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 傲嬌七王爺
“你……”
“素蘿,你怎麼能說這樣的話,今日若不是二皇子來送信,為父還不知道要去哪裏找你!”素蘿還沒有開口反駁,尹文正便義正言辭的教訓道。--
“你這孩子也真是的,怎麼能一點都不懂的感恩呢!”老夫人也不滿的說道,語氣卻比尹文正好了許多,說完又轉頭對文瑞源道:“二皇子莫要見怪,這孩子失蹤了一天*,怕也是受了驚嚇,外面風大,素蘿身上也濕了,還是請二皇子進去說話吧!”
“可是尹二小姐好像不願意啊!”文瑞源故意拉長了音望着素蘿說道。
“尹素蘿!”尹文正聞言面色一肅瞪着素蘿喝道,想讓她請文瑞源進去。
被尹文正和老夫人一頓搶白素蘿已經一肚子氣,看着文瑞源得意的對自己挑了挑眉,她便是死也不會開口說讓他進去的話,反倒把牙齒咬得咯咯作響,她就知道,她就知道,文瑞源這個混蛋是故意的,他明明知道以他的身份,祖母和父親不會允許她對他有半點的不敬,他還這麼說,他就是想讓她難堪!
不想再看他們一唱一和,素蘿掙脫老夫人的手往大門裏走去,尹文正見狀正要發火,文瑞源卻抬手搖了搖頭,也不管素蘿願不願意了,對老夫人點了點頭,從霞蘭的手中奪過雨傘就跟了上去。
霞青和霞蘭見狀也要跟上去,卻被老夫人叫住了,“你們兩個不用跟着了,坐馬車從偏門進去吧,到院子裏等着素蘿回去便是了!”
霞青和霞蘭怎麼會不明白老夫人在想些什麼,這也太明顯了,只是她們放心不下自家小姐,又不敢忤逆老夫人的意思,二人對視了一眼,心想這是在尹府,文瑞源應該也不會對素蘿怎麼樣,這才點了點頭一起朝馬車走去。
進了大門,素蘿沿着迴廊往自己的院子走,身後傳來了腳步聲,伴着雨聲她聽不清楚,還以為是霞青和霞蘭,所以並沒有回頭,直到下了迴廊,文瑞源把雨傘撐在她頭上的時候,她才反應過來,轉頭難以置信的望着淺笑注視着自己的男子,醞釀已久的怒氣終於隱藏不住了,抬手狠狠的推開他怒道:“文瑞源,你到底想怎麼樣!我已經跟你說過了,我不喜歡你,也不討厭你,我跟你只是泛泛之交,一點關係都沒有,你為何還要這樣對我緊盯不放!你是吃飽了撐的了嗎?”
“你就當本皇子是吃飽了撐的了吧!”文瑞源淡淡的說道,面對素蘿的怒氣,他卻異常的平靜,相反他很願意看到素蘿對自己發脾氣的樣子,畢竟在這個世上,除了慶妃,還沒有一個女人敢這樣對他,尹素蘿是第一個!
“吃飽了撐着你回去遛食啊,你跟着我做什麼!”素蘿吼道,文瑞源越是平靜,她便越是氣惱,感覺自己好像被他吃定了一般,不,這一世她一定不會再被他吃定!
“我不願意!”
“你願意幹什麼!”
“我就願意這樣跟着你!”
“你有病啊!”素蘿忍不住罵道。
“可能吧……”文瑞源也覺得自己現在病的不輕,要不怎麼非要粘着這個棄自己如敝履的女子,想到自己現在的所作所為,他覺得好笑起來。
“你……”素蘿再次被文瑞源氣的說不出話來了,不管她說什麼,他都能不咸不淡,不怒不喜的回她,然後把她氣個半死,為了不讓自己真被他氣死,素蘿覺得不再跟他說話了,他不是喜歡送嗎?那就讓他送好了,等回到院子,就讓他滾蛋!
