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死纏爛打,高考盜墓

第一百一十六章 死纏爛打,高考盜墓

十幾秒后,熊太極昏死過去,再無半點兒反抗之力。

梟天緊緊揪着的一顆心終於鬆開了,舒坦了。

左封逸依舊死死壓住歹徒,防止他突然醒來,然後將他渾身上下摸了一遍,掏出兩個彈夾,揣進衣兜里。

現在總可以讓我出去了吧?梟天想着,重重地砸了幾下窗戶。

結果,左封逸壓根不理她這一茬兒,顧自將熊太極從地上拽起,冒着大雨朝四合院門口不遠處的車上走去。然後從車裏拿出事先預備好的繩子,把歹徒綁得扎紮實實的,扔進後備箱裏。一切都處理妥當后,再次啟步朝梟天的卧室窗口走去。

隔着一層濕漉漉的窗戶,梟天看到雨中行走的那個男人,碎發被雨水浸濕,銀白色的雙眸,脊背挺直,身材修長。但是在這一瞬,他修長的身形高大威武起來,氣宇軒昂,帶着一股子撼天動地的霸氣。

砰的一聲,窗戶被左封逸拽開了。

“人呢?”梟天問。

左封逸說:“被我綁上了。”

說完,把繳獲的槍-支和兩個彈夾順着窗口遞了進去。

梟天接過去之後,這事還不算完,對着左封逸的目光瞬間變得冷厲。

“你為什麼把窗戶卡死了,不讓我出去?你以為你自己很牛么?你知不知道,沒有你我也能解決掉他!”

梟天這一番話說得慷慨激昂,結果就換來一個特別平淡的回復。

“怕你讓雨淋着。”

梟天神色一怔,像是什麼東西卡住了喉嚨,想說的話全都說不出來了。

左封逸又問:“手還疼么?”

她的聲音有些發悶:“早就沒事了。”

“伸出來讓我看看。”

“幹什麼?”梟天蹙着眉。

左封逸不容梟天反抗,一把將她的兩個手腕鉗住,把她的手從窗口拽了出來。仔細查看了一下之後,詢問的目光掃向梟天。

“真不疼了?”

梟天還沒來得及說話,左封逸又在她兩隻手上狠狠攥了一把,力度比剛才有增無減。然後,笑着欣賞了一下梟天冷冰的目光,沉聲說了句。

“好好睡覺吧!”

說完,又砰的一聲將窗戶關上了。胡嚕一把臉上的雨水,闊步到自個的車走去。

梟天再去拽窗戶,又拽不開了。

左封逸的手勁兒真不是蓋的,等她的手恢復知覺,外面的雨已經小了很多。梟天心裏不知泛起什麼滋味,但還是趁着這段時間把左封逸晾曬在衛生間的衣服洗乾淨又烘乾了,裝進衣袋裏提着朝外走去。

左封逸仰靠在座椅上閉目休息,聽到沙沙的腳步聲,將眼皮撬開一條小縫,看到一抹嬌小玲瓏的身影朝他的車靠近。

“給你,換上!”

自從那天夜裏抓住熊太極,左封逸就不再夜夜守着了,不過還是突然會來一次,其餘時間連她也不知道對方在做什麼,對於這個男人,梟天從來沒有過的無力感。

這天晚上,左封逸又來了。

四合院的門在他眼中就是形同虛設,看到對方杵在院中央,梟天難得走了出去。

“大少爺你很閑嗎?”她秀髮隨意的披散着,凝眉問。

他搖了搖頭。

“那就請您回去吧!”梟天忍了忍,道。

這些日子她晚上打坐就能感覺到一道火辣的目光緊盯在自己的身上,想要裝看不見吧,但是那道視線太火熱,直接能透過眼皮灼熱到眼底,這根本就不能讓梟天好好的打坐。

“我就看着,不說話。”他眨了眨眼,一臉人畜無害的道。

梟天拳頭握了又握,最終掉頭就走。

跟臉皮厚的人交流不liao!

