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 我很識相吧
付氏之前只以為素蘿和七王爺文醇夜關係非同一般,卻沒想到她手裏捏着自己這麼大一個把柄,她和武進候的事情她一直做的很隱蔽,至少現在舒府沒有一個人有所察覺,沒想到卻被一個乳臭未乾的小丫頭知道了!
想到素蘿讓自己做的事情,付氏的眉頭就皺了起來,沒錯,她是對現在的生活很不滿,若不是因為家裏的極力反對,她怎麼會嫁給舒逾那個獃子,雖然是個嫡出,卻半點本事也沒有,成天只知道唯唯諾諾的跟在她的身後,還有舒家,全都是些吸血鬼,靠她來養活這一大家子人,說的好聽是拿銀子放她這裏,讓她幫着放印子錢,可是他們不知道放印子錢是有風險的嗎?銀子要的回來還好說,銀子要不回來,還不是她貼給他們,可是他們卻當著這是理所當然的。
還有婆媳問題,妯娌之間的問題,付氏一想起來就恨不得再也不會那個家。
可是她不想回那個家是一回事,她有自己的辦法,被人要挾她就不樂意了,冷哼一聲道:“飯可以亂吃,話卻不能亂說,尹素蘿說這樣的話,就不怕我把她告到官府去嗎?怎麼說我也是定北侯府的小姐,舒府的三夫人,由不得她這樣隨意污衊!”
“三夫人若是想去的話儘管去便是了,我們小姐說了,到時候她被抓緊官府,一定會讓官府到舒府找三夫人的小兒子去陪她的。”霞蘭聞言你臉上卻沒有半點驚慌之色,唇角一揚,緩緩說道。
霞蘭突然提到自己的小兒子,付氏的心就猛的震了一下,望着霞蘭的眼睛裏滿是震驚和難以置信,張嘴想說什麼,卻不知道從何時起,她知道素蘿不會無緣無故的說起自己的小兒子,可那是她藏在心裏的秘密,只有她一個人知道的秘密,素蘿怎麼會知道?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三夫人,我們小姐說了,她和我們二夫人之間不對盤,想必你們舒府也知道,二夫人我們小姐是一定不會放過的,舒府也一樣,其實今日請您幫正忙,也就是給您提個醒,您若是真不願意也沒關係,但是您畢竟還是舒府的人,若是舒府有個什麼萬一,您只怕也好過不到哪去,所以該怎麼做才是對您和您的孩子最好的,您心裏應該有個數才是。”付氏不說話,霞蘭也不逼她,只管把素蘿的話帶到便是了,雖然她也不明白為何付氏聽了自己轉達的話會露出一副見了鬼的樣子,可是她看得出,素蘿的目的很快就要達到了。
付氏不是傻子,自然明白就算自己不幫素蘿,看樣子她也準備拿自己開刀了,她和武進候的事是被素蘿揭發出來,還是自己想辦法滿足素蘿的願望,然後嫁進武進候府,看樣子是任由她自己選擇,可實際上她卻根本沒有選擇的餘地。
若是讓舒府知道她的小兒子不是舒府的種,為了拴住她這個人,是一定不會讓她把孩子帶走的,這種事情舒家做得出來,而她若是不能帶走孩子,又怎麼敢離開,那她的孩子豈不是要生活在水生火熱之中,只怕連她的女兒也都要受到欺負。
果然,付氏沒有再猶豫,開口道:“若是我幫了尹素蘿,她準備怎麼幫我?”
“我們家小姐說,怎麼出舒家的門子,就要看三夫人自己了,至於如何讓三夫人當上名正言順的武進候夫人,我們家小姐說三夫人倒不妨從成國公府和定北候府下手。”
“成國公府和定北侯府?”
“是,我們家小姐就是這麼說的。”霞蘭肯定的點頭。
付氏眉頭緊鎖的想了一下,突然明白了素蘿的意思……
送走付氏,霞蘭正準備去找曹冰,曹冰卻正好走了進來,笑嘻嘻的道:“事情辦妥了?”
