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天慶觀前

第六十四章 天慶觀前

御飛兒和文奕揚二人聯手,終於除掉了那一個借河神之名在震澤湖中作亂的鯰魚怪。等到二人向那些圍觀的百姓們展示完了自己手中的那一條鯰魚怪之後,二人便攜着鯰魚怪的屍體一起,隨着蘇州知府衙門內的那幾位衙役,朝城內的知府衙門一路而去。

等到御飛兒他們一行人來到了知府衙門的大堂外時,那位領頭衙役連忙示意眾人在大堂門外等候,自己則快步跑進大堂內通報去了。不一會兒的功夫,這位前去通報的領頭衙役便已從大堂內跑了出來,對着眾人說道:“知府大人正在大堂內,請二位小神仙隨我一同進去。”說完,這位領頭衙役便領着御飛兒他們二人進入知府大堂。

聽到自己的手下說,今天一早被押去震澤湖捉妖的那兩位小道士已將湖中的妖怪給抓回來了,坐在大堂中央的那位蘇州知府大人心中即是好奇,又是害怕。好奇的是,他不知道這兩位小道士在震澤湖中究竟抓回了什麼樣的妖怪?害怕的是,昨天自己竟然就將他們二人關在了知府大牢內,怠慢了兩位小神仙給。如今看到那位前來通報的領頭衙役出了大堂,去請那兩位小神仙上堂了,這位蘇州知府大人立刻伸長了他的腦袋,心懷忐忑地朝大堂門外不停地張望起來。而那位坐在大堂一側的龍洞山來的道長,他在聽完了那位領頭衙役的通報之後,雖然心中已是大亂,但仍故作鎮定,低着頭一言不發。

很快,御飛兒和文奕揚二人隨着那位領頭衙役就進入到了知府大堂內。等二人來到了大堂中央之後,文奕揚隨手便將自己手中提着的那一條鯰魚扔到了地面上。看到文奕揚仍在地面上的那一條鯰魚,站在大堂兩側的那些手拿水火棍的差役們猜不出這兩位小道士為什麼要帶一條鯰魚上堂?因此,他們忍不住交頭接耳,議論了起來。不過,那位龍洞山來的道長在看到地面上的這一條鯰魚之後,他的身體立刻像觸了電一樣,突然從椅子上跳了起來,等到他意識到自己的這種反應有些過激時,他馬上又不動聲色的坐了下來,裝作什麼也沒發生過,只是他兩鬢間的汗水已不由自主的滲了出來。

坐在大堂中央的那位蘇州知府大人在看到地面上的這一條鯰魚后也是一頭霧水,於是,他開口問文奕揚,想知道他們二人帶着一條鯰魚上堂究竟是什麼意思?可他的問話一出口,就已被大堂上的議論聲給淹沒了。蘇州知府立刻拿起桌案上的驚堂木重重的在桌案上敲了一下,對着那些在大堂兩側七嘴八舌的差役們訓斥道:“肅靜。爾等在大堂之上如此喧嘩,成何體統?”看到知府大人發火了,大堂兩則的那些差役們立刻停止了議論。等到知府大堂內重回安靜之後,蘇州知府大人又開口問起了御飛兒和文奕揚二人:“兩位小神仙,你們帶着一條鯰魚上堂做什麼?”

文奕揚立刻上前一步,回道:“大人,它並非是一條普通的鯰魚,而是一條修鍊成精的鯰魚怪。如今它的元神已被我二人打散,現出了它的原形。”

“小神仙話中的意思,地面上的這一條鯰魚就是震澤湖中的那一個所謂的河神?”那位蘇州知府大人繼續問道。

文奕揚立刻回道:“什麼河神?不過是一條鯰魚怪罷了。這位龍洞山來的妖道與那鯰魚怪串通一氣,故意將它說成了是震澤湖中的河神,在此地坑害百姓。”

坐在大堂一側的那位龍洞山來的道長聽完了文奕揚的這一番矛頭直指向自己的話之後,再也坐不住了,“唰”的一下站了起來,說道:“小道士,你這是血口噴人,它分明就是一條普通的鯰魚而已,你卻將它說成了是妖怪,甚至還將它帶到了知府大堂上,想藉此矇混過關,你真的以為知府大人是三歲的小孩子,可以任由你們兩個糊弄的嗎?既然你說它是妖怪,那你又有什麼證據?”