打定主意,素蘿轉身就往自己的院子走去,因為不想和文瑞源供一把傘,她刻意加快了腳步,佔着自己對道路的熟悉,不顧一切的往前面沖。
可能老天就想跟素蘿作對,也可能是她太急切的想逃離,原本自己所熟悉的路,因為下雨路滑,素蘿腳下一滑往後倒去。
“小心!“文瑞源跟在素蘿後面,見她滑倒,及時的扶了她一把。
“放開!”素蘿想都不想就揮開了他的手,想要自己站起來,右腳剛一沾地,就是一陣鑽心的疼,讓她支撐不住摔倒在地上。
“是不是扭到腳了?”看着素蘿倒在地上,臉色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文瑞源急忙扔掉手中的傘蹲了下來,伸手就要去看看她的腳。
“別碰我!”素蘿下意識的縮了一下右腳,又是一陣讓她幾欲暈厥劇痛,冷汗伴着雨水流了下來,可是她不想要文瑞源碰自己,咬着牙關想要站起來,結果又一次摔倒在地上,她不甘心,手撐在地上繼續努力。
看着素蘿寧願痛死也不願意讓自己幫忙的樣子,文瑞源終於發火了,一把拽住她撐在地上的手怒道:“你到底要犟到什麼時候去,我到底是哪裏惹到你了,你現在這副樣子,是想讓自己變殘廢嗎?”
“那也是我自己的事情,跟你沒關係!”素蘿已經疼瘋了,跟文瑞源對吼。
“我說過我喜歡你,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文瑞源面色一寒,拉着素蘿就往自己身上背。
“你做什麼!”素蘿單腿站着被文瑞源拉了起來,一面掙扎着不讓他背自己,一面想要離他遠一點,“你放手,我不要你背,我自己能回去!”
“你連站都站不起來,你要怎麼回去?還是你以為現在會有人過來幫你?”文瑞源嘲諷的看着素蘿,手上的力道卻一刻也沒有放鬆過,他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才會在大雨里跟這個倔強的女人在這裏糾纏不休,可是看到素蘿痛苦的樣子,他就是放不下她,對,他就是該死的放不下。
素蘿被文瑞源吼得愣了一下,是啊,依着之前老夫人和尹文正對文瑞源的態度,這個時候會有人來幫她才有鬼,而她的腳大概是扭到了,動一下就鑽心的疼,這樣的她要怎麼回自己的院子呢?
見素蘿不說話,只愣愣的望着地上,文瑞源二話不說拉起她就背在了身上,一步一步往前面走去,雨水落在素蘿的頭上,又低落在他的肩膀上,二人都已經被雨淋透,雨水一次次的迷糊了二人的眼睛,可是誰都沒有說話。
文瑞源的嘴角揚了起來,雖然背着一個人在大雨里走很辛苦,可是他一點也不覺得累,甚至有種願意一直走下去的感覺,背後的素蘿那樣的安靜,一言不發的趴在他的背上,讓他都有些不習慣了。
笑聲從文瑞源的口中溢了出來,淹沒在雨聲中,可是素蘿從他震動的後背還是感覺出來了,忍不住犯了一個白眼,心裏卻覺得有個結慢慢鬆動了。
看着文瑞源佈滿雨水的側臉,前世的一幕幕浮現在素蘿的眼前,清晰卻有遙遠,已經不再像以前那樣能撕痛她的心,素蘿突然覺得自己或許不該這樣討厭文瑞源,畢竟她厭惡他、恨他,那都是因為前世的事情,這一世他並沒有傷害過自己,不像舒氏,不管是這一世還是前世,都害死了裕華公主,還處心積慮的害她,所以,她又何必避他如蛇蠍?不放過他,何嘗不也是在為難自己?
