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朋友

第十七章 朋友

一大清早,鳥兒還在樹上吱吱叫,一個女生的怒吼就劃破長空。

我跳到小烈的床上,一把抓起他睡衣的領子,拚命搖晃。

“懶豬,還不快點起床,休息兩天你就睡兩天,今天該去上學了!”

小烈被我搖的七葷八素,滿眼都是小星星在閃啊閃,雙手不停的在空中狂抓,“老姐,別再搖了,救命啊,殺人了!”

“殺、殺、殺你個頭,再不起來我真的殺人了。”我說著,加重了手上的力度。

“好啦,好啦,我起來!”小烈急忙投降,慌亂中向上一挺身,額頭正好撞在我的鼻子上。

我鼻子一酸,眼淚差點沒流出來。

“臭小子,你想撞死我啊!”我捂着鼻子吼道。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讓我看看你的鼻子有沒有怎樣!”小烈說著掰開我的手,一張帥臉湊了上來。

我一愣,紅着臉向後閃去,“沒事了,沒事了,不用看。”

小烈瞪着一雙疑惑的眼睛盯着我,“奇怪,老姐,我只是看看你的鼻子,你臉紅個什麼勁?”

“我…我那是因為鼻子痛把臉憋紅了。”

天知道我是怎麼想出了這麼個蹩腳的理由。

可我能說什麼?我能說是因為小烈的帥臉突然在眼前放大而臉紅嗎?我能說是因為他熱熱的呼吸近距離噴洒在臉上而臉紅嗎?

要知道這小子是我從小一起長大的弟弟,這麼說絕對會被人理解為變態。

我用手揉了揉漲紅的臉頰,平常就算跟他在床上打成一團也不覺得有什麼,可今天只不過近距離接觸一下居然就會臉紅,一定是因為他那天晚上不知道哪根筋搭錯,突然出現的男人狀態給我刺激的。

“老姐,”小烈突然目不轉睛的看着我,沒頭沒腦的冒出一句,“你好像變漂亮了。”

“什麼?我沒聽錯吧!你這小子平常不是都喜歡取笑我嗎,居然會誇我,今天太陽好像是從東邊升起來的啊!”我好奇道。

“老姐,我沒開玩笑了,”小烈突然又把臉湊過來,嚇了我一大跳,“你的鼻樑好像變高了,而且兩邊的顴骨好像也高了些,現在你的臉看起來一點也不扁了。”

接着他的目光開始向下移,再下移,“而且……你那裏好像也大了不少。”

血脈憤張,一是害羞,二是氣憤。

於是某位禍從口出的衰人自然而然的陣亡在我的一記必殺奪命掌下。

接着我拍拍手,跳下床,氣沖沖的離開。

床上還傳來叫天屈的聲音,“我沒開玩笑,我說的是真的啊!”

早飯的飯桌上,小烈還在小聲碎碎**,“我說的是真的。”

我瞪着兩隻衛生球眼,“是不是剛才我下手太輕了?”

影姨突然插進話來,“你們又怎麼了?”

“沒什麼,影姨,我們鬧着玩呢!”我立刻轉過頭給了影姨一個招牌式乖乖寶的笑容。

影姨愣了愣,疑惑的盯着我,“小炎你?”

“我怎麼了?”

“你好像變漂亮了,而且…那裏也變大了。”

我一頭倒下,差點沒撲進粥碗裏。

“你聽,你聽,我就說是吧!”小烈立刻找到大部隊,神氣活現起來。

我哭喪着臉抬起頭,“影姨,你怎麼也拿我開涮啊!”

最短的時間內解決早飯,我一溜煙的沖回樓上,站到鏡子前,仔細觀察。

嗯!鼻子,摸一摸,好像真的高了一些,胸部,挺一挺,好像真的比以前突出一些。

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是我發育太晚,才開始正常發育?但也不合理啊,就算胸部可以,可鼻子沒有理由現在才長開啊!

突然,我想到一點,難道是冰焰魔神在體內生長的關係,左思右想,怎麼都覺得這個可能性最大,沒想到這東西還有整容的作用。

不管怎樣,變漂亮也不算是件壞事。

於是,我對着鏡子,擺着在雜誌上看來的各種pose,“嗯,不錯!現在就算不是個大美女,也算是位清秀佳人了。”

房門突然被打開,小烈沖裏邊嚷嚷道,“老姐,你幹嘛呢?再不走上學要遲到……”

突然,他眼睛瞪的溜圓,“我…我剛剛是不是看錯了,一向沒女人味的你居然在騷首弄姿。”

黑線,絕對的黑線,我當即像個失靈的機械人一樣定在那裏,彷彿聽見頭上有烏鴉“啊啊”飛過。

“你進來怎麼不敲門?”我總算敗部復活,沖他吼道,臉上卻像只煮熟的螃蟹,紅的那叫一個特色。

“我看見你房門虛掩着就順手推門進來,”小烈臉上的肌肉因為要忍住笑已經快抽筋了,真佩服他還能說出話來。

接着他頓了頓,“可誰想到你…。”

“你什麼你!”我截斷他的話,與他橫眉冷對,“你敢把下面的話說出來試試看?”