“辦妥了,多謝曹小姐願意借地方給奴婢辦事。”霞蘭也這說道,從懷裏掏出一張請帖,“這個月十二便是我們家小姐的壽誕,這是我們家小姐讓奴婢給您送過來的,到時候還請曹小姐早些去。”
“我去?不合適吧?”曹冰把玩着手裏的請柬,為難的搖了搖頭,把請柬遞迴給了霞蘭,道“替我謝謝你家小姐的好意了,只是那種場合,我去了怕是不合適的,我也不喜歡那些人,就不去添亂了。”
“曹小姐真的不去?”霞蘭問道。
“不去!”曹冰把請柬放在了霞蘭的面前,讓她帶回去給素蘿。
“那好吧!”霞蘭伸手去接請柬,有些惋惜的道:“原本我家小姐還想撮合您和尚家少爺呢,可惜您不願意去,那就算了吧!”
“尚從文會去?”霞蘭的手還沒有碰到請柬,曹冰就把手縮了回來,眼睛閃閃發亮的問道。
“自然會去了,不僅尚少爺會去,霍少爺也會去,還有霍少爺的新婚妻子秦夫人,我們家小姐還說要介紹您和秦夫人認識呢,可惜您不想去!”
“我去!”霞蘭話音剛落,曹冰便趕緊說道,見霞蘭一臉戲謔的望着自己,臉上一紅,抬手就去打她,嬌嗔道:“死丫頭,連你也取笑我!”
霞蘭正防着曹冰,哪裏那麼容易被她打到,一面叫着不敢,一面跳到了月洞門邊,笑嘻嘻的喝曹冰告別,回去復命去了。
霞蘭回到府里的時候,素蘿正躺在貴妃衣裳假寐,待她把與付氏見面的情況說完,素蘿依然閉着眼睛,反覆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中一般,對付氏的反應一點也不感到奇怪,霞蘭滿腹疑惑又不敢吵着她,等了一會見她沒有睜開眼睛的跡象便輕輕的退了出去。
霞蘭的疑惑素蘿自然了解,只是有些事情,是她沒有辦法跟霞蘭解釋清楚的,只能說前世的記憶在這件事上幫了她不小的忙。
前世付氏和武進候在付氏與舒府三爺還未和離的時候,她是半點也不知道的,舒氏不是跟她說這些,她也不好打聽,付氏和武進候的事,還是在她進宮后才有所耳聞,她深居宮中都有所耳聞了,可見當時這件事在京城鬧的有多大。
素蘿依稀記得,前世付氏是藉由拉攏成國公府和武進候府以及定北侯府三番勢力,一起支持文瑞源登基這件事才能順順利利進入武進候府的,之所以事情鬧得大,就是因為舒府不願意讓她帶走三房唯一的一個兒子,當時這事舒府還求到了舒氏的面前,舒氏又讓她幫忙,也才得知了此事,只是當她把這件事在文瑞源面前說出來后,文瑞源卻只是冷冷的說了一句“誰的孩子就跟着誰,這難道有錯嗎?”
那會子素蘿只以為文瑞源不想幫自己的忙,還與他冷戰了一段時間,結果自然是她敗下陣來,畢竟那時候文瑞源身邊可不缺女人,後宮的妃嬪都夠他忙不過來了,哪裏還有空搭理她?