素蘿覺得自己太累,已經不想再想前世的那些事情了。
“二皇子。”素蘿開口低喚。
“嗯?”文瑞源停下了腳步,偏頭眯着眼睛望向素蘿,他突然發現比起二皇子這個稱呼,他更喜歡素蘿怒氣沖沖的叫他文瑞源,可是這個時候他不敢提這樣的要求,怕好不容易得來的平和又被破壞。
“我不討厭你了,真的!所以你以後能不能離我遠點,我不想和你有任何的牽扯,況且,你不是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嗎?何必浪費精力在我的身上?”素蘿平靜的說道,是的,她已經不想討厭文瑞源了,卻也不喜歡他的靠近,她覺得,這輩子,他們還是不要再有牽扯的好。
聽到素蘿說不討厭自己,文瑞源心裏是高興的,可是這種高興卻沒有持續太久,因為他感覺到素蘿真的不想讓他靠近,就算他此刻背着她,他們靠的如此之近,她的心卻離他很遠很遠,遠的不遠讓他觸及。
還有素蘿口中的大事,平心而論,一開始決定接近素蘿,他的確想借用南宇國的勢力,讓自己在爭儲的時候出於更有利的地位,可是現在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對素蘿不僅僅是利益的問題了,他……真的有點喜歡上她了。
為何會喜歡一個厭惡自己的人,這個文瑞源也不清楚,可是喜歡就是喜歡了,他不想隱瞞,也沒有必要隱瞞,一個雙贏的局面,他為何不用?
“我喜歡你和爭儲並不相抵觸,我娶你,也不會妨礙我爭儲,相反,也許會更加有利。”文瑞源開口說道,眼睛又被雨水侵入,他用力的眨了眨眼睛。
前世文瑞源從來沒有跟素蘿說過這樣的話,那樣的坦誠,不帶一絲隱瞞,這樣坦誠的文瑞源,倒讓她有些無所適從起來。
素蘿不說話,文瑞源卻有些憋不住了,抖了抖肩膀把背上出神的人晃醒,失笑道:“就算你現在沒有想明白,你也等回去再想好不好,這裏是你家,你不告訴我怎麼走,我怎麼背你回去?難道你想和我一起在這裏淋雨淋到病倒?”
素蘿這才回過神來,抬手指了一下依蘿院的位置。
回到依蘿院,霞青霞蘭早就在門口等着了,一見到人就趕緊迎了上去,素蘿沒有讓文瑞源進院子,堅持從他的背上下來,忍着痛楚由着霞青和霞蘭把自己扛了進去。
老夫人派來的人也早就在依蘿院等着了,見素蘿回了院子,這才領着文瑞源離開。
城南,靜嵐小苑。
今日的大雨來的一點預兆也沒有,卻異常的猛烈,文醇夜氣急敗壞的和素蘿分開后便來了這裏,這是他回京之前購置的別院,佔地不大,只有一個主院四個偏院,卻勝在鬧中取靜,建造者是隱退的名士,所以在院落的設計風格上也頗有些別緻之處。
就像文醇夜現在所住的主院,院子裏沒有種植任何或是顏色鮮艷或是青翠欲滴的花花草草,反而堆積了不少奇石,種植了不少四季常青的冬青,院牆邊更是屹立着幾顆輕鬆白楊,石燈錯落而設,夜晚點上石燈,站在院子的任何角度,都能看見不同的景緻,尤其是在這樣的夜晚,雷電轟鳴,風雨交加,更是能體現出青松的挺拔,松柏的堅韌,還有奇石的韻味,可是……
可是文醇夜現在根本一點也沒有看景的心情!
他只想知道這該死的雨為什麼還沒有停,那個該死的人是不是已經回到了自己的府上!
該死!文醇夜覺得此刻自己才是最該死的,明明她已經那麼明顯的拒絕了自己,明明他也表現的那樣的決絕,為何在看不到她的那一刻開始,他又開始放不下,擔心這擔心那的,可該死的她,卻明確的要他不要再管她的事!
