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狂喜

87_87927“本宮的眼睛！本宮的眼睛！”素蘿捂着眼睛撕心裂肺的大叫着從川上坐了起來。

范媽媽正坐在窗下的雞翅木雕紫藤花羅漢川上為素蘿縫製冬衣，被川上的動靜嚇了一跳，放下針線連鞋也顧不上穿便跑了過去，一把摟住哭喊不止的素蘿柔聲哄道：“小姐不怕，小姐不怕，媽媽在這裏，媽媽在這裏……”

“媽媽……范媽媽救本宮，范媽媽快救救本宮……”素蘿沉靜在如噩夢一般的前世中，哭喊着緊摟着微胖的范媽媽，像一個垂死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媽媽，小姐怎麼了？”門外的霞蘭也被屋子裏的動靜招了進來，看着哭喊着的素蘿手足無措的問道。

“怕是做噩夢了，你趕緊讓人去準備珍珠茶送來！”范媽媽忙道，無暇計較素蘿口中的“本宮”二字，一心只想安撫好素蘿。

“霞蘭！”霞蘭還沒有來得及答應，素蘿卻驚聲叫住了她：“你上哪去了，麗妃那個踐人要害本宮，你趕緊去把皇上請來，快去！”

“啊？”霞蘭卻愣在當場，一臉無措的望着范媽媽，她不知道自家小姐這唱的是哪一出，怎麼睡個午覺，便給自己封了個“本宮”，還平白多出個麗妃來，她記得宮裏好像沒有這位娘娘吧！

“胡說！皇上也是你隨意便能說的！”范媽媽連忙呵斥道，“明白的知道你是做了惡夢，不明白的還以為你對聖上不敬呢！”

素蘿被范媽媽的呵斥聲怔了一下，慢慢抬起頭來，見眼前竟然是前世被她送回南宇國，后病死家鄉的范媽媽，驚得眼睛都撐大了，似乎意識到了什麼，瞧了瞧明顯小了幾歲的霞蘭，還有自己所在的屋子，突然臉色漲紅，哈哈大笑了起來，笑聲之大，歇斯底里的竟然有些停不下來了，只是眼淚也有些停不下來了。

素蘿癲狂的模樣着實把范媽媽嚇到了，素蘿是她一手帶大的，還從未見她這樣，揚手便打在了素蘿的臉上。

素蘿的笑聲戛然而止，抬頭愣愣的望着范媽媽，范媽媽這一巴掌打的並不重，卻讓她醒過了神來，讓她想起前世的種種，想起麗妃對她說的那些話，一種頹然欲死的悲傷從心底里迸發出來，眼淚又撲簌簌的落了下來。

“小姐，奴婢……奴婢……”范媽媽以為素蘿是因為自己打她的那一巴掌覺得委屈才哭，一時緊張的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素蘿卻捂着臉連連搖頭，哽咽的道：“媽媽，是我對不住你，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唔……”

這句話其實在前世得知范媽媽病死家鄉的時候，素蘿便想說了，只是沒想到還有說出來的機會。

“不，是媽媽不好，媽媽不該打你！”范媽媽連聲說到，見素蘿還是一勁的搖頭，雖然不知道她為何如此，還哭得這麼傷心，也看得出她已經清醒過來，輕輕的嘆了口氣，轉頭示意呆愣在門口的霞蘭一眼，讓她過來幫着自己伺候素蘿躺下，又幫素蘿掖好被角，這才一起悄悄的退了出去。

“媽媽，小姐怎麼了？”霞青早已聽到動靜在門外候着了，見范媽媽和霞蘭出來忙上前問道。

范媽媽卻沒有急着回答，轉頭看了裹在被子裏微微抽動的素蘿，一臉沉重的關上門，拉着她們走遠了幾步，才嘆了口氣低聲道：“小姐瞧着，是又做惡夢了。”

“不是已經好了嗎？都一年多不這樣了，為何好好的又做起噩夢來了？”霞蘭不明所以的道。

“定是昨日老爺和老太太商量着要扶正二夫人刺激了小姐，這才又引發了小姐的舊疾！”霞青肯定的說到，一臉的憤然，“我們夫人只是失蹤，且宣妃娘娘和咱們也從未放棄尋找過，說不得什麼時候夫人便回來了，現在扶正二夫人，那將來夫人若是回來了怎麼辦？難不成一個府里還能有兩位大夫人？”

“你聲音小點！”霞青話音一落，范媽媽便沉聲喝道，卻沒有反駁她的話，顯然心裏也是這麼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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