我們左大少爺追妻寶典,第一要適當的展現自己雄性魅力的一面,第二就是要死纏爛打臭不要臉。

說是複習只不過是打發謝軒和成臻的借口,梟天這段時間除了時不時的去文寶齋就是在修鍊。大黃被送回來她也沒有堅持要送走,畢竟養了一年,她對大黃的情感並不比左封逸來的少。

這兩天謝軒也是沒事的回來,最主要的就是逗鷯哥,小胖子還給鷯哥買了一個復讀機,沒事的時候就錄些話讓鷯哥學。

今天梟天給復讀機換了兩塊新電池,打開后掛到鳥籠子旁。

復讀機裏面重複着梟天讓謝軒昨天錄下來的話。

“滾蛋!滾蛋!滾蛋……”

晚上,梟天吃過晚飯,把鷯哥喂得飽飽的,期待着這個傳聲筒能盡其所能地為自個服務。

左封逸還沒來的時候,鷯哥就開始嘰里咕嚕地說起來了,等左封逸一來,鷯哥叫得更歡了。

“滾蛋!滾蛋!滾蛋!……”

梟天不用拉開窗帘,就能想像到外面那張遭人唾棄的面孔是如何尷尬狼狽的。

**

“梟天,劉局讓我來送你去考場!”

六月七號天剛蒙蒙亮,正在院子裏和成臻練功的梟天就聽到了敲門聲,打開門一看,卻是劉建成的司機沈昊。

要說劉建成對梟天還真是上心,他怕高考這天車多人多,專門放了沈昊三天假,讓他找了輛車陪着梟天。

“昊哥,這才幾點鐘?”

梟天笑着搖了搖頭,將他給讓了進來。

近來這些日子劉建成不方便來的時候,多是讓沈昊過來,一來二去的,和她們也都相熟了。

看着梟天漫不經心的樣子,沈昊不由好奇的問道:“你到底是不是今兒高考啊?怎麼也不複習?”

沈昊自小習武,後來被送到了部隊裏,只不過他個性太強,最是受不得約束,寧願放棄成為特種部隊教官的機會,也要轉業回來。

由於文化程度不高,回來之後工作安置的並不是很對口,所以在沈昊心裏,那能考上大學的都是文狀元。

“沈哥,都到這會了,複習有什麼用?”

梟天聞言笑了起來,她這次報考的專業比較冷僻,是文物鑒定與修復專業,全國開設這們課程的,目前為止就只有京城京大的資源文物鑒定學院。

而且根據梟天打聽到的消息,報考這項專業的人並不多,只要她能考到分數線以內,錄取是不成為題的。

“那也要好好學習啊。”

沈昊嘴裏嘟囔了一句,不過注意力馬上就被正在站樁的成臻吸引了過去,將買來的早點往梟天懷裏一塞,說道:“小城子,咱們走兩招?”

“昊哥。您就繞了我吧,我這胯部還沒好呢。”

聽到沈昊的話后,成臻連忙收了拳架子,沒好氣的說道:“我才練多久的功夫,和您這正宗的戳腳傳人比,不是找虐嗎?”

要說沈昊。也算得上是武林中人,他爺爺叫沈慶,是一代武術大師馮克善那一脈的嫡系傳人,練得一身戳腳絕藝。

俗話說南拳北腿,戳腳以腿見長,主要腿法有踢、撩、飄、點、見端等,又十分強調手腳並用的技擊方法。

拳諺說:“手是兩扇門,全靠腿打人”,正符合了戳腳的功夫。像水滸傳中武松醉打蔣門神的鴛鴦腳、玉環步等,也都是戳腳中的招式。

沈昊從五歲就跟着爺爺習武,到現在練了二十多年了,功夫紮實之極。

成臻上次和他搭了個手,沒成想沈昊打的興起,一腳將成臻就給踹趴下了,這養了快半個月了,腰胯間還是感覺有些不得勁。

“梟天,要不然咱們練練?”沈昊一臉希冀的看向梟天,他和這個小丫頭也搭過手。那次是不分勝負,只是沈昊一直都感覺梟天沒有盡全力。

“昊哥,你要是打的我不能上考場怎麼辦啊?”梟天笑着搖起頭了頭,眼前的沈昊是個武痴,性格也頗為火爆,跟着劉建成。兩人倒是相得益彰。

“說的也是,我怎麼忘了這茬了。”

沈昊一拍腦袋,懊惱的說道:“今兒就算了,不過等你考完試了,咱們一定要好好練練。看是你的八極厲害,還是我的戳腳實用?”