“來人!”雨勢越來越大,文醇夜終於敗給了內心的煎熬。
“王爺!”一個面容姣好,身形柔美的少女走了進來,少女看上去二十齣頭的樣子,就算知道文醇夜正在生氣,卻一點也不害怕的樣子,低頭站在門口。
“小柔,他們回來了沒有?”文醇夜懊惱的問道。
雖然他沒有言明這個“他們”是指誰,被喚作小柔的少女還是明白了他的意思,輕點螓首道:“嚴公子和左公子都已經回來了。”
“回來了?什麼時候回來的,人在哪裏?”文醇夜心下一驚,轉頭望着小柔。
該死的,他們竟然回來了,他們是什麼時候回來的,有沒有把她送回去,外面還下着這麼大的雨。
“就在王爺的院子裏……”小柔開口說道,話未說完,便感覺一陣風從身邊刮過,一抬眼,哪裏還有文醇夜的身影,小柔神色一黯,轉身跟了出去。
主院偌大的庭院旁邊有一個小石亭,石亭四根立柱上都鑲嵌着石燈,竹簾放下一半,擋住飄進來的雨水,卻不阻礙風的流動,一臉笑顏如花的左笑棠和板着一張臉的嚴子申正坐在亭子裏喝酒,面前的石桌上還擺着五六個下酒的小菜,遠遠望去甚是愜意。
文醇夜在看到這二人愜意的喝酒賞景的時候,卻恨得直咬牙,剛走到亭子門口,像是想起了什麼,又停下了腳步,正欲轉身離去,嚴子申卻開口對他道:“既然來了,怎麼不進來一起喝一杯?”
“沒興趣!”文醇夜開口說完,腳步卻邁不動了。
“小師弟,你是不是想知道小丫頭有沒有回到自己的府里?”左笑棠看着文醇夜僵直的背影笑着問道。
文醇夜沒有接話,轉身看了左笑棠一眼,瞧見他眼中的戲謔,懊惱的瞪着他賭氣的道:“她有沒有回府跟我有什麼關係!”
“那你急赤白臉的趕過來做什麼?不就是想打聽她有沒有平安回府?”嚴子申瞥了死要面子活受罪的某人一眼涼涼的道。
嚴子申不明白,自己的小師弟平時不是很挑剔的嗎?江湖上喜歡他的女俠和姑娘也不少,他一個都看不上,怎麼就偏偏看上那麼一個黃毛小丫頭了?
“誰說我是來打聽她的消息的,我……我不過是想喝酒了。”文醇夜的視線落在石桌上的酒壺上,拿起來就往口中倒去,一大口酒下肚,他才憤憤的放下酒壺,泄憤般的用力抹了一下嘴。
“小醇醇,不傲嬌會死啊?”左笑棠不甚贊同的搖了搖頭。
“他既然不想聽,我們不說就是了!”嚴子申倒一點也不着急,在他看來,素蘿根本不適合文醇夜,所以還是不要談她的好。
左笑棠卻偏偏不聽嚴子申的,幽怨的瞥了他一眼,道:“我才不會像你那樣無情,明知道小醇醇急的要死,卻什麼也不說。”
“我沒有!”文醇夜有些惱羞成怒的瞪着左笑棠喝道,內心卻心虛不已,以至於底氣有些不足。
左笑棠一點也不把文醇夜的怒氣放在眼裏,對他眨了眨眼,好像在說“行了,我了解你的”,自顧的開口道:“小丫頭已經回去了,我和大師兄親眼看着她進了院子才走的,你放心好了。”
“我說過我沒有不放心,也沒有想知道!”文醇夜的確放了心,卻不願意承認,不想再被左笑棠用“你就別不承認了”的眼神看着,轉身就要離開。
左笑棠卻不急不緩的繼續道:“是你的那個侄兒送她回去的,好像是老二……對,就是叫文瑞源的那個!”