“證據?今天一早與我們二人同去震澤湖捉妖的這幾位衙役大哥,以及那些在震澤湖邊圍觀的百姓們都將這鯰魚怪的樣貌看得是一清二楚,你說這是不是證據?哼,如今物證人證都在,你這個妖道休想抵賴。”看到文奕揚被那位龍洞山來的道長一下子給問住了,御飛兒連忙上前反駁道。

坐在大堂中央的那位蘇州知府大人連忙向領頭衙役詢問事情的經過。那位領頭衙役便將之前發生在震澤湖中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向知府大人描述了一遍。聽完領頭衙役的這一番描述之後,蘇州知府連連點頭,對地面上的這一條鯰魚是妖怪這件事情似乎已是深信不疑。

看到蘇州知府似乎已相信了地面上的這一條鯰魚是妖怪的事實,那位龍洞山來的道長忍不住了,立刻對着知府大人說道:“大人,這位領頭衙役剛才也說了,那一個從湖中被捲起的妖怪體型巨大,可眼前的這兩位小道士帶來的卻是一條普通的鯰魚而已,他們二人分明是想矇混過關,欺騙大人。”

“這……”說實話,蘇州知府並不想得罪這位龍洞山來的道長,因此,他在自己的話中又開始和稀泥了起來,“雖然這震澤湖中的確有妖怪,但這位龍洞山來的仙人說的也不無道理,那妖怪明明是一條體型巨大的鯰魚怪,怎麼現在就變成了一條普通的鯰魚呢?”

“依大人這話中的意思,我們二人是在說假話欺騙大人了?不知大人接下來要怎麼處置我們二人呢?”御飛兒故意問道。

“小神仙不要誤會。我們暫且不論地面上的這一條鯰魚是不是妖怪,如今二位小神仙已在震澤湖中走了一遭,按照昨天的約定,本官也應該將二位小神仙無罪釋放了。”蘇州知府說完了這一番話后,立刻又對着那位龍洞山來的道長順水推舟了起來,“對了,按照昨天的約定,本官決定,以後蘇州城將不再舉行祭拜河神的活動了,我想仙人應該不會有什麼異議吧?好了,這件事情就到此了結了吧,退堂!”

聽到知府大人說要退堂,那位龍洞山來的道長急忙站起身,頭也不回的朝堂外走去,一邊走,還一邊說道:“既然大人已輕信了這兩個小道士的話,那貧道就此別過,以後要是河神再次動怒了,休教貧道來助你。”

看到那位龍洞山來的道長轉身匆匆離去,似乎是有意要逃離此地,文奕揚哪裏肯放過他,剛想追上去,可還未等文奕揚邁開他的雙腿,那位坐在大堂中央的蘇州知府猛得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快速地追了上去,邊追邊喊道:“仙人莫要生氣,仙人莫要生氣啊。”眼看着這位蘇州知府大人就要追出大堂的門口了,這時,門外突然跑進來了一位衙役,瞬間和這位毫無防備的蘇州知府撞在了一起,順勢將這位蘇州知府大人撞倒在了地面上。

等到蘇州知府從地面上爬起來之後,他立刻對着那位將他撞倒在地的衙役訓斥道:“混賬東西,你走路不帶眼睛的嗎?”

那位從大堂門外跑進來的衙役連連賠不是道:“大人息怒,小的真的不知道大人會突然從大堂內跑出來啊。小人之所以跑得這麼急,是因為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向大人稟報。”

“重要的事情?什麼重要的事情?快說。”聽到自己的手下說有重要的事情向自己稟報,這位蘇州知府大人一時間倒也忘了再去追趕那位龍洞山來的道長。

“小的剛才在經過天慶觀時,察覺到天慶觀內似乎出了什麼事情,於是,小的便向那天慶觀中的道士打聽情況。就在小的向天慶觀內的那些道士們打探情況的過程中,天慶觀內的主持玄璣道長將我叫了過去,那玄璣道長要小的給大人帶一句話,大人之前要天慶觀準備的東西今年有可能完不成了,還請大人早做其他打算。”

此時已追到大堂門外的文奕揚一聽到天慶觀內出了事情,連忙止住自己的腳步,回頭問道:“那天慶觀內究竟出了何事?”