“好了,我不說了,我先下樓去等你,你也快點,不要遲到了。”小烈說完面無表情的轉身離開了我的房間。

我在房間裏開始倒數秒,“十、九、八….三、二、一。”

果然,當我“一”的話音剛落,走廊里就傳來驚天動地的爆笑聲,然後有什麼東西倒在地上,接着就是笑聲伴隨着拳頭錘擊地面磚的聲音。

我一步一步走到床前,撓着上面的床單,發出嗄吱嗄吱的聲音,嘴裏的狠狠吐出幾個字,“我要殺人!”

五分鐘后,我總算整理好心情,背上書包,抬腿向房門走去。

可我剛剛邁出一步,突然間又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既然冰焰魔神會讓我的鼻樑變高,胸部變大,它會不會在我身體其它部位也鼓出來一塊,那我豈不是……

於是,我慘叫了一聲,“我不要當肌肉女啊!”就倒在了床上。

※※※

我和小烈破天荒第一次不是因為他賴床而上學遲到。

“老師,對不起,我遲到了。”

我站在門口,承受着全班齊涮涮射過來的目光。

“看在你昨天剛從外地回來的份上,這次就算了。”老班竟然大度的放了我一馬。

“謝謝老師。”我吐着舌頭灰溜溜的回到座位上。

我知道當初影姨和老師請假時是說,我們在外地的一個親戚出了大事,所以我們才會去那裏兩天。也多虧了剛開學時我說聖夜是我表哥,把我們說成了一家子,影姨才只用了一個理由就讓我們全部過關。

“對了,陽炎,聖夜怎麼沒來啊?”老班待我坐到座位上,奇怪的問道。

“那個……因為他在外地出了車禍,腿一時無法行走,所以先在那裏養傷,過些日子才能回來。”我平靜的說出了早就編好的慌言。

全班好多女生都倒吸一口冷氣,臉上的表情立刻焦急的不得了。

“這麼巧,陽炎你沒騙我吧?”老班有些不相信。

“沒有,”我急忙搖着腦袋,“不信你可以往我阿姨家打電話問問。”

反正已經和影姨套好話了,不怕她查底。

“那好吧!晚上我再打電話核實一下,如果是真的,希望聖夜的腿傷快點好了。”老班總算是結束了對我的盤查,整理了一下講台桌上的書本,轉身離開教室。

第一堂是數學課,在數學老師還沒進來教室以前,全班的女生趁機炸鍋,坐在我附近的都把脖子向我這邊伸的挺老長,還有幾個方位遠點的也離開座位圍了過來,七嘴八舌的問起聖夜的情況,就連班長都無心維持秩序,因為她也是女生。

我只好充分發揮胡編爛造的聰明才智,一張巧舌上下翻飛,一會說聖夜韌帶拉傷,一會說他還有些輕微性的骨折,還一臉感激涕零的表情“衷心”的感謝她們這麼關心聖夜,說著說著冷汗就流了下來。

突然,一聲怒吼將我從水深火熱中解救了出來。

“你們幹什麼?太隨便了!”數學老師抱着教案出現在門口。

轟!所有人立刻作鳥獸散,各回各位。

數學老師怒氣沖沖的走了進來,負責的代替老班對我們進行了一通批鬥后,才打開教案開始講課。

一切總算歸於平靜,教室里只聽見數學老師朗朗的教書聲。

我抬頭看了看聖夜的位置,空空的,心裏也跟着空了起來。

已經過去三天了,還沒一點動靜,聖夜的情況不能不讓人擔心。

這三天,我和小烈雖然還是像往常一樣有說有鬧,但兩人卻都很清楚,我們只是同時將對聖夜的那份擔憂隱藏了起來,在心裏一直煎熬着時間。

※※※

放學鈴聲剛剛響起,我便抓起早已收拾好的書包衝到三班門口。

不一會,林天琦從裏面走了出來。

“嗨!”我微笑着和她打招呼,“能跟我過來一下嗎?有很重要的事。”

她愣一下,才回答道,“好吧!”