“成,到時候昊哥您多指教。”

梟天點頭答應了下來,沈昊的功夫和她相差無幾,外家功夫也打到了明勁的地步,拳腳的嫻熟程度還要高於梟天。

只是在和平年代,沈昊也沒見過血,狠辣上面,卻是要差了不少,兩人要是生死相搏的話,即使兩個沈昊也不是梟天的對手。

洗漱了一番之後,梟天三人圍坐在院子裏的石桌旁吃起了早點,沈昊是個無肉不歡的人,大清早的除了包子豆汁之外,居然不知道在哪裏還稱了兩斤驢肉。

“哎,梟天,你們倒是吃上了啊,我這專門去買了狗不理……”

幾人正吃的時候,虛掩着的大門被人從外面給推開了,謝大志看着院子裏的三人,不由罵道:“謝軒那臭小子還沒起啊?每天都起那麼晚,梟天你也不教訓教訓他?”

“謝叔,軒子不是練武的料,起那麼早也沒什麼事。”

梟天站起身將謝大志手中的包子接了過去,笑道。

謝大志笑眯眯的掏出包煙給自個兒點上,說道:“回頭我送你去考場,那地兒距離這裏可不近,梟天,你和軒子親如姐弟,就當我是長輩送考吧……”

一個月前發生的事情,到現在謝大志還記憶猶新。

當天梟天和劉建成走了之後,常翔鳳把他和吳兵給拉住了,不但讓人馬上給謝大志辦了一張vip貴賓卡,連那五萬塊錢的年費都給省掉了。

在第二天的時候,常翔鳳又擺酒給謝大志和吳兵賠罪,在吃飯時常翔鳳接到的幾個電話,卻是讓謝大志認識到了什麼叫上流社會。

常翔鳳掛斷電話顯得有些驚訝,因為他本來是告知了他上頭的那位人物,但是沒想到上頭的那位直接告訴他,蔡東和阿丁惹到了大人物,蔡家行政的人員相繼被革職,就連阿丁那位南方s省的封疆大吏的父親也被人舉報,落的個停職調查。

而那位喝醉了的黃海山所長,在今天一大早就接到了處分通知。

由於黃海山在值班期間酗酒,並且違法相關條例攜帶槍-支,有狹私報復的行為,根據市局精神,黃海山被開除公職,其餘幾個協警聯防隊員,都被清理出了派出所。

這些事情起因,都是因為梟天,而且謝大志還聽說,常翔鳳上頭的人說惹到了大人物!大人物是誰?梟天嗎?顯然不可能,但是要是劉建成也是不可能,對方雖然擔當市局局座,但手也伸不到京城。

雖然謝大志猜疑,卻並沒有碰見左封逸,但是從謝軒口中也是聽聞了左封逸跟梟天是舊識,而且這個男人對梟天好像很有意思…

所以從那天起,謝大志以梟天需要人照顧的名義,給請了個保姆。

梟天多聰明的一人,自然明白謝大志的意思,不管他是虛情還是假意,但總歸對自個兒不錯,當下笑道:“謝叔,您那麼忙,就算了吧,有昊哥送我就行了。”

“那我也跟着去吧,中午我那附近的酒店開個房間,你直接在那邊休息就行了。”

謝大志想了一下,接著說道:“這考試是個費腦子的事兒,中午咱們吃點好的,回頭你進考場后,我去景天大酒店定點海參鮑魚。”

“謝叔,不就是個高考嗎?不用那麼麻煩的。”

梟天正出言推辭的時候,謝軒揉着眼睛從屋裏走了出來,嘴裏頗為吃味的嘟囔道:“爸,誰是您孩子啊,我咋沒享受過這待遇?”

“臭小子,你別說考大學了……”

聽到兒子的話后,謝大志頓時氣不打一出來,一巴掌將還在迷糊着的兒子給拍醒了,“你要是能考上高中,你老爸我整天給你燕窩魚翅的吃!”

