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雲開大火
接連兩次讓公安局的人抓了起來,肖慧心和金躍民堅決要求金童結束一個人獨立自主的生活,必須回家。上不上學並不重要,但兒子的人生安全那才是大事,如果等到哪天寶貝兒子在外面犯下了殺頭大罪,那他們夫妻倆可就會後悔終生了。
金童知道自己已經和過去那個金童應該告別了,現在既然和龍小竹定了婚,那麼就應該學會如何讓自己成為了個男人,而不是年少輕狂的黃毛小子。男子不立業,何以為家。儘管自己現在是金氏企業的唯一繼承者,那麼就應該儘快地讓自己融入家族的生意中去。現成的太子爺他可不想當,根本沒用什麼時間多作考慮,金童就選擇了創業,他要靠自己的能力來創出一個全新的基業。
分析了家族的所有生意和業務之後,金童發現家族的生意有一個空白點,那就是完全與黑道生意沒有半點關係,而且有很多的生意還得按所謂道上的規矩,向幾個有點實力的黑道組織交保護費和碼頭費。
這並不是說金躍民怕這些黑道組織,而是覺得自己實在沒有必要去得罪這些心狠手毒的亡命之徒,他們也不容易,提着腦袋拚命,為的就是一個錢字。金氏可以說什麼都會缺,但唯獨不缺錢。因此金躍採取了花錢消災的策略,那此黑道組織也似乎很有自知之明,從來沒有對金氏作出過什麼過份的要求和行為。一切都是按道上的規矩來辦。既然明知金躍民是敬他們一尺,他們自然也懂得回敬金躍一丈了。這也是金氏為何多年來一直發展得順順噹噹,從來沒有遇過什麼大的波折的一個重要原因。
和康樂俱樂部的胡海波之間的梁子,現在是結定了,這同時也意味着和日本最大的黑道組織櫻花社扯上了關係。加上前段時間金童痛打日本人的新聞現在在國內各個媒體都被炒作得異常火爆,金童知道日本的櫻花社,肯定是不會輕意放過他的。以日本人有眥睚必報的凶性,自己的行為說不定還會替家族的生意帶來莫大的麻煩。
看所守的半個月生活,讓金童接觸到了什麼樣的性質,才能被稱之為黑道組織。在社會上打架鬥毆,三五成群地混在一起去欺侮那些善良的弱者,那根本就不叫混黑道。只能是不入流的小混混,用上海話來說,就是小癟仨。
真正的黑社會組織,是有組織,有規模,有實力的團伙犯罪組織,他們有一定的財力為資本,有一定的官方人物為保護傘,所從事的都是刑法所不能容許的一樣生意:販毒、走私、綁票、色情、賭博、高利袋、洗錢、販賣人口、收保護費等等。
一般的情況,這些組織都是對某個地區的某些行業進行壟斷經營,強買強賣,因為他們有一定的武器裝備,而且還有專門的打手、殺手,一般的正當經營者都會對之忍氣吐聲,花錢消災。不服氣的不同組織間,往往就會進行大規模的火拚,直到一方把對方完全趕出自己的地盤為止。
現在的上海,看來是以胡海波的勢力最大,唐浩的雲開是唯一能與之相抗衡的。思前想後,金童還是決定先走職業球手之路,但不是和雲開合作,而是他利用家族的資源,對雲開進行收購。如此一來,他就可以堂然地和胡海波進行正面交鋒了。
唐浩在知道了金童金氏太子爺的身份之後,以為這名最有天賦的球手是不會再打職業桌球了,不過讓他意外的是,金童居然出了個天價,要求收購他的雲開。
金童從看守所出來后,頭一次來雲開,不是來打球,而是來和唐浩談生意。所表現出來的老練商業談判技巧和神態,讓唐浩幾乎在懷疑眼前的這個金童是不是已經完全變了一個人。現在的金童沒有當初打球時的童稚之氣,多了一份與他的年齡很不相稱的老沉和世顧。
在唐浩的辦公室里,金童將一份早就擬定好的合約放在唐浩的辦公桌上,將雙手撐桌沿,凝視着唐浩的雙眼,開門見山地說道:“讓金氏來經營雲開,可以把它發展得更大,以金氏現在的財力,我可以把現在所有的球枱都換成那種保持着攝氏24度恆溫設備的這際比賽專用球枱,而球杆,我可以都換成當前最一流的手工桿,原有的軟硬件我都可以用當今世界最一流的,浩哥,我知道雲開是由你一手辦起來的,不過我想如果能有把雲開變成一個國際上都知名的俱樂部,你應該不會拒絕這個理由的。加上我以現在評估價格的三倍進行收購,相信浩哥不會讓我失望。”
唐浩並沒有被金童說得油然動心,而是一臉平靜地望着金童說道:“還有沒有第三個理由?”
金童狡然地一笑,說道:“當然,我之所以這麼做,真正的理由只有一個,將胡海波趕出上海,趕出桌球界,在我們的眼皮底下,怎麼能容忍一條日本人的走狗在四處瘋狂地亂咬人呢?”