文瑞源的名字在耳邊響起,文醇夜離開的身影猛然一頓,怒火瞬間燃燒了起來,就連離他有段距離的左笑棠和嚴子申都感覺了出來。
“你那個侄兒好像也很喜歡小丫頭,不僅親自送她回府,還要親自送到院子門口才放心,雖然小丫頭一開始好像有點討厭他,可是後來卻又不討厭了,還讓他背着她回了院子……”
“夠了!我說過我不想知道!”左笑棠的話還沒有說完,文醇夜就厲聲吼道,頭也不回的往屋子裏走去,嘭的一聲緊緊的關上了房門。
“高興了?”嚴子申涼涼的看着左笑棠,說他無情,在他看來左笑棠才是最無情的,“明知道小師弟在乎那個小丫頭,你還要所這樣的話來刺激他!”
他們明明看到素蘿是因為躲避文瑞源扭傷了腳,所以才不得已讓他背的。
“誰叫他裝,對付這種愛裝的人,就要給他點苦頭吃!就像你一樣!”左笑棠嗔怪的看了嚴子申一眼。
左笑棠知道大師兄也是喜歡自己的,若不是他太在乎老頭子的態度,他們早就應該雙宿雙棲,過着神仙眷侶的生活了。
說起來左笑棠還真怨自己有了個食古不化的老爹,自己堂堂一個武林盟主都成天不務正業,卻有心思來管他的閑事,還有,若是他老爹不是嚴子申的師傅,那該有多好啊!
淋了一場雨,手上有傷,腳又扭了,素蘿回去后便病倒了,高燒不退,昏迷不醒,最嚴重的時候還說胡話,嚇的霞蘭和霞青臉無血色,差點就拿着素蘿的牌子進宮去找宣妃求救,幸好三天後素蘿的燒慢慢退了下來,人也清醒了過來,只是渾身還沒有力氣,腳上也沒有消腫根本動不了。
其實素蘿看着是昏睡了三天,可是在這三天裏,她也有醒過來的時候,有時候是白天有時候是晚上,迷迷糊糊的,她就能感覺有個人站在她的身邊,卻因為燒的頭暈眼花看不真切,那個人會持起她的手看她手上的傷勢,也會心疼的撫摸她的額頭,輕輕的嘆氣,好像有許多話想說又說不出來一樣。
素蘿不知道他是誰,甚至不知道是男是女,只知道他望着自己的時候,自己會莫名的傷心。
她也試圖問霞青和霞蘭,在自己生病的時候,可曾有人來看過自己,可是她們卻都只是搖頭,說除了府里的人外,並沒有人來過,倒是二皇子得知她生病後,這兩日都有讓人送不少名貴的藥材來。
素蘿不想收文瑞源的禮,可是霞青和霞蘭說葯都已經用上了,要還回去已經是不可能的了,況且依着老夫人和尹文正對文瑞源的態度,她想在病中就跟文瑞源撇清關係,看來也是不可能的了。
不過素蘿知道,不管文瑞源做什麼,這輩子自己和他都是不可能的,曾經的傷痛太過深刻,即便她選擇忘卻了,也不會重蹈覆轍。
素蘿醒來后,太醫來瞧過一回,說是最危險的時候已經過去了,接下來只要她按時吃藥,多吃些有營養的東西,再好好休息,便會沒事了。
“你這一病真是嚇死祖母了,手上腳上還帶着傷,你說你若是有個萬一,你叫我這個老人家可怎麼活!好在你又好了起來,真是謝天謝地了!”送走了太醫,老夫人坐在素蘿川邊的方凳上,雙手合十口中念叨了一陣才接着道:“你這回能平安回來,除了要多謝老天爺之外,還要多謝二皇子,若不是二皇子來傳消息,我們還不知道上哪去找你呢!就連太醫開的許多名貴的藥材,都是二皇子命人送來的,可見二皇子對你有多上心!”
