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 當曾經的愛戀變成了難堪
看看啟娜大着的肚子,我沒說話。
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何啟娜跟金鍵的性格還真是挺像的。現用現交,只要對自己有利,便可以成為朋友。剛才對着我還一臉舊社會的何啟娜。立馬跑過來挽着我:“呵呵,小樂是吧?真是久仰久仰,在家的時候。我經常聽金鍵提起你。他說你啊……”
“他說我什麼?”何啟娜身上的汗味兒讓我厭惡,我把自己的手抽回來問她,“金鍵跟你提起過我?”
何啟娜撒謊。她擺明不知道我和金鍵的關係。不過為了體現親切,她笑着說:“當然呀!你們兩個是好朋友嘛!金鍵自然會跟我說起你,他說你長的漂亮,人還特別的好。對同學啊什麼的,都特別的照顧。有時候啊……”
“那金鍵有沒有告訴你,我們兩個曾經交往過?”
我的話說完,金鍵的臉上是一陣紅一陣白。何啟娜扶着肚子,她走到金鍵面前:“你和她談過戀愛?你不告訴我說。你之前就交過一個女朋友嗎?就是你們學校主任家的那個?”
謊話被拆穿,金鍵是十分的尷尬。何啟娜氣的不行,她胸脯劇烈的起伏着。擔心何啟娜動胎氣,金鍵趕忙承認扶住她:“啟娜,你快坐會兒!有什麼事兒等會兒說!”
“為什麼等會兒說!現在就說!當著她的面說!”何啟娜的醋罈子被打翻,她揪住金鍵不放,“好啊金鍵,你敢騙我?你還有什麼事兒是騙我的?哪兒那麼巧來醫院就能碰到前女友啊?是不是你們兩個約好的?拿我當傻子是吧?在我面前就眉來眼去的,背着我你倆……”
何啟娜怎麼罵金鍵我管不着,但是她不能罵我。打斷何啟娜的話,我冷淡的說:“我們兩個早就分手了,我在你說的主任家的那個之前……哦,也不對。有一部分時間,我們兩個女生是一起的。後來金鍵劈腿,我才和他分手的。”
“啟娜!我和小樂真的沒事兒,什麼事兒都沒有。我的電話本,你不是天天翻嗎?”金鍵憋着嘴,他看起來很委屈。“我也是剛看到她,想問問她床位的事兒……醫生說你要做剖腹產,你怎麼也要住病房吧?你總不能生完孩子還睡走廊啊!走廊里都是人,不方便也不健康啊!”
聽完金鍵的話,何啟娜暫時將怒氣壓了下來。瞪了我一眼,她轉身走開了。
金鍵追過去,他低聲安慰了何啟娜幾句又跑了回來。站在我面前,金鍵尷尬的搓搓手。依舊是低眉順眼的姿態,依舊是討好諂媚的眼神……醞釀好半天,金鍵這才說:“小樂,以前的事兒過去咱們就不提了。我現在的情況你也看到了,老婆大着肚子等生,醫院又沒床位。麻煩你幫忙問問,只要有床位可以住,我們加錢都行。”
看着金鍵的樣子,我冷笑:“以前的事兒過去咱們就不提了?你倒是會撿便宜啊!合著吃虧的不是你啊,你當然不想提了!”
“呵呵,小樂,你別這麼講啊!你這麼講,咱們之間的情誼該怎麼算?”金鍵像是沒看到我厭惡的表情,他自顧自的往下說,“以前,我是有做的不好不對的地方。可我也是有付出的是不是?小樂,我也是對你用過心的啊!你還記得吧?大一入學的時候,你買火車票不夠錢,還是我給你墊付的呢!我高中的時候更多了,天天給你買好吃的,對不對?”
我沒跟金鍵算賬,他倒是跟我計較起來了。除了對他這個人感到噁心,我更是有種說不出的氣憤:“金鍵,這麼不要臉的話你也說的出口?你給我墊付火車票錢?你是給我墊了36.5塊錢,可你是不是忘記了?事後你從我這兒要了100塊錢回去!而接下來的時間裏,一直是我在養你。不僅我賺錢要養你,還要養你在外面找的小三!”
“她不是小三,我是真的挺想跟她好好在一起的。”金鍵小聲的反駁我,“其實我那時候吧,是真的想跟你分手來着。咱們兩個離着那麼遠,好久才能見一次。不過我還是愛你的啊,每次準備提的時候我就心軟了,然後就沒捨得……”
對金鍵的話,我是哭笑不得:“哦,那你這意思是說,都是我不好唄?是我逼着你去背叛感情劈腿找別人了唄?你對感情不忠,全都是我的錯?因為我沒能讓你一直愛我,所以你跟別人好也是正常的?”