沒走出幾步,她像是發現了什麼,突然定住腳步,瞪大眼睛直直的盯住我,“等等…為什麼你身上會有…?

“妖氣對吧!”我苦笑着,替她說出這兩個字,“等一下我會一起跟你解釋清楚的。”

她想了想,點點頭,又繼續和我向樓下走去。

經過這半個多月在學校的相處,我和林天琦也算是認識了,可是因為聖夜的關係,我們之間一直處在一種似敵非敵,似友非友的狀態。

其實我個人對她還是蠻欣賞的,雖然很多人認為她脾氣火暴,不易接近,但我卻覺得她是一個做事直接,有什麼就說什麼的人。

十分鐘后,我們一起來到了教學樓旁邊一塊偏僻的小空地上。

“你找我什麼事?”林天琦開口問道。

我沒吱聲,打開書包,拿出了裝着匕首的紅木盒子遞過去。

她目光一碰觸到盒子,立刻明白了幾分,急忙打開盒子。

“沒錯,是我家的匕首!”她激動的將匕首拿在手裏看了又看,摸了又摸,臉上全是失而復得的驚喜。

片刻之後,她才將匕首收回到盒子裏,塞進了自己的書包。

“謝謝!”她臉上是真誠的表情。

“不用客氣,這本來就是你的東西,是聖夜不對在先,現在只是物歸原主罷了。”我笑了笑,“現在你可以原諒聖夜了嗎?”

“既然匕首都拿回來了,我和他之間的事就算了。”可能是看見匕首,心情很不錯,所以她說的既康慨,又豪邁。

接着兩個女孩相互對視,彼此友好的呵呵笑了起來。

“那個,我知道這不關我的事,可我還是有點好奇,不知道……”她笑過之後,吞吞吐吐開口道。

“沒關係,你想問什麼就問吧。”

沒想到這個林天琦平常看起來像座隨時會噴發的火山,可近距離接觸還是有可愛的一面。

“那我就問了,”她迫不急待的開口道,“你們這幾天都去哪了?為什麼你之前明明是個人類,可現在身上卻帶有一股寒冷的妖氣?還有我在課間聽說聖夜沒回來,說什麼他在外地出車禍了,他應該是回魔界了吧。”

我吞了一下口水,准開始長篇大論,“這個說起來話就長了,得從我來到這個城市開始講起,你有耐心聽嗎?”

她點點頭。

於是,我將來到H市以後所發生的一切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她,包括不久前與蒼童的激戰。

“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這麼說,你現在是半妖了?”她聽我講完,驚訝的目瞪口呆。

“可以這麼說吧!”我無奈的嘆息,“我搞不好是從古至今唯一擁有妖氣的人類。”

“算了,反正事已至此,你也不用太難過了。”她安慰道。

我笑了一下,“這件事我早就想開了,現在我只是擔心聖夜的情況。”

她聞言,張了張嘴,有什麼話想說,可最終還是咽了回去。

沉默了一下,她抬手看看腕上的手錶,“時候不早了,我得回家了,你呢?”

我伸手向不遠處的籃球場指去,“我弟弟在那打籃球呢,我一會和他一起回家。”

她微微一笑,“那我就先走了。”

“走吧!”我沖她擺擺手,看着她轉身離開。

不知道為什麼,我突然產生了一種莫名其妙的衝動。

“請等一下!”我在背後喚住了林天琦。

她停住腳步,將身子轉回來,“還有事嗎?”

“那個…我想說…,”我紅着臉吞吞吐吐的將想法說了出來,“我們能做個朋友嗎?”

說實話,自從來到這個學校以後,雖然有很多女生主動與我接近,但我知道她們的根本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全是衝著聖夜和小烈來的,所以我可以說一直沒交到什麼真心的朋友,而林天琦卻是我在這個學校里第一個欣賞的人,也是第一個想要交成朋友的人。

她愣了一下,突然咧嘴一笑,“我們已經是朋友了!”

說完,她就轉身大踏步的離開了,留下我獨自陶醉在原地。

我們已經是朋友了,嘿嘿!

※※※

轉眼到了周末,因為這幾天擔心聖夜,影姨見我和小烈總是有些悶悶不樂,所以便把我們趕出了家門,讓我們去街上散散心。

我和小烈漫無目的沿着繁華的街道瞎逛,雖然現在已經是秋天,但正午的太陽依舊很熱,不一會,臉上便被曬出了細細的小汗珠。

於是,小烈指着前面一家裝潢不錯的冷飲廳說道,“老姐,我們進去吃點東西吧!”