老夫人是真擔心素蘿會就這麼一病不起的,因為這個這幾天都沒有吃好,人也顯得瘦了一些,畢竟素蘿現在是二皇子看上的人,她可不能讓素蘿有半點差錯。
想到二皇子送素蘿回來那日的情景,老夫人越發覺得自己有眼光了,知道素蘿即便退了與汪家的親事,還能尋到一門更好的,這下可不就是這樣嗎?尹素麗嫁進了汪家,沒有錯失這樁好親事,素蘿又招來一個二皇子,這對他們尹府來說可是天大的喜事。
“素蘿不孝,讓祖母擔心了。”素蘿半躺在靠枕上,身子還是很虛弱,所以說話的中氣也有些不足,“只是咱們家與二皇子非親非故的,怎麼能用他送來的東西,依素蘿看,還是趕緊送回去的好。”
“那是那葯你可都吃了!”老夫人驚訝的說道。
“那就照樣買一份再送回去!”素蘿想也不想的說道。
素蘿這樣堅持,老夫人便有些不明白了,轉頭望着她想了想才放緩了聲音問道:“好孩子,不是祖母說你,二皇子對你有心想必你是看得出來得,既然你與汪家的親事已經退了,二皇子又對你如此上心,你又何必拒人於千里之外?這樣不僅會傷了二皇子的心,只怕也會傷了和氣,這不管是對你還是對咱們家,可都沒有半點好處啊!”
老夫人也看出來素蘿不喜歡文瑞源了,那日在大門口便看出來了,只是她不明白,素蘿為何要這樣排斥文瑞源,退一萬步說,即便素蘿嫁給二皇子不是為了尹府,這對她自己將來也沒有什麼壞處吧。
二皇子的身份了在那放着啊,且不說別的,就說他長得一表人才,又不是不學無術之輩,老夫人真不明白素蘿在堅持什麼!
老夫人不知道素蘿在想什麼,素蘿卻知道她老人家在打是算盤,無非就是把她嫁給二皇子,好拉近自己與文瑞源之間的關係罷了。
素蘿心下冷笑了一聲,前世是她自己瞎了眼,才看錯了人又信錯了人嫁進了宮,雖然最後成了皇后,卻沒有過過一日舒心的日子,當初未嫁之時若是知道是這樣,她是打死也不願意嫁進宮的,現在好不容易有給她再選一次的機會,她再選擇進宮,那就是她腦子進水了。
“祖母錯了,你真以為二皇子是對我有心嗎?”素蘿偏頭望着老夫人搖了搖,道:“讓他動心的不是我的人,而是我南宇國國主外孫女的身份!”
“這……也無可厚非吧!”老夫人遲疑了一下道,這個她也不是沒有想過的,可是她覺得這又有什麼關係?即便文瑞源喜歡素蘿是因為她所能帶給自己的利益,只要讓素蘿嫁給文瑞源,文瑞源便是尹府的女婿,對尹府來說都是有利無弊的。
“是,二皇子是皇上的兒子,他想當皇帝,用盡辦法那也是應該的,聯姻自古以來便也是讓各方勢力強大的一條途徑,可是祖母您有沒有想過,文瑞源留了這麼久的一個王妃的位置,若是浪費了,他娶的女人對他一點幫助都沒有,他又將會如何?”素蘿一臉苦惱的望着老夫人說道:“若只是犧牲我倒也罷了,我是怕到時候二皇子會惱羞成怒,遷怒到整個尹家,那我豈不是罪孽深重的罪魁禍首了?”
不想當皇帝的皇子不是好皇子,二皇子想當皇帝自然無可厚非,可是素蘿和南宇國的關係老夫人是最清楚不過的了,若不是當年裕華公主倔強的不願意與南宇國聯繫,尹家又何至於還是眼下這個樣子,所以素蘿說的沒錯,二皇子若是想因為素蘿而拉來南宇國的支持,老夫人也覺得不太可能,連親生的女兒都可以不管不顧了,一個外孫女又豈能引來南宇國國主的關注?