金鍵不回答,可他擺明是這麼想的。
忽然間我發現,我和金鍵的交往完全可以用“被狗日了”以及“日了狗了”總結概括。金鍵他賤到一定程度了,他簡直不是個人。能說出這番言論也是讓人醉了,沒準以後哪天他再出軌也能做出一份ppt來。
“那我真是對不起你呢!”我不無諷刺的說,“辛苦你了啊,為了不傷害我,劈腿隱瞞了那麼長時間……行了,快走吧!你老婆大着肚子呢!你再跟我聊下去,她能把孩子給你生路上,你信不信?”
我正準備回病房,金鍵跑着過來攔住我。因為有何啟娜的監視,他不敢和我有肢體上的觸碰。看着我沒皮沒臉的笑,金鍵說:“小樂,你幫幫我,你再幫我這一次吧!我們家的情況你也了解,醫院方面就不認識誰。啟娜家是外地的,她更是不熟悉……醫生說她的胎位不對,必須要做手術的。如果沒有病房可以住,她只能去私立醫院生了。私立醫院的醫生技術不行,會有危險的啊!”
“不管,不幫。”我冷着臉,斬釘截鐵的拒絕,“這是你們家的事兒,跟我也沒關係。你又不是我的誰,我憑什麼幫你?”
金鍵放低了聲音,央求道:“好小樂,你幫幫忙,幫幫我。就幫我這一次,行不行?”
“我說了,不管。”我看着金鍵,笑道,“金鍵,我要是你,我就繞着石小樂走。你是不是忘了?你還欠我錢呢!你自己寫過借條給我,你記得吧?一萬還是兩萬來着?你準備還錢了嗎?”
被我三番四次的拒絕,金鍵有點惱火。他陰沉着臉看我,腮幫子看起來更方了。見金鍵惱羞成怒的樣子,我更加覺得好笑:“你怎麼有臉生氣的啊?我要是你,我都臊得慌……金鍵,你也是個男人了,該自己去承擔點責任了。我說,你不會還讓女人養呢吧?生兒子的奶粉錢你買的起嗎?”
我石小樂不是不大方的人,我也不是不明白好聚好散的道理。只不過對金鍵,我心裏始終是憋着一股氣兒。如果當初金鍵直白的提分手,我不管多不捨得都會坦然接受……可他呢?他是用一種我最無法面對的方式,讓我親自撞破了戀情。把路痴的我一個人丟在午夜的大街,差點出了事兒。
別說金鍵的病房我安排不了,就算我能安排,我也不會管他的。我又不是聖母天使,可以原諒他所有的過錯。不管他要錢,我覺得已經是我對得起自己付出的感情了。
“石小樂!”金鍵終於動手掐住了我的胳膊,他掌心裏火熱火熱的,“你到底幫不幫我的忙?”
我回頭看了眼何啟娜,她已經憤怒的往回走了。咧嘴笑笑,我一字一頓的對金鍵說:“你倒是厲害啊!求人幫忙你還跟個大爺似的……金鍵你聽不懂我的話嗎?我說了,不幫!”
聽到吵鬧聲,丁子鈺也從病房裏出來了。見我被一個不認識的男人抓着,丁子鈺直接給了金鍵肩膀一拳。金鍵猝不及防的倒退一步,他惱怒的問丁子鈺:“你誰啊?有你什麼事兒啊?你是石小樂的男朋友?”
“你幹嘛打我老公!”何啟娜蠻不講理的用大肚子去撞丁子鈺,“怎麼的,你們想欺負人是不是?兩個打一個啊?”
我揉揉被金鍵抓疼的手,笑說:“你們兩口子咋這麼逗呢!你們不去說相聲,實在是太可惜……是我們欺負人,還是你們欺負人啊?胡攪蠻纏的讓我給你們弄病房,我上哪兒弄去?你們覺得醫院是我家開的?想住哪兒住哪兒?”
“我和金鍵兩年前分手的,之後沒有任何聯繫。”過去的事兒沒有什麼好隱瞞的,我坦白道,“以我們兩個分手時的狀態看,我們不是那種能繼續做朋友的關係。所以你們的忙,我幫不了,你們去找別人吧!”
因為丁子鈺給金鍵的那拳,何啟娜不依不饒的還想爭執下去。而金鍵卻沒讓她上前,他看起來反而冷靜了。就在我和丁子鈺準備回病房時,金鍵忽然開口了。沒有過多起伏的情緒,金鍵的話聽起來像是威脅:“石小樂,我是實在沒辦法了……你真的不能給我辦這個事兒嗎?”
“你什麼意思?”我回頭問他。系土斤血。
金鍵握着何啟娜的手,他笑的陰險:“以前你給我拍過不少照片的,你還記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