想想當時的自己,素蘿就覺得可笑。
可是現在細想想素蘿才恍然大悟,當時的文瑞源話裏有話,付氏所生的兒子並不是舒府的,自然是不能留在舒府的,只是這一點在當時她並沒有想明白。
好吧,素蘿承認自己是耍了一些小手段,即便她不跟付氏提出幫忙,付氏最終也會離開舒府,而且帶走她與武進候所生的孩子,成功嫁給武進候,可是付氏現在不是還沒有行動嗎?必定是有心顧慮的,她不過是幫付氏下定了決心而已,只是這件事最終把成國公府、武進候府和定北候府三家推向文瑞源還是文醇夜,那她就不得而知了。
想到文瑞源,素蘿就覺得心裏發堵的,自那日晚上的僵持以後,文醇夜晚上就再也沒有來看過她,反倒是文瑞源來過兩回,表面上說的是來找尹萑之的,可是卻盡挑尹萑之不在的時候來,然後便打着探病的幌子來看她。
素蘿是不願意見文瑞源的,她以為只的話已經說的很清楚,可是文瑞源很精,知道自己不待見他,怕自己給他難堪,每次來都會請老夫人一起過來,所以就算素蘿心裏在不願意見到他,最多也只有冷着臉不說話,別無他發。
而文瑞源好像打定主意就是要纏着素蘿一樣,不管她臉色多難看,對他多冷淡,他都堆着滿臉的笑容,知道她養病無聊,跟她說一些京城的趣事,還帶一些新奇的小玩意給她把玩,素蘿想,若是沒有前世的事情,她或許真的會對文瑞源動心,畢竟堂堂一個皇子,能委曲求全的做到這種地步,也算是難得的了。
只可惜前世的事情還歷歷在目,素蘿又豈能再對一個讓自己身心俱疲的人動心?
把玩着手中精緻的魚形鏤空雙環銀鑲玉香薰小球,素蘿轉頭望向窗外,思緒漸漸飄遠,窗外的荷花已經由盛及衰,漸漸沒入蕭條……
不同的地方,同樣的枯敗荷花,看的人卻是不同的兩種心境。
文瑞源冷着一張臉筆挺的坐在鋪着軟墊的石凳上,面前的石桌上擺着精緻的菜肴和醇香的美酒,微風拂面,精緻怡人,可是他卻一點食慾也沒有,更沒有賞景的心情,因為此刻他才發現,自己被急召入宮,不過是為了參加眼下的這場相親宴!
“兒子還有要事在身,就不陪母親用膳了,兒子告退!”再也壓抑不住心裏的怒火,文醇夜一下子站了起來,說完轉身就往亭子外面走去。
“你就忙的連陪哀家用一餐飯的時間都沒有嘛?”孝宜太后的臉也沉了下來。
她已經忍了很久了,文醇夜一來就黑着一張臉也就罷了,從坐下來開始,他就沒有說一句話,不管是自己問他什麼,他都一句話不說,害的她只能又尷尬的把話圓回來,這樣也都算了,她知道自己這次騙文醇夜進宮來和王舒雅相親不對,可是他這樣說走就走,還當著外人的面,也太不給她面子了吧!
“兒子真有事!”文醇夜頭也沒回的說道,腳步卻停了下來。
“王爺若是有事就讓王爺忙去吧,舒雅在這裏陪着太后不就是了。”見太后要發火,王舒雅連忙說道。
“不行,哀家今日就要他陪着咱們一起用膳!”孝宜太后也橫了起來,斜眼望着文醇夜喝道:“今日就算你有天大的事,也給哀家坐下來吃完這頓飯,你聽見沒有!”
孝宜太後下了最後通牒,文醇夜真想甩手就走,可是又不能忤逆孝宜太后的意思,咬牙掙扎了一下,最後深吸一口氣還是轉身坐了回去,也不說話,端起酒杯就一飲而盡。
孝宜太后也不管他,只要人坐下來便好,臉色也好看了些,她就知道文醇夜不會忤逆自己的意思,又和王舒雅說了幾句話,見時機也差不多了,孝宜太后便站起身來,道:“哀家也吃的差不多了,最近骨頭疼,太醫開了些葯要午膳的時候吃,哀家先回去吃藥,你們吃着,哀家一會便來。”
“太后慢走!”王舒雅和文醇夜一起站了起來,緩緩的蹲身行了一禮,柔聲說道。
孝宜太后對王舒雅很是滿意,慈愛的看着她點了點頭,又一臉警告的看了文醇夜一眼,這才轉身離去。
“王爺這便想走了嗎?難道王爺不知道太后此舉的目的?”