那位知府衙役立刻如實回答:“小的雖再三打探,可還是沒有打探到天慶觀內到底出了何事?這位小道長要是對此事有興趣,不如自己去天慶觀內打探吧”

聽到天慶觀內出了事,文奕揚哪還有再去追趕那位龍洞山道長的心思,心中很是不甘地說了一句:“如果不是念在這裏是知府衙門,小道我早就動手將那妖道一起收拾了。”

隨着文奕揚口中又提起了那位龍洞山來的道長,蘇州知府這才想起自己還要向那位龍洞山來的仙人賠不是呢。於是,他抬起頭,快速尋找起那位仙人的身影。此時,那位龍洞山來的道長正帶着他的那些弟子匆匆離去,看着仙人遠去的背影,蘇州知府無奈地嘆了一口氣,說道:“咳!兩邊都是神仙,我敢得罪誰去?兩位小神仙有所不知道,五年前,我蘇州城曾發生了一場曠日持久的水患,期間奪去了我蘇州城無數百姓的生命,要不是這位龍洞山來的神仙及時出手相助,我蘇州城必將不復存在。如今這位龍洞山來的仙人棄我而去,萬一這震澤湖中的河神再次動怒,水淹我蘇州城,那讓本官我如何是好?要是蘇州城再出現這樣的一場水患,別說是本官頭上的這頂烏紗帽不保,就連本官脖子上的這一顆人頭也未必能保住。”

文奕揚聽了,不以為然的回道:“知府大人,這震澤湖中的妖怪已被我二人除去,你還有什麼好擔心的?萬一這震澤湖中仍有妖怪的餘孽出來興風作浪,你可差人前往龍虎山,小道我一定會再來除妖。就算小道學藝不精,除不了這湖中的妖怪,那還有我師尊張天師呢,他老人的本事可大着呢。”

御飛兒也跟着說道:“大人,作為一方的的父母官,你本因造福於自己管轄內的百姓,又怎能聽信妖道之言,草菅人命?還望大人以後能善待百姓,重視百姓的生命。”

“人力豈能勝天?相比水患來時造成的傷亡人數,區區兩個孩童的性命又能算什麼呢?”知府大人有些不服氣。

聽了蘇州知府的這一番回答,御飛兒是火冒三丈,立刻豎起他的眼睛,怒斥道:“知府大人,你飽讀詩書,難道你就沒讀過大禹治水的典故嗎?堯舜禹時代,神州大陸洪水泛濫,要不是那大禹王十三年治水,三過家門而不入,我神州大陸又怎會有現在這樣美麗的山河呢?發生在五年前的那一場水患,如果你平日裏能勤修水利,防患於未然,那蘇州城的百姓就不會遭此一劫了。如今你不反思自己的過錯,卻還在怨天尤人,你這父母官究竟是怎麼當的?”

那位蘇州知府大人聽了御飛兒的這一番訓斥后,面紅耳赤,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回答才好。文奕揚連忙上前解圍道:“大人,我們二人還有急事要去蘇州城內的天慶觀,如果沒有其他事情,我們二人也要告辭了。哦,對了,如果這幾天內震澤湖中有什麼異常情況發生的話,大人可差人到天慶觀找我們二人。”

那位被御飛兒說得啞口無言的蘇州知府大人見文奕揚替自己解了圍,連忙回應道:“既然二位小神仙有急事,那本官就不留二位小神仙了,就讓本府內的這一位領頭衙役送二位小神仙出去吧。”說完,知府大人便讓那位領頭衙役領着御飛兒和文奕揚二人出知府衙門。

等到蘇州知府衙門內的這位領頭衙役領着御飛兒和文奕揚二人出了知府大門之後,他立刻用手比劃了起來,告訴御飛兒他們二人這天慶觀究竟該如何走。等御飛兒他們二人聽明白了之後,這位衙役頭領便目送着二人消失在了街道人群中。

出了知府衙門,御飛兒與文奕揚二人照着那位領頭衙役比劃的路線朝蘇州城內一路而來,很快,二人就來到了天慶觀所在的一條街道:碎錦街。由於天慶觀就建在碎錦街的街道一側,因而這碎錦街也被稱為天慶觀前。到了元代以後,這天慶觀改名為了現在的玄妙觀,因此,天慶觀前也相應的被改名為了玄妙觀前,之後慢慢演化成了它現在的名字:觀前街。這碎錦街可以算是蘇州城最中心的一條街道,也是蘇州城最熱鬧,最繁華的一條街道。通常來說,道教的修鍊場所會建在偏僻幽靜之地,比如文奕揚所在的“正一教”就建於龍虎山之上,御飛兒所在的普陀山則坐落在了東海中的一座四面環海的小島上,可這天慶觀偏偏就坐落在蘇州城的中心地帶,這其中一定隱藏着某種緣由吧。