“算了吧,我還是吃狗不理包子加豆汁吧!”謝軒一縮腦袋,伸手抓了個包子就往嘴裏塞。

梟天拉住了還要追打兒子的謝大志,笑道:“謝叔,人各有志,軒子生意做的不錯,日後未必就比您差。”

要說謝軒在古玩生意上,還真是有幾分天賦,而且腦子非常靈活,那跟着梟天這麼久,謝軒心中的壞主意也是一個接一個。

前幾天有個長得像農民的傢伙帶了個物件去店裏,是一尊沾滿了泥土的鎏金佛像,那人說這東西是自家菜地里挖出來的,開價也不貴,只要一萬。

謝軒雖然沒學着梟天去考大學,但平時在古玩街到處晃悠,從野路子裏也學的不少鑒定的知識,一看這東西,果然像是個老物件。

不過謝軒手上沒錢啊,這哥們就動了壞心眼,從對方那身上的土腥子味里,他就聞出了一些門道。

謝軒先是告訴他要打電話去找人拿錢,一回頭卻是給市場派出所打了個報警電話。

沒過十分鐘,市場派出所打擊走私盜墓專項治理辦公室的人,就在沿街各店進行了盤查,連路口都守上了人。

帶來佛像的那哥們一看這情形,嚇得連佛像都顧不上拿了,轉身就溜出了店鋪,卻是不知道,謝軒直接就將那佛像給鎖進了保險櫃裏。

等到派出所的人上門后,謝軒直言那像是盜墓的人跑掉了,心安理得的將鎏金佛像據為己有。

這事兒並沒完,過了兩天之後,那哥們又找到了謝軒,想要討回佛像。

誰知道謝軒翻臉不認人,讓成臻揪住那人就要往派出所送,說是因為他的事,自己被罰了五千塊錢款,佛像也被沒收掉了。

雖然有些懷疑謝軒,但面對身高馬大面相兇惡的成臻,那土耗子也只能是自認倒霉,讓謝軒完成了一次黑吃黑的舉動。

“這臭小子能有什麼出息,梟天,以後你要好好管教下他。”

雖然感覺兒子在最近幾年改變了很多,但謝大志還是不肯在人前誇獎他,這或許也是做父母的通病,當著自家小孩,嘴裏總是沒什麼好話。

“哎呦,這麼熱鬧啊?”院子裏這正吃着飯,大門又被人從外面給推開了。

“阿彪,您怎麼來了?”謝大志驚訝了一聲。

就連吃着包子的梟天也不禁有些意外,因為劉建成的警告,常翔鳳這段時間並沒有和梟天有過往來。

“謝老闆和昊子都在啊。”

阿彪推門進來后,對謝大志和沈昊打了招呼,這才看向梟天,說道:“四爺聽說你今兒高考,昨天特意讓南方的師傅給你用雪梨熬制的龜苓膏,這玩意能明目清心,還能降火,四爺讓我給你送來……”。。

常翔鳳這段時間雖然沒有來找梟天,並不代表他不關注梟天,只要是在道上混的人,都知道古玩街的那個文寶齋是不能招惹的,那就是常翔鳳放出的風聲。

另外常翔鳳這一個多月也沒閑着,他幾乎用了高壓手法,強令一些不太乾淨的公司關了門,將許多夠得上判刑的人,都送到了國外。

現在的常翔鳳,從法律上找不到他絲毫的破綻,能將屁股擦乾淨,常翔鳳知道是誰的功勞,眼下給梟天送龜苓膏的舉動,其實就是在向劉建成表達自己的謝意。

“彪哥多麻煩四爺啊。”

梟天口中客套着,卻是將那龜苓膏接了過去,她明白常翔鳳是藉此對劉建成示好,如果東西貴重了梟天肯定不會要。但一點吃的東西,沒必要拒了常四爺的面子。

“得,東西送到,我也不打攪各位了。”

阿彪原本也有送梟天去考場的意思,一看院子裏的兩位,頓時打消了這個主意。兩手一抱拳,說道:“祝小姑娘馬到功成,金榜題名!”

“謝謝彪哥,承您吉言了……”

梟天笑着將阿彪送出了院子,這次卻是將原本從裏面給插上了,別管怎麼說今兒要參加高考,梟天還真沒什麼心情去應付這些人。

“梟天,阿彪在景天也是個人物,沒想到親自來給你送東西。”

等梟天回到院子裏后。謝大志眼中還殘留着一絲震驚的神色,越在景天呆的久,他越是了解常翔鳳的底細,就算跟在他身邊的阿彪,在景天也是跺跺腳能震四方的人物。

聽到謝大志的話后,沈昊卻是一臉的不屑,撇了撇嘴說道:“什麼人物啊,都是些見不得光的。”

“吃好了。昊哥,差不多八點了。咱們早去回吧。”