孝宜太后一走,文醇夜便要起身離開,王舒雅的聲音卻在他身後響了起來。
文醇夜轉頭看了緩緩端起酒杯對他眨了眨眼露齒一笑的王舒雅一眼,像是沒有聽到她的話一般,轉身就走。
“王爺若是真走了的話,王爺的那位心上人怕是要倒霉了!”王舒雅淡淡的一句話又飄了過來。
文醇夜腳下一頓,目光冷冷的忘了過去,聲音如三九寒冰一般響了起來:“你知道什麼?”
王舒雅聞言卻沒有半點的懼意,眉頭一挑,雙手一*喜的叫了起來,“原來王爺真的有心上人啊,那可真是太好了!”
“什麼意思?”文醇夜不知道眼前這個女人是不是有病,她說的話自己越發的聽不明白了,難道她不知道太后讓他們在此獨處的目的是什麼?
“字面上的意思!”王舒雅咧嘴一笑,道:“王爺不用緊張,我對王爺沒有興趣,所以與其你現在離開惹怒太后,倒不如坐下來好好吃完這頓飯,這樣既能全了太后的心愿,又不會給自己惹上麻煩,何樂而不為呢?”
王舒雅說的麻煩自然是自己,她的意思已經很明白,她是真的!真的!對眼前這位高冷的王爺一點興趣都沒有,即便他帥的毀天滅地,要是回到她的時代,這樣的男人一定能成為舉世巨星,她也半點興趣也沒有。
王舒雅說的真誠,半點撒謊的樣子都沒有,可越是這樣,文醇夜越是覺得眼前這個女人有問題。
“既然如此,為何你今日還要來?”
“太後下了令,讓我陪着用膳,王爺覺得,我一個小小的臣女,敢違抗嗎?”王舒雅雙手一攤,一副很是無奈的樣子。
文醇夜挑眉,王舒雅說的沒錯,太後下了指令,就算是他也不能違抗,何況是王舒雅了。
既然王舒雅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文醇夜再對她比如蛇蠍,就顯得有些小家子氣了,想了想,他還是坐了下來,問道:“有什麼話就說吧!”
既然對他沒想去,又把他留下來,文醇夜想王舒雅必定是有什麼話要跟自己說。
“王爺果然上道!”王舒雅嬉皮笑臉的對文醇夜眨了眨眼,小手拍了拍,道:“既然王爺這麼上道,那我也就不磨嘰了,只要王爺讓我做禁軍統領,我保證遂了王爺的心愿離你遠遠的,不會讓王爺的心上人有半點不爽!怎麼樣,我很識相吧!”
識相?文醇夜冷哼一聲。
倒是對眼前的女人有了與之前不同的看法,之前他以為王舒雅不過是個權勢聯姻的工具,是個沒有頭腦任人擺佈的女人,最多也就是有點心機想要佔着男人攀上高位而已,可是現在看來這個王舒雅道是與別的女人不同,且不說她是不是想通過別種途徑站的更高,至少她想憑的是自己的能力,最重要的是,她對他好像真的一點興趣也沒有。
只是她的消息倒是挺靈通的,皇帝才剛剛把禁軍的管理權交到他的手上,尚未正式宣佈,便被她知道了,還大言不慚的要當禁軍統領——禁軍統領是什麼人都可以做的嗎?京城的禁軍不僅保衛着京城安危,還是大禹國的最後一道防線,想進入禁軍都已難上加難,更別說是統領了,豈能是隨隨便便什麼人都可以做的?更別說她還是一個女人。
文醇夜不是看不起女人,只是王舒雅的樣子實在不像是個行伍之人,他就是再想擺脫她,也不能許她這麼重要的位置。
“王爺是怕我沒能力擔當禁軍統領這個職位吧?”王舒雅倒是個有眼裏的,見文醇夜沒有說話,一臉輕蔑的望着自己,就知道她在想什麼了,也不生氣,下巴一揚道:“王爺還記得州城一戰吧?”