這碎錦街不愧是蘇州城中最熱鬧,最繁華的一條街道。當御飛兒和文奕揚二人踏上了這一條街道起,從他們二人身邊經過的行人明顯多了起來,同時,在這一條碎錦街道路兩側的店鋪也比其他街道兩側的店鋪來得密集,店鋪中出售的貨物種類也來得更為齊全。在這些店鋪中,有專門賣面人的,擺放在店鋪貨架上的那些已經做好的面人形象生動,遠遠看去,就像是活的一般;有專門賣布料的,店鋪貨櫃中整齊的擺放着綾羅綢緞,許多年輕愛美的姑娘正在店鋪貨櫃前挑選自己喜歡的面料;有專賣各種手工綉品的,店鋪內掛着各種綉有花草、鳥魚、以及人物的絲綢圍巾、手帕、紈扇等等,綉在這些手工綉品上的花草鮮艷奪目,鳥魚和人物也是惟妙惟肖;在街道兩側的這些店鋪中還有專門買書畫的、木質工藝品的、服飾的等等,每一家店鋪里所擺放的貨品都是琳琅滿目,看得御飛兒他們二人一陣眼花繚亂。

就在二人經過一家小吃店時,立刻被店內擺放着的一盆已經製作完成的糕點給吸引住了。與其說它是一盆糕點,倒不如說它是一座縮小了的的園林,其中的亭台樓榭竟然都是用糯米粉揉制而成的。在這座由糯米粉揉成的園林中央有一座水池,水池中央還有一座亭子。就在這一座亭子的中間,居然立着一位年輕書生和一位年輕貌美的姑娘,二人四目相對、含情脈脈。而就在這一座亭外的小池塘中,一對天鵝相互偎依、形影相隨,與亭中的那一對情侶相映得彰。這一座園林製作地如此逼真,御飛兒與文奕揚二人不敢相信,它居然是可以用來食用的糕點。隨着這一家小吃店內不斷飄出食物的香味,御飛兒他們二人覺得自己的肚子已開始“咕咕”叫了起來。老實說,二人今天一大早去震澤湖邊除妖,到現在還沒吃過一點東西,肚中早已是飢腸轆轆。於是,二人決定先在這一家名為“黃天源”的小吃店把自己的肚子填飽了,再去天慶觀。

二人也不知道自己吃了多少東西,直到肚中再也撐下了,才出了那一家小吃店,朝着天慶觀繼續走去。走了沒多久,遠處就已出現了一座道觀。等到二人快要走到這一座道觀的正門門口時,在天慶觀正門口接引的一位道士立刻迎上來了,對着文奕揚恭恭敬敬行了一禮,然後問道:“看小道友身上的這一身裝扮,想來是與前幾日來我天慶觀上的那幾位龍虎山正一教弟子一起的吧?。”

文奕揚連忙回禮,之後問道:“這位道兄一眼就看出了小道是龍虎山正一教弟子,看來我教長老已經到了貴觀了,不知我教長老是否還在貴觀中?”

聽完文奕揚問的問題,那位天慶觀道士的臉上竟然露出了一臉難色,隨後,他壓低了自己的聲音,對着文奕揚輕聲問道:“難道小道友還不知道你教長老在來天慶觀的路上出了事嗎?”

“什麼,出事了?”文奕揚大吃了一驚,“我教長老法術高強,況且與他同行的還有這麼多位師兄弟,能出什麼事?”

“你教長老究竟出了什麼樣的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等到了觀內之後,小道友可以自己去問你的那幾位師兄弟,他們幾個應該最清楚此事了。不過現在,還是讓我先帶二位小道友去面見我師父玄璣道長吧。”

“那就請這位道兄快快帶路吧。”文奕揚迫不及待的說道。

聽到自己教中的長老出了事,文奕揚心急如焚,恨不得立刻就能見到自己教中的那幾位師兄弟。那麼,文奕揚教中的那位長老究竟出了什麼事情呢?請看下一章:靈魂出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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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舞飛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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