唐浩聽完之後,看也沒有看那份協議上的內容,將在協議上籤上了他的名字。
易主后的雲開俱樂部名稱並沒有任何形式的改變,但是,就在金童和唐浩簽完協議的當晚,兩人在一家大酒店裏一邊喝酒祝賀,一邊商談着如何將雲開俱樂部發展得更的時候,胡海波實施了他的陰謀,安排人在雲開俱樂部縱火。
等金童和唐浩收到消息改到現場的時候,至少有六輛人消防車在噴着水龍滅火,熊熊的火勢得到了有效的控制而沒有向周邊漫延,只不過雲開俱樂部則完全陷入了火海之中。
事後的調查結果,這次火災,一共燒死了十七名雲開的員工,那名曾指點過金童球技的雜工龐人釗也在死難者的名單上。失火原因經查明,是有人蓄意縱火,因為在失火現場找到了汽油的痕迹。
這是很明顯是有人專門針對唐浩,是針對雲開俱樂部的一個陰謀,一定有人在背後在整垮他,企圖板倒雲開,是什麼人如此狠毒?如此恨他?是誰跟他有這麼深的仇恨以至牽連無辜?
金童和唐浩互望了一眼,交換了一個眼神,馬上就確定肯定是胡海波在背後操縱的元兇禍首。
凡事冷靜,遇事不慌,金童現在看上去真的顯得極為穩沉。因為協議一旦簽署,就已經生效,並具備了法律效應,金童現在可是成了雲開的老闆。他的第一個**頭不是這次損失了多少錢,而是如何對在這次火災中遇難的員工家屬有個交待。
有了唐浩的協助,加上金氏的財力,金童很快就有條不紊地處理好賠款問題,安撫好一個個叫苦連天的死難員工的家屬,當他帶着沉重的心情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出事之後第三天的午夜時分。
火災的損失評估很快就有保險公司審計出來,唐浩原來就購買了財產保險,因此失事後太平洋保險公司的事故調查組和公安局很快就介入了這次火災的事後調查中。就算是沒有保險公司的賠款,金氏的財力對此也無異是九牛一毛,錢,他賠得起,但一十七條人命,金童卻賠不起。如果用錢可以挽回這一十七條無辜的生命,他不論要多少錢,他都可以想辦法籌集得到。可問題是錢,並不能代表一切。
金童發狠了,不管能不能找出此事與胡海波有關的證據,他都認定是胡海波所為,如果法律不能懲罰這個萬惡之徒,他就自己親自來執法!一十七條冤魂絕不能白白送命,一定要替他們報仇,不惜一切代價,不論花費多長時間。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
很快,全國的桌球界都知道了雲開俱樂部發生的慘案。人們紛紛議論着此事,有的替金大少爺挽惜,有的為唐浩慶幸,當然,也一定有人在暗中得意,幸災樂禍。
保險公司的事故調查組,和上海市公安局重案組,都將第一嫌疑對象鎖定在原來的老闆唐浩身上。
不過當唐浩將一本國家安全局的證件拿出來后,胡海波很快就被當成第二號嫌疑人物進入了警方的視線中。
黑社會組織既然千古以來都存在於每朝每代,就肯定有它必然存在的一些客觀因素,既然如此,作為政府部門就不能無視它的存在,既然無法將其進行徹底的根除,那麼就只有對其進行有效的控制,對於國家安全部門而言,黑社會組織,就象是一把夜壺,用它的時候十分的爽快,但不想用的時候,隨時都可以將之當垃圾一樣扔掉。
唐浩就是國安局以黑治黑計劃裏面的一名少校軍官,以胡海波和日本人之間的關係,國安局是不可能不對其採取有效的措施進行監控的。
唐浩就是以創建雲開桌球俱樂部開始,打入進黑道圈子裏面,隨成時間的推移,他從當初的一名少尉,晉陞成一名少校,其中自然是替國家安全工作榮立了無數的功績。
但蛇有蛇路,鼠有鼠路,唐浩作為國安部的特工沒事了,並不代表金童沒事了,作為俱樂部的法人,出了命案,依據法律,是需要承擔一定的責任的。
胡海波能在上海灘上呼風喚雨,自然有他獨到之面。官之兩個口,吃了原告吃被告。以唐浩的身份,再加上金氏企業在國內的影響力,金童前後花了近三百萬元才算打通了所有的衙門,但也只是保釋而已,因為辦案人員一幅公事公辦的樣子,唐浩也照樣是無能為力,法律就是法律,民心似鐵,官法如爐,民終歸不能與官斗,金童當然不能公然與政府作對,不然的話,華天國際財力再大,也一樣玩完。
金童這可是連續三次上公安局挂號了。哪叱的本性開始要抓狂了。
從市公安局裏出來,唐浩就一直陪着他,國安局和公安局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從某種程度而言,公安還得服從國安。有了唐浩作擔保人,金童算是暫時沒事,如果找不到縱火的兇手和背後的黑手,金童就的頭上就永遠會扣上一頂玩乎職守的罪名,因為雲開俱樂部在裝飾方面,的確存在着某些消防安全的隱患,不然的話,也不可能死這麼多員工。這也是唐浩自己也深深感到自責的一個罪名。
陪着金童回到家裏,唐浩並沒看感覺到金童心中的滔天殺意,他只是擔心金童的人身安全,見到回到保鏢如雲的金家別墅后,才放心的離去。
胡海波簡直就是在玩絕戶計,先放火,以消防安全為由讓唐浩來吃官司。只不過他沒有想到現在算計唐浩的陰謀,全落到金童的身上了。
胡海波可以弄個無頭案出來,金童同樣可以比他玩得更狠。金童從公安局出來后,就打定主意,晚上非得殺進康樂俱樂部不可。
為了不留下什麼證據,他換上了一身黑色的運動裝,而且做了個只露出眼口鼻的黑頭罩,渾身上下一片黑,黑得詭異,黑得陰森,黑得怕人。
金躍民和肖慧心守在金童的房內,看着金童睡着之後,夫妻倆才放心地去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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