“二皇子為人和善,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吧!”老夫人吃不準的說道,說到底,這麼大的一塊肥肉送到嘴邊來,只要一張嘴便能咬住,就這麼白白的浪費了,她還是捨不得啊!
“我自小就在宮裏走動,二皇子的為人祖母能比素蘿清楚嗎?祖母真以為一個和善敦厚的人,在後宮那種爾虞我詐的地方能夠平安長大?況且,若是對素蘿好,又對咱們家有利的良人,素蘿為何不嫁?素蘿實在是不想當尹家的罪人啊!祖母!”見老夫人似是有些動搖了,素蘿說著用那隻沒有受傷的手握住了老夫人的手,臉上的擔憂溢於言表。
素蘿自然擔心,現在還不是她和老夫人撕破臉的時候,她自然擔心老夫人一門心思的把她往文瑞源的身邊推,為了尹府,她知道老夫人是做得出來的,所以為了打消老夫人的這個念頭,她只有把尹府的利益拿出來說事,只要對尹府不利的,她相信老夫人絕對不會做的。
停了素蘿的話,老夫人果然沉默了,卻沒有表態,輕輕拍了拍素蘿的手道:“你是個好孩子,知道為自己的家裏着想,明白只要娘家強大了,女人才有靠山這個道理,祖母果然沒有看錯你,你放心,祖母是想讓尹家強大,卻也不會棄你於不顧的!眼下你就不要想這麼多了,就算祖母老了,不是還有你爹在嗎?他會為你想好以後的路的!放心好了!”
我若是再什麼也不想,真放心把自己的下半輩子都交到你們的手上,那我可真就傻的無藥可救了!
素蘿心裏冷笑不止,臉上卻不能表現出來,點了點頭握住了老夫人的手,“有祖母和父親在,素蘿自然沒有什麼好擔心的。”
和素蘿說了這麼會子話,老夫人的心事明顯沉了許多,又囑咐了依蘿院的丫鬟要好好的照顧素蘿后,便領着紅嬤嬤準備離開,素蘿抬眼看了霞蘭一下,又瞧了紅嬤嬤一眼,霞蘭立馬就會過意來,上前一步拉着紅嬤嬤的手對老夫人道:“老夫人,奴婢有一個不情之請,還請老夫人成全。”
“哦?什麼事,你說吧!”霞蘭是素蘿身邊得力的人,老夫人自然不會為難她,見她開了口,便轉頭問道。
“小姐傷了手腳,所以只能躺在川上,可是太醫說了,手腳若是長時間不活動,怕是對以後活動有所影響,讓奴婢們勤這點給小姐按摩,還告訴了奴婢們一些手法,可是奴婢愚笨,光是聽也沒有學會,怎麼也按不好,小姐不舒服,奴婢瞧着也着急,這不是聽說紅嬤嬤按摩手法好嗎,就想請嬤嬤留下來教教奴婢們,老夫人放心,奴婢們一起學,總會記全面,耽誤不了多長時間的。”霞蘭一口氣說道,煩惱的無奈倒是真像做不好事情,心生不安的樣子。
“我還當是什麼事呢,原來是這事。”老夫人聞言笑了笑對紅嬤嬤道:“既然是這樣,那你就留下來吧,好好的教教這幾個丫頭,素蘿的身子可馬虎不得,若是教不會這個幾個笨的,你便是留下來也使得的!”
