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五十章 宴無好宴(將完結)
四周無人,她走到那扎紙活老朽那裏打聽。
“老人家,前面還有鎮子嗎?距離這裏有多遠?”
話問完了,半天景物還是那樣,老頭依然故我的在那弄竹篾子,就像身邊沒個人一樣。
聾子?瞎子?
慕米桃伸手在老頭面前晃晃試探。沒有反應。
真的是又聾又瞎?
這時老頭一隻手沖慕米桃比劃了幾下。
“嗯——嗯——快跑表妹——”忽然從紙活店裏面傳出憋悶含糊不清的叫聲。
表妹?是不是表妹?慕米桃真的一愣,是碧兒?但是又不敢確定,這時小白蹭的竄起打掉了那扎紙活老頭的手:”他手上有詐。“
慕米桃瞬間醒悟過來,那聲音必是碧兒無疑,這紙活店門口的老頭控制了碧兒。
行動隨着心動,慕米桃迅速跳出丈外距離同時手中發動鬼璽。
一道紅光燃氣衝天火焰,紙張的東西是最能燃燒的,紙活店門口霎時就被一片火海包圍。
”哎呀碧兒——“慕米桃心如油煎想跳到還沒燒到的紙活店裏面去救碧兒。忽然後背一陣陰風襲來,霹靂一掌就要落在慕米桃背上。
慕米桃人躲閃不及,感覺到了後背的陰風,想要運氣起跳已經晚了。心說壞了,今天難道要交代到這裏?
此刻只能運氣全身的靈力準備挺過後背那一掌。
忽然一聲慘叫,粗糙沙啞的慘叫。慕米桃摸摸晃晃身子,沒事,還站着呢沒倒下。那聲音竟是那老頭髮出來的。
是誰救了我,隨即回頭剛要答謝,見離傾絕正掐着那老頭的上下顎,從他嘴裏摳出一粒丹丸。喝聲凜冽。
”說,你的主子在哪?否則朕讓你求死不得求生不能。“
那老頭嘴巴嘎巴幾下發不出聲音。
“夫君,他已經咬舌自盡了。”
慕米桃用腳踹開離傾絕手裏提着的老頭,撲倒離傾絕懷裏,語氣卻急急的說:“我還要去救碧兒,夫君自己當心。這邊可能有蠱。”
離傾絕大手按住慕米桃的後腦二話不說先狂吻一陣。
慕米桃急眼了,離傾絕你懂不懂事啊,這什麼時候了你還演這個?那邊碧兒危在旦夕,你別鬧行不。
手急腳亂的扒拉着離傾絕,離傾絕就像老貓捆住小白鼠一樣,反而雙臂緊緊摟住她。加大了吻的力度,又輕舔到深吻,輾轉一會兒再鬆開控制她後腦亂動的大手。
“喔——你搞什麼啊,碧兒還在火房子裏。”
慕米桃好不容易得到自由氣恨的踩他一腳轉身就要往後院跳躍。
再次被離傾絕攔腰抱起。深邃,頗有意味的眼光對着她的鳳眸:“娘子,你何必當電燈泡,耽誤人家的家務事?”
“啥?”離傾絕沒頭沒腦的話令慕米桃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餘光感覺剛才鬼璽引起的火焰似乎小了只剩下忽明忽暗的殘火。
“那我也得去找碧兒,她不要被下蠱了。”
離傾絕但笑不語搖搖頭,轉過慕米桃的肩膀,令她的視線完全看向對面已經燒了一半的紙活店。
“你看看現在過去找你的閨蜜合適嗎?”
眼前的紙活店已經是斷壁殘垣,前面的半間門樓徹底塌陷,半截的紙馬紙花圈散落一地。個別的紙屑還隨風打着璇兒四處飄飛。
在沒燃盡的灰燼的亮光里,就在一片狼藉和花枝招展的紙活片片中,在鬼璽的火焰還沒有完全散盡的輕微的煙塵中,緊緊抱擁着一雙人影。
那滿地的鮮艷紙活兒彷彿就是為了證明他們愛情的新生。
慢慢的那緊抱着的人中一個肩膀抖動,發出輕輕的啜泣。
“安然,你還知道找我啊。”
“哭要分場合,看看你哭的哪有一國之母的風采。”
“啊?一國之母?”凌碧兒揚起臉,那點點淚光還懸在星星一樣的眼眸里。
“不錯,朕已經擬定了冊封的日期,誰讓你悄無聲息的離宮出走了?現在朕要在考慮考慮。”
少師安然掏出汗巾擦掉凌碧兒連哭帶鬧噴出的鼻涕泡。
“你——討厭。”凌碧兒一瞬間溫順下來,匍匐在少師安然的肩膀上:“碧兒不在乎什麼國母不國母的,只要能被你惦記就好。”
“朕知道。”少師安然玉指撫着凌碧兒的秀髮柔聲道,他的眼睛抬起來瞄了一下煙幕外和離傾絕相擁親吻的慕米桃眼光複雜而苦澀,轉下來柔和的落在凌碧兒的身上:“朕什麼都知道,以後碧兒,妞妞和牛牛我們在一起,朕只*你。”
“嗯。碧兒相信你。”經歷了多年感情的煎熬,多年任性而痴痴的等待,凌碧兒此時才感知到在少師安然心裏自己正慢慢的變得重要起來,不僅要重要,她還要做唯一。