梟天一口喝乾凈碗裏的豆汁,打斷了兩人的談話,謝大志一直在社會上做生意,難免會道上人物有些敬畏,和沈昊是絕對話不投機的。

今兒的主角發了話,謝大志和沈昊都沒多言。一個出去發動了車子,一個放梟天拿起了東西,倆大老爺們比保姆還要仔細。

成臻是個武痴,他自然不肯跟着去,謝軒到是跟着上了車。雖然學習成績不好,但是對上大學,小胖子心中還是一直有那麼一絲憧憬的。

來到考場的時候是八點四十分,梟天等人這才發現他們來的還是有些晚,因為第一場通常是提前半個小時進場,此刻圍在外面的人山人海,大多都是學生的家長。

六月的天氣已經十分炎熱了,但將外面馬路擠得水泄不通的人群,沒有一個願意離開的,均是安靜的等在那裏,或是將自己的孩子送進考場。

來到考場的入口處,謝大志拍了拍梟天的肩膀,說道:“梟天,去吧,好好考,我們在這裏等你!”

梟天搖了搖頭,說道:“謝叔,這天太熱了,你們去賓館吧,我回頭考完了直接過去。”

“那哪兒成啊,沒見這麼多家長都在等着嗎?”謝大志擺了擺手,說道:“你和軒子是姐弟,叫我聲叔,我就該在這裏等的。”

謝大志的話讓梟天心中湧出一絲感動,點了點頭,梟天拿着准考證進了考場,在她身後的人已經不多了,只有寥寥幾個急匆匆趕來的考生。

坐在考場裏,看着那些或是自信或是彷徨的稚嫩面孔,梟天也不禁感概萬千。

前世她不過是一個流浪路邊的兒童,最後雖然碾轉到了特工局,但也從未接受正統的學習,雖然今世衛校早已畢業,但終歸還是沒有踏進校園。

恐怕就是身邊的這些學子們也不會想到,今天和他們坐在一起的梟天,居然連一天的教室都沒進過,眼前的一切,對於梟天來說都是好奇的。

眼前的這一幕讓梟天感到有些不真實,直到考試的鈴聲響起,考官們鄭重其事的拿着尚未拆封的考捲走進來時,她才清醒了過來。

第一場考的是語文,這對梟天來說問題不是很大,跟着聿懷學習,她最紮實的就是國學功底,另外還學了一口的倫敦腔。

兩個小時過後,梟天將寫有自己名字和准考證號的考卷交了上去,跟着熙攘的人群走出了考場。

看着外面那些充滿了期盼的臉龐,梟天知道,自己參加高考算是對了,這是她人生中所應該有的經歷,否則日後肯定會留下遺憾。

“梟天,考的怎麼樣?”

謝大志在考生里找到了梟天,連忙迎了上來,將阿彪帶來的龜苓膏遞了過去,說道:“吃,快點吃,這天忒熱了,先降降火再說……”

要說之前的謝大志,心裏或許有那麼一點點功利之心,但此刻,卻真正將梟天當成了自己的孩子,他把兒子沒能上大學的遺憾,都傾注在了梟天的身上。

“考的還行,題目都做出來了,對錯就不知道了。”看着那滿滿一保溫瓶的龜苓膏,梟天開口道:“謝叔,這麼多呢,大家一起吃點吧。”

梟天能感受到謝大志的心情,那種濃濃的關愛,是她以前都沒有再體會到的了。

“你吃,我們只是在這等,又不費什麼腦子,快點吃。”

謝大志將勺子塞到梟天手裏,轉身拍了兒子一巴掌,喝道:“看什麼看,你小子要是能進到這裏面去,老爸我把這身油熬了給你做湯喝都願意。”

“爸,到底誰是您生的啊?”