州城一戰是四年前大禹與西邊額圖魯具有決定性的一戰,文醇夜自然知道,額圖魯佔着自己兵強馬壯,企圖越過大禹的西邊草場,侵犯大禹的領土,他記得當時帶兵駐守在西邊的就是王舒雅的父親王虎將軍,也正是因為這一站的完勝,讓他的將軍前面加了一個“大”字。
“你該不會想說州城一戰跟你有關吧?”文醇夜斜睨着王舒雅,顯然是不相信的,王舒雅現在看着也不過十七八的樣子,四年前她才多大?十三還是十四?分明就還是個小丫頭片子,又豈能立下這樣的戰功。
“州城一戰靠的是腦子,又不是蠻力,我三萬精銳對額圖魯十萬大軍雖然人數懸殊,可是包餃子嘛,無非就是皮子攤的大一點,餡兒不管多少都是包的了的。王爺若是真不信的話,大可以派人去西關軍中打聽打聽,難不成我還能拉着西關軍一起欺騙王爺不成?”被人懷疑自己的能力,王舒雅倒是也不氣惱,反正又不是說不清楚的事情,她有真材實料,根本不怕文醇夜不相信。
王舒雅都這麼說了,文醇夜雖然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卻也信了她的話,畢竟她說的對,州城一戰到底是怎麼回事一點也不難打聽,他相信王舒雅不會傻的撒這麼容易被拆穿的謊,這麼說來她倒也是有些本事的,只是……
“禁軍統領不行,副統領倒是可以考慮。”
對於自己的名號前加了一個“副”字,王舒雅有些不滿意,英氣的眉頭皺了起來,不滿的道:“加個副字上面不就多了個人管着嗎?王爺你就不能爽快點?”
爽快點?她當是在買白菜嗎?多買一點和少買一點的問題?
對於自己不感興趣的人,文醇夜想來沒有什麼耐性,反正他不願意娶王舒雅,太后怎麼逼他也沒用,見她討價還價,作勢便要起身。
“等等!”王舒雅忙一把拉住文醇夜,被他一把甩開也不生氣,反倒還糾結統領前面的那個“副”字,半晌才無可奈何的道:“好吧好吧,副統領就副統領吧,反正我很快就會把他幹下去,也不在乎在他手下干幾天了。王爺說話可要算話,認命狀什麼時候下來?”
“你現在什麼頭銜?”
“西關軍指揮僉事。”王舒雅得意的揚了揚下巴。
文醇夜挑眉,倒是真笑看王舒雅了,武將外官能做到指揮僉事也已經是從四品的官階了,若是這樣的話,讓她當京城禁軍副統領倒也沒什麼說不過去的了,不過是升了兩級而已。
“五日後竇旭峰竇統領會親自上門給你送認命狀。”文醇夜頷首道。
“那個豆腐腦?呃……不是!”王舒雅下意識的皺眉問道,“原來他就是禁軍統領。”
王舒雅有種冤家路窄的感覺,早知道她就不要求當什麼禁軍統領了,或者跟文醇夜死磕也行啊,讓他把竇旭峰開了,讓她來統領禁軍,可是現在看來顯然是不可能的了,要是她在敢猶豫或者反悔,她保證眼前這個寒冰一樣的男人一定會二話不說,甩袖子走人。
王舒雅一臉的哀怨,歪着腦袋望着文醇夜,想開口吧又怕到嘴的鴨子又飛了,不開口吧,那她不是每天都要和那個豆腐腦碰面,她不願意啊!
“王爺……”
文醇夜看出來了,王舒雅和竇旭峰之間有過節,這個發現讓他心情好了不少,根本不搭理她,持箸吃菜,突然覺得御膳房做的菜還不錯。
“王爺……”
文醇夜當做沒聽見,喝了一口酒,嗯,酒也不錯。
王舒雅默了,憤憤的望着文醇夜,真不明白,這麼一個高冷又難說話的男人,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女人才能看的上,等以後她見到那個女人,一定要提醒她,這樣的男人很不好啊很不好!
不遠處,一個小宮女躲在假山後面朝亭子裏張望,見王舒雅和文醇夜“相談甚歡”歡喜的一笑,轉身離開,卻沒發現她轉身的同時,文醇夜的視線便飄了過來……
八月十二,是素蘿的生日,早在七月的時候,老夫人便開始動手籌備,採買,佈置,寫宴請名單,全都是由老夫人一手操辦,就連請帖都是她一家一家的送過去的,在這些客人的名單中,最為尊貴的兩位客人,自然就是七王爺文醇夜和二皇子文瑞源了。
這日一大早,尹府的大門便打了開來,負責迎賓的管事已經進入門房,等到第一批到達的客人。
老夫人今日也起了個大早,把一切都巡視了一便后和休沐在府的尹文正這才一起回了院子,安心等待貴客的到來。
舒氏是沒有插手素蘿壽宴的任何事宜的,可是她畢竟是尹府現在唯一的夫人,於情於理都不能不出來待客,更別說這次老夫人不知道出於何種心理,還請了舒府的人過來作客,她就更沒有不出來待客的道理了。
素蘿因為昨日被霞青和霞蘭早早的送上了川,又點了安神香,一晚上睡得格外得好,早上醒來得時候便覺得神清氣爽得,洗漱過後便迎來了她的第一位不酸客人的客人。
“小姐,柳姨娘來了。”霞蘭走了進來,身後跟着已經出月子的柳姨娘。
柳姨娘今日想來是特意打扮過的,一襲水紅色的鑲珍珠長褂子裹着她纖細的身軀,米黃-色的月華裙輕盈垂順,走動間仿若行雲流水一般,頭上的半月髻更是增添了一份少婦特有的韻味,一支精緻小巧的步搖,和幾盞赤金蕊的玉簪花相得益彰。
經過一個月的修養,柳姨娘的臉色比小產之前都要好了許多,瑩白的臉蛋紅潤飽滿,一雙剪水雙眸流轉之間熠熠生輝,微微揚唇一笑,似嗔似喜,便是素蘿看着都覺得驚喜不已。
“才幾日不見,柳姨娘真是讓素蘿刮目相看了。”素蘿忍不住由心的贊道。
“那還不是多虧了二小姐的悉心教導,若不是二小姐有心,向宮裏的嬤嬤討教了些養顏美容的方子和一些禮數規矩,我也不會有這麼大的改變,如今的我,連我自己瞧着都覺得與往日有了很大的差別。”柳姨娘一臉感激的望着素蘿說道,轉身從丫鬟珠兒手中接過兩個小巧精緻的紫檀雕花盒子遞到素蘿的面前道:“今日是二小姐的生辰,我也沒有什麼拿得出手的,這是我親手晾曬的荷花和荷葉,荷花可以美容,荷葉可以纖體潤腸,都是對女子很好的東西,還望二小姐不要嫌棄。”
“柳姨娘有心了,我怎麼會嫌棄。”素蘿伸手接了過來,打開裝着荷花的盒子聞了一下,一股淡淡的荷花香氣便迎面而來,揚唇一笑贊道:“好香啊,多謝柳姨娘了。”
“二小姐還跟我客氣什麼,別說是這些荷花荷葉了,二小姐若是有什麼用的着我的地方,只管開口便是了。”柳姨娘忙開口說道,眼睛不時的朝素蘿望去。
素蘿自然注意到了柳姨娘的視線,卻沒有急着開口,轉手把手中的盒子遞到霞蘭的手中,才請柳姨娘坐了下來,見她依然不急不躁的樣子,越發的滿意了。
想柳姨娘以前恃*而驕,不懂得收斂,現在也算是有了很大的進步了,也不枉費自己用心回想前世那些個嬪妃的養顏方子一一傳授給她,還有那些個規矩,若是想與舒氏齊肩或是超越她,是必須要修鍊的課程。
“要說起來,我還真有件事要拜託柳姨娘呢!”既然柳姨娘這樣的努力,素蘿也不會埋沒了她。
“什麼事二小姐只管說便是了,只要我能幫上忙,高興還來不及呢!”柳姨娘早就等着素蘿的這句話了,眼睛一亮欣喜的說道。至尊妖女,重生不為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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