“啪啪啪!”三聲掌聲。離傾絕擁着慕米桃從空中的樹梢落在少師安然個凌碧兒近前:“瑞皇別來無恙啊。”
少師安然鬆開凌碧兒對離傾絕頜首:“這次安然要感謝絕帝告知我大瑞皇后的下落。大恩不言謝,以後安然定竭力報答絕帝。”
離傾絕勾唇淺笑:“瑞皇不必客氣,朕也不必待日後,現在瑞皇就可以報答我。”
少師安然心裏一緊,在接到離傾絕關於凌碧兒在天澤的信件中,他已經猜到他離傾絕不會白白幫這個忙,但是他的信報也得知了明心就在天澤往京城方向來。
為了凌碧兒的安全,為了孩子的娘親,他還是來了。
現在的離傾絕遠不是當年在大瑞做質子時鋒芒藏拙,紈絝表象的離傾絕。吞併西賀就像玩似的,在任何人都沒想到的時候用任何人都沒想到的方式就把一個彪悍的西域邊國給滅了。並且滅的毫無復國之力。
這樣的霸氣不挑釁大瑞,不野心勃勃是不可能的。所以少師安然建立新朝大瑞后在自己國家加強武裝警備加強邊境力量之餘,一直和離傾絕保持着不遠不近的關係,甚至是和觀察冷眼看的狀態,因為他知道,離傾絕要的不是和平共處,對他來說和平就是戰爭的準備階段,和平只是暫時的修養生息。
這個世界也是這樣。歷史上源源不斷的戰爭源源不斷的權利更替轉移都因為此。
少師安然知道早晚離傾絕會將他蟄伏了近三十年內心的野性和霸氣散發出來引發兩國的較量。
他少師安然也不是個怕事的主兒,假以時日,他只是在積聚力量。
但是,他也知道明心的陰毒,已經無家無國無親無友的明心只會更加無心無愛無情無義,她來天澤必是追蹤慕米桃而來,偏偏碧兒這個傻狍子又趕上這個點兒來湊熱鬧,明心就恨這兩個毀了她女皇夢的女人,此時報復她倆正是一舉兩得。
所以就算離傾絕特意告知他凌碧兒在天澤帝都,就算離傾絕擺上的是鴻門宴,是狐狸給雞拜年,是糖衣裹着炮彈,他少師安然也得來。
只是此刻他沒想到,離傾絕會來這樣一句話。
‘朕也不必待日後,現在瑞皇就可以報答我。’話裏有話,來意不善。不知道離傾絕要提什麼無理要求。
少師安然心裏翻滾狐疑,面上卻淡定道:”不知道絕帝想要怎樣的報答?“
”你的江山。“
”啊?“沒等少師安然表達出意外,慕米桃首先蒙楞了。
”夫君,還是找逍遙要緊,此處不是開玩笑的地方。”她扯了扯離傾絕的衣袖。
離傾絕卻胸有成竹的摟過慕米桃的肩,眼神瞟着少師安然親吻慕米桃的面頰一下說道:“娘子不必心急,夫君一切安排完畢,逍遙已經在回草廬的路上了。朕不是善人從不做沒利益的事,瑞皇,朕已經安排好了你和凌皇后小別新婚的地方,請吧。”
離傾絕話落周遭霎時跳出百十個披盔戴甲的侍衛瞬間將少師安然和碧兒團團圍住。這些暗衛平時不知道呆在哪,此刻就像天兵降落,又像忽然從地底下冒出來一樣。
”表妹?你負我?“凌碧兒見此情形,柳眉倒豎杏眼圓整。
慕米桃心急如焚:”碧兒,我沒有,我也不知道怎麼會這樣?“
轉而她又扯住離傾絕的袖子:”夫君,你別鬧了行不,瑞皇和皇后乃是一國之君后豈能輕易囚禁。“
離傾絕唇角上揚:”娘子休要多話,不是囚禁,是安排小別新婚。小別勝新婚娘子可懂,說起來娘子和為夫也好久沒有小別之後的纏倦了,此處事情已經處理,速速和朕回宮。“可是——”慕米桃還要掙質,離傾絕瞬間將她抱起嘴唇覆在她微微張開的櫻唇上。深深一撮。
“沒有可是”聲音很是凌厲,堅硬。
就這一轉瞬間離傾絕已經將慕米桃抱上了忽然出現的八匹馬快車上。木槿揚起鞭子,馬車一陣風塵便駛離了這個還不知道名字的小鎮。
題外話:
親愛的讀寶們,先挨個擁抱——么么!神山而來的女相士和離傾絕的故事明天就大結局了。凡事又開始就有結束,一篇故事也是。文的大綱到此,葉子也期待新文里和大家再見面。希望到時就大家莫要淹沒在書海里遺忘了葉子。么么。葉子捧上真心萬謝各位讀寶的支持厚愛乃至令葉子的此文得到金榜。千言萬語感激不盡。只能匯成一句話:新文里期待和讀寶們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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