“好吧!”我點點頭,和小烈一起走進了冷飲廳。

我們在靠窗的位置坐了下來,不一會,便有服務生送上來一張價目表。

我和小烈看了看,點了兩杯巧克力聖代。

正當我們一勺接着一勺享受冰涼的美味時,突然有一個少女憤怒的聲音將整個冷飲廳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

“你不用說了,我爸爸是不會原諒你的,我更不會幫你去勸他。”

我和小烈也好奇的向那邊望去,突然看見了一個熟悉的面孔。

“林天琦!”我脫口而出三個字。

林天琦並沒有看見我們,而是繼續和坐在她對面的那個三十歲左右的男人交談,正確的說應該是爭執,因為二人的臉色,一個是憤怒,一個是又羞又氣。

突然,那個男人“啪”的一聲,拍桌而起,“臭丫頭,沒想到你和你那個老爸一樣六親不認,你們最好都給我小心點。”說完,轉身氣沖沖的出了冷飲廳的大門。

林天琦將眼前的可樂罐捏的“咔咔”做響,對着周圍好奇的眼光怒吼了一聲,“看什麼看!”周圍的人立刻被這個暴戾的女生嚇了一跳,尷尬的將目光移了回來,該幹嘛幹嘛。

我轉頭對小烈說道,“我過去看看。”然後起身向林天琦的位置走去,在她對面坐了下來。

“是你?”她看見我,神色有些驚訝。

“是啊!”我笑了笑,“我和小烈一起過來的,他在那邊。”我說著用手指向小烈的位置。

林天琦將頭扭過去,和小烈互相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呼。

接着她將頭轉回來,嘆了口氣,“你剛才都看見了吧!”

“嗯!”我沒有否認,“那男的是誰啊?”

她猶豫了一下,開口道,“我叔叔!”

“你剛才好像在和你叔叔爭吵,沒事吧。”

“沒事,只是一點家事。”

“既然是家事,我就不便問了。”我壓住好奇心,提議道,“看你心情不是很好,不如和我們一起去逛街吧,反正現在大家都是朋友了。”

她看看我,又看看小烈,“那好吧,我給我的司機打個電話,叫他先回家去,不用等我了。”

接着她從口袋裏掏出手機,講起了電話。

我看着她手裏小巧精緻的手機,是摩托羅拉的,心裏感嘆道,“唉!有錢就是好啊,才上高一就可以用手機了。

※※※

三人逛街總比兩人熱鬧些,經過一下午的相處,我才發現林天琦根本不像傳言中那麼難以靠近,也挺愛說愛笑的。

從一家商場出來后,已經快到四點鐘,差不多也該回家了。

於是,和林天琦道過別,我和小烈就轉身向公車站走去。

當我們下了公車,剛剛走進楊樹林裏,突然颳起了一陣大風,接着烏雲開始在天上聚集,眼看就要下雨了。

我和小烈見狀,急忙甩開兩條腿向家裏跑去,終於在豆大的雨點砸下前及時的衝進了家門,總算沒有被淋成落湯雞。

晚飯後,影姨上樓休息,我和小烈坐在沙發上看着電視裏放映的鬼片《咒怨》。

屋外是雷電交加伴隨着嘩嘩的雨聲,偶爾有一道閃電劃過陰暗的窗前,更為屋內增添了一絲恐怖的氣氛。

正當我們完全沉浸在那種靈異驚悚的環境時,外面突然響起了用力的敲門聲,我和小烈嚇的差點從沙發跌到地上。

我摸着胸口,嘴裏叨**着,“不怕,不怕,”接着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走到門口。

“誰啊?”我衝著外面喊道。

一個從沒聽過的男聲透過門板傳了進來,“是我,麻煩你開門。”

“我怎麼知道你是誰?”我可沒那麼笨,這年頭騙小孩開門進屋殺人放火的案件還少嗎!

“你先開門再說,雨好大,我快凍死!”他說的可憐巴巴的。

小烈在一旁嚷道,“老姐,你就打開看看是誰吧,憑咱倆現在的能力,敢有強盜來打劫就打的他滿地找牙。”

小烈的話也有幾分道理,於是我伸手打開了大門。

眼前站着一個男人,身上和頭髮上狼狽的向下滳着水,手裏拎着一個黑色的大包,背上披着一個超大黑色的披風,將他的身子都裹了起來,由於是黑天,再加上雨水阻隔,根本就看不清他的長相,不過我卻看見他左面的肩膀上居然還有一個頭,那個頭向下垂着,搭在他的肩上,同樣看不清長相。

兩個頭?

我大叫了一聲,“鬼啊!”便向屋內衝去。

接着,那個“鬼”也跟着我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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