謝軒被這一巴掌拍的苦起了臉,他這才是真正的無妄之災,要不是梟天是自個兒老大,他都要懷疑梟天是不是老爸的私生女了。

“行了,咱們先回賓館吧,梟天休息一會,下午還要接着考試呢。”沈昊出言打斷了父子倆的鬥嘴,在這炎炎烈日下暴晒兩三個小時,滋味可是不怎麼好受。

“對,對,先去賓館,我叫的菜也應該送來了。”謝大志連連點頭,一行人擠出了人群。

謝大志所訂的賓館就在考場旁邊,他訂了兩間房,吃過飯後讓梟天獨自在一間房裏休息,自己則是和沈昊還有兒子去到另外一個房間。

這種休息環境對於梟天來說幫助的確很大,下午的數學原本不是她的強項,但梟天感覺考的還不錯。

高考完事當天梟天就把謝軒趕了回去,文寶齋的生意雖然不怎麼樣,但開店養人氣,沒事就關門,生意怎麼都不會好起來的。

第二天上午梟天參加了文科的綜合考試,下午則是英語,兩天的高考下來,就是梟天也感覺有些疲憊,更不要說在考場內那些因為緊張而暈倒的考生們了。

考試全部考完了,剩下的只有等待了,梟天的生活一下子變得無聊了起來,閑來無事,她發現自己的鷯哥最近蔫了不少,梟天還以為是復讀機的原因,特意把復讀機關了讓鷯哥歇歇,但是過了一陣鷯哥更蔫了。

今兒個她提前從文寶齋出來,想要看看鷯哥到底是怎麼回事。

當梟天回家,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在她的鷯哥旁邊,赫然出現了另一隻大鷯哥,悶雷一樣的大嗓門對着她的鷯哥叫喚:“不滾!不滾!不滾!”

而她那隻可憐的鷯哥,就啞着嗓子奮力回斥:“滾蛋……滾蛋……”

每一聲“滾蛋”都是如此艱難,如此令人心酸。

後來,她的鷯哥徹底說不動了,喪眉搭眼地蜷縮在籠子裏,小眼珠滴溜溜地轉着,那股可憐勁兒就甭提了。可旁邊那隻大鷯哥還在喋喋不休地叫喚,一副仗勢欺人,欺人太甚的狂妄嘴臉。

梟天差點兒一口氣上不來。

梟天就坐在卧室里等,臨近深夜的時間,陽台處傳來細微的動靜。

她一大步飛馳而去,掀開窗帘,就看到一張絕美卻讓她感覺欠扁的臉。左封逸輕巧地開窗取鳥籠,從梟天聽到動靜到拉開窗帘,前後不足兩秒鐘時間,鳥籠子已經被左封逸穩穩端在手上了。

“行啊!”梟天早已沒了往日笑眯眯的樣子,恐怕自重生后,左封逸是她情緒波動起伏最大的人。

左封逸呲出一口白牙,笑的陽光明媚:“你的衣服穿歪了,內衣都露出來了。”

梟天上身一個寬大的睡衣,因為剛才跑得過快,睡衣被帶歪了。下半身一條居家睡褲,褲腿兒挽起,露出平滑勻稱的小腿,兩腿分開站立,溫和親切又不失女人味兒。

她忍了忍,最後忍無可忍直接嘭的關上了門。

最近梟天往文寶齋去的次數比以往要多了不少,因為她發現自個兒寫的字,在店裏出售還頗受歡迎。

梟天也不是沒想過臨摹一些名人字畫,不過這東西作假比較麻煩,從紙張到畫法甚至連印章都要單獨篆刻,一張畫做出來,最少要一個月的功夫。

下個月就能接到通知書了,梟天也懶得去鼓搗那些,這些天除了在店裏寫點毛筆字之外,更多的則是遊走在古玩街各個店鋪里,和那些老闆們套話。

“蕭哥,您說的那啥大生意,什麼時候去做啊?”

這天梟天剛進到文寶齋,穿着一身長褂坐在櫃枱前的謝軒就迎了上來,每日裏賣上個百八十塊錢,和他心目中的老闆形象相差實在太遠了。

“急什麼?我在找合適的地兒呢。”梟天沒搭理謝軒,拎起剛燒開的熱水,給自個兒泡了壺茶。

說起來梟天心裏也有些糾結,景天靠着北原魯靖二省還有京城,京城地界的墓是絕對不能盜的,那裏面埋的可是師父聿懷的祖宗。變相來說也是前世她的祖宗,但是梟天還是習慣喚作聿懷為師父,畢竟她此時早已換了一個身軀。

魯靖省大墓到是不少,不過這需要梟天親自去踩點,她這段時間查了不少資料,但是具體盜誰的墓,梟天一直都沒想好。

“哎,我說兄弟,您怎麼又來了?”

剛喝上一口從劉建成送來的龍井新茶,梟天就聽到了謝軒不耐煩的聲音,不由心中微訝,這小胖子做生意的態度,什麼時候變得如此惡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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