是幹什麼的?”山賊瞪大了眼睛。

“在一個酒店當服務員。”

“待遇怎麼樣?”

“每個月600。”

“那很不錯了,恭喜你了。對了,那酒店的女服務員里有沒有美女?”又來了,山賊死性不改的說。

對此,風原宇只能感嘆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他搖了搖頭,苦笑道:“我都還沒正式上班呢,怎麼知道有沒有美女?”

山賊滿臉的失望,這時,馬龍帶着一身難聞的臭汗回來了,一進門就坐在了風原宇的那個板凳上,拿起桌上的一份廣告紙用力的扇了起來,看了看一臉驚愕的風原宇,喘氣道:“阿宇,你回來了,本來想找你一起去打球的。”

風原宇一臉的恐懼,連忙躲開一米,心裏暗呼驚險,要是自己沒有出去,準會被馬頭這傢伙硬拉去打籃球,那時頂着一身臭汗的就是自己了。

山賊捂着鼻子跑開,一邊跑一邊罵:“靠!臭死了,以後你要是這樣我……”他突然不說了,彷彿一瓢涼水澆在了頭上,眼睛直直的盯着宿舍的門口,象是發現了新大陸的哥倫布。

風原宇感到很納悶,順着山賊的目光看去,不由也呆住了。只見宿舍門口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亭亭玉立的美女,瓜子臉,柳葉眉,眼睛下面露出一圈淡淡的紫印,眉梢漸漸隱入鬢角,小巧挺翹的瑤鼻,正面露古怪的神色似笑非笑的盯着他。

風原宇一陣錯愕,‘她老盯着我看幹什麼,難道是來找我的,我又不認識她...她的目光怎麼怪怪的,象是在看…’他似有所悟的看了看自己的下半身,這才想起自己下半身只穿着一條三角短褲,而且處於半隆起狀態,象是搭了個帳篷。反應過來的他頓時“啊”的大叫一聲,慌忙的將背心的下擺拉長掩住關鍵部位,臉上象火燒似的,窘迫之極,恨不得從六樓跳下去。

馬龍和山賊饒有興趣的看着風原宇的窘迫樣子,辛苦的忍住笑,臉憋得通紅。那個美女也早已忍不住掩嘴偷笑起來,俏臉紅紅的,嘴上掛着一絲不易察覺的訕笑。

風原宇急忙抓住板凳上的褲子匆匆的跑進了廁所,把門一關,靠在門上直喘着粗氣。他發現自己這兩天確實夠倒霉的,除了今天找到工作的事讓他覺得開心外。尤其是在美女面前丟盡了面子,他懂得男人寧可吃啞巴虧也要保全面子的道理,可是接連發生的諸多意外讓他措手不及,先是在秦蘭面前流鼻血,而後又在美女面前穿着三角短褲。他感到心頭堵上沉重的鉛塊,氣流的堵塞與排空衝擊着每一個毛孔,覺得自己就象一個小丑,跳來跳去,出盡了洋相。

好不容易平下心來,他穿着褲子走出了廁所。那邊,美女已經進了宿舍,正坐在一張板凳上和馬龍,山賊他們聊着天。

看到風原宇出來,馬龍笑容滿面的說:“阿宇,這是我的女朋友柯秀娟。”隨後又指着風原宇對那美女說:“秀娟,他是我的朋友兼兄弟風原宇,你叫他阿宇就成。”

馬龍刻意將兄弟兩個字說的很重,讓風原宇感到了些須的溫情。他盡量裝出自然的表情,帶着一絲窘笑,朝着柯秀娟伸出了大手:“大嫂,剛剛真是不好意思,失禮了。”

柯秀娟皺了皺眉,似乎對大嫂這個稱呼很不滿,不過當著馬龍的面她也沒有說什麼,只是含笑伸手與風原宇握了握,笑着說:“真正失禮的人應該是我,我不該冒失的就來你們宿舍。”

風原宇沒有說話,只是淡淡的一笑,表示沒有關係。這時候沉默是金,說多了反而不好。

“哪能呢,大嫂肯光臨寒舍,讓我們620宿舍上上下下都蓬壁生輝,隨時歡迎常來走動,有空沒空常聯繫。”山賊嬉皮笑臉的說道,也不知道哪根神經短路了,竟然賣弄起口才來了。那極為蹩腳的話語讓風原宇一陣噁心。

馬龍暗地裏瞪了山賊一眼,心裏卻在暗暗得意,大概是由於柯秀娟沒有反駁大嫂這個稱呼。

在短短的十分鐘的接觸里,風原宇覺得柯秀娟是一個善解人意的優秀女孩,馬龍如果真能娶上她,絕對是一種福氣。之所以要說真能,是因為風原宇感覺馬龍和柯秀絹的關係並不象他嘴上吹噓的那麼好,從某些細節可以看出,馬龍似乎是對柯秀娟單相思。

送走了柯秀娟后,三人先去軍訓處領了軍裝,草綠色的那種,而後又會同班上的其他同學前往校醫院進行全面的體檢。

體檢時的氣氛很壓抑,大多數人都懷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接受各種檢測。風原宇是最輕鬆的,一路過關斬將到了五官科,在這裏遇到了一點小小的麻煩。

醫生仔細的檢查了他的鼻孔,最後下了一個結論,說他得了鼻炎。為此,風原宇深感納悶,想到前兩次莫名其妙的流鼻血的事,又多了幾分惶恐,纏着醫生講述了他“悲慘的遭遇”,並徵求解決之道。

醫生大概也覺得奇怪,於是深刻的分析了一下原因,指出從中醫學的角度來說,流鼻血的成因可分為燥熱及虛弱兩類,再得知風原宇常年住在西部后,說是因為兩地氣候差異較大,情緒一激動就上火導致流鼻血,風原宇這種情況屬於燥熱,給了他十幾片阿司匹林后就打發他走了。

從校醫院出來時已經是下午5點了,路上恰好遇到了馬龍和山賊,相互問了問情況,得知馬龍的身體狀況很好,山賊也順利的過關了,關於他自己懷疑得了性病的事也純屬杞人憂天,醫生只是說他有點腎虛,建議他買幾個療程的匯仁腎寶。當這些話從山賊嘴裏以一種無辜的語氣說出來的時候,風原宇和馬龍差點笑斷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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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紅熱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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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招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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