“老夫人放心,奴婢們一定放心學的!”霞蘭忙說道。
老夫人都這麼說了,紅嬤嬤自然沒有什麼好說的,和霞蘭一起送了老夫人出去,這才又一起轉了回來,一面讓霞蘭去打水,一面挽袖子道:“你去把霞青叫進來吧,我這就教你們。”
霞青和霞蘭都是素蘿身邊的大丫鬟,也只有這兩個人能近身伺候素蘿。
“不用了,嬤嬤凈了手便過來吧,讓霞蘭在一旁看着便是了。”素蘿卻開口說道。
紅嬤嬤不疑有他的看了霞蘭一眼,對她對自己咧嘴一笑捧了水過來,心裏雖然覺得二小姐和霞蘭這主僕二人怪怪的,卻也說不上哪裏怪,便凈了手走到了素蘿的身邊,正要再腳凳上蹲下身子,平日她給老夫人按摩的時候,都是這樣做的,卻聽素蘿開口道。
“嬤嬤是祖母身邊得力的人,哪裏能讓你蹲那,坐在凳子上便是了!”
紅嬤嬤原想推辭的,一想既然素蘿也開了口,自己也沒有必要跟她客氣,讓丫鬟們看輕了自己,便也依言在凳子上坐了下來,持起素蘿的手臂便按了起來。
紅嬤嬤伺候了老夫人一輩子,因為老夫人偶爾也有頭疼腦熱的時候,又不願意吃藥,紅嬤嬤便去專門的學了這門手藝,給素蘿按摩起來自然得心應手,她還不忘一面指點身旁的霞蘭。
不知不覺半個時辰過去了,紅嬤嬤給素蘿全身都按了一遍,見霞蘭也學的差不多了,這才站起身來擼下袖子對素蘿道:“瞧着霞蘭姑娘也學會了,那奴婢便先回去了,老夫人那還等着奴婢去伺候呢!”
“祖母那自是離不了嬤嬤的,要不嬤嬤這把年紀,現在只怕也不會在祖母的身邊伺候着了!”素蘿話裏有話的說道,見紅嬤嬤抬頭望了過來,也不解釋,轉頭看了霞蘭一眼。
霞蘭會意,從袖子裏掏出一個荷包來,重重的放在了紅嬤嬤的手上。
紅嬤嬤還在想素蘿方才那話到底是個什麼意思,還沒有想明白,就感覺手上一沉,見手心裏一個荷包,順手捏了一下,裏面竟然裝着三錠銀子,她嚇了跳,忙要把手中的荷包還給霞蘭“這怎麼使得,老奴來伺候二小姐是老夫人親口吩咐的,怎麼能收二小姐的銀子。”
“紅嬤嬤不收我的銀子,為二夫人辦了事,卻願意收二夫人的銀子,嬤嬤這是瞧不起我嗎?”素蘿見狀輕輕一笑,低頭看了看自己用布條抱着的手,涼涼的說道。
跟霞蘭推拒的紅嬤嬤聞言一怔,心下狠狠的驚了一下,一種恐懼從心底蔓延開來,可是她自認為做的已經很小心了,不應該會被素蘿知道啊,難道她不過是聽到了些風聲,在詐自己,紅嬤嬤心下稍安,臉也隨即沉了下來,把手中的銀子往霞蘭手中以塞,轉頭冷臉對素蘿道:“二小姐這是什麼意思,老奴伺候老夫人這麼多年,一直盡心儘力,二小姐說這樣的話,是想污衊老奴嗎?”
“是不是污衊,紅嬤嬤心裏應該最清楚才是。”素蘿挑眼看着紅嬤嬤,“楊柳巷的院子,嬤嬤兒子一家住的還舒服嗎?嬤嬤的小孫子在舒家的學堂里學的還好吧?”
“你……你這麼知道!”若是紅嬤嬤之前還抱有僥倖心理的話,現在聽素蘿這麼一說,就徹底慌了,眼睛瞪得如銅鈴一般望着素蘿結結巴巴的問道。
“我怎麼知道的嬤嬤就不要問了,總之我說的都是事實便是了,想必祖母還不知道嬤嬤兒子一家都來了京城吧,她老人家想必也沒有想到,當年念及你一輩子在她身邊伺候,還了你的奴籍,竟然還還出了個內殲來,嬤嬤你說,若是讓祖母知道了,她該多心寒啊!”素蘿一字一字緩緩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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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尊妖